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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为你做嫁衣裳罢了。”
“是吗?”宫灏君不以为然,“但若是宫尚玉胜了,而他又不肯出让呢?”
“怎么会?他可是你的好弟弟,从来与世无争的。”白夜否决。
宫灏君不置否可地摇了摇头:“人是会变的。”
白夜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珠子又黑又亮又圆又大,嵌在清湛的眼白中,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宫灏君发现,这也是他特别喜欢和白夜讲话的原因。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我欺也!
“宫尚玉不会的,他那么崇拜你。”白夜为宫尚玉辩白,“如果你连他都怀疑,我觉得是你变了。”
宫灏君一怔,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白夜撇撇嘴:“说不过就用笑声掩饰,太拙劣了。”其实她也并非真的认定宫尚玉是个好人,她只是觉得,能够通过三寸不烂之舌把宫灏君给打败了,是一件很过瘾的事。
宫灏君止住了笑声,眯起眼睛:“宫尚玉的为人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和他根本就是熟人?”
前后联系,这种可能并非没有。毕竟白夜的出现太过巧合,巧合到完全可以是人工设计。而宫尚玉就是能完成这种巧合的最佳人选。
但他亲爱的弟弟,为什么要派白夜到自己身边来呢?他忍不住要怀疑其居心。
而一旦确认白夜是宫尚玉的人,他的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快,这种感觉,就好像他非常喜欢的一块美玉,忽然沾上了瑕疵。
“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白夜鄙视地睨他一眼,“小人之心。”
不知为什么,这明明是一句极具侮辱性的话,宫灏君听了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几分释然。
“你如此偏帮宫尚玉,我有这种想法,完全正常!”宫灏君笑呵呵地为自己辩解。
“我可不是偏帮,我是就事论事。”白夜反驳,“你想想看,如果你死了,你弟弟这么做,既报了你的仇,又避免了一次君权易位的祸患,一举两得。你自己说,你若不能为帝,你希望弟弟继位呢?还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旁人?”
宫灏君笑着颔首:“我弟弟。”
“那不就对了。”白夜得意地向他飞了一眼,天真无邪之中,竟也有几许妩媚妖娆。
宫灏君心头一荡,竟有几分把持不住,慌忙移开视线,静气凝神。但眼睛可以不看,鼻子却不能不呼吸,夜风中,只觉得有些甜丝丝的幽香时断时续地飘过来,钻进他的鼻孔中,叫他的心也跟着轻轻颤抖。
夜已深,四下里静寂一片,两人又隔得近,呼吸声都听得非常清楚。白夜听到宫灏君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看他:“你生气了?”
“没有啊!”
“那你喘得这么急干嘛?”
宫灏君脸庞一热,心中也不免奇怪,他不是一个定力不强的男人,宫中佳丽三千,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可就算是那些女子脱光了衣服坐在他怀里,他也不见得会如何失控。即便是在阿瑟城内,季璃给他下了春****,又令那些婢女在他面前大跳艳舞,他不照样可以保持清明理智。偏偏就是身边这个小小太监,一个眼神,一抹微笑,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让他屡屡乱了方寸。
思来想去,他越发确定,必是两人在丛林中受了一些毒瘴气,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等明儿个,让乌赤那来瞧一瞧。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的意思是,若我现身,我弟弟就会拱手让出帝位?”
他认可了自己的话,白夜反而要找个茬:“那也未必。”
“哦,此话怎讲?”
“其实宫尚玉保留林曦,还有另一种情况。”白夜狡黠地笑了笑,买了个关子。
果然,求知若渴的宫灏君立刻不耻下问:“什么情况?”
“宫尚玉担心你还活着。”
其实白夜要说什么,宫灏君早已知晓,但是他就喜欢看着白夜说话,于是继续好奇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你想啊,如果出现了两个宫灏君,大家会承认哪一个?”白夜歪着头打量着宫灏君,她一定会承认宫灏君,容貌可以改易,声音可以变化,唯独这种气质,属于宫灏君的气质,是谁也无法仿冒的。
“自然是我了。”宫灏君傲然答道。
“臭屁!一群搞阴谋的人,会承认你才怪呢!”白夜掰起了手指头,“梁辕派一定不会认你。认了你就等于不打自招,自己把自己送上断头台;宫尚玉也不会。”
“这就奇了。”宫灏君故意反问,“你明明说宫尚玉没有二心,那他为何不会?”
