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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也是一笑。这话也是,几个老男人迎春没见识过,贾琏宝玉贾蓉贾芸,他都有印象,却是讨人喜欢,只是没有小混蛋这样大面积忽悠。
这边贾母提起话头:“二丫头凤丫头,你们别光顾着说笑,过来说正事。”
迎春凤姐忙着走回来:“老祖宗您吩咐!”
贾母满脸笑意:“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宝玉的婚事,其实东西我都贮备的差不多了,主要三个事情,一时请客的事情,从前好说,如今贾府的情景,我担心,下了帖子人家也不一定来,不下吧,又不合适。第二件事情,就是婚房设在哪里,我的意思就设在荣庆堂,行礼也在这里,可是玉儿喜欢大观园,再一个,当初说的是入赘,住在荣庆堂,也怕那些混人闹妖。
迎春马上表态:“怡红院一直空着呢,虽然还住了些丫头,也是为了怡红院的人气旺,这才没叫那些丫头搬出来。那里做婚房都不用重新粉刷,只需添置喜帐喜床即可。”
凤姐也道:“行礼可以在老祖宗这里,老祖宗您福气大,让新人沾沾您的福气。”
贾母笑道:“好,就这么决定了,至于请客,我的意思不能不请客,林丫头也没娘家人儿,咱们不操办热闹些,林丫头心里不好受。毕竟人一辈子就一次,出门子没个响动不像话。只是我们府里目前的情况,也不宜大操大办,从前什么八公府啊,就不提了,不落井下石就烧香了,也不指望他们能来给我们撑场子,就请请姻亲,还有留在后街的族人吧?你们觉着呢?”
迎春觉得贾母的安排得当,垫着脚充高个,自己难受还被人笑话,量体裁衣最好了。
凤姐也赞成:“我给娘家送信去,我爹娘、三叔三婶子一定会来捧场。”
贾母拧眉看着迎春:“再就是你舅舅张家,论说张家也是姻亲,只是现在张家起来了,咱们一日不如一日,从前两家也不来往了”
迎春愣神:“舅舅,张家?”
贾母叹息:“你不认得也是情理,自从你母亲过世,咱们两家就断了联系,张家当初也受到冲击”
迎春懵懂得很:“什么冲击?”
贾母叹道:“这都是几辈子的老话了,当初,你祖父是先太子的武师傅,张家老太爷是有名的博学鸿儒,上皇就让他做了太子的授业恩师,后来”
迎春懂了,太子倒霉,祖父受了牵连,被打压退出朝堂,郁郁不得志,终于归天。
张家老太爷一样的遭遇。
“张家如今又起来了?难道今上不记恨他们?”
贾母道:“张家当初只是奉命收徒,其实今上也是张太爷的学生,只是太子为主,其余皇子是陪太子读书。如今,张老太也病死了,皇上觉得对不起恩师,就把他师兄,也就是张老太爷的长子调进京都,做了礼部尚书了。”
礼部尚书迎春知道,这是封家老头走后的空缺。
说去来张舅爷进京,害得感谢孙绍祖与封翎,不是这两人犯贱,张舅爷进京且要等几年。
迎春言道:“我可听说六部堂官兼着内阁,内阁可以天天见皇帝,这可不是小官儿,张家如今是天子宠臣啊!”
贾母颔首:“正是这话,所以我有些为难。”
凤姐却把迎春盯了几眼。
迎春和快察觉凤姐的异样,想起贾芸的话,莫不是贾琏跟她说了什么?因问:“我脸上也没得花儿,嫂子怎么看一眼又一眼啊?”
凤姐抿嘴笑:“花儿倒是没有,可是二妹妹这一套一套的话,我听着这么新鲜,也恨奇怪呢,朝堂上的事情,妹妹怎么这么清楚?”
迎春顿时醒悟,后宅夫人大多终身在后院争斗,一辈子都是围绕妻妾争宠七掐来掐去,前朝事请多不感兴趣。
迎春却不会被凤姐问倒:“风姐姐忘记了吗?我如今可是女户,我自己行走江湖做营生,朝堂的事情不了解,岂不是两眼一抹黑?一般十天半月,芸儿就会给我写信,介绍京都地面上的事情。风姐姐若是喜欢,我今后也教你学学?”
凤姐撇嘴:“却是这样,我还以为妹妹跟了那个名师了。”
迎春挑眉:“我得罪姐姐了,我怎么觉得姐姐阴阳怪气呢?”
凤姐忙着赔情:“妹妹多心了,我哪有,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我们就懂得柴米油盐,听了妹妹说的话,觉得忒新鲜!”
