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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玉很是难得地没有继续纠缠,拂了拂衣袖,冷哼一声离去。现下母亲回来了,自己更有强大的后盾,而钟离哥哥,更不得不给母亲一个面子,而单单这一个面子,她就不信钟离哥哥会为了叶锦烟一个舞姬与她们宣王府交恶。
掌柜望着珑玉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深深叹了口气,“唉,让姑娘见笑了。”
叶锦烟摆摆手,“没事。对了,那批药材你就运送到钟离府去吧,钱的问题,”叶锦烟从怀中掏出那块令牌,“这个是不是可以免的?”
掌柜吃惊地接过令牌,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没错,这的确是钟离府的令牌,自然也是可以免的。”
“那就行了。”叶锦烟收回令牌。
“姑娘是钟离府内府的?”掌柜忍不住问道。
“内府?什么意思?”
“咦,姑娘竟连这个都不知道?”这回掌柜又是吃惊了一回,但他并没有过多怀疑叶锦烟手上令牌的来源,毕竟这令牌只有钟离大人钟离澈才有,也只有他才可以把那种令牌交给他人使用。
于是掌柜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叶锦烟讲述了这钟离内府。
据掌柜所说,钟离府分为内府与外府。平日里总会有人称谁谁谁是钟离府的,这里的钟离府是泛指,通常指代钟离澈掌管的所有商铺,也就称之外府,并不与钟离澈有直接关系或直接从属关系的。而内府,则是钟离澈平日里居住的府邸,可以说在内府的人基本都是他最为信任的人。
叶锦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看起来钟离澈对内府也不是特别严加防范啊。上次她还从一些丫鬟们处听来,说什么珑玉郡主先前在钟离府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好在也都已经被钟离澈遣走了。
“所以,方才听姑娘说要把药材送到钟离府,就是城东那家吧,我才斗胆一问。”
叶锦烟心下思忖,照理说她也算是钟离内府的舞姬?那,算是吧?不过她并没有这么回答,“是又如何?”
掌柜微愣,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是。是我唐突了。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些事情要向钟离大人禀报。”他没有明说。
“不是有商卷吗?”
“姑娘连这个都知道?”掌柜似乎更加确信她是内府的人了。
叶锦烟汗颜,这东西她平时也在钟离澈的书房见多了好吗,怎么感觉好像能看到是件很大不了的事?
“我写过了,但是不知怎的就是没有收到回音。”
“钟离大人每日都很忙,耽搁了也不足怪。”
“是这样没错。”掌柜沉吟了一会儿,“可我总觉得那些人很可疑啊。我想着,会不会是我呈上去的商卷被人截了?”
叶锦烟眉头一皱,若真如掌柜所说,那这事情就严重了,“既是如此,那我回去便告诉钟离大人。”
她离开良草堂,又去了一趟制鼎铺,随便在那里选了一鼎看上去还不错的炼药鼎。当她准备又掏出钟离澈给的令牌时,才忽的想起,弱弱的问了句:“钟离府令牌能免账么?”
得到的答案是摇头。
“我们是小店。”
什么破规矩!
叶锦烟欲哭无泪地把自己干瘪瘪的荷包打开,把所剩无几的银子都倒在了柜台上,又从发髻上拿下一些簪子才勉强够付钱。
柜台那人一脸纳闷地盯着她,钟离府出来的人怎么这么囊中羞涩?
“咳咳,”叶锦烟尴尬地咳了几声,“那个,麻烦送到城东钟离府,谢谢。”
唉,看来再也不能受钟离澈蛊惑了,什么钟离府是你的,都是屁话啊!拿到银子才是真真正正实在的好吗!
叶锦烟又到香满楼与连启闲聊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时间了才告别。
回到钟离府的时候,药材与炼药鼎已经送了过来,正放在凉町斋。
“……”钟离澈愣愣地看着她急匆匆地席卷着桌上的饭菜,不解:“你有急事?”
“嗯嗯啊。”叶锦烟口齿不清地回答,“买了些东西要再回去检查一下。”
“买了什么?”
