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禁轻声道:“小狐狸?”
看鱼看得睡着了吗?
洛清河略一倾身,便看到卷耳闭着眼睛,鼻尖淌下来一滩鲜血。
洛清河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将小狐狸卷到了自己怀里,不过卷耳显然已经晕厥了过去。
“雕棠!雕棠!”
……
洛清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卷耳,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雕棠。
“她究竟怎么了?”
雕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头来,眸色深沉。
“洛清河,我劝过你的……”
洛清河被雕棠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一愣,随即蹙起了眉头。
“她到底,怎么了?”
“小狐狸的狐丹碎了。”
洛清河赤红的眸子恍了一刹,道:“然后呢?”
“她活不过半年了。”
洛清河一顿,似乎过了很久之后他才缓缓勾起唇角,轻声道:“是吗?”
雕棠看着他,“言尽于此,我已经尽力了。”
说完,雕棠便径直走出了屋子。
第225章 每天都要教主举高高(56)()
说完,雕棠便径直走出了屋子。
洛清河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很久,都没有动弹。
最后他缓缓低头看了一眼卷耳,不禁伸手揉揉她的耳朵。
“除了洛风溪,你是最让我失望的人……”
……
卷耳并不知道雕棠给洛清河说了什么,醒来之后照样吃照样喝。
然后深冬便悄然来临,一直到那个时候,天气要么雨要么阴,竟是没有一天放晴的。
屋里的炭火越烧越旺,卷耳却时常会觉得冷。
不过洛清河和计蒙等人进来,往往是要将外套给脱了,只穿两件春日的薄衫的。
卷耳时常在窗户前看雪,看到窗外的海棠都铺满了厚厚的白雪。
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画面,自己也想不起那是什么,只是突然就转头看向坐在她身后的洛清河,第一次跟他交流。
卷耳翻了好几页书,才找到那几个字。
“洛清河,春天来了,我们就到外面去看桃花好么?”
洛清河微笑道:“好。”
随即就把卷耳搂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背上的绒毛。
只是没一会儿,就感觉胸口有些湿漉漉的。
他一低头,便看到卷耳拼命地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
但是猩红的液体还是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卷耳生怕洛清河生气,连忙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不过却被洛清河给圈紧了。
洛清河用衣袖一点点地擦拭着染在卷耳绒毛上的血,轻声道:“怎么又流血了?本座有那么好看吗?”
卷耳呆呆地看着洛清河,突然就酸了眼眶。
洛清河……
雕棠很快就进来给卷耳施针止血。
之前卷耳也就是流鼻血而已,但是到后面就渐渐开始止不住了,若是不止血的话,血就会一直流个不停。
卷耳看了看雕棠扎在自己爪子上的银针,然后感觉血果然没有再流了。
随即又瞄到洛清河胸口染得绯红,像是吐血了一般的模样,不禁有些愧疚的同时,也心疼自己。
流了这么血,要吃多少东西才能补得回来呀。
于是,趁着洛清河去换衣服的空档,卷耳连忙将书翻开指给雕棠看。
“今晚我要吃鸡,大烤鸡、红烧鸡、卤鸡,各种鸡……”
雕棠连连笑道说好。
时间似乎不紧不慢地过着,至少卷耳觉得,自己从未这样舒适过。
她又可以和洛清河睡在一张床上,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喜欢用尾巴尖儿缠着洛清河的手腕。
时而她会听到计蒙向洛清河禀报武林盟的情况。
无量山派成日里胆战心惊,怕洛清河哪天突然找上门来。
但是洛清河一直留在洛水山庄,没有在踏足江湖,更是让他们的一颗心都吊在了悬崖上。
无量山派的掌门想要出逃,但是不了整座无量山都被洛水山庄的人给围了起来。
他还没有下山,就被人给抓住扔了回去。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留在上面,等死吧。
然后,雪就开始化了。
光秃秃的海棠树上,慢悠悠地结出了一树的花蕾。
