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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起杀不出。”慕洛紫转头,也将自己的紧身衣露了出来,手中的匕首一转,直取敌人咽喉,一击得手便从那人的手中将长枪夺了过来。看惯了她用短兵再看她舞枪倒是有些比习惯,可是那一挥,倒下的敌军远远要比方才来的多。
祁霖羽安置好祁佑赶来时,望见战圈中的一对身影时目光不由深了几分。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沙尘,迎了上去。
君熠耀看见祁霖羽之时一个闪身将慕洛紫挡在身后,目光相撞,杀气腾起。自然,他们并不恋战,一边冲杀一边后退。
气息越来越沉,君熠耀抬头朝敦煌望了一眼,然后提起全身力气吼道:“臾军,出战!——”
“臾军,出战!——”
他望着眼前的敦煌城,一声接着一声得喊着。
他不知道出战是否有胜算,可是若是这样持续杀下去,他们会比敌军先死。
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明了又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可是,眼前的城并没有动静。
第48章 夜袭(5)()
(一)
“阿耀,在这里他们是听不见的”
一双手挽上了他的肩。他感到身旁那个声音已经开始虚浮。
抬头对上慕洛紫的目光,他已经感到了无力。
今夜,要埋骨这大漠么?
他不能想象。
再度深入到战圈时,身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道伤口,血顺着将衣襟浸透。脚深深地埋进沙里,让摇晃的身体不至于倒下。
“杀!”祁霖羽一挥手,打算好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此时,敦煌城的大门开了——
尽管是黑夜,但任然能依稀看见一排排人走了出来。不,是冲了出来!
“阿紫”君熠耀忽而感觉一松,低声唤道。不待她回头,一只手便绕上她的腰间,如此地一带,脚尖一点,另一只手提剑一挥,两人便向后退去。
“不要让他们跑了!”祁霖羽喝道。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已经退后了几步,朝大军奔去。
“阿耀!”沈君择来到君熠耀身边的时候脸色不由一变,紧接着看到他怀中的慕洛紫时他忘了惊讶,立刻转头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将他们带下去!”然后一勒缰绳,剑已经横扫了几名东蛮的士兵。
“杀!——”仿佛是受到了感染,臾军一个个都爆发出一声高吼,提着兵器向蛮军冲去。
顿时,血肉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有惨叫,有闷哼,有的连开都来不及开便倒在地上。
虽然心中有恨,但是自己营中还损失不明,更何况还有一个受伤的祁佑,祁霖羽并不恋战。看到敦煌的军队出来了便高声下令:“撤!”
而沈君择与非缘两人见对方撤退也喝住自己这方的将士,下令回城。
(二)
这一晚;敦煌城城府灯火通明。
君熠耀与慕洛紫两人被带回城中之时便已经脱力晕了过去。然后;他抓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任谁都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放在了一起。
大夫进门见着之后顿时一惊,脱口呼道:“嘿!这两人岂不是去找死么?!”当然,他很快便发现自己失言之处,连忙噤声。
非缘在一旁看着无力地苦笑了下。找死么?或许用在他们身上真的挺适合,这么大的事他们却连说都不说一声。
沈君择紧抿这唇看着这两个人,目光顿时深了几分。若不是城头的将士发现对面的蛮兵兵营有不对之处过来禀报他,或许后果便不堪设想了吧?
两个人将目光落在慕洛紫的脸上时,又忍不住叹了一声。
“大夫,如何了?”非缘见大夫把完脉便开口问道。
“老夫一会开副药让他们先喝下去。估计明天变醒了。将军身上的伤口虽多,却不是伤及要害,只是这个姑娘”大夫顿了顿,露出为难之色。
沈君择会意地点了点,“婉碧,你给阿紫上下药吧。”
“是。”
(三)
城外军营。
祁霖羽听完军医的话,脸色已经黑到极点。什么叫做这手臂怕是以后会落下不便?就凭就凭那个女子?他眼中已经染上愤恨,再听到士兵来禀告晚上的损失,他一脚便踹翻了一旁的案台。
“传令下去!休整!明日出战!”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将士们的响应。那一夜,他们也是未休。
第49章 一语非梦()
(一)
微风度暖,庭院中的渐渐有了生机。似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姐,你慢点夫人说了,你不能乱跑的”
而回答她的却是银铃般的笑声。
一根白色细线,一只绘了燕子的纸鸢。另一端连着的是一只稚嫩的小手。
“小姐,你看,真的飞起来了”
“是啊是啊!飞起来了我让它再飞得高一点”
“好啊好啊!”伴着鼓掌的声音。
——要飞得很高很高
——我想可以看到整个临安
“爹!”
“是小阿紫呢。”男人的声音慈祥而快乐。
“爹,你这次回来带了什么给我?”
“哦我的小阿紫想要什么?”
——我想去可以看到整个临安城的地方
“好好明天爹带你去”
——明天明天啊
“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我想,我永远等不到这样一个明天了
——我想看看我的家乡临安,但是到我离开的那一天都没有机会
“爹!爹!爹——!”
