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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到底-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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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皇后摇头道:“这事绝不可能是李陶干的!”
  宗楚客不解道:“皇后娘娘如何得知?”
  “你不了解李陶,若李陶真要对我们下手,不会使出这样的招数。”韦氏叹了口气道:“这李陶不简单,入长安仅半年多时间,就稳稳站稳了脚跟,不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在陛下面前,那都是游刃有余。可是有一点,你却没有发现!”
  “什么?”
  “他并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思,所以这么久我们才能相安无事。”
  宗楚客辩解道:“可是”
  “我知道你说的那几件事,若不是你招惹他了,他是不会轻易向我们出手的!但凡他要出手,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所以,我可以断定燕钦融之事并非他做的,相反,事先他并不知道此事!确实如他所说,他只是为陛下出气而已。”
  “那会是谁做的?”
  韦皇后冷笑道:“除了太平公主与相王那帮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可现在事情紧急,陛下经过此事之后,对我们已经有了戒心,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太平公主等肯定也要借题发挥,置我等于死地。如果不及早想办法,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韦氏笑道:“你不必担心,眼下军国大权大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若他们不识好歹,我便发兵围了太平公主和相王的府第,杀他个鸡犬不留。”
  “可陛下那里呢,要么把他废了吧?”马秦客道。
  “不行,留下祸根,终是后患,不如及早解决了!”宗楚客说话时不住地看韦氏。
  “混帐话!”韦氏怒道:“李陶有一句话说的对。我们之所以有现在,就是因为有陛下在。正因为如此,不管李陶也好,太平公主与相王也好,他们对我们都有所顾忌。若是陛下没有了,我们恐怕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以后莫要再提此事了!”
  从皇后那里出来,马秦客看了一眼宗楚客道:“宰相大人。皇后娘娘不让我们对陛下下手,看来你报仇遥无时日了。”
  宗楚客想起自己那如瓦砾场一般的府邸和一生的积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待我们设法除去陛下之后就由不得她了,只须立重茂为帝作为过渡,然后包围太平、相王府剿杀之,待局势稳定后,再让她登基,你以为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到时候,要除去李陶还不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
  
  “陶儿此举太让人长士气了!”李隆基兴奋道。
  “若我没猜错,陶儿本不想管这事的,他这是在替你擦屁股呢!”相王缓缓道。
  “若陶儿发力。绝对有实力一举搬倒韦氏那一帮人,可他为什么不出手呢?”李隆基百思不得其解。
  “你真的不明白?”相王问道。
  李隆基摇摇头:“你再好好想想?”
  李隆基思忖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心头一震:“难道他是为了”
  相王点点头道:“没错,他不是做不到,而是有意将此事留给你来做。否则,你将来凭什么上位?”
  李隆基此刻真可谓是五味杂陈。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理解李陶的想法。
  相王叹了口气道:“陶儿也不容易,他帮你组建班底,在你出问题的时候替你善后,将自己放在前台而让你暗中积攒力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
  
  “陶儿。能不去吗?”中宗近乎央求道。
  “阿翁,这事关乎我大唐边境的安全,必须尽快处理,您放心,一完事我很快就回来!”
  说到这里,李陶对一旁的杨思勖道:“杨公公,你安排人去把掖庭局监作高力士喊来!”
  “是!蓝田王!”杨思勖转身出去了。
  “阿翁。若是我在,那些人可能还会收敛一些,我不在了,您先忍忍,等我会来再做计较。”李陶对李显劝道。
  李显盯着李陶看了好一会,笑道:“陶儿,你的好意阿翁心领了。阿翁以前之所以不跟他们一般计较,是因为已经心灰意冷了,你说的对,我不仅是夫君、父亲,同时还是大唐的天子,我应该负起天子的职责。这天下还是大唐的,还是我们李家的,只要我想收拾他们,他们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正说着,杨思勖领着高力士进来了。
  “阿翁,你身边只有杨公公一个人,这样不行!”说到这里,他指着高力士道:“他叫高力士,为人谨慎,心思缜密,就把他留在你身边吧,这样我也好放心!”
  李显点点头:“陶儿,你看着安排吧!”
  李陶看向杨思勖道:“杨公公,不是我信不过你,现在陛下身边只有你是忠心耿耿,其他人是怎么回事,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明白!”
