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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笑出声。但我还是忍住了,“申总今天这么有风度?”
“什么话,我一直都很有风度,主要还是因为我今天高兴。你妈妈有消息了,那就可以还我清白了,我知道你表面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其实一直没有完全信任我,因为我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与你妈妈的事无关。”
这倒是实话,我不否认,自从妈妈出事以后,我从来也没有真正完全相信过他。
“我不怪你,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会轻易相信谁。希望这一次找到的,是你妈妈,希望你妈妈还活着。那一切真相就都清楚了。”
我点了点头,“帮你调查这件事的人,你说是你兄弟,他是私家侦探吗?”
申俊摇头,“不是,他是我在监狱里认识的狱友,他叫韩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兄弟。”
我点了点头,“一起坐过牢,这种感情,我没法体会,但肯定很铁。”
“我们在监狱的时候,联手干翻那里的几个老大,上面追究下来,阿烈一个人扛了下为,本来只有几个月要出狱的他,又在里面多呆了两年。阿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到最讲义气的人。”
申俊说到这个韩烈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可见这个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我从没见他提起谁时,会是这副表情。
“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进监狱呢?哦,我不是说,进监狱的人一定是坏人,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什么原因进去的?和你一样吗?”
申俊又摇头,“他还真不是冤枉的,他确实犯了故意伤害罪,他继父打他妈妈很厉害,有一天他火起,拿了把菜刀,把他继父经常打他妈的那只手的手指全给剁了。”
完了申俊又补充说:“那年阿烈刚满十六岁,最好的年华,他就进了监狱。一呆就是五年。”
我很感慨,我也是单亲家庭出身,幸好妈妈没有给我找个继父,不然我恐怕也会和这个韩烈一样的惨,我是个女生,没准会更惨。忽然就觉得很同情这个还没见过面的小兄弟了。
“他虽然比较年轻,但办事非常的靠谱,他是专程到他阳城替我查这件事的,等到了,他会和你说具体情况。”
我点了点头,酒劲有点上来,我靠在椅背上,慢慢地睡着了。
到阳城的时候是凌晨,我们在预订的酒店住下,天亮后洗漱完毕,去餐厅一边吃早餐,一边等韩烈。
约十来分钟后,韩烈来了。
之前听过他的事,脑海中一直认为他会是个阴郁凶狠的少年,但事实上并不是,韩烈是个帅哥,而且不是一般的帅,中等身材,偏瘦,古铜色的皮肤,像年轻时的古天乐。只是年轻时的古天乐是白的,还没有晒黑,但韩烈是天生的黑。
“俊哥,嫂子。”韩烈礼貌地点头。
“叫姐吧,我叫曾念,你好啊,阿烈。”我笑着打招呼。
“念姐。”韩烈马上改口。
我一下子就喜欢了这位帅帅的小兄弟。大冷天,他穿得也很少,黑色的绵运动服,连帽卫衣,看上去像个大一学生。他要是去上大学,必定是校草级人物。
“说说吧,什么情况。还有,你可以坚持叫他嫂子,不用管她的意见。”申俊说。
“这位阿姨住在五华小区一幢2单元1802室,一般不怎么出门,偶尔到超市买东西,但喜欢跳舞,晚上会出来跳广场舞。用的名字,叫陈红。”
韩烈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里面是他拍下来的照片。我一看那些照片,眼泪就下来了。
那就是我妈妈。对于亲人,是不需要什么证据的,完全凭感觉,就知道是不是你的亲人。
“姐不必伤心,阿姨过得很好,回头我领你去找她。”韩烈说。
“不,我自己去就行了。”
韩烈看了看申俊,申俊点了点头。
我以为五华小区是普通的小区,但其实那是一处高档小区,门口有保安把守,拜访里面的住户,需要登记才行。
但保安那里,韩烈已经替我处理好了。我说我是曾念,保安直接让我进去,韩烈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
到了二单元,我拿出韩烈给我的门禁卡,打开了门,乘电梯来到十八楼,找到了1802,在要摁门铃的那一刻,我停住了手。因为我太激动了,我要平复一下我自己的情绪才行。
调整了一下后,我摁了门铃,但没有人应。
我又摁,还是没有人应。我改用拍门,还是没人开门,到是把隔壁邻居给惊动了,问我找谁,我说我找陈红,好心的邻居说,陈红可能是去菜市场买菜去了,你等一会,她就回来了。
但我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人回来,申俊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情况,我说人还没有回来,我得等等。
又等了一个小时,我实在等不起了,天太冷,脚都冻得麻了。
我下了楼,正要出小区,看到一辆保时捷停在小区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没错,是她。我妈妈真的还活着!
她还没看到我,正低着头和保时捷里的人说话,她的位置恰好遮住车里的人,我看不到到底是谁开车送她回来。只是她怎么忽然就认识了开保时捷的人?在我的印像里,我们家可没什么有钱的亲戚,不然妈妈也不会因为高利贷而被人逼疯。
保时捷开走好远,妈妈还在一脸笑容地挥手,她手里提着一大堆纸袋,全是顶级品牌。应该是那个男人陪她去买的。
我努力地张嘴,几乎用尽全力,叫出了妈妈两个字。我真的是太激动了,妈妈出事的时候,我伤心得咳血,现在她竟然还活着,这种心情,真的是不能用语言表达清楚。
妈妈愣了一下,四处张望,然后看到了我。
我希望她的表现是向我扑了过来,但事实上恰恰相反,她转身就跑!