红红艳艳地裹在一起,像是一树的小果子一样,特别招人。
但是卷耳却连下地走都有些困难了。
她的四肢都软得厉害,站不了超过一刻钟的时间。
因此多数时候,她都是由洛清河给抱着的。
不过洛清河倒是乐在其中的模样,似乎很是愿意这样去哪里都抱着她的感觉。
说是——热乎。
卷耳便一天一天地在窗口看着,等着雪全部化完,太阳一出来,桃花就开了。
洛清河这么告诉她的。
但是洛清河有时候对她还是有些凶巴巴的。
她要喝的药太多了,早中晚一天三次,每次苦得舌头都发麻。
不过偶尔那么一两次她不想喝,准备偷偷倒掉的时候,洛清河盯着她的模样就特别冷。
然后就像以前那样威胁她:“蠢狐狸,敢不喝本座就扒了你的皮。”
卷耳哭唧唧……也没用……
晚上卷耳吃到了朝思暮想的烤鱼,然后就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摊在椅子上让洛清河抱着她去洗澡,任由摆弄。
只是在洗澡的时候,又开始流鼻血了。
洗澡水染得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雕棠也没能止住血。
不过好在流了一阵子之后,就自己停了下来,没有一直流个不停。
洛清河抱着因为失血过多,浑身都软绵绵、昏沉沉的卷耳又重新洗了个澡,然后便将她搂在怀里,躺在床上睡了。
卷耳在洛清河的怀里睡得很憨恬,时不时的会咂咂嘴,蹭蹭洛清河的下巴。
但是洛清河却盯着空茫茫的帐顶,无法入睡。
后悔了吗?
……小狐狸就在他的怀里……
清晨时分,混混沌沌的洛清河突然心口一沉,熟悉的感觉猛地涌上心口。
他几乎立刻清醒了过来。
低头一看,怀里是睡得安恬的少年,眉目清秀如水。
洛清河有些恍惚,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极轻的敲门声,然后雕棠刻意压低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教主,海棠花都开了。”
洛清河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随即他一抬头,便看到雕花的窗棂间透出来几缕金色的阳光。
然而怀中的少年还熟睡着,他并不打算叫醒他。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少年卷翘的睫毛突然颤了颤,随即便如同张开翅膀的蝴蝶一般,缓缓睁开。
碧蓝色的眼睛有些雾蒙蒙的,清澈如水。
“醒了?”
卷耳下意识地想笑,但是却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她将爪子伸出被子,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
她惊诧地看向洛清河,“洛……”
然而一张口,嗓子却哑得嘶痛。
洛清河用拇指封住卷耳的嘴唇,道:“先别说话。”
然后他指了指窗外,轻声道:“看到窗外了吗?太阳出来了。”
卷耳目光一移,看到金色的阳光之后,眼睛倏然一亮,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这时候,洛清河已经下床,到来了一杯温水。
卷耳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上软得不成样子,她根本就起不来。
第226章 每天都要教主举高高(57)()
洛清河连忙接住她的后脑勺,然后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卷耳喂水。
卷耳喝了大半杯水,然后便迫不及待地转头问洛清河:“那桃花开了吗?”
洛清河低声道:“没有。”
卷耳眸子暗了暗,然后又听洛清河道:“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我们可以看海棠。”
卷耳乖巧点头:“好。”
然后洛清河便拿来卷耳许久未穿的衣衫,正要掀开被子的时候,却发现卷耳细细的手指揪着被子,苍白如纸的面颊上浮了两朵红云。
洛清河不禁捏了捏她的脸,随即浅笑道:“又不是没看过,乖,给你穿好衣服出去用早膳。”
卷耳支支吾吾地点头,然后松开被子。
当洛清河看到卷耳那瘦得一眼望去几乎全是骨头的身子时,心口还是猛地被扎了一下。
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
但远不及亲眼所看到的来得那样触目惊心。
原来,他的少年,已经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么?
