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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不敢!”白夜的声音比他更响。
这家伙真的是想死了。宫灏君恨恨不已,重重一拳击在门上:“好,朕不管你了,随你怎样。朕走了。”
他重重地走了几步,又悄悄回到门边。
可是房门还是没有开。
宫灏君揉了揉眉心,他真心觉得和白夜认识之后,他就迅速老了,跟不上少年人的思维节奏了。他想起乌赤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也许,他去问问乌赤那,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端倪。
“他走了。”白夜身边的男人说道。
白夜蹲在门背后,小脸埋进了两个膝盖中间。他没有脸见人了。
“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你的情况。”男人继续劝说,“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变成女人试试看。”白夜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横眉怒目,泪痕满面。
男人想笑。
“夜杀,你敢笑,你试试!”白夜咬着牙齿威胁。
夜杀只好任凭脸皮抽搐。
白夜却又悲伤起来:“为什么?这种倒霉的事情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明明应该是个男人!我怎么会……我不要!我不要!”她拼命地跺着脚,好像这么一来,就可以摆脱女人的身份。
是的,女人,可恶的女人!
如果不是夜杀机灵,令梁慕暂时拖住宫灏君,宫灏君就会解开她的衣衫为她疗伤了。到时候,她不是受伤而是初潮降临的真相将会被宫灏君一览无遗……
苍天啊,她光光只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已经可以活不下去了。
“不对,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夜杀哥哥,”白夜揪住了夜杀的衣角,仰起头哀求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我不要做女人,我要做男人。”
夜杀笑了,他抬起手,温柔地理了理白夜凌乱的发丝:“傻孩子,女孩子不是挺好的吗?你最喜欢的兰心不就是女孩子么?难道你不喜欢兰心是个女孩子?”
“你胡说什么?兰心若不是女孩子,我怎么会那么喜欢她?”白夜白了夜杀一眼,“夜杀哥哥,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可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夜杀点点头:“我明白,你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就不能和兰心在一起了,对不对?”
白夜委屈地点点头。
“傻瓜,你是个男孩子的时候,难道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又或者,你很讨厌和我在一起?”
“我才没有。”
“那不就行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们都会在一起。”
白夜茫然地望着夜杀,夜杀好像说得挺有道理。可是,她又觉得有什么地方还是不对劲。想了想,她才道:“不对,不对。我是女孩子,怎么和兰心做夫妻?”
夜杀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夜气得脸都红了,小拳头用力捶打着夜杀的胸膛,“不准笑。”
第二十三章 突变(2)()
第二十三章突变2
“好好好,我不笑。”夜杀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小夜,你还小,这种男女情爱的事情你还不懂。”
“我不小了。”白夜气鼓鼓地瞪着夜杀,“而且我很懂好不好?”
夜杀笑着摇摇头。
白夜忽的又气馁起来:“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夜杀哥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夜杀。
夜杀抚摸着白夜的发丝,眼中露出宠溺的神色,白夜变成了女孩子,他心里却又说不出的喜欢。听着女孩子的白夜语带娇甜地叫他“夜杀哥哥”,胸中更是极为舒畅,仿佛饮了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小夜,性别是天生天定的,即令神仙也不能轻易更改。南海的观音大士,不就是一个女儿身体么?何况,你从小体质就比较孱弱,力量也偏于柔性,女子的身份更适合你的魔珠……”
“你看不起我,原来你一直都看不起我。”白夜生气地打断夜杀的话,“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了。”
夜杀不以为意地笑笑,他是看着白夜从一个孩子慢慢变成一个少年,白夜的任性、刁蛮、古怪、精灵,在他眼中无一不是美好。更何况,白夜嘴里说着“我不想看见你了”,但是下一秒,他就会毫无芥蒂地甜甜地叫他“夜杀哥哥”。这样的小脾气,他非但不头痛不反感,他还很喜欢很喜欢。
魔界的岁月迟缓而凝滞,没有纷争的魔界更是一成不变,乏善可陈。可是,就因为有了白夜,每一个日子于他,都是一个清鲜光亮的希望。闭上眼沉入黑暗,他带着无数个与白夜有关的甜蜜记忆遁入梦乡;睁开眼迎接光明,他带着无限的喜悦重见白夜。他愿意就在那样的心情中天荒地老。直到,魔界出现了第一次天劫,兰心为了破解这一天劫毅然闯入人间,去寻找那样一颗炽热的心脏。可惜,心脏的主人不愿意献出心脏,反倒是兰心却中了情劫,陷入了万世轮回之苦中。
那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小就喜欢兰心,依恋兰心的白夜绝对不肯善罢甘休。尽管人间之路奇幻莫测,荆棘遍布,但是为了拯救兰心,白夜必然会闯进去,义无反顾。
他,也一样。
为了白夜,他什么都可以做。
就像此刻,他来到人间,曾经的魔界第一高手,我行我命不可一世,沦落为一个毫无魔力出处听命于人的凡人,可是,无妨!
只要能和白夜在一起!
“原来你那么讨厌我啊!”夜杀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也对,我已经不是魔界的夜杀了,我现在是一无是处的凡人……”
“谁这么说,我就撕烂他的嘴巴。”白夜懊恼地打断夜杀的话,“夜杀哥哥,你明明知道你不是。就算你在人间,你照样是所向披靡的高手!帝杀星,你看你的名字多有霸气啊!宫灏君不就是栽在你的手上吗?”
夜杀默默地笑了,这就是白夜,刀子嘴豆腐心。
看到夜杀的笑容,白夜也笑着跺了跺脚:“得意了吧!又让我上当!”
“不,不是得意,是开心。”夜杀纠正白夜的话,“小夜,人类的情绪真是丰富,我觉得做人好像也不错。”
白夜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道:“夜杀哥哥,你说兰心姐姐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喜欢上了做人呢?会不会我把她救回魔界,她反而不高兴呢?”