“因为我们在探讨的是第二种情况啊!”白夜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刚刚也说了,人是会变的。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权利更能改变人心的东西了。你弟弟本来或许是没有二心的,可是他却当了皇帝,一个已经当过皇帝的人,你以为他会轻易放弃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利么?”
宫灏君点点头:“你的分析的确很有道理。那若我弟弟真的变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白夜摸着下巴:“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
宫灏君故意东张西望:“此时此地正合此意,为何不能泄露?”
“哼!”白夜下巴一扬,翘起了小鼻头,“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重重犒赏于我,你兑现了么?”
宫灏君笑了:“原来你是讨赏来了。你放心,等我……”
“我一点都放心不下!”白夜凶巴巴地跳了起来,“刚刚是谁在冯公公面前告我的黑状?你忘了,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想让我帮忙,门儿也没有。”她气势汹汹地撂下这话后,像一只兔子般逃走了。
一直想逃,终于成功了。
宫灏君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暗夜之中,笑了。
第二十九章 同房()
第二十九章同房
托夜杀的福,白夜的房间与其他太监的房间远远地隔开了,她一个人住在荒僻的冷宫之内。
据说,这里曾经住过一位被称为妖孽的妃子,妖孽妃子住进这里后,这里更是成了妖魔鬼怪的乐园,只要接近这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各种死亡:突然间掉入湖中淹死,走夜路被石头绊倒摔死,吃饭时被鱼刺梗死,甚至喝口水被突然噎死……死的人多了,此处也越发地阴森可怖起来。一般的太监宫女,宁可直接被砍脑袋,也不愿意靠近这里。于是,这里就慢慢冷清了下来。后来,听说妖孽妃子被某个高明的法师收走了。但尽管如此,此地依然神秘阴森,除非了犯了大罪的妃子,才会被关押到这里。好像妖孽妃子之后,也曾有一位妃子被关进来,结果当天晚上,不少太监宫女都听到了罪妃凄厉的叫声,有个别胆小的,竟被这惨叫声活活吓死。
罪妃的尸首,在第二天被侍卫发现,据说死状极其可怕。
这之后,这冷宫就被彻底闲置了。
白夜入住的时候,为她带路的太监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而第二天当她活蹦乱跳地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伙儿的眼珠子差点掉落一地,差点连她也隔离起来。
后来连着几天发现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后,大家才慢慢习惯起来。但习惯了白夜,却不等于习惯了那冷宫。每个人都自觉地认为,人跟人是不同的,或许白夜就是那种连鬼神也不愿意去欺负的可人吧!
除了苛刻的风公公,还有那个没事找事的宫灏君,大伙儿对白夜还是蛮好的。当然,那种好,绝对没有好到去串门的地步。
事实上,若不是那个可怕的传说,这冷宫,是极好的房子。
冷宫是一套精致小巧的木头屋子,一共两间,外间待客,里间是卧室。围绕木屋的是一大片梅林,可惜因为没有人打理,梅林中遍长荒草,看上去倒是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白夜初来乍到时,木屋内蛛丝盘绕,灰尘密布,人走进去,会猝不及防地碰到老鼠、蛇等不速之客。
不过白夜连突厥的丛林都敢闯,何况本身便是魔族中人,这些小东西,在她眼中只有可爱而已。
在夜杀的帮助下,她清理了房间的污物,房子便焕然一些。她本来是连梅林都要清理一下的,但夜杀阻止了她,认为还是生人勿近比较好。白夜想起有几个太监有点特别想要亲近她的意思,好几次工作都结束了,那几个太监都还舍不得和她分开。若不是太顾忌这冷宫,只怕真的会跟着她过来。于是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此一来,只要下了班,回到这木屋,便是一个人的清静世界。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兰心的气息。每当夜深人静,白夜躺在兰心躺过的木床上时,总会有种感觉:兰心一直不曾走远,兰心一直就陪伴在她的身边。
啊,兰心!