  “我明白,蓝田王!”杨思勖也显得忧心忡忡。
  “我让高力士与你一起跟在陛下身边,有什么事你们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老奴谢过蓝田王体谅!”杨思勖感激道。
  “杨公公,力士,我走以后,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在阿翁身边,不能让一些怀有一轨之心的人有可趁之机。”
  杨思勖不可思议地惊呼道:“难道他们敢对陛下”
  “我不知道,但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所以”李陶郑重道:“我希望你们要自己的生命保护阿翁的安全,只要阿翁安全,别的事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杨思勖与高力士见李陶如此,赶忙恭身道:“蓝田王,我们就是舍了性命,也会保得陛下安全的,请您放心。”
  李陶点点头,又朝着门外喊道:“岳叔,你进来吧!”
  裴岳走进来,向李显施了一礼,然后看着李陶道:“小主人,不知有何吩咐!”
  李陶对李显道:“阿翁,岳叔你是知道的,他的一身武功无人能敌,我把他也留在你身边,这样我才放心。”
  杨思勖在一旁插言道:“若是有裴岳在,那陛下的安全就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裴岳有些担忧道:“可是,小主人,你这趟廓州之行凶险无比,我”
  “岳叔,廓州之行我自己会小心的,你要寸步不离地跟在阿翁身边,保证阿翁的安全。”
  “我知道了,小主人!”裴岳应允道。
  李陶叹了口气道:“等我回来之后,看来要好好清理一番了,把那些耳朵眼睛全部清理出去,大唐天子身边全是他人的耳目,连安全都没有保障,这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第三百五十四章 廓州古道

  初冬十月,细雨如丝的古道之上,两骑青骢快马,踏烟绝尘,正飞驰而来。马上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汉子三十上下,面貌疏朗神俊的,腰间缠着数截铁索,一袭黑布长衫此刻迎着秋风冷雨,猎猎飞扬。另外一个则是个白衣少年,他姿态闲雅,瞳仁灵动,神采奕奕,一身的书生气质。
  这黑衫男子便是刚刚上任的刑部总捕头雷雨,而白衣少年则是装扮成雷雨随从的李陶。他们是奉中宗皇帝的诏令,前来廓州查案的。
  天色渐晚,冰雨如注,已是下得愈发的大,眼见得前方一座宅院立在风雨之中,门口正立着一个灰衣汉子。雷雨扭头道:“郡王,前面便是廓州地界了我们暂且避过这场大雨,过了今晚,再赶路如何?”
  李陶笑道:“你现在是我的上司,如何安排我一切听从,不必问我!”
  雷雨有些尴尬道:“郡王,你说笑了!”
  说罢,雷雨翻身下马,向着眼前的宅院走去。李陶也牵着马,紧随而去。
  在路旁枯树之上拴好了马匹,两人便往那宅院迈步而去,愈走愈近,眼见那灰衣汉子呆呆地立在宅门之前,两眼紧盯着宅院的朱门,动也不动。
  雷雨不禁莞尔一笑,走到雨檐之下,一抹脸上的雨水,抬手拍了拍那汉子肩膀,扬声说道:“这位老兄”
  话一出口,雷雨心中一惊,暗道:“不对。”
  连忙撒手,不料雷雨刚刚将手拿开,那汉子便“嘭”的一声,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一柄钢刀自下而上没入胸膛,一张长方脸上已没有半点儿血色,额头之上,条条青筋迸起。眼球爆裂,怔怔地盯着雷雨,倒地的一刹那,竟有两行血泪从眼眶之中汩汩流出,淌了一地,扭曲着一张大嘴,仿佛心有不甘。
  雷雨见此情形。连忙俯下身来,将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处。探向这灰衣汉子的颈下,顿觉冷气透骨,了无生机。雷雨回头道:“郡王,已是死了多日了,难怪刚才拍他肩背,触手僵硬,不似活人。”
  李陶抬眼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便探下身来开始细细地打量起死者。
  死者年纪有四十三四岁。中等身量,肩背很宽,手臂比常人略长,头部皮肤,自额头起延伸至两耳,有一道淡白色印痕,肤色略差于面部。身着一袭灰布劲装。踏一双黑色薄底官靴,指节粗大,遍生老茧,甲缝中有暗红色血块透出,靴底光洁,并无泥垢。
  雷雨抬手握住刀柄。略一用力,将钢刀拔了出来,而后将那死者长衫解开,查验伤口。那刀刺得极深,乃是从死者小腹气海穴刺入,穿过胸腔、脖颈,直插头顶百会穴。出手干净利落,足见功力。
  验罢尸首,雷雨自腰间解下酒囊,灌了一口老酒,开始仔细端详起这柄钢刀。三尺余长,一尺余宽,颇为沉重,刀柄略长,适于劈砍。雷雨屈指轻轻弹了一弹刀身,铮然有声。
  李陶从雷雨手中接过钢刀,轻轻嗅了一嗅刀身,而后又俯下身来,摊开死者掌心,默视良久,这才长身而起,呼出一口浊气,嘴角竟泛起了浅浅的笑意,他对雷雨道:“进去再说吧!”
