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佑赫冷笑着说:“你以为我可能任你砍去一双手,然后像个傻瓜一样告诉你密码,等你拿到模板之后再把我干掉吗?想拿到模板的话就一枪杀了我,然后直接炸开保险箱不就得了。”
“嘻嘻……”安胜浩也在一边跟着搭腔,一唱一合的说道,“当然,如果模板没有跟着一起成灰的话,你一定能拿到的。预祝你成功耶!”
比预想的更加难以搞定的两个人令ERIC在挫败的烦躁中怒气勃发,吼出一句:“你当我不敢?!”心里一发狠,拉开保险,朝着张佑赫“砰”的放出一枪。
然而一声尖叫过后,缓缓歪倒下去的却是安胜浩。
他坐倒在张佑赫的脚边,以手捂住的胸腹部缓慢的从指缝间往外渗出血来,原本深黑色的西服也被血液洇得更深,看不出殷红的痕迹,只能见到一片比黑更要深重的颜色。
“白痴呀你!”张佑赫顿时站起身,破口大骂,“别人都是听见枪响就躲,你倒好,反而冲着枪口就迎上去了。”
ERIC也没想到打中的居然是二少爷,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真是好一幕兄弟情深喔!张大总裁,你还不快把帮你挡枪的弟弟扶起来。”
“你闭嘴!”张佑赫向ERIC瞪过去一眼,凌厉的视线让见惯大风大浪的ERIC也不自禁心中一凛,下意识退后一步。
“喂喂。”张佑赫大不爽的拿穿着皮鞋的大脚踢踢歪倒地上的安胜浩,居高临下地骂道,“你丫是蠢还是笨呐!没长脑子啊?那种程度的子弹怎么可能打得中我?”一旁的ERIC不服气的哼出一声,张佑赫没工夫理他,继续骂,“蠢货!你瞎逞什么英雄!”
安胜浩咧开嘴巴不住的笑,大概是伤到肺叶的缘故,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我、我是不想……不想……”
被两人忽略掉的ERIC在一边听得大不耐烦,接口道:“不想你哥哥受伤是吧,我们都知道啦……那个密码……”
“不想……不想打碎后面的花瓶……”
张佑赫侧头一看,身后桌上刚好摆放一支小巧的花瓶,尖嘴圆肚,里面插一朵玫瑰,含苞待放。
张佑赫又踢了安胜浩一脚,“笨蛋,那是铜的!”
——就算那的确是玻璃的,怕碎,可是拿性命去挡也忒傻点了吧?!更何况那是铜的……怕打不碎的铜花瓶碎掉,安胜浩你的借口也太烂了点吧!
不甘心被忽略的ERIC踏上一步,重归正题:“哼!张大总裁,我劝你还是快把密码说出来吧,不然你弟弟失血过多,可就没救了。”
ERIC说着,胳膊抬高,将枪口对准张佑赫的脑袋。
“虽然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就一枪轰掉你的脑袋!但是……”ERIC耸耸肩膀,“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嘛,我怕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指头哦……”
张佑赫缓慢把目光从“弟弟”身上转移向ERIC,黑洞洞的枪口正正指住眉心,他阴沉着脸色,半晌才重重地冷哼一声,冷静的表面突然被暗涛汹涌的内在彻底扯碎,瞬间的火焰爆发吓了所有人一跳,甚至安胜浩也只是呆楞楞地望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妈的!我他妈最恨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突如其来的高亢的声响震慑得对方不由微微一愣。
所谓先机,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秒也好。更别说对方被这一吼弄得愣住了足有一秒有余,张佑赫抓住时机,顺势抓住ERIC的手腕一扭,夺下手枪的同时,胳膊用力一甩,照着旁边的开敞了一半的大厚玻璃狠力摔去,只听得“喀啦啦”连声响动,玻璃碎处,ERIC健壮的身躯也紧跟着甩出窗去。
整个过程直如兔起鹘落,迅雷不及掩耳。
室外空中响动的是ERIC坠落过程中的撕声尖叫,室内枪响连连,伴随重物倒地的“乒乓”作响。
不多时,声响渐止,餐厅紧闭的大门一下子破开,从外面不住的涌进来持枪大汉,当先的一人身材略为纤瘦,正是张佑赫的贴身秘书七炫。
他焦虑地喊问:“大哥你没事吧?我们都来齐了。”一边快步奔向张佑赫。
哟嗬,总裁大人转眼就变成“大哥”了,果然秘书与情夫就是不同待遇喔。
安胜浩意识还算清醒,撇起嘴巴还有精力吃醋,打算嘲笑张佑赫几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把话全部搁在心里。
张佑赫瞧见七炫进来,缓缓坐进椅子,小声嘀咕一句:“要真指着你,尸体早都臭了。”离得近的安胜浩听见,咧开嘴巴想笑,可是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很疼很疼,脸部的肌肉也跟着不住扭曲起来。
“笨蛋!”扫一眼过去,张佑赫不禁又骂了一句。
七炫奔过来,猛地扑进张佑赫的怀里:“大哥!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张佑赫拉开怀里的七炫,粗声粗气地问道:“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怎么这会儿才进来?!”要不是ERIC带的那两个手下反应迟钝,自己早已成一滩肉泥了——被火力强劲的小型冲锋枪扫射成肉泥了!
