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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之余,贾母派人向昌平送信,告知迎春朝廷的决议。
迎春看着手里的两封信件,一封是九爷亲笔,一封是贾母亲书,两封信说的一个内容。且是说法不同。
贾母感谢迎春的运作,给她某求了一个安身之地。
九爷却告诉迎春,太后圈定荣庆堂为贾母的养老院,不过是为贾府女眷画出一个藏身之所。贾府的男丁,还是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九爷同时告诉迎春,徐皇后疯了,乾元帝去了凤藻宫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乾元帝这是觉得整疯了皇后替元春报仇了么?
迎春闻讯心里直发冷,这皇帝真是冷酷心肝,从前任凭贾元春被皇后一党害死,如今又整疯了结发原配,真正是无情!
元春临死真是说出了心里话,再不要把姐妹送进去!
如今看来,皇宫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九爷在最后告诫迎春,他奉命出京办差,叮嘱迎春近期内无事不要进京,若实在有事,可让贾芸区璞玉街寻找张管事。
迎春心中猜测,这个九爷特特叮嘱,只怕是近期京都会有大变动。
翌日,黛玉探春跟迎春商议,想要进京探视贾母,却被迎春拦住了,她不能说九爷透露了消息,只得就贾母的信件分析情势:“祖母来了信笺,若是要你们回京,祖母必定会明言,如今并未透露迎接你们进京的意思,这说明京都并不太平,我觉得你们还是等一等再回京都。”
黛玉探春都是小姑娘,迎春的分析有理有据,她们也只得按耐。
十日后,七月下旬,京都传来消息,锦衣卫查抄了宁国府。
金修竹回道昌平报信,言称宁国府大门被贴了封条,贾珍贾蓉父子,尤氏婆媳,都被羁押在狱神庙。
迎春忙问:“荣府呢?”
修竹言道:“荣国府并未查封,只不过大老爷、二老爷,还有琏二爷,都被叫去刑部问话,昨夜都没回府。”
迎春顿时急了:“女眷呢?东府四姑娘呢?”
修竹忙道:“女眷还好,大太太,二太太,大奶奶,二奶奶,还有环三爷,琮三爷,东府四姑娘,如今都集中在老太太的居所荣庆堂安身。原本官差要拿四姑娘,是老太太作保,言称‘四姑娘自小在荣府长大,宁府的官司跟她一个小姑娘不相干,等宁府的官司判决,若是判决四姑娘有罪,自然出去领受’,锦衣卫请示了西宁王爷,王爷答应了,叮嘱老太太说‘官司判决之前由老太太负责看管,务必不能走脱’,这才保住四姑娘。不然,四姑娘也会被关进狱神庙里。”
迎春闻听荣府女眷并未受到牵连,总算略微安心。
旋即,迎春想起了王子腾,因问:“王家三老爷没替荣府求情么?”
修竹言道:“听我大妹妹说,王三老爷差不多半个月没在京都露面了。”
迎春闻言沉默,想起九爷的叮嘱,蓦地想起,难道王子腾也出京公干去了?
却听修竹又道:“说起来荣府也出了一宗怪事”
迎春忙问:“什么怪事?”
修竹言道:“就在宁国府出事的前一日傍晚,薛家的大姐儿竟被一顶挂着宫灯的小轿子抬进了忠义郡王府。”
迎春闻言正在惊疑不定,忽见周青飞马而来。
迎春大喜,忙着迎接:“可是九爷回来了?京都出大事了,周爷知道吗?”
周青却是面色凝重:“我都知道,贵府之事不打紧,九爷却病重“
周青是来跟迎春求药的。说是求药,其实就是求取荆棘蜜。
迎春惊问:“九爷得了什么病症?”
周青顿时红了眼圈:“九爷被冷箭射伤,箭上抹了黄毒,起初还好,如今越来越虚弱了,九爷自己说不打紧,属下担心九爷挨不住了。”
迎春见周青这般哀伤,顿时心惊胆颤,却又十分讶异:“什么是黄毒?”
迎春不是好奇,她得知道这毒素的性质,木系异能可以治愈红伤,也可以解除丧尸的病毒,病毒说是毒,其实是一种细菌,却不知道异能能不能解毒。
綉橘的父亲言道:“就是人中黄!”
迎春这才懂了,瞬间明白九爷的病症应该是感染了,顿时心急起来:“几日了?九爷干什么去了?怎么出发之前不来我这里求些灵蜜带着防身呢?”
