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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不要再编故事了,你要是再这样编下去,那就真的要送到重症区了。你先去做一个检查吧,看看你的各项指标是不是又异常了。”主任不耐烦地说。
于是在主任的吩咐下,我被几个护士架着去作各种检查,那些仪器我是见过的,当年妈妈住在疗养院的时候,也作过类似的检查。
那些检查,都是给精神病人做的。
第279章 乱相(。com)
在做一项检查的时候,一个男医生用手扒到我的眼睛,用手电筒看我的眼仁,收回手的时候,乘机在我的胸上抚过,还明显肜力,明显就是在占我便宜!
我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抬手一耳光就抽了过去。
那医生愣了一下,一耳光也抽了过来。
我是躺在检查用的台子上的,他一耳光抽了过来,我一扭头,打在我左耳上,我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
我一伸腿,踢在了那医生的脸上。
旁边的的两个护士冲过来帮忙,将我死死地摁在台子上,那医生气极败坏,“给她注射镇静剂!加量!”
注射镇静剂的结果,就是我一直昏睡。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脚被绑,旁边有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近距离地盯着我看。
那种非常近的距离,直接让我觉得侵犯了我,我大叫出声。
我一叫出声,那两个女人也呼啦一下往后跑,原来她们也很怕我。
她们退回去后,就坐在床上打量我。表现得非常惊慌的样子。
“过来帮我解开,来。”我试探着对其中一个女的说。
那女的立刻很惊吓的样子,不断地摇着头。
另外一个则远远地躲,一副要远离是非的样子。
我慢慢冷静下来,然后发现,这两个病友好像都挺怕我的。而且不太可能会主动攻击我,我就放心了。
见两位都比我大,我索性柔和一点,“姐姐,麻烦你们帮我解开一下好不好?”
那两人面面相觑,却是一个也没有动。
“我的手疼死了,麻烦你们帮我解开,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吃火锅。”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好白痴,这里是医院,上哪里吃火锅去?这不是哄小孩嘛。
但意外的是,两人却是很买帐的样子,又相互看了一眼。
“帮帮忙吧,既然大家都在一个病房,帮我解开吧。两位大姐,求求你们了。”我继续哀求。
这时其中一个看向另外一个,驽了驽嘴,示意她过来给我解。另外一个动了动,但没有过来。
“我的手都麻了,两位大姐行行好吧。求求你们了。”我继续求道。
终于,其中一个女的向我走了过来。手慌脚乱地给我解手上的绳子,因为太过慌乱,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我柔声安慰,“不要急,慢慢来没事的。”
她情绪稳定一些后,手上的动作也就有效了,很快把我解开。
我活动了一下,然后慢慢把自己脚上的绳索解开了。
“你们认识我吗?”我问另外两个病友。
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另个一个说出三个字:“张小曼。”
这三个字像闷棍一样打在我身上,让我顿时又觉得无力起来。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叫我张小曼,难道我真的原本就叫张小曼?难道申俊,袁正威,和罗涛他们都是假的?那些经历的生死劫欢,悲欢离合,都是假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这特么怎么可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和她们聊天。
“我以前,一直住在这里吗?”我问室友。
两人都不吭声,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这让我生起了些希望,只要证明我以前没有住在这里,那说明我就是刚来的,我的记忆是真实的,并非是我幻想出来的。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叫张小曼?”我又问。
还是没有回答,我心里不禁有些恼,既然不肯定,为什么要叫我张小曼,叫得我这么绝望?
这时门开了,有医生进来。是谁把张小曼手上的绳索解开的?”
那两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又不是张小曼,我是曾念。”
那医生看了看身边的两个护士,“不是药量加重了吗,为什么她还是胡言乱语?再给她打针。”
我大叫起来,“我不是病人,不管你给我打多少药,我也不是张小曼。”
“给她打针,加点特别的药。让她认识到自己是张小曼。”
两个护士扑了上来,我本来想反抗,但知道如果反抗只会遭受更多的苦,只好放弃。被她们打了一针。
约十来分钟后,我的身上开始疼。那种来骨子里的疼,钻心的疼,全身上下好像被有小刀剜一样的疼,而且不是表面的疼,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
这时之前来过的医生又进来了,后面又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人,那人拿着一台小型的摄录机。
我此时已经痛得眼泪直流,感觉生不如死。不是我太软弱了,而是那种痛感真的是太强烈了,我根本就受不了。都是疼痛,但疼痛的级别是不一样的。如果说把疼痛级别分为十级,我感觉到的应该是八级以上,那种痛,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让我濒临崩溃。
“你是谁?”那医生冷声说。
我没理他,我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让我自己承认自己是张小曼,但我不说。
“病人,说你的名字。”那医生再次说。
我用尽所有力气,说出两个字:“曾念。”
“看来她还是没有恢复,剂量再加一倍。”那医生说。
以现在这样的痛法,如果再加一倍,那我肯定要疼死了,我肯定受不了这种疼痛。
我只好改口,“我叫张小曼。”
“这就对了嘛,不用打针,好好配合治疗。”那医生说。
我此时身上都是冷汗,实在是太痛了。
“来,给她打一针缓解一下。”那医生又说。
护士给我打了一针下去后,我的疼痛才慢慢缓解。
接下来的两天,我接受各种治疗,药物的,心理的,他们甚至用上了催眠。
慢慢的我的感觉我自己在变化,当别人问我是谁时,我会冲口而出,我是张小曼。
医院里所有人都叫我张小曼,没有一个人说我是曾念。我也开始慢慢接受我是张小曼的现实。因为我承认自己是张小曼,我就可以过得不错,如果我说自己是曾念,食堂的师傅不给我饭,护士会给我打疼痛针,我还会被关在没有床的房间里冻成狗。
