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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以为是的了解,却最终让彼此越来越远。
他没有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第60章 惊艳一枪()
隔着素冰纱,时吾君看着连动的背影慢慢走远,轻轻叹息一声。
是啊,他们俩人之间,真情假意已经分不清楚了。
就像他临走时说的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恐怕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吧?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两个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仅止于此了。
她低下头,握了握手指,用过思凰的药之后,皮肤宛如新生婴儿一般细嫩,有些微微的痒。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声轻咳。
时吾君道:“思凰吗?进来吧。”
看见思凰走了进来,便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再这样下去,王爷大概会发福,不知阮没石会不会相信他是虚胖。”思凰面无表情地道。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胖才见鬼。
“唔这好办”时吾君带着几分恶作剧的顽皮,坏笑道:“以后你让他每天打一套养生的慢功以助于调理身体,应该不会惹人怀疑。你说,八段锦好不好呢?”
想想雷厉风行的厉晫慢悠悠地打八段锦的样子,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一动之下,手越发痒了,忍不住轻轻动了动。
思凰立刻警告道:“不能挠。”
时吾君一笑,“我知道,这点痒我还忍得的。”她轻轻揉着手指,慢悠悠地道:“我方才听说了一段往事,说大孚原来有位王爷倾慕母亲,自母亲到大泱之后便下落不明直至今日。你跟在母亲身边那么久,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个人?”
“没有听说过。”思凰毫不犹豫地道:“对了,王爷打算关您到什么时候?”
“大概,要关到他高兴吧!”时吾君没什么所谓地道,忽然低低呼了一声,“我这几日也是吃饱了就睡,会不会也胖了?”
思凰忍了几忍,重重道:“郡主殿下!”
时吾君轻轻“嗯”了一声,挑眉细细地瞧着她,“你刚才的口气真是好久没听到了。思凰,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我的母亲呢?”
思凰脸色重重一变,正要开口,若拙进来禀告道:“娘娘,徐妃娘娘前来探望娘娘。”
“徐妃?”时吾君有些奇怪,好笑道:“我‘休养’了这么多日,连亲妹妹都没来探望我一回,她来探望我?”如果是别人,她定是不见的,但是徐晓鬟她略一沉吟,“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徐晓鬟走了进来,进来之后连头都没抬,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这才抬头道:“妾身见过王妃娘娘。”
时吾君打量着她。
这是一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子,勉强说得上英气端正,身材也不似一般女子娇小婀娜,反而生的长手长脚,尤其那双粗糙的手,一看就是经常舞刀弄枪的。
而且刚才她进屋的时候步子迈的很大,却一丝声音都没听见,想来武功应该不低,果然不愧是武将的女儿。
徐庶妃,闺名徐晓鬟,已故定远将军之女,入府多年未曾有孕,从她的位分和居住的孤烟阁的位置看来,厉晫并不特别宠爱她。
但奇怪的是厉晫却格外信任她。
前世,厉晫和厉晞决胜之时,厉晫为救母妃而被厉晞困在皇宫,就是这个女子拿着虎符,率领一百一十四名府卫冲破厉晞死士的阻截,先与城外宋西风的三千铁甲军里应外合控制住了妙陵,又连夜奔赴几百里,调来了西南大营的七万人马,并指挥大军将妙陵城团团围住,堵住了被厉晫逼得慌不择路、想要趁乱出逃的厉晞,于马前一枪挑破了他的咽喉。
就是她那一枪,结束了大泱三王争储之乱。
她曾经是一则传奇,她应该一直都是传奇,可自那之后便再没了她的消息,想想也并不奇怪,皇帝的女人,无上尊贵,除了每日在那一射之地闲闲看着日升日落、花开花谢之外,又能被允许做什么呢?
而且她一直没有子嗣,除了因为厉晫登基时的功劳有着很高的位分之外,也并不格外得厉晫青睐,没人和她争什么,她也从来不和人争什么。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大概就连厉晫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女子最终是个什么结局吧!