“废话嘛,去药铺能买什么?”一说话就噎住了,她拼命地捶着胸口。钟离澈见状连忙给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吃饭也能噎着,蠢。”
叶锦烟接过,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
“你是想炼药?”
“嗯,放心好了,我又不会转而去炼毒,再说炼药又不同于炼毒。”
“药也可以变成毒。”钟离澈正色道。
“哎,别老是挑刺儿啊。药是可以成毒,那大夫也可以从救人变成害人啊,关键是看那人怎么想的。好了好了,我有分寸的。”
钟离澈默然不语。他不是很在意这些,炼药也好,炼毒也罢,他只希望她不要受到伤害,也希望她不要反伤害到自己。
“哦,还有啊,那个良草堂的掌柜说是有什么紧急大事要找你,之前有上呈过商卷,但是至今都没有你的回复,他托我来跟你说说。”叶锦烟吃饱了,便放下了碗筷。
钟离澈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来你也不是不知情啊。怎么,钓大鱼?”叶锦烟见他这样心下也便知几分。之前和他相处得多了,他的一贯做法她多少知道一点。
“是啊。”钟离澈幽幽地望着她,那眸子中像是落满了星辰,仿佛要把叶锦烟吸进自己的星辰世界,他嘴唇微抿,“我都钓了一两个月了吧,不知道这鱼呢,是太笨了还是太傻了,迟迟不肯上钩啊。”话落,还做出一个颇为无奈的样子。
叶锦烟直翻白眼,我看那鱼是真的傻了笨了才会上钩呢!
“饭也吃了,话也带到了,我先走了啊。”
钟离澈放下碗,看来,有必要采取一些行动了。而他手头上还有华州知府一案尚要解决,不能再拖了。
“影子。”
“属下在。”
“其他事你先暂放一下,先把香满楼的事处理好。”
“是。”
第20章()
她回房,准备好纸笔,看着书桌上的宣纸,脑海里的某些片段瞬间涌了上来。母亲,当年您教给我的,女儿并没有忘记。
落笔,一张张药方被她写了出来。但这不是普通的药方,其中的一些配药方式也可谓是闻所未闻。叶锦烟也自然知道,母亲对她说过,她教给自己的这些药方取自《毒经》一书。不过,因《毒经》上所记载的药方都晦涩难懂的,所以它现已经不流传于世间了。也不知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母亲才有幸习得。
她拿着厚厚的一沓药方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确认无误亲自拿来火盆又一张一张地丢进去烧了。母亲曾说过,《毒经》若是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到,便会祸害世间,所以当年母亲也并未留底稿,也嘱咐她定不可告诉任何人她知道那些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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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姑娘。这么大的火够不够?”绿云拿着蒲扇扇火把自己呛得眼泪都快飙了出来。
叶锦烟蹲下来查看炼药鼎下的火苗,她这一看就傻眼了,根本就没烧着啊,豆大的小火苗……
然后,绿云你是怎么被这豆大的小火呛得眼泪唰唰地流的?
叶锦烟一把拿过蒲扇,狂扇起来,直到火势足够大时才丢回给她,“绿云啊,这样才行啊。咦,你没干过这些活么?”
“不,不是啊。只是……”绿云看了看凉町斋,“这里基本上都是木屋竹屋,我怕一不小心就会……”
“不会的啦。”叶锦烟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不是在看着嘛。”
绿云默默地缩了缩脖子,心里却道:就是因为是你才不可靠啊。
“好了,绿云。火候的事就交给你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你再叫我。”
话落,叶锦烟便搬了张躺椅躺在上面小憩。
梦里她梦到她的母亲。母亲拉着她的小手,带她一个个的去认每一种药材。母亲说,女孩子家就是要多学些东西,不论什么最好都要懂一点,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母亲让她背药方,教她跳云袖之舞。犹记得八岁那年,母亲不知得了什么重病,整个人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甚至还吐血了。但她总是笑着的。她说,没这或许就是那人的心愿了吧。叶锦烟不明白,母亲说的那人到底是指谁。好景不长,母亲的病越发严重,某一个吹着淡淡夏风的晚上,母亲念了一句诗: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然后便永远地睡了过去。
“叶姑娘?”绿云轻轻地唤道。
叶锦烟微微睁开眼睛,抬手装着没事似的是要遮挡刺眼的阳光,但却不留痕迹地拂了拂眼角,“怎么了?”