对白夜来说,兰心是比夜杀更重要的人啊,即便她此刻是个女儿身。
白夜穿过荒草丛生的梅林,来到小木屋前,轻轻嘘了一口气,她推开木屋的门。
尽管屋内一片漆黑,白夜走进去却是轻车熟路。来到桌旁,她摸到了桌上的火石。嗤,一点灯火亮起。
“啊——”
随着一声尖叫,灯火顿时从白夜手中掉落下去。
“哈哈!”笑声亮起,差点灭了的灯火也重新亮起,映着眼前这张很平庸却很放肆的脸。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白夜又惊又怒,拜托,和宫灏君一起工作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连清静的暗夜时刻,这家伙都要来打扰。还有,这家伙一身臭男人的气息,贸贸然闯入这儿,岂不是冲淡了兰心的那种清新雅气?
“出去!”非常罕见的,白夜发出了河东狮吼。
宫灏君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明明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敢这么嚣张!白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大步上前,用力拽住宫灏君的胳膊,把他往木门处拉:“出去,你给我出去!”
宫灏君纹丝不动。
不,事实上,宫灏君是有些动作的,他伸出手,仗着自己绝对优势的身高,拍了拍白夜的脑袋:“矮冬瓜,使点劲啊!这么弱怎么拉得动我?”
白夜转到宫灏君身后,改拉为推:“你出去,你出去!”力气犹如泥牛入海无消息。
宫灏君哈哈笑道:“你在给我做推拿吗?嗯,气力还是小了点,再大点会舒服些。”
碰到这种人渣,白夜真的欲哭无泪。她松开手:“拜托你出去,这里闹鬼,你没听说吗?”
“闹鬼?鬼在哪儿?”宫灏君饶有兴味地张望着,“哎,鬼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艳丽的女鬼?不如你叫她们出来陪陪我!”
白夜气急,大声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宫灏君伸了个懒腰,走进内间,在唯一的床上躺了下来,“累了一天,好困啊!”
他累了一天?那么她呢?
白夜气呼呼地望着宫灏君的样子,好吧,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是真心不知道桃花为谁开了!
“你想睡就睡吧,小心碰上女鬼!”白夜扔下一句,转身跑出了小木屋。
宫灏君眯缝着眼睛,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背转身子,面朝里睡了。
早就听说这冷宫闹鬼,不过以前自己是一国之君,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有一次路过这里,他也曾想进来过,但被风无涯拦住了。后来事情一多,也就忘记了这事。现在可好,变成太监身份,反倒是自由了。
鬼?
是突厥丛林里的那股子邪气么?
为什么白夜在这里住了几天却毫发无损呢?
白夜这孩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这会儿,白夜又要跑到哪里去呢?
……
这些疑团一个个浮现脑海,宫灏君忽然发现,自己对白夜的兴趣,似乎过分多了些。他闭上眼睛,努力地震慑心神,将杂念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只一会儿,灵台清明,身体却自动遁入休息状态。
夜,静悄悄!
三更刚过,小木屋的周围忽然间聚集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宫灏君躺在床上,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寒气。他心中有所警觉,身子却是动也不动。
不一会儿,房门自动打开了,寒意越发凛冽,宫灏君继续一动不动地继续躺着。寒气越来越近,就像是这寒气长了一双脚,慢慢地向他靠近一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好像要把他冻结了一样。宫灏君只觉得毛骨悚然,这的确不像是人类世界中的情况,难道白夜每天晚上,竟然都会面临这种待遇?这孩子是胆子特别大呢,还是每晚都睡得像头死猪?不过,既然这孩子每天早上都活蹦乱跳地出现,那么,说明这什么鬼魅之类的神秘物体,其实也只是无聊之后出来吓唬吓唬人而已。
宫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