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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决微皱眉头,撇开了视线,卷耳就又抬起了头来。
她夹了块凉拌木耳在嘴里嚼着,看到他薄唇微阖着,瞳孔幽深。
然后,那执着檀木筷子的修长手指却突然将筷子拍到了桌上,放出“砰”的一声响。
卷耳浑身一震,筷子从手里掉了一只出来。
水寒决纯黑的眼眸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下了饭桌。
卷耳愣了,“你,你你怎么不吃了。”
刘德仁默默地站在一旁。
殿下,你这一边吃饭,一边如狼似虎地看着人家,谁吃得下去啊!
卷耳看到水寒决桌上还是剩着的那半碗饭,觉得水寒决肯定没有吃饱,万一他又怪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放下手里的碗筷,卷耳踱着步子朝水寒决追了过去。
“水寒决,你怎么不吃了?你吃饱了吗?还有这么多菜呢……”
卷耳追在水寒决身后,看他一路朝着殿外走去。
“水寒决,你出去干什么啊!外头太阳这么大,很热的!”
水寒决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径直穿过廊檐,朝院子的一片刺桐的树荫下走去。
“水寒决,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卷耳像个小年糕儿一样粘在水寒决的背后,亦步亦趋,像是生怕跟丢了一样。
然后她心里还记挂着水寒决剩的那半碗白米饭。
第25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5)()
一直问他为什么吃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吃了,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饱,然后劝他回去再吃点。
“你是不是嫌我吃饭太吵了,以后我一定都不发出声音了好吗?你别生我气……啊!”
水寒决走到树荫底下突然停了下来,卷耳一时没有停住径直撞到了水寒决的背上。
她摸了摸被撞得发疼的鼻子,心里暗叫一句糟了,然后马上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没有撞痛吧……”
水寒决没有转过头来,却是开口说了话。
“进去。”
声音干涩而低沉。
卷耳一时间有些懵,她看着水寒决高高瘦瘦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现在水寒决究竟有没有生气,她想要去拉拉他的袖子,但是却没敢动手。
“我,我……不进去,等,等你进去吃饭……”
“我没有生气。”
“啊?”
卷耳张大了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目似点漆,突然拂过来的清风,吹得她额头上的头发一翘一翘的。
然后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证实一下水寒决是不是在说谎。
于是,她一弯腰,伸头探到水寒决的身前,看他面上的神情。
然而她还什么都没有看清,水寒决突然转过头来,语气已经有些生冷。
“让你进去!”
卷耳吓得缩了缩头,还说没生气,这口吻,分明就是在生气啊!
但是她却突然看到,水寒决的脖子有些红。
她急道:“你的脖子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水寒决面色顿时更加难看了,然而卷耳毫不自知:“真的,水寒决你不会中暑了吧?我马上去给你叫太医!”
说罢,卷耳转身就要跑,但是却被水寒决猛地捉住了手腕。
她一脸茫然地仰头看着耳根都有些泛红的水寒决,惊呼道:“你别抓着我啊!你看都红到耳朵上了!要是……”
“让你进去!没听到吗!”
卷耳被吼得一怔,哑了声气,不敢说话了。
“可,可是……”
水寒决捉着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加大,然后猛地朝她靠近了几步,低头狠狠地瞪着她。
那模样,那气势,要是卷耳再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将她直接将生吞了一般。
卷耳立即哇哇大叫,眼圈都红了一片:“我我我进去!这就进去啊!”
水寒决甩开她的手腕,卷耳立即捂着被捏到痛的手腕,哭唧唧、怂嗒嗒地挪回了殿内。
刘德仁见卷耳的模样,立即上前问她怎么了。
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卷耳委屈极了,也没搭理刘德仁,径直又坐到了饭桌边,拿起筷子。
他不想吃了,她还想呢!
她大热天的走这么远的路,究竟是为了谁啊!
她饿着肚子没有吃饱,他居然还大声吼她,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没有生气……
卷耳大口大口地吃着脆腌小黄瓜,再咬一口红烧猪脚,谁吃了谁好!
那天卷耳吃了饭就回了东宫,也没再去找水寒决。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回去了,竟是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看到水寒决。
当天她刚回到东宫,却恰好看到李重亭从门口出来。
卷耳有些愣:“二,二哥?”
李重亭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能遇到卷耳,他都是算好了时辰才来的。
因此,他在看到卷耳的刹那,面色古怪地扭了扭,然后扭头就要走。
但是卷耳还有话想跟他说呢,这都上门了,又怎么能让他走呢,所以她立即跑到李重亭的身前拦着。
“二哥,你先别走。”
那日的事情之后,卷耳思来想去也觉得李重亭不坏,倒是她自己那日的举动,可能伤了这个二哥的玻璃心了。
李重亭鼻子里一处声冷哼,斜眼哀怨地看了卷耳一眼,不欲理会,却也没有要走了。
卷耳立即拉着李重亭的手臂,“二哥,外头热,我们进去说罢。”
李重亭哼一声:“可别,现在太子殿下可是有理想和追求的人了,二哥这种不思上进的人和太子殿下可没什么好说的。”
卷耳一听就皱着小眉头:“二哥,你别这么说……那日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李重亭瞥了她一眼,然后头一扭,没说话。
卷耳又扯扯他的袖子:“二哥,你听我解释成不成,要是解释了你还要生气……”
李重亭瞪眼看着她:“那你要怎么样?”
“我,我……我也没办法呀……”
卷耳声如蚊呐,不过李重亭还是听到了。
他咬牙瞪了卷耳一眼,然后摔袖进了内殿,卷耳见此咧嘴一笑,赶紧跟上。
只是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李重亭突然顿了一下,似是有些犹豫的模样。
卷耳有些疑惑:“二哥,你愣着干什么,进去呀!”