迎春明知道凤姐有古怪,她不说也没法子,迎春也不能去她喉咙里扣话。
贾母等她们姑嫂斗嘴完毕,这才言道:“最后一个问题,酒宴摆在哪里?”
迎春见贾母盯着自己,思索一下言道:“大观园虽然大,房子却都小巧,也就稻香村大一点,酒席也不好摆在露天里,不如这样,女客就在稻香村摆喜酒,她们也可以看看新娘子。”
贾母颔首:“剩下就是男宾的酒宴了,如今荣禧堂不能用,我这里没有大花厅,摆酒有些逼仄。”
这话是看着凤姐说的,凤姐马上咯咯一笑:“这好办啊,男客的酒席就摆在东院,二爷负责照顾。”
贾母笑道:“好是好,就是到时候在这边观礼,到那边用膳,虽不是很远,走起来也不近便。”
凤姐言道:“这也容易,届时,我朝娘家挪借个几辆马车,咱们自家也有四挂车,尽够了!
贾母见她们姑嫂事事抬庄,甚是满意:“有你们这样的嫂子姐姐,是宝玉黛玉的福气。到时候,女客就由二丫头你照顾。”
迎春言道:“我照顾倒是没问题,只是,我和离的身份,老太太不忌讳?”
贾母言道:“这是你爹许错了亲,你有什么错?我也问过玉儿,玉儿说二姐姐能干大方,心肠又好,她也想今后活成二姐姐的样子,自己做一番事业,自己养活自己,走出去,谁也不敢欺负!”
凤姐拍手:“林妹妹好见识,这话很对,臭男人不是东西,凭什么却要女人担不是?”
迎春被贾母、凤姐、黛玉,三个最能干的儿女人捧着,还有什么说的,马上表态:“既然祖母相信我,林妹妹不忌讳,我给祖母表个态,等你婚期定了通知我,宴席酒水戏台子,我都包了,保管妥妥帖帖,您就安心做老祖宗吧!”
贾母乐得合不拢嘴吧:“小的时候,有个怕批命的老道给我批命,说我一生有靠,少时靠父母,中年靠夫君,老年靠儿孙。一生的福气享到老!从前不确信,如今啊,我是真相信了,那个道士算得准啊!”
祖孙三个人精,相互恭维,喜气盈盈,其乐融融。
大事商议已定,迎春凤姐告辞了贾母,往东边院子去巧姐儿。
出了荣庆堂,迎春与凤姐牵手上了翠微车,迎春这才向着凤姐道谢:“多谢嫂子包容,处处帮衬,不然,我也不能有今日,说不得如今跟封翎一样,受那个孙家老婆子磋磨呢。”
孙婆子不是东西,迎春也不好意思当着贾母骂人。如今当着凤姐,迎春才敢敞开说话,反正凤姐自己也是个荤素不忌的泼辣人,不会在意迎春口出粗言。
凤姐颔首:“这倒也是,听说封家丫头也是个厉害的,成日家跟她婆婆打对台,动不动抱着孩子要去死,据说那丫头竟跟她小叔子不清不楚,她妯娌跟她干仗,闹得人尽皆知,孙家的名声在大名府都臭大街了。”
83()
本性难移!封翎会偷人;迎春毫不意外;她当初挺着肚子还能勾引孙绍祖;何况如今那封翎也不过二十三岁;她又水性;岂能守得住;只看她是偷家里还是偷外头了。
天道轮回;这也是孙绍祖该得的报应,合该断子绝孙,死了还要被他亲兄弟戴绿帽!
迎春正在沉思;凤姐忽然言道:“忠靖王府的侍卫长周青二妹妹认得吗?他前儿找了你哥哥,说是忠靖王答应举荐你哥哥去奉圣军做虞侯呢!”
迎春蓦地想起贾芸之言:“二哥哥什么时候跟靖王认得?”
凤姐抿嘴一笑:“自然早就认得了,只不过从前大家没有交情;如今”
大家说着看了迎春一眼;记着贾琏的吩咐,眼下不宜公开;忠靖还在设法说服太后与上皇;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能公开;免得迎春乃至贾府遭受上皇与太后的猜忌!
眼下的贾府实在经不起一点点波折。
凤姐话说一半又改口:“如今你哥哥跟周青混熟了;前些日子;你哥哥帮办一桩案子,查清了湖广倒卖官仓案,你哥哥亲手抓住了逃逸的督导仓吏;立了功。周青把你兄长的事情说给忠靖王;说你哥哥想去奉圣军,忠靖王据说正好分管奉圣军,恰好有一个虞官的空缺,便举荐你二哥。“
军中的虞侯?