我泪流满面,追了上去,“妈妈,是我啊,我是念念啊。你别跑啊。”
但妈妈没有回头,还是拼命地跑,我毕竟年轻,脚步当然要比她快很多,很快就追上了她。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妈妈,我是来看你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
她反手一耳光就打了过来,“谁是你妈,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拉我!”
我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她打过多少次耳光,所以连耳光的感觉都那么熟悉。
“妈妈,我不会认错的,我知道是你,你还在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很开心……”
我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亲人失而复得,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抱着妈妈痛苦一场。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
她又一耳光扇了过来,然后挥手拦出租车,我紧紧拖着她,不让她上车,她低下头,在我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我一松开,她打开车门就要上车,我想追上去,她把手里的雨伞直接向我戳了过来,我面上吃痛,但我还是紧紧地抓紧她。
我不能再失去她,不管她打我骂我,就算是她拿刀来捅我,我也要抓紧她,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我不能再承受失去的痛苦。
我和她就这样拉扯着,那出租车见我们拉扯剧烈,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开车走了。
“小心……”
我还没反应过来,妈妈忽然用尽全力将我推到一旁,然后我就看到了他被一辆出租车撞飞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我扑了上去,看到妈妈嘴里大口大口地冒血。
“妈妈,你怎么了,我马上叫救护车。”我拿出了手机。
妈妈嘴好像在动,眼睛盯着我,我心痛如割,凑过头去。
“念念,对不起,妈不该骗你,我不……行了,念念,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妈妈,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你活着,我很高兴,妈妈,你不要说话,我给你叫救护车……”
“念念,听我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妈妈还在重复那句话。
我顾不上回答她,赶紧打了120叫救护车。
等我打完电话,妈妈已经闭上了眼睛。
救护车赶到,医生说,病人已无生命特征,没有必要急救了。
交警赶来,封锁了现场,妈妈嘴边的血在我眼里越放越大,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49章 烟花(。com)
人生最残酷的事,是让你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而且失去的是同一个亲人。
我还没来及品味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开始又一次体会生离死别的痛苦。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妈妈就在我面前出事,是她用尽全力的一推,保全了我。
本以为是失而复得,却没想到,却是再次失去,真正失去。
这一次是我亲自签字,同意火化。然后将妈妈葬到了之前她的那个假墓里,那个墓里也有一个骨灰坛,里面也装着类似骨灰一样的东西。袁正威拿去鉴定以后,说那确实是骨灰,但不知道是谁的骨灰。
感觉那不明骨灰和我妈妈葬在一起不好,于是申俊花钱在旁边买了一块墓地,把那来历不明的骨灰给葬了进去。
妈妈七忌那天,正是农历除夕。处处喜气洋洋,只有我戴着黑纱,在妈妈的坟前陪妈妈过年。
申俊默默站在我身后,等我哭完,他把我扶了起来。
“念念,你要节哀。过年了,阿姨也希望你开心一点。”申俊轻声说。
“谢谢你申俊,谢谢这段时间的帮助。我们……到此为止吧。”
申俊愕然,“为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妈妈临终前只有一句遗言在重复,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能在一起,这个他当然指的是你,我现在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妈妈在临终前一直叮嘱这句话,这其中肯定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申俊的眼睛闪出一丝痛苦,“这样对我不公平。我什么也没做。”
“以前误会是你害了我妈妈,那是我的错,当时我妈妈其实并没有死,是我错怪你了,可是我妈现在真的死了,临终一再嘱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命是妈妈给的,我得听她的,不管她是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要听她的,对不起。”
申俊的脸部轻微地抽搐,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阿姨临终前说的他也不一定是我啊,万一是别人呢,比如吴诚。”
我摇头,“不可能,我和吴诚早就分开了,妈妈是知道的,所以妈妈说的他,不可能是吴诚,肯定是你。这样吧申俊,我们暂时分开,等我查清楚真相,如果妈妈说的人不是你,那我们再在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过,因为我自己也清楚,妈妈已经走了,她说的他到底是不是申俊,这已经很难证明了。
这时又有人来了,是袁正威和陈佳,他们手里都捧着花,是来祭拜妈妈的。
“袁正威,案子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吃素的吗?”申俊将火发到了袁正威身上。
“案子是在阳城发生的,我们没有直接管辖权,所以我只能是去打听,不能直接插手,你冲我发火没用。”袁正威说。
“所以你这是在推诿吗?你不是事事都管吗,现在真出事了,你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句没有管辖权就算了?你们天天吃着纳税人的钱,却不做事,要你们警察何用?”
申俊的火气越来越大,袁正威被他吼得火起,也想发作,但看了看我,又忍住了。
其实申俊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因为我提出和他分手,他心情不好无法发泄,只有拿袁正威这个冤大头来出气了。
“申俊你不要冲我吼,就算是我了解到什么情况,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并不是当事人,你有什么权利指着我骂?是你把曾念带到阳城去的,现在出了这事,你应该首先反省自己吧?这件事最有责任的是你,你既然也一起去了阳城,为什么不保护好曾念她们?”
申俊的脸色更加痛苦,他对我妈妈的事,一直很内疚,袁正威这句话,无疑是点中了他的痛处。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见申俊的表情痛苦,我于心不忍,“这件事,也不能怪申俊,是我不让他们和我一起去的。我只是想单独和妈妈见面,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和申俊无关。”
袁正威见我发话,也就闭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曾念,今天除夕,去我们家过年吧,我跟我家里人说过了的,我家人都非常欢迎你去,你要想开点,阿姨走了,你要保重自己,阿姨在天上才会开心。”陈佳聪明地岔开了两个互怼男人的话题。
“还是去我家吧,我不回家过年,我陪局里的值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