最后一声,撕心裂肺。
眼前的一切都转为混沌,却一直挥之不去
(二)
君熠耀低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一侧,眼睛随之睁开。耀眼的光刺得目中稍稍发痛,待到适应,他第一件事便是转头去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仅是一个习惯。
然而,他一个转头,却感到呼吸一窒。
阿紫
君熠耀的目光忽而一聚,里面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情绪。他先伸手去触及,但是目光落在了她紧锁的眉黛上,原本的动作便顿了下来。
她似乎想喊,却一直在隐忍。
她似乎想挣扎,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缚束。
“阿紫”他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想将她从梦魇中叫醒,但是无意间瞥见了她微湿的长睫,推又改成了抚。
一切都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她让他好奇,让他捉摸不透,而此时却让他心疼。
(三)
“你”慕洛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嘤咛了一声睁开眼。显然,她也被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
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涌上心头,君熠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许久只得解释道,“可能他们就这么将我们丢这了。”
慕洛紫点了点头,似乎在适应一般,只是稍稍一动,却发觉自己的手依旧被他攥着。
他转为百口莫辩的神色。
她看他的眼神中显然多了份怪异。
然而,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地撇撇头。
可即便是装作若无其事,她的脸颊却微微有了血色。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君熠耀干咳了一声,用手臂支起身体,然而却感到一阵无力。
“伤的不轻。”她淡淡地开口。
“他们应该不在。”他苦笑,重新躺了回去,只是他往里挪了挪。“阿紫,你刚刚”他顿了顿,继而问道:“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家乡。”简短的两个字,却不是第一次提起。
“你可想家?”
慕洛紫并不答话。目光微闪,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变得轻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待到战争结束我同你回去看看罢。”
君熠耀轻声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当然,他并不是出于安慰,只是这般的自己,连他也始料未及。
“好。”
许久,她说好。
仅仅是一个好字。
第50章 以战养战(1)()
(一)
臾帝七十二年,蛮兵久战于大漠深感疲惫而后撤。然臾兵大举出城紧追不舍,转防为攻,将战场从敦煌移到了整片大漠之上。君熠耀在休养了数日之后便带伤前往战场与非缘汇合。而沈君择继续留在敦煌处理城中后续。
(二)
午后的晴阳懒懒散散,穿过微卷的云,透过枝桠落在地上。一张贵妃椅,一件厚重的狐裘,她只是静静地躺着,任阳光抚着她的脸颊上,双目眯着,长睫时而微动。
“阿紫。”沈君择走过的时候她显然已经知晓,于是他开口唤了一声。
慕洛紫“恩”了一声,转头去看,嘴角缓缓扬起了一个弧度。
“阿耀传书过来道他们一路挺顺利的。”自那夜她同君熠耀一起杀出了,他便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她。自然,也是庆幸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慕洛紫点了点头,“君择,阿耀有说我几时可以去么?”
沈君择轻笑,“阿紫,你也别着急。阿耀之前便交代过了,你的伤未好可是不准许你乱跑的。要是我放你出去了,他怕是要怨我的。”
“他还有理了”慕洛紫摇了摇头,语气像是调笑。
“你可不要抱怨,阿耀也是一军之帅,自然是闲不得。”
“那我便再去趟上个几日就是。”说着,她唇畔的笑意更浓了。
她本就懂。
“阿紫,天凉了,你可得主意多加些衣服。”
“好。”
她的手指不禁轻轻地在狐裘上拂过,再抬头看了一眼空荡的枝桠,目光微闪。
(三)
尽管快要入冬,但是在阳光的渲染之下,大漠的颜色更深了。金色的沙风一起便是要刮上许久。东蛮的队伍一直逆风而行,将士们不得不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挡住的沙尘。
一手握着刀枪或者牵着马匹,一手护住眼目,因此,队伍的速度也大大得减慢了。
“快!快些走!”时不时地有几个老将催促着年轻的士兵。虽然在这无望无际的大漠之上脚印是很容易便被掩埋的,但是他们仍是不放心得想要快些脱离现在这样的处境——
风水轮流转,这话倒是一点都没有错。
先前将臾军困死的敦煌城中,逼入绝粮的境地,而如今却轮到他们饿肚子了。三十万大军耗粮本就很多,那晚的一把火就带走了大半粮草,几次交锋下来吃得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因为饥饿而在战场上丧命的又何止是少数?堂堂一支雄师成了残军。
再说他们的将军,因为那一晚,伤及了经脉,且不说废不废,怕是好了也会大不如前。
此时,心灵上的伤永远大过于肉体。
而沉积的愤恨却大不过恐惧。
他们恨,但对于君熠耀这样的对手又不得不敬畏。
更何况——
还有那个人的存在
尽管那夜很多人没有看清,但是在后来的传言中,很多人都知道了同君熠耀一起来的是个女人!
“报——”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思绪。
将士们纷纷抬头去看风尘仆仆赶来的士兵,目光忽明忽暗。
“停!”祁霖羽扬手下令,继而开口,“快说!”
“陛下派人回话,粮草用不了几日便送到!”
“好!——”
“太好了!——”
军中发出一阵欢呼,祁霖羽的脸色也微微好看了几分。
只是,他们很快便知道,期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第51章 以战养战(2)()
(一)
“大家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在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以后君熠耀勒住战马,开口下令。
“是”身后的士兵回答道,然后分散得开了些。每个人都坐下来休息,缓解疲劳,却没有人拿出干粮吃食。
尽管饿,但凡还耐得住,他们便不会去吃。
往往是在最需要的时候开始补充。但每次也只是一点。
是为了充饥,但更多的是为了续命。
那日出征前,非缘便高声呼道,“如果不想死,便把食物留到最需要的时候!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活下来的希望。”
虽然条件很苛刻,但是他们还是懂了。
“阿耀。”非缘转头看了看他,吐出一口气,“我还是去前头探探路罢。”
“也好。”君熠耀点头。
很快,非缘驱马前去探了路,一如他所料,蛮兵什么都不曾留下。
沙漠的确是一个不留痕迹的地方,太轻易便埋葬掉一切。所以,他并未走出很远。回去之后对君熠耀点头,道了声“前面并没有敌军的踪迹”便坐下来休息。
“他们这么快便要回去了么?”
“阿耀,难道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