迎春马上想起陷害林冲的虞侯,因问:“虞侯是个什么官儿?”
凤姐笑道:“听说是在军中辅助训练士兵的官儿,士兵平时训练,他负责责罚那些偷懒的士兵,上了战场,他负责责打那些临阵退缩的士兵,驱赶他们上前冲锋。你二哥哥说,虞侯算是比较安全的差事。当然,虞侯也有教导士兵训练的差事,本来你哥哥想做郎官,但是,军中没有空缺,再有,郎官是有品级的武官,你哥哥眼下不宜太显眼,故而,先做虞侯,一年半载做出成绩,自然升迁。”
迎春道:“通政司不好吗?”
凤姐道:“你二哥哥说,通政司执行的都是秘密差事,做了不能褒奖,做差了就是丢命,奉圣军可以光宗耀祖!”
的确,贾府眼下继续一个男人支撑门面,贾琏也急切的想要出人头地,重新回到上流阶层。通政司就是特务机构,就是暗探鹰爪间谍卧底。成功了不能宣之于口,失败就是死亡。
迎春觉得这个话题无需多说,什么战争死亡不适合妇人,因问:“大哥儿有半岁了,会爬了没有?荆棘蜜茶吃了没有?”
凤姐闻言笑盈盈给迎春作揖:“吃了吃了,这个孩子真是比巧姐儿好养活多了,憨吃酣睡,长的也快,也不生病,你不知道,巧姐儿小时候三天两头犯病,整宿整宿的哭闹,像是葳哥儿这样孩子,十个八个也不敌她一个,真是要把人磨死。”
迎春问道:“葳哥儿,侄儿有名字啦?”
凤姐点头:“大老爷起得名儿,说是再生了儿子叫蕤儿。“
迎春不由得噗嗤一笑:“太贪心了吧,这个才半岁,又想下一个,别听他的,儿子多了并不好,咱们家若是没有二叔,祖母想偏心也没地方了。”
凤姐一戳迎春;“这话就是你敢说!“
迎春笑道:“当面我也不敢!”
姑嫂们说话间,翠微车到了东院门口,一直向内行至莲台居。
迎春遂然来的少,却对这宅子十分熟悉,嫡母长史最喜欢这里,五岁之前,迎春那时候经常被奶娘带到这里玩耍。
凤姐言道:“老爷本来让我们住上房,你哥哥喜欢这里,我们就住了这里,上房让给琮哥儿了。”
迎春不由暗笑,贾府似乎宗室住宅错位。因问:“大太太还在上房?”
凤姐颔首;“不想跟她掰扯,反正我也不喜欢那边,满屋子的姨太太,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想干什么,前些日子,有个叫秋桐的丫头竟然在路上拦着你哥哥告状,说是大太太虐待她们。被你哥哥命人打了二十板子,差点命没送了,这些日子那些妖精都安静了!她们以为自己貌美如花,勾引你哥哥为了她们出头,瞎了她们的狗眼!”
迎春皱眉:“不是说丫头多数打发了,怎么还有姨太太?”
凤姐咬牙:“还不是那位装贤惠,说她们是父妾,我们是小辈儿挂不着,如今什么事情都学老太太,琮儿屋里放着大小八个丫头,有些被老爷受用的丫头也放在琮儿屋里,听说,琮儿已经失了肾水,琮儿如今才十四岁,你看她干的好事。”
迎春忽然想起邢岫烟:“怎么没看见岫烟表妹?”
凤姐言道:“你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薛姨妈带着宝钗会金陵,行前帮着薛蝌退了亲事,说是去年薛蝌跟宝琴回金陵奔丧的路上翻了船。宝琴失散了,有人说看见下游的船救了宝琴,薛蝌顺着水流往下寻找宝琴去了,最后兄妹两个音信全无,有人说是被强盗掠去了,也有人说被强盗杀死了。薛姨妈可怜邢岫烟年纪轻轻,故而,解除了婚约,让邢岫烟各自嫁人。没过几日,邢家大舅就说替表妹寻了们好亲事,把表妹一家人接回金陵出嫁去了。我与老祖宗一人帮助他们五十两银子,那位恁没出门,邢家表妹在门口磕头,哭着走了!”
映出讶异:“自家侄女儿,怎么这么狠心?”
凤姐一笑:“琮哥儿喜欢邢岫烟呢,大太太觉得娘家不堪不乐意,还嫌弃邢岫烟年纪大了,依我说,若是琮儿娶了邢岫烟才是大太太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