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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雨烯知道。
就连雨烯的父母也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有告诉他们,连富平傻傻的,哪里会惦记着雨晴,连夫人似乎也没有过问。
宝贝,这世上,我是最疼爱你的那个人,可惜就连我自己的命也不在我手里。
连雨晴很绝望地看着窗外,雨烯的病一直不见后,安少俍的病是个未知数,爸爸还是老样子,妈妈一个人好孤单。
他凭什么不让她见爸爸妈妈?
她感觉他没有以前那么爱她了。
想着想着,眼泪流下来了。
安少俍进来的时候慌了,“宝贝,你怎么了?”
连雨晴推开了他的手,“我哪里是你的宝贝?”
安少俍变着花样的逗她,“生气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的情绪会经常波动,他总是纵着她,宠着她。
连雨晴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他着急的模样,也心疼他也觉得自己最近很神经质,但是情绪一来,根本无法控制,又想起他的病,失控的大哭起来,直接爬进了他的怀里。
安少俍心里很不是滋味,搂着她,一个劲地哄她,“宝贝,过些日子,好么?”
连雨晴两手搂住了他,扑在他怀里哭得更加难受,“少俍,你为什么不做手术,你去做手术好吗?”
她忍了好久了,她以为他看得出来,可是最近看他没有动静,她心头越来越急了。
安少俍僵硬地怔在那里,这个他已经和白逸谈过了,现在风险太大,他也想早点手术,白逸告诉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极有可能看不到孩子出生,所以他想拖着,他的肺心病诱因特别,不同于常规的,自从他愿意做手术以后,白逸研究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想留下遗憾。
可是这些事,他都不想她去承担,也就瞒着她有孕的事。
幸好她最近贪睡,也没有注意自己例假不来的事。
安少俍面色渐渐柔和下来,“恩!白逸安排好了,我就积极地配合他。”
他们刚一出门,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安家就来电话了。
安少俍没有说话,也没有吭声,脸色紧绷。
“俍儿……”
蔡琴叫了一声,捂着脸呜咽起来,“你爸可能不行了……你来看看他吧,你爸有话和你说。”
安少俍轻轻哼了一声,“又是狼来了?水芷若在你身边么?把电话给她。”
“俍儿…我怎么能让她见你爸呢…”
蔡琴哭得很难过,安少俍听不下去了,只说了一声,“妈,我唯一的女人和孩子都没了,你是帮凶。”
然后他很快地挂了电话。
他看了看怀中的连雨晴,睡得很熟,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水晕,说不出的美丽。
他也阖上眼眸,休息了一会儿,最近处理的事情太多,有些累了。
很快就到了医院,他没有叫醒她,将她抱在怀里,带着雨烯直接去了白洛的办公室。
白洛早就给连雨晴准备好了护士的衣服。
安少俍看了白洛一眼,“对不起,也谢谢你。”
白洛知道他说的什么,“没关系。什么时候也和我这么客气了。”
“也是,咱们也算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听说你去相亲了?”
安少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接过白洛手中的鸭绒毯盖在连雨晴的身上,看着她卷翘的睫毛,美好如蝶翼,在脸上映出好看的弧形,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得白洛有些心酸,白逸何曾这样温柔地待过她,淡淡地说,“是。”
安少俍回头看了一眼白洛,“有没有中意的?”
白洛脸上映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家里介绍了一个,感觉还行,挺有眼缘的,先试试吧。”
安少俍有些意外,很少见她这样笑过,看起来这回是真的了。
“恭喜你。”
“谢谢。”
白洛看了一眼安少俍,“安伯父这一次,恐怕过不去了,这几天医院里所有的专家科大夫都掉到了那里,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你去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安少俍勾人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霾冷凛,带着无比深壑的幽暗逼向窗外,嘴角噙笑,偏偏裹着一股寒意。
白洛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男子。
“帮我照顾好她,等她醒了,再让她过去。”
安少俍摸了摸雨烯的脑袋,“在这里保护好你姐,等我回来。”
他不放心,又安插了两个最得力的助手,直接去了九楼的首长病房。
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压抑,压抑地透不过气来,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安少俍一进去,本来凝滞的空气,瞬时静止不动。
蔡琴想要叫一声俍儿又顿在那里,最后只是抹着眼泪看着床边的丈夫,哭也哭不出来了,她的脸上已经褪去了精致的妆容,显出几分老态和疲倦,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平常妇人。
安少俍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安玉川吃力地翻起身,就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冲得氧气罩差一点掉落,安少俍帮他扶了一下。
第74章沉重的葬礼()
安玉川看了安少宇和安少凌一眼,“你…你们出…去…”
他又看了一眼蔡琴,“你…你也…出…去…”
安少俍一动不动地看着安玉川,眸色微红,不管以前多么恨他,这一刻,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以为安玉川永远那么强势。
安玉川伸手动了动,手背上的插满的点滴在他的挣扎下,挤在一起,渗出一滴滴血珠。
安少俍走过去,“你还是躺着吧。”
安玉川还是坚持拉住了安少俍的手臂,“俍儿,是…是…爸对不起你…”
他突然情绪激动起来,面色煞白,重重地咳嗽起来,一句话说不下去了。
“不能动,就别说话。”
安少俍的语气始终很冷,这已经成了他们这三年的相处方式。
安玉川弓着身子,咳嗽了很久,渐渐平静下来,“我去了以后,好…好…好照顾你妈,不…不要怪她,我…我已经知…知道了,她…她不过是想给你留…个后,小…小心芷…若,三…三年前,芷…芷…若的孩…孩子…是…是……”
安玉川紧紧抓住安少俍的手臂,五指骤然收紧,瞪大了眼睛,话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安少俍闭上眼睛,喉结蠕动了半天,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浑身忍不住一抖。
突然叫一声“爸!”