  雷雨踏前两步,接了雨水,将手上的血渍洗去,转过身来,沿着宅门,走到院墙之下,足尖一点,凌空一翻,飘飘然已落在了院墙之内。
  待雷雨打开院门,李陶移步入内。
  此时,天色已然入夜,又是阴雨连绵,不见半点儿月色,二人自院墙下,快走了数步,踏上了青石板的石阶。迈出不过三两步远近,绕过影壁,雷雨一只脚刚要踏进堂屋,只觉一阵冷气吹起,激得雷雨一时间汗毛倒竖,心神一紧,挥手便是一掌,只瞟见一道白影一闪,这一掌竟击在了空处。
  雷雨作为刑部第一高手,也是心智卓绝之人,只这电光石火之间,掌指一动,已将腰间结义索拿在手里,脚下步法灵动,宛若流星曳电,直奔后堂追去。径直穿过数个回廊,借着云间透出的惨淡月光,雷雨渐渐瞧见前方一道身影正闪转腾挪,若隐若现,当下大袖一拂卷起一地落叶,舒掌一抓,捻起一片,运足内力,弹指发出,正中那身影肩头,只听一声惨叫凄厉绝伦,隐隐不似人声。正在雷雨心内暗暗吃惊之际,那身影忽地猝然加力,数个起落,钻入一座殿阁之内,没了行踪。
  雷雨刚要追赶,却听李陶在身后道:“不用着急,他跑不了!”
  李陶已经将长剑抽出拿在手上,他指了指那殿阁:“这里有蹊跷,不要贸进,还是小心为上!”
  二人来到那座殿阁门口,此时风雨交加,乌云又遮住了月光,只瞧得出是座祠堂,墙体斑驳,殿门虚掩,屋檐上的碧瓦已脱落了大半,破败不堪。
  雷雨见此,轻声道:“郡王,你待在原地,我先去探探情况!”
  李陶摇头道:“我们一起进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雷雨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上前去,将殿门缓缓推开。那门扇久经风雨侵蚀,甚是破旧,一推之下,“哗哗”掉下不少尘土,落了雷雨半身的灰尘。
  进了殿门,四下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模模糊糊中可以看到前方四五步远,立着一道屏风。雷雨见状,收住了脚步,将结义索衔在口中,从怀里摸出一个油布纸包,拆将开来,取出一个小竹筒,拔开盖子,抬手一晃,映出一道火光。借着火折子微弱的亮光,李陶隐隐看到那屏风上似乎画着一个人像,张着两手,歪着头颈,若有所指。
  待到雷雨走近几步,那人像似乎色泽突然变淡了许多,李陶顿感蹊跷,连行数步,那人像竟越发暗淡,屏风上只余一道淡淡的红影。雷雨举起手中的火折子四下里照了一照,竟发现这屏风好生高大,一时间竟没有找到绕过去的路口。再看那屏风上张着双手的人影,在火光映射之下,面貌头脸也渐渐清晰起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灵魃

  雷雨眉头一皱,一步跨出,来到了屏风跟前,正对着那歪头张手的人影。为了看个真切,李陶抬起手来,将那火折子凑向那屏风,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自己也将上身探出,愈凑愈近,愈凑愈近,那人影也愈发清晰。
  殿外的风雨愈发大了,瑟瑟的秋风夹杂透骨的寒意从虚掩的殿门徐徐吹入,将火折子的亮光吹得明暗不定。雷雨的鼻尖儿眼看要贴在屏风之上,这时,一股大风夹杂着雨水将李陶身后的殿门“吱呀”一声吹了开来,吹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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