这种由身体到心理的折磨,让我自己也开始接自己是张小曼,我甚至开始怀疑,我真提一个精神病人,之前和申俊的那些事,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然后申俊那些人和事,也开始慢慢在我脑中淡化。
白天我会变得很迷糊,但到晚上的时候,我就会清醒过来,想着白天要做点才能,摆脱这个困境,但早上一针过后,我又开始相信自己是张小曼了。
精神病院外面都有隔离网,我们所有病人被限制在一个空间里活动,随时有人盯着我,好几次我想冲出去都以失败告终。
我开始完全接受我是张小曼的事实,在所有人的面前。我不再提曾念,不再提任何我真实的过去,我每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别人一叫我张小曼,我马上弹簧似的跳起来答应。
他们开始慢慢放松对我的戒备和警惕,不再专门派人看着我。我开始可以慢慢走到外面,和其他病人一起放风,但依然还是在隔离带之内。
我开始没心没肺地和那些真病人一起唱歌玩乐,直到他们没再派专人看着我。
通过观察,我发现有一辆专门运送医疗垃圾的车辆经常出入,而且那司机在等待上垃圾的过程中,会走到隔离网附近来看里面的病人玩耍,要知道,对于正常人来说,精神病人的行为是很好玩的,就像在演一个没有剧本一样的小品,动作和语言都会很搞笑。
我觉得,这个开垃圾车的司机,是我唯一的机会,只有他帮我把消息传出去,我才有可能获救,不然在这里时间长了,曾念真的会消失,而被一个叫做张小曼的人所替代,慢慢地,这世界上便真的没有了曾念,只有张小曼。
第280章 机会(。com)
那天早上起来,我把护士给我每天要吃的药悄悄扔了,我要让自己保持着一个相对清醒的状态。
又过了两天,估计时候差不多了,我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到了隔离网附近,垃圾车来了,那位师机大哥,下了车,点了一根烟在那儿抽。然后慢慢踱了过来。
我趴在隔离网那里,对他笑。他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因为我的外形还可以,比其他病人好看,就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可惜了,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就没疯了。”司机大哥自语道。
“大哥,我求你帮个忙。”我压低声音说。
司机大哥,站在我面前,隔着隔离网,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哦?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去找申俊,告诉他,让他给你十万,然后你会告诉他他妻子在哪里,他一定会给你的。”我轻声说。
那司机愣了一下,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完了,他把我当成精神病了,他以为我在胡说八道。
“大哥,我不是精神病。我说的是认真的,申俊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我认真地说。
“听说过啊,宋城公司的大老板嘛,我一哥们就在他们的物流公司开货车,听说很年轻很帅,不过我哥们也没见过,毕竟人家是大老板嘛,普通员工哪里见得着。姑娘,你可真会编,竟然让我去找申俊,哈哈哈,我上哪找去啊。”
他真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我这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释得清楚。
“大哥,我知道你以为我是精神病,但事实上我不是。我是被人囚禁在这里的,不是我自愿来治疗的。我真的没有疯,如果我疯了,我可以说话逻辑这么清楚吗?”
那大哥看着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有些动摇了,还在犹豫。这也可以理解,如果我在精神病院里有人跟我说她没问题,我也不会一下子相信。
“大哥,你相信我吧,我把申俊的号码给你,他的号码是138888……”
“张小曼,你在这干嘛呢?”这时背后传来一句喝声。
不好,有人来了。
我转身看,是一句平时看护我的工作人员,我马上大笑,“哈哈哈,我在看花儿,外面有一朵花儿。”
见我状态癫狂,那司机的脸色变了,他肯定认为,他被耍了。我本来就是疯的,还假装一本正经地跟他说事。
“哪时有什么花?快回病房了,天这么冷,一会感冒了。”那工作人员说。然后走向那司机,“钟师傅,张小曼刚才在和你谈话吗?她说什么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钟师傅要是一说,我就完了。
我看着钟师傅,不停地眨眼,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放我一马。
那钟师傅似乎看到了我的暗示,然后摸出一根烟,笑了笑,“没说什么,胡言乱语我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是胡扯,我就当笑话听了。”
那工作人员马上说,“对对对,这个张小曼最近病情加重,总是爱编各种各样的故事,钟师傅可千万不要听她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听一个疯子的话呢。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听他胡说啊。”
“那就好,钟师傅吃过饭没?”工作人员开始和钟师傅闲聊起来。
闲聊了一会,垃圾装送完毕,钟师傅也就走了。
那工作人员将我带回了病房,“你为什么和钟师傅交谈?你想和他说什么?说来我听听?”
我哈哈大笑,“没有说话,只是有花儿,有大花儿。”
“你要是让我再发现你有问题了,你就死定了。”工作人员威胁说。
我只是笑,并不说话。
第二天我没敢再去,第三天又来了机会。
那是在食堂,食堂的负责人一边吃饭,一边在餐桌上写什么,应该是记当天买菜的帐目还是什么,总之就是有纸有笔,在他去加菜的时候,我迅速拿起他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申俊的电话号码,然后把那张纸给握在手心里。
但这个动作还是被打菜回来的食堂负责人给看到了,“张小曼,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饿。”我傻笑着说。
“饿?不是才吃过吗,你还吃了那么多,怎么又饿了。”负责人走了过来,“你动我的纸和笔了?你撕掉了我本子上的一张纸?你写什么了?”
“我没有,嘿嘿,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