当时ERIC摔下去之后,他两个持枪的手下只顾随着叫声往窗外张望,猝不及防的被张佑赫两枪打中脑袋,连枪都没来得及端正,就已经头壳崩裂,脑浆与血液齐飞了。
“妈的!看咱们到底谁崩了谁!”
在安胜浩的一脸呆楞下,张佑赫恶狠狠地骂到。
张佑赫能坐到L.K帝国集团总裁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最开始压着与寰宇的合约不发,也是因为他早已嗅出所谓“寰宇公司”的不怀好意,后来被老太爷“逼”着激起了倔强劲,也没打算真正签下这笔生意,只是挑逗着对方,想看他们究竟有什么阴谋。单独赴约是个诱饵,事前已经在餐厅里安装窃听器,并安排下自己的手下乔装埋伏在门口,却没想到里面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人却没冲进来一个。
张佑赫瞪住七炫,等待他的解释。
七炫有点委屈的说:“是这样的,大哥。他们在外面也安排了人,那些服务生什么的都是他们的人,升降梯被锁住了,他们又一个个亮出家伙堵住楼梯,我们也是打了半天才进来的。”
“好了好了,”张佑赫不耐烦地摆摆手,眼角斜向脚边躺着的安胜浩,“叫救护车了吗?没叫赶快叫去,顺便把这些尸体什么的清理掉。——对了,刚才摔下去一个大活人,估计有人会去报警,你下去应付警察。”
七炫一一答应着,然后退了出去。
等待救护车过来的时候,身边来来往往的手下进来收拾残局,没理会他们,张佑赫把手肘撑到腿上,弯着腰,饶有兴味的打量虽然很虚弱的倒在地上,连眼睛也闭了起来,可仍然咧着嘴巴笑的安胜浩,看他胸腹部的血液染红了他的手,不禁很恶劣的微笑起来,伸出手指推了推他的肩膀。
“喂——你还活着吧?”
咧得更大的嘴巴,算是对他这种问题的回应。
“你也真的是很衰喔。”张佑赫说,“昨天刚刚受了伤,今天又被放了血。”嘲讽的冷笑声绵绵不绝,“哼哼,小伤没好又受大伤……我们来猜一猜吧,下回你不会直接就嗝儿屁了吧?”
安胜浩咧着嘴巴想,赶紧闭上你那只乌鸦咀吧!
真的很想大声骂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两句,可是话到嘴边,除了不住地往外咳血就再也出不来什么了。
张佑赫看他那个样子就忍不住有气,“得了,甭勉强了,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说吧。”
还是不住的咳,鲜血汩汩地从嘴里涌出来,安胜浩不屈不挠的咧开嘴巴。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佑赫瞪着他,终于勉为其难地蹲下去,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唇。
安胜浩深深吸一口气,大嚷大叫似的吐出来的声音听在张佑赫的耳朵里也不过如同蚊子哼哼。
“我、……我、我不要……住、住医院……”
最讨厌医院了!什么亲人都不在旁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不许下床、不许干这个、不许干那个……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冷冰冰的床、冷冰冰的器械、冷冰冰的医生、冷冰冰的护士,甚至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叫人透不过气来。讨厌医院的一切!所以——
“不、……不住、医院!”