可惜安玉川再也听不到了,因为当年的事,他已经三年没当着他的面叫一声爸。
临死前带着这份遗憾离去。
安少俍将安玉川的身子整理地整整齐齐,为他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门外。
他看向安少宇和安少凌,爸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爸去了。”
他的声音很安静,安静的沉骇。
“玉川,是我蠢,是我害死了……”
蔡琴哭出一声,整个人软了过去,安少凌连忙扶住了蔡琴,将她抱进了旁边的卧室。
安少宇没有说话,脸上写满了悲戚。
发丧的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当天晚上,安少俍在安玉川的房间里整理出一套军装,是他以前穿过的,没想到他爸小心翼翼地保存着,绿色的军装依然崭新,安少俍在里面做了很久很久。
他翻动遗物的时候,安玉川最喜欢看的孙子兵法里面突然落出一张照片,是安玉川年轻时和战友的合照,三个人当时是部队里出了名的铁哥们,一个是现在的季市长,一个已经死了,安少俍没有多想,夹回了书中,将他的军装和书收在遗物中,这些是父亲生气最珍贵的东西,去了也带走吧。
他整理了慢慢一木匣子,抱了出去。
“妈,我回去一趟。”
安少俍回了一趟白逸那里,那时天还没有亮,安少俍到了的时候,连雨晴睡得真熟。
他看着她,贴在她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埋在她的颈项,闭上眼睛全是疲惫。
哪怕以前再恨,那种骨肉相连的亲情还是无法隔绝的,好好地人,突然就这样死了,他以为父亲的生命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和天抗争,人力总是太弱。
连雨晴突然惊醒过来,转过脸看着安少俍,惊呼一声,“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抱紧她,贪恋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温暖,气息乱成了一片。
她没有问这几天去了哪里,一定是出事了,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安少俍的眼角不由湿润,声音说不出的悲戚,“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谁来照顾你,你该怎么办?”
她定眼看着安少俍,红着眼睛说,带着哭腔说,“安少俍,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了,我就立马嫁给别人,还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参加我的婚礼,让你死不安生。”
安少俍看着她半天,才说出三个字,“你好毒!”
连雨晴瞪着布满泪水的眼睛,“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吗?”
看着她这一股彪悍劲,安少俍心头突然释然了几分,“看来,我还真死不起。”
连雨晴在他肩头重重砸了一拳,“知道就好。”
安少俍痛苦地捧住她的脸吻起来,吻得很绝望,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连雨晴心头就像陡然落下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本能地热烈回应着他。
她能清晰地感觉他的恐惧。
许久,他放开了他,眸色一深,看着她,“我爸去世了,我想带着你参加他的葬礼。”
“哪天?”
“今天。”
“好!”
连雨晴抱紧了安少俍,难怪他今天心情这么失控,自从她知道他的病情后,两个人都刻意地回避,从来都没有提过。
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口,还带了死字。
她不知道安少俍和安先生有过节,隐隐觉得不止是水芷若那么简单,他从没有提过,既然是不好的记忆,她从不想去碰他的伤疤。
看得出来,他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
“我们早点过去吧,说不定需要帮忙!”
安少俍笑得很让人心疼,“把你扮成我身边的小厮好不好?不过,我一定会找机会告诉他,这是他儿媳妇。”
连雨晴在她肩头又狠狠砸了一拳,“我有那么见不得人?”
“我是怕你太给我长脸了。”
安少俍无力地笑了一声,贴近她耳际说,“宝贝,等等,等我收拾完那些人,就带着你招摇过市。”
到这时候,他还顾忌她的心情,故意逗她开心,心里酸酸的,说不清的滋味,就是想哭,这句承诺,她知道其中重量。
安少俍把准备好的黑色西服放到了她身边,“穿好了,一会我来检查。”
他出了门就去了白逸那里,脸色立马变得冷峻。
两人沉默地对视,白逸摇了摇头。
安少俍惊地站立起来,“怎么可能?”
白逸沉默了半天,“你当天晚上把他们的头发送过来,第二天就出了结果,他们谁都不是安帅的父亲。但是你们绝对是血亲,如今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安少俍突然想起了父亲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心水芷若?
可惜,最关键的问题,只说了一半,没有说完。
安少俍走到白逸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我心头不安,总觉得会出事,我让人把白洛和连富平夫妇接到这里来,我知道你有能力护好他们的安全。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两人击了一下掌,只有每一次如临大敌的时候才会这样。
三年前的事情,或许那孩子真的是个突破口。
就是凭着这个知觉安少俍将孩子和水芷若强行分离了,至于她在伊水别居过的怎么样,他已经不关心了。
既然做梦想住进伊水别居,那就住个够。
很快,白洛就被人送过来了,和白逸打了个照面,相顾无言,擦面而过。
安少俍去了连雨晴的房间,一看她一身男人的打扮,空洞无焦的眼神骤然一亮,不过再去看她一头长发,笑了一声,“真像个艺术流氓。”
连雨晴轻哼一声,“不着调。”
安少俍走过去,将她的长发绕在手臂上,拿起旁边的头绳小心地绑好,然后把假发给她戴了上去。
第75章出殡前的意外()
“除了脸白了一点,小了一点,其他的都好,还可以。”
……
九点的时候,葬礼正式开始。
安家上下非常低调,为避过传媒镜头,安少俍、安少宇和安少凌还有蔡琴都不在正门出现。
安玉川的灵堂设于四楼礼堂,安家为了保持低调,门外水牌并没写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