说着,她径直进了屋,李重亭想拉她一下,却没拉住。
卷耳迎着李重亭进了书房,然后叫刘德仁去端茶水。
卷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李重亭,然后低声道:“二哥,那日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好好和你说话,不该惹你生气的。”
李重亭虚张声势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撇开了头。
卷耳这才是头一次觉得,她这个二哥,其实也说不上蛮不讲理,就是好像有那么傲娇了点儿。
这时,刘德仁端着茶水进来了,卷耳连忙亲自接过茶壶,给李重亭斟了一杯茶放在他桌前。
刘德仁明白两人应该是有话要说,便自觉地退了下去,将门关好。
李重亭看到卷耳蔫耷耷地垂着脑袋,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跟他置气了,直接问:“你为什么突然对水寒决改变了态度?”
卷耳就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当然,她不会用糊弄李潜的那套去糊弄李重亭。
“二哥……”
卷耳微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李重亭的眼睛,栗色的眸子一片清明。
“你难道没发现,我自从那日伤了头之后,就变了吗?”
李重亭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自是有所察觉,也有过疑虑,但是这一切都在卷耳对水寒决的改变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26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6)()
李重亭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自是有所察觉,也有过疑虑,但是这一切都在卷耳对水寒决的改变下,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卷耳继续道:“二哥,以前六弟在宫中浑得很,看谁都不顺眼,但是后来我在柴房看到水寒决看我的眼神,我突然从里面看到了自己。”
李重亭一怔,然后便听卷耳说:“我是在白云观长大的,感受到的亲人之间的情意何其淡薄,后来我才发现,水寒决同我当年的处境,何其相似。”
卷耳低下头,“我便,再也无法像当初那样对他了。”
李重亭忽的伸手摸了摸卷耳的脑袋,“六弟,那些年苦了你了。”
卷耳摇摇头,然后迎着李重亭的目光:“二哥,水寒决远离故土已经够可怜的了,我想对他好一些,就算是……算是对我自己的一种补偿吧……”
“六弟,白云观的那些老道士可是欺负了你?”
卷耳连忙拉着李重亭的袖子,“二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在追究了……”
要是李重亭真的要去找白云观的人算账的话,那她不就露出马脚了吗?
不过这些话的确也是卷耳心头所感所想,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说出来而已。
“六弟……”
“不过我回到宫中后,二哥是对我最好的人!”
卷耳弯着眼睛一笑,这也是真话。
李潜太过高远,凌妃一心指望着她攀权富贵,根本就不管她痛不痛,难不难过。
这李重言,虽然可恨是可恨,但是却也到底可怜。
李重亭眸子闪了闪,然后伸手握住卷耳的肩膀。
“六弟,二哥说不来别的话,但是只要六弟需要二哥,二哥就一直都在。”
卷耳听到李重亭如同誓言一般的话,眼睛有些酸酸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然后卷耳一转头,就看到桌上搁了一沓纸。
她翻开一看,竟是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抄写的时事策论。
最重要的是,旁边还用颜色稍深一些的墨批注了,那些是重点,哪些一定要背下来。
卷耳呆了呆,“这是什么,怎么会在书房里?”
这时,一边的刘德仁凑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笑眯眯地说:“这不是二殿下的字吗?”
李重亭写的?
卷耳抬头看向满脸不自在的李重亭,“二哥,这个是什么?”
李重亭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我听下面的人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用功,但是父皇说这两天要殿试,所以我挑了些重点整理给你……”
卷耳还有些懵,然后就听到刘德仁说课:“哎呀,二殿下你果然心里牵挂着太子殿下的!”
李重亭闻言瞪了刘德仁一眼,刘德仁就笑眯眯地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然后卷耳才知道,李潜一时心血来潮,要所有的皇子参加殿试,考察他们的学习情况。
只是她没想到,李重亭居然在他们还闹着矛盾的情况下,将要考试的内容给她整理了送过来……
她日后,定要对李重亭也好些。
宫里的皇子,也是要考试的,她身为太子,更是首当其冲。
虽然平日里她要帮着李潜处理一些边边角角的政务,但是功课也是不能落下的。
而这一考就要考上五日,诗词歌赋,策论政见,无一不考。
卷耳哪里懂得那些东西,听到消息的时候,腿都吓软了。
当夜就临时抱佛脚,挑灯夜读,为了节省时间,一日三餐都留在东宫吃了。
而水寒决那边,她害怕又有人在中间使绊子,便了刘德仁亲自去送饭。
让卷耳有些受宠若惊的是,似乎已经将她给遗忘到了天涯海角的师父,居然出现了。
说是害怕她考不过露出马脚,这才前来相助。
卷耳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抱着司命的腰死不松手。
声泪俱下地向司命说着她在人间吃的一件件苦,然后还说不想当神仙,想回老家了。
司命听了捏了捏卷耳哭得红彤彤的耳朵,笑道:“小耳朵,回你那山坳坳当个妖精有什么出息!”
卷耳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笑得一脸温柔的司命。
“我,我,我就想当个没,没出息的小小小小妖精……”
司命无奈地牵起左侧唇角一笑,然后伸手揪了揪卷耳脸上的软肉。
“小耳朵,可别让为师失望,现在为师可和大皇子杠上了,他每日都要来找为师的茬。”
“啊!”卷耳一听又愧疚又着急。
“师父,那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都是徒儿不好……”
看到卷耳刚收住的眼泪又开始哗哗地掉,司命也有些心疼了,连忙搂着柔声哄劝。
“小耳朵别哭,为师好好的,大皇子能占到为师什么便宜?为师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
然后卷耳又问了些天上的事情,司命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