夜杀一愣,没想到白夜会联想到这个,不过他很快说道:“不会的。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白夜点了点头。
隔了一会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夜杀哥哥,宫灏君知道你救了他吗?”
夜杀摇摇头:“那时候他被体内的魔性控制,应该是不知道。”
“可惜!”
夜杀笑了:“但以他那么聪明的人,早晚会知道这一点。”
“那倒是,至少我这个知情人会点拨他的。”
“你愿意见他了?”
一句话又将白夜打入到冷酷的现实面前,她唉唉地叹着气。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告诉他。”夜杀试着建议。
白夜却没有这么乐观:“我能隐瞒多久?你看我现在,要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她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那是她的初潮,“唉,这个东西真是麻烦,如厕,洗澡,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夜,别怕,有我在,夜杀哥哥会帮你的。”夜杀揉着白夜的脑袋,“习惯了你就会适应了。”
“可是,我不认为一个女子可以长时间扮演男子而不被识破。”白夜苦恼地剥着自己的手指甲,“那都是人间小说里杜撰出来的故事,真实世界里怎么可能嘛!”
“可以的。小夜,相信我。”
白夜抬起头,看见夜杀眼中的一抹坚定,她的心也稍微笃定了些。
“夜杀哥哥,我还是离不开你的照顾。”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夜杀把白夜搂在怀里,听着白夜的温言软语,他只觉得仿佛有一道暖流从心底缓缓流过,溪流唱着欢快的小调。
白夜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白夜。
他喜欢这样的事实!
从房间里出来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梁慕的住处,梁慕赴宴去了,本来是要叫上他的,不过,梁辕不同意。
梁辕是有理由不待见他的,毕竟梁氏父子被擒当日,他没有及时出现在两人身边施以援手。若是他想这么做,完全可以保住这两人生命无忧。不过,他不能这么做。他和白夜来到人间,不是为了这对父子,而是为了宫灏君。他辗转化为帝杀星,也是为了协助白夜的大计。这个计划,他以前不赞同,现在仍不赞同,将来也不会赞同。
因为,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小到几乎没有。先别提这个传说是否属实——因为在魔界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魔界一直以来都受着神界的控制,千年天劫从无幸免。这只是存在于古书之中虚幻而美好的乌托邦,被热爱读书的兰心无意中窥视到而已。事实上,看到过的绝不止兰心一人。令人扼腕的是,唯有兰心视之为真理。
再者,果真有这么一颗可以拯救魔界免于天劫的心脏存在,试问普天之下,有谁会向另一个人发自肺腑地主动积极地献出自己的心,放弃自己的命,只为了成全对方拯救爱人的目的?
扪心自问,他就做不到!
他可以为白夜牺牲,但是他不能为白夜所关心的人牺牲。
是的,白夜和白夜关心的人,这是天壤之别的两种概念。
为了白夜,无论他生死,他都将是白夜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为了白夜所关心的人呢?说好听点,他是为白夜两肋插刀的一个朋友,比如说曾经为了荆轲刺秦铺路的樊於期;说难听点,他就是白夜计划中的一件工具——樊於期的首级。
第二十三章 突变(3)()
第二十三章突变3
这样的下场,他接受不了。
如果连他都接受不了,试问,一个人间的陌生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做到呢?
为此,他劝解过,抗争过,甚至不惜以武力威胁过,在他所有的方式都一一失败后,他终于领悟了一个真理:他可以保持不同观点,却绝不能作壁上观。越是确定计划失败的结局,他就越要坚定不移地站在白夜身边,帮助他扫平计划路上的一切障碍。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夜置身于人世间最危险的事件中。
白夜的事,就是他的事!
白夜的命,就是他的命!
白夜的失败,就是他的失败!
如果白夜坚持投奔一个永无实现可能的计划,那么,他也将义无反顾。
白夜计划中的前提,宫灏君必须有命。那么,只要他活着,宫灏君就不会死亡。
他及时出现,是为了从宫灏君手中救下白夜。
他追击宫灏君,是为了把他引到沼泽地,帮助宫灏君恢复功力。
宫灏君与图丽的计策,他一清二楚,暗中协助。
图丽进攻阿瑟城,他故意请命打头阵,而其实却是他杀了梁慕的手下,然后,他一直居高临下隐蔽在大树顶端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当他看到白夜的虚弱,立即醒悟到可能是白夜的性别确定了,他才以帝杀星的身份,利用梁慕引开宫灏君,他趁机进入白夜房间。
夜杀回到梁慕住处时,整个人是放松而愉悦的。白夜来到人间,他曾经不安过,彷徨过。对于白夜的目标宫灏君,他也一度充满了仇恨。可是,现在,这些情绪湮灭了,白夜最尴尬最无助的时刻,出现在白夜身边的,始终只能是他!
一个人在放松状态下,警觉性自然会比较低,夜杀也不例外。所以,当他觉察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时,一种久违的寒意刺骨袭掠而来——他倒不是害怕宫灏君暗下杀手;他担心的是宫灏君在他身后站了多久,观察了他多久。
宫灏君沉默着,夜杀也不开口。在他还不能确定宫灏君的来访目的之前,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成为对方洞悉他的蛛丝马迹。
可是他不开口,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戒备。
“哈哈哈……”宫灏君长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赞许之意,“果然不愧为突厥第一高手!”
这是赞美,但进入夜杀心中,却更增凛冽。这就是宫灏君,就凭着这份迅捷敏锐的洞察力,足以令夜杀将之视为平生第一敌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事实上,当这样的豪情来临时,也是寂寞的开端。高手,特别是没有了对手的高手,都是寂寞的。
在夜杀修炼的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