周青满脸悔恨:“我当初提议来跟姑娘求取一些灵药,却是九爷太自信了,卑职不忍心打击九爷的自信心,属下也相信九爷的能力,而今九爷大烧大热,惊风抽搐,牙关紧咬,属下才慌了”
迎春闻讯急命綉橘找出自己出行的荷包,率先跨上了周青的马背:“快上马,有话路上说!”
周青一愣:“您要亲自去?”
迎春这才警觉,自己跟九爷非亲非故,只怕进京也不会被允许面见九爷,心中难免急切,把荆棘蜜交给周青:“你先回去给九爷喂下,若是得用便罢了,若是效果不大,你就去铺子里来寻我,我会一套梅花针法,可以护住人的心脉,不叫毒素攻心,先保住性命,然后再慢慢寻求解毒之法。”
周青闻言慌忙骑马跑了:“多谢姑娘,属下记住了!”
迎春这里急急忙忙交代黛玉探春,这几日不要再出门了,又交代金文好生看家,这才带着綉橘司琪匆匆上京来了。
迎春刚到城门口,就被王子腾拦住了。
迎春甚是惊讶:“王三老爷?您怎么在这里?”
王子腾言道:“姑娘无需惊讶,太后娘娘派遣微臣来迎接二姑娘进宫。”
迎春愕然:“太后娘娘?”
王子腾点头:“正是,忠靖王就在宁寿宫养伤,周青回宫把姑娘之言禀奏上去,太后娘娘当机立断派遣微臣前来迎接姑娘,姑娘快上车吧,迟了只怕生变“
迎春惊问:“九爷没吃灵蜜?”
王子腾摇头:“忠靖王已经人事不知,灵蜜已经灌不进去了。”
那样鲜活的生命,那样善良的人,竟然要死了?
迎春心头沉痛,手脚发软,好容易才爬上马车。
迎春被王子腾送进宁寿宫,顶头碰见三座明晃晃的存在。
王子腾暗示迎春行礼,迎春就要下跪,却被太后娘娘出声阻止了:“虚礼就罢了,快些带进去瞧瞧小九。”
迎春被宁寿宫的大姑姑两便搀扶,架着进了侧殿。迎春再次吓了一跳,但见室内撅着屁股跪了一地官儿。还几个官儿乌沙掉了也不敢扶一扶,露出满头的银丝。
迎春惊愕,看向周青。
周青轻声言道:“这些都是太医院的太医”
迎春顿时明白。
下一刻,迎春被推到九爷病榻之前,这才发觉王子腾表述大错特错,九爷并非昏迷不能进食,而是牙关紧咬,浑身抽搐,面色青紫。
九爷的症状迎春在末世见过,有人死了,也有人扛过来,这种病症叫做破伤风。
病因就是因为伤口沾染了人畜的粪便,一旦染上,十病九死,活下来的那一个,必定是身体无比强健之人。
破伤风难治,历史上人中黄被利用到战争中,箭头抹上人中黄,相当于箭头粹毒。
迎春知道,破伤风之所会死人,是因为病毒侵害了病人内府,心力衰竭而死。
九爷眼下面色发青,正是心力衰竭血管淤塞的表象。
迎春毫不犹豫抓住九爷的手腕,将体内异能延伸到九爷心肺之中,迎春必须首先保住九爷的心脉不受毒素侵害。
随后,迎春用异能清除九爷口鼻气管的淤塞,保证呼吸畅通。
迎春一系列救助之后,九爷的面色正常了许多,抽搐也没有那么频繁了。
迎春毫不犹豫的用手指掰开九爷的嘴巴,朝着周青一努嘴:“荆棘蜜!”
周青瞧着九爷面色好转正在高兴,忽听迎春吩咐,毫不犹豫把一瓶荆棘蜜给九爷灌了一半进去。
九爷虽然双目紧闭,还在抽搐,却是咽下了所有的灵蜜。
两位姑姑见状顿时惊喜交加,哭喊着报喜:“太后娘娘,王爷能吃药”
上皇太后皇上正垂头丧气,想着九爷命苦啊,从小没爹没娘,长大了命不好,专门死老婆,整个人死灰枯槁。
这两年方才好些,竟然被贼子谋害。
忽听大姑姑报喜,三人喜极而泣,呼啦啦跑进寝宫,围住忠靖王叫唤。
“小九”
“霈儿”
“王弟”
迎春被他们挤了出来,瞧着满地因为不需填命喜,极而泣的太医,迎春扬声问道:“哪一位能够告诉我一声,之前给九爷开了什么处方?”