费尽全力讲出来的话,却没听到任何回应——不不不,大概不是对方没有回答吧,那时候的自己只觉得意识渐渐迷糊,空白的视野当中什么也看不见,想要抓住“哥哥”,可是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朦朦胧胧的逐渐坠入深渊的那一刹那,仿佛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个熟悉的愤怒的声音在遥不可及的地方呼喊——
“安胜浩!你他妈的给我撑住了,听到没有?!”
第八章
中在胸腹间的那一颗子弹让安胜浩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床。可即使能够下床身体也依然虚弱的很,从床边到公寓门口的区区几十步距离更叫他走得气喘不已。
安胜浩扶住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息,直到张佑赫面无表情地在他背后出现。
“不是叫你多躺会儿吗!”
“啊啊啊!”伴随着尖叫,安胜浩捂着胸口回过头,忍不住埋怨道:“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再像个幽灵一样从人家背后突然出现啊!”
张佑赫皱眉说:“又是趁我一不留神就从床上溜下来,多动症呀你!”
还没等安胜浩抚平他饱受惊吓的“脆弱而幼小”(安胜浩语)的心脏,整个人便已经上下颠倒(安胜浩他个人感受),被张佑赫抱了起来。
“独裁!”、“暴君!”、“人家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虽然嘴巴不高兴的高高噘起,虽然小爪子也象征性的放到张佑赫胸口不住的挠呀挠的,安胜浩仍然老老实实地窝进张佑赫的怀里,任他抱着自己回到床上。
——偷笑不已。
如果张佑赫得知懒惰的安胜浩每天不听话的跑下床,只是为了想找机会让“哥哥”抱回床上,那么他会不会气到呕血呢?
又或许……他张佑赫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组头大哥耶,身手一流不说,又不像某个四肢发达头脑欠缺的大米虫,他的头脑更是一流,这样的张佑赫又怎么会摸不清楚“弟弟”心里的小小伎俩呢?
被放到床上的安胜浩偷偷瞟一眼“哥哥”的表情。
呜,不知道不知道,看不出来啦,反正……“哥哥”对此乐此不疲的态度让他已经满足。
知足常乐的安胜浩把被子拉到脖子上,甜甜地冲“哥哥”笑眯了眼睛。
——上帝一向偏爱知足的子民,没准儿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顺利的逃脱几次大劫呢。
……当时昏迷的安胜浩缓慢的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天花板。天然色调的,淡淡的鹅黄色的天花板。
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天花板很熟悉,又花了好半天这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的小公寓。
慢慢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精细又粗糙的铜制花瓶,整面墙的玻璃窗,还有举着枪的男人……然后是腹部的火辣辣的疼痛,曾经遭受过的并发誓再也不要重复经历的痛楚,嘴角挂着笑的“他”,以及拼命的对“他”说出的话……接着便是空白一片。
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小声呢喃着:“幸好……”
“幸好什么?”
视野里出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英俊的面容,皱到一处的很好看的眉毛,抿紧的嘴唇……一切都那么那么的熟悉。愣住,想了一想,随即微笑起来。是他。真好,看到了他……真好。
“幸好你没把我扔到医院。”
对方凝视着自己良久,嘴唇翕合间,自己又听见了那种熟悉的声线,仿佛恍若隔世,居然有点点想哭的冲动。
“不是你说不要住医院的吗!”
陷入昏迷前一刻的说那样任性的话,感觉好象在向“哥哥”撒娇耶。而“哥哥”,似乎也默认了自己的撒娇。
这样的想法让安胜浩感到雀跃,即使浑身疼痛又无力,也依旧雀跃。
其实这已经是安胜浩在医院的隔离室昏迷了三天三夜之后的结果。大睡了三天,情况逐步稳定下来,张佑赫便依照约定向医院提出办理离院手续。聘请的专业护理护士会每天上午到安胜浩的公寓报到,而张佑赫也只有在傍晚的时候才会出现,“贴身”看护安胜浩,一呆就是一宿。
如此大半个月过去,安胜浩的伤势好得差不多,聘来的护士早已辞退,他除了身体还虚弱一点,倒也没其他什么大碍。
可是可是,对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美好”(安胜浩语)生活,安胜浩还是不大满意,像那种噘起嘴巴超级幽怨地盯着张佑赫的行为已经成为习惯,每天每天的重复上映。偏那张佑赫还迟钝的丝毫未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他安胜浩的哀愁心事。
说实话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大半个月的休养生息,让他二少爷……“饿”到了而已。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