“时间到了。”
“哦,这么快?”她起来,声音里却是忍不住地失落。她好不容易梦到了母亲,可是在梦里也并没有相处太多的时间。母亲去世之后,叶锦烟一直都没有梦到过她。
叶锦烟走到炼药鼎旁,刚想爬上梯子查看鼎内的炼药情况,却注意到刻在炼药鼎上的花纹有些轻微地浮动,隐约之中火焰像是沿着花纹渐渐上移。
浮动?不,不对。刻上去的花纹怎么会动。
叶锦烟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立变。她迅速拽起正在继续扇火的绿云,猛地向院外奔去。
“嘭”地一声,后方传来了极其巨大的爆炸声,叶锦烟立即扑到绿云背后,伴随着一股滚烫的热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到了她们的后背,她们的身体直接飞了出去,后背是难以忍受的烫伤。
叶锦烟被那股气流撞的飞出了老远,她倒在地上,灰头灰脸的,还不停地咳着。
她转过头看着凉町斋熊熊燃起的大火,一时有些懵。
然而脑子里先想到的不是凉町斋的问题,而是……
我的炼药鼎啊!奸商!奸商!绝对的奸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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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町斋全是木制的房屋,一下子着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这边这么大动静,钟离府全府上下都注意到了,全都提着大大小小的木桶赶来救火。
一时间,钟离府乱成一团。
叶锦烟刚提着水泼了过去,猛然想起她那宝贝似的首饰盒还在屋内!那里面可是有她娘亲留给她的小荷包和柏云赠给她的青云佩!
她抢过一人的木桶,直接把水从身上淋了下去,然后准备就要往里冲。
“诶诶,”绿云连忙扯住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东西还在里面啊!”
叶锦烟甩开绿云的手,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一头冲了进去。
速度之快,绿云想阻止都已经晚了。她只能在外边干等着急跺脚,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凉町斋的房屋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不少屋梁塌了下来。
钟离澈还没进钟离府便看到了由府内冉冉升起的黑烟,他脸色猛地一沉。那方位好像是是凉町斋,叶锦烟这捣蛋鬼又给他惹什么麻烦了?
他快速地大步朝着凉町斋走去,拉过一人问道,“凉町斋起火了?”
“大,大人?您回来了啊。”那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又该作何解释?叶姑娘把你家给烧了?
钟离澈也不继续深究,不用问,看这阵仗就知道了。
第21章()
他长腿一迈入凉町斋,看到一堆人围着被烧得快要倒塌的屋子,个个心急如焚。
钟离澈正打算询问怎么了,然后就看到叶锦烟冒着大火从里面跑了出来。浑身沾满了烟灰,整个脸黑的像块炭似得。
后者在见到钟离澈的那一瞬,怔了一会儿,似乎没料到他这个时候回来了。
“好玩么?”钟离澈淡淡地问道。
府中的下人们全都瑟瑟地往后退去,齐刷刷地捡起木桶继续救火。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着:叶姑娘,你多多保重。
“呵呵。”叶锦烟干笑了几声,走到钟离澈面前定定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
“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你就把我们的家给烧了?”钟离澈用袖子轻轻地擦拭着她满是烟灰的小脸,“是不是再晚一点,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也没那么夸张。。。。。。”叶锦烟不知道这人现下是怎么个想法,生气了?气极反静?“哪能让堂堂钟离大人露宿街头,顶多只是去住一会儿百家屋而已。”
钟离澈气结,才注意到她手上抱着的首饰盒,“方才那么不顾性命的冲进火场了就是为了这东西?”
叶锦烟赶忙把首饰盒藏在后面,一副警惕的样子,“怎么?想打劫啊?”
“你多想了。”钟离澈轻轻掸了掸她的脑门,“受伤了吗?”
“没有啊!”叶锦烟欢快地答道。
钟离澈眼睛微眯,用力地摁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去。
叶锦烟后背的烫伤极为严重,都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