想来也不外是终老深宫,成为皇帝偌大陵寝中的一副陪衬的枯骨而已。
想到此处,时吾君不自觉地叹息一声,惹来徐晓鬟奇怪而担忧的一眼,“娘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没有。”时吾君微微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道:“坐吧。”又让若拙看差。
“谢娘娘。”徐晓鬟十分本分地道了谢,这才直着身子坐了,和气地看着时吾君道:“本来早就想过来探望王妃,可王爷不准。”
时吾君颇玩味地看着她,要是别人同她来说这句话,她一定会以为是来向她示威的,但徐晓鬟,显然不是。
“啊妾身的意思的”徐晓鬟是在看到时吾君的态度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话说得不妥,连忙想要解释,“妾身是说每每提起娘娘,王爷似乎都很生气”
她咬咬唇,觉得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合适,正要再次开口之时,时吾君摆了摆手,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王爷这阵子”她摇头笑笑,“你还是少在他面前提起我为好。”
“可是”徐晓鬟有些无奈、有些不解地道:“并非是妾身提起娘娘,而是王爷时时将您挂在嘴上啊!”
时吾君愣了一愣,不由失笑道:“徐姐姐,外人不清楚,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是被王爷亲口禁足的你说,他既然恼我至此,又怎么会姐姐就算是想宽我的心,这个理由也实在是”
徐晓鬟道:“非是妾身想宽娘娘的心。”她长长叹了口气,“妾身是想宽王爷的心。王爷的脾气性子本来极为爽朗,可从前线回来这几年却越来越低沉了,如今更是整日困在那一间小小的屋子里,连下人都不能随便一见,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若是王妃您再不能体谅的话,王爷就太难了”
“我?不能体谅他?”时吾君瞪大了眼睛,几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徐姐姐,你莫非是在开我的玩笑?”
不论前世今生,时吾君都没听过这般好笑的事。
厉晫苦闷不苦闷,又关她体谅不体谅什么事呢?
徐晓鬟对她轻轻摇摇头,眼中虽有淡淡的责怪,但那种责怪却奇异的不惹人反感,因为那是一个人真心为他人着想时的样子,她微微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道:“算年纪,妾身虚长娘娘几岁,看王爷和娘娘如今这样子,妾身心里着急,就倚老卖老地说了,娘娘啊,男人都是爱面子的,有什么事,您先服个软,让王爷面子上过去了,他这心里,自然就痛快了。”
时吾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徐姐姐您莫非您以为,我可以左右王爷的情绪吗?”
那怎么可能呢?
厉晫这个人她沉思起来,算起来,前世她和厉晫几乎没什么接触,但是厉晫毕竟是皇上,一举一动受万人朝拜,何况又贺兰擢秀这个心腹,所以她自认对他还是了解的。
此人文武双全,有胸怀、有抱负、有胆识、有能力,不残暴也不昏庸,是个难得的明君,但是就因为他太贤明了,凡事都以国事为先,其他的一切,无论是亲情、友情或者是爱情,他都是能狠狠心放到一边的。
上一次不就是这样么?他最终还不是为了以最小的代价争取到宋西风,而一口答应将她送人了么?
徐晓鬟却点点头,很肯定地道:“以妾身对王爷的了解,是这样的,王爷他在乎您。”
“你”时吾君将她的固执收在眼中,很困扰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很明智地放弃了与她争辩,而是道:“那徐姐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徐晓鬟笑道:“王妃冰雪聪明,这种小事还用妾身指点吗?”她眨了眨眼,一副好像看自家妹妹和妹夫闹别扭的样子,“妾身也不知道您和王爷究竟为了什么不痛快,不过夫妻之间,只要王爷心中有您,您还计较什么呢?”
时吾君有些不能理解,奇怪地问道:“徐姐姐就是抱着这种想法来劝我的吗?”
徐晓鬟没听懂时吾君的意思,愣了愣道:“妾身愚昧,不知道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
时吾君一字一顿地道:“我是说,徐姐姐是因为自持被王爷信任,所以才敢如此大度地将王爷推向别的女人身边吗?”