洛清河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一件一件的将衣衫给卷耳穿上系好。
动作轻柔得仿佛他怀里躺着的,是一件无价的易碎品。
卷耳只觉得全身都泛虚,稍微动一下都要耗尽她全身的力气。
所以当洛清河帮她将衣物穿戴规整的时候,她已经面如金纸,浑身都泛了薄薄的虚汗。
洛清河看着她,然后问道:“哪里不舒服?”
卷耳虚弱地摇摇头,然后微微笑道:“没有,就是有点累……估计是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洛清河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然后将她额角的细汗一一擦去。
这才抱着她出了房门。
当雕棠看到洛青抱着卷耳出来的时候,不禁愣了一刹。
“准备早膳吧。”
雕棠顿了顿,然后才下去命人传早膳。
洛清河抱着卷耳,一口一口地喂她吃着青菜粥。
计蒙和雕棠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卷耳吃得很慢,吃一口就要歇上好一会儿,因为总是累得慌。
洛清河也不着急,慢慢地等着她,碗里的粥冷了,便命人重新再盛一碗。
卷耳努力地吃了一碗,便再也吃不下了。
然后洛清河便用绢布细细地给她擦了嘴角,问道:“现在去看海棠花吗?”
卷耳看了洛清河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桌上的早膳:“你还没有吃饭……”
洛清河牵起她的手指吻了吻,然后温柔道:“我现在不饿,所以不太想吃。”
卷耳微仰着脖子,碧蓝色的水眸盯着洛清河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弯了弯眉眼,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好。”
洛清河摸了摸她的头,又听卷耳道:“洛清河……那今天我能不喝药吗……太苦了……”
洛清河眼眸温柔得让卷耳几乎要溺进去,然后她便听洛清河道:“好。”
然后她嘴角不由得又翘的高了许多,眼睛亮得像是落了阳光在里头。
洛清河接过雕棠拿来的披风,给卷耳细细地系上,然后便抱着她往院子里走。
眼光照在卷耳脸上的时候,她不禁眯了眯眼睛。
院子里的阳光很好,整个空气头洋溢着透明的金黄色,金澄澄的。
海棠花开得艳烈如火,绚烂得如同天边落下的一片红云。
卷耳不禁伸手摸了摸一枝斜溢出来的花枝,红艳艳的花瓣还沾着露珠。
洛清河轻声问:“要么,我给你摘下来?”
卷耳摇头,“让它长着好。”
洛清河没有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卷耳看花。
卷耳的目光移到哪里,他便缓缓地走过去。
幸得院子里只有十分清浅的微风,卷耳照在阳光里十分舒适,甚至有些热了。
洛清河看到她额头溢出来的浅浅汗珠,不禁将她身上的披风给解了下来。
卷耳任由着洛清河抱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抬头看向洛清河。
“我想下来,走一走……好么……”
洛清河笑了笑,然后缓缓将她放了下来。
卷耳雪白的缎鞋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微微一踉,不过洛清河一直牵着她的手,倒也问题不大。
卷耳慢慢站稳之后,抬头看向洛清河,然后浅浅一笑,眼睛里溢出柔柔的阳光来。
洛清河牵着她的另一只手,拉着她缓缓靠上一棵海棠的树杆,随即慢慢放开了卷耳的手。
卷耳靠着树站着,纤细苍白的手指抚在粗糙的树枝上,然后又一一拂过那些艳丽娇嫩的花朵,感受着灼灼的生机。
随即她转头向洛清河笑了笑,下巴削尖,衣襟处露出来的半条锁骨精致而纤长。
说:“洛清河,海棠花好好看,以后我……们都一起看吧。”
洛清河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笑得温柔。
“好。”
风微微吹过,艳烈的花瓣被轻轻吹落,飘在卷耳的发间衣襟。
卷耳突然觉得自己身上有力气了些,她便扶着海棠树,慢慢在花间走了起来。
“洛清河,你看,这里有只胖乎乎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