地上顿时传来许多的声音。
“千金散”
“牛黄玉真散”
“钩藤汤”
“菊花散”
“天麻玉真散”
迎春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那就是天麻玉真散。
这个有用!
迎春忙问:“哪一位太医处方天麻玉真散?”
一位年轻的太医爬行几步上前:“回禀姑娘,下官甘霖!”
迎春蹲下身子问道:“你预备如何治疗?”
甘霖言道:“下官预备将药捣碎,用酒调和,然后给王爷外敷。”
迎春问道:“外敷?我怎么记得是内服?”
甘霖言道:“此处方既可内服亦可外敷,因为当时王爷牙关紧咬,不能内服,故而,下官预备外敷。”
迎春看了看九爷,她记得清楚,九爷的伤口红肿发亮,却并未见到任何草药敷过的痕迹。
甘霖看出迎春的疑惑,言道:“卑职官卑职小,处方未被采纳!“
这时候乾元帝转过身来,拧眉问道:“是谁否定你的处方?”
甘霖低头不语,一个白胡子老头跪行向前,磕头道:“是卑职,只因这处方全部采纳虎狼药性”
乾元帝竖眉怒道:“所以你一味采用小儿惊风处方?尸位素餐,嫉贤妒能,朕要你何用?”
白胡子顿时面色苍白,磕头辩道:“这甘霖乃是正骨科,卑职也是为王爷身体着想,并非嫉贤妒能,还请皇上明察。”
乾元帝怒道:“狡辩,忠靖王不是正好伤在大腿?”
满地太医簌簌发抖。
甘霖这时跪行几步上前回禀:“启禀陛下,不怪院使大人,卑职平日的职责,只是给宫女太监诊脉看病,故而院使不采纳卑职处方,也在情理之中。”
乾元帝这时候已经十分信赖迎春,颔首言道:“既然贾姑娘说你的处方适合,你就大胆治疗,若是医好了王爷,他们自然无事,若是医不好,哼!”
甘霖吓得声音发颤:“回禀陛下,卑职必定竭尽所能!”
迎春见甘霖浑身抖索,手指发僵,根本无法处方。
必须让甘霖安静下来。
她将身一福:“民女有感,九爷有上皇、太后、陛下三位圣人的眷爱,必定否极泰来!”
乾元帝尚在惊讶迎春的大胆,太后娘娘已经笑出声来:“说得好!”
迎春再次却是将身一福:“还请几位圣人移驾,民女要跟这位御医一起查看九爷的伤势。”
“你亲自查看伤势?”太后娘娘闻言声色一变,看了眼面色好转,却依旧不时抽搐的九爷,太后忍下了舌下之话。
迎春却正色回禀:“割股疗伤医家义!民女虽非医家,但是,民女也知道一句古话,叫做‘嫂溺叔援,事急从权’,且九爷对民女有救命大恩,民女理应报答,请太后娘娘相信,民女一心报恩,再无他意!”
太后娘娘闻言微笑颔首:“倒是本宫狭隘了。”
迎春忙着福身:“太后娘娘言重了,太后娘娘乃国母,教训民女乃是民女的福分,别人还求之不得呢!”
“好聪慧的丫头!”
太后娘娘似乎怕迎春分心,从善如流的退出去了。
三位圣人退出寝宫,却并无人叫起地上的一群御医。
这些人似乎也心甘情愿跪着等待,那白胡子太医不仅不责怪甘霖,却眸光殷切看着甘霖,虽没做声,却是无声胜有声。
甘霖冲着地上的太医躬身拱手,然后,他揭开了九爷身上的被单,露出红肿的大腿。
迎春发觉,箭伤口已经溃烂,流着黑色的脓血,腥臭无比。
周青这时眼圈又红了:“前几日九爷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正是因此,才大意了。”
甘霖是正骨科,他很有经验:“此症状必定是随军太医没有仔细清理伤口,忽略消毒消炎,只是着急止血,过早敷药收口之故。”
白胡子闻言瞪视大怒:“王鸿?”
这时候地上一个太医吓得叩头不止:“微臣当时不知道贼人箭头粹了毒。”
白胡子气得劈手一掌:“庸医,蠢得害人!”
迎春思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