徐晓鬟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本来朱红的唇瓣也褪去了血色,她猛地颤抖起来,那样子就像是突然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时吾君虽知道自己这话有些伤人,可她万万没想到徐晓鬟的反应竟会如此强烈,她连忙跑了过去,双手扶住她的肩,急急地叫道:“徐姐姐!徐姐姐!你怎么了?思”
她正要将思凰叫进来的时候,徐晓鬟突然拍拍她的手站了起来,“王妃别担心,妾身没事。”她抬头对时吾君笑笑,只这一会儿功夫,她的神色就憔悴惨淡了起来,“今日是妾身唐突了,妾身告辞。”
“徐姐姐留步。”时吾君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诚恳地道:“方才是我失礼了,我这便给姐姐赔礼,得罪之处还请姐姐千万勿怪。”
她一点儿也不想和徐晓鬟交恶,并非是胆怯,更并非是因为厉晫,而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个不应该被错待的女子。
第61章 女人善妒()
“娘娘?”徐晓鬟睁大了眼睛,有些动容地看了看时吾君拉住她的手,微微挣了挣,却又担心自己力气伤了时吾君而不敢真的用力,只好有些不安地道:“娘娘言重了,妾身并未放在心上。”
她来见时吾君,确实是有担心厉晫的缘故,但因为从厉晫的口气中听出来时吾君也是知情人,想来是得其信任之人,又思及时吾君那日在枕霞阁的表现和连日来的做派,断定她不是个量小善妒的女子,这才前来一见。
果然时吾君的态度还算友善,她便有些直言了。不过方才那样的表现却并非是因为恼怒,而实在是有些别的缘故哪曾想这王妃娘娘竟因此这般坦白地同她道歉,真是让她受宠若惊,也对时吾君有些另眼相看。
时吾君细看她的神色,见她确实是没有生气的样子,脸色也渐渐平复下来,这才放了心,但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笑道:“既然姐姐没生我的气,那就不要走了,我们说会儿话,姐姐就在我这里用午膳吧。”
徐晓鬟犹豫道:“可王爷那边”
时吾君眨眨眼,道:“前阵子是我,这阵子是姐姐你,若是再不让其他的姐妹见见王爷,王爷那‘好色’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呀!”
徐晓鬟瞧着时吾君半分不悦都没有的脸色,不解又不甘心地问道:“可是,王妃您也好些日子没见到王爷了,您您就不挂念他吗?”
又来了!
不想这徐晓鬟竟还是个死心眼儿的!
时吾君忍不住叹了口气,拉了徐晓鬟坐下,恳切地道:“我不知道徐姐姐是怎么看我和王爷的,但”她沉吟了一下,索性委婉地坦白道:“我和王爷之间也许并不是姐姐想象的那个样子。”
徐晓鬟微微一惊,狐疑地看着时吾君,“您这话的意思是?”
时吾君大方地直面她的审视,坦白地道:“徐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请你让我保留这个秘密可好?你今日来看我,我已知道你不会因为王爷而敌视我,而我亦然。且我知道王爷信你,所以我愿意相信你;而王爷信我,所以也请你相信我。你我之间,只要有这份信任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毕竟,都是为了王爷。”
徐晓鬟身子轻轻一震,时吾君这寥寥几句话听起来是这般的不可思议,但这样的不可思议却反而令人觉得可以信任。
可是,她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敌视”的意思,是指嫉妒吗?
如果是的话,那时吾君的猜测是对的,她对时吾君是没有嫉妒的,但那是因为因为她和厉晫之间不是真正的夫妻。
时吾君显然不会和她的情况一样,但她却说“她亦然”。
虽然听她话中的语气,再观其连日来的表现,确实未曾因王爷身边有其他女人而露出过半分嫉妒不快,眼下看她的样子,虽然被厉晫禁足多日,依然悠然闲适,未有任何的苦闷伤心。
可这样的反应,作为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是正常的吗?
别人不是常说,女人善妒,如果一个女人真心爱一个男人的话,是不会愿意同别的女人来分享他的。
徐晓鬟狐疑地打量着时吾君,心中拿捏不定,她愿意相信她的话,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她对厉晫
猛地摇摇头,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