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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
“微臣遵命。”詹莫如道:“微臣实在是不知道相王见了春棠的尸体会想到云火,确实是微臣失策了。”
“你确实是思虑不够。上次老五是从他府中回去之后中的毒,他对这件事想来也是很关注的,见春棠也是中毒死的,难免会联想到云火。”厉晞平心静气地斥责一番,口气一转,道:“不过,你能想出将老六引来与本王共同分担春棠之死的嫌疑,又挑拨他对春棠动了大刑,算是机巧了。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也不必太过自责。”
詹莫如躬着身子,恭谨道:“微臣谢王爷体谅。”
厉晞点点头,“对了,依你们之见,那李木禾,到底是哪一边的?老五?还是老六?”
詹莫如摇摇头,“看不出来,这股子愚直的劲儿荆王敢用吗?”
贺兰萧沉吟片刻,道:“荆王不敢用,但王爷可以一用!”
第71章 平沙落雁()
厉晞忙问:“此话怎讲?”
贺兰萧阴狠地道:“德贵妃和荆王素来宝贝嘉阳公主,如今皇上正为嘉阳公主招婿一事头疼,依微臣看来,这李木禾就很好。”
出身虽比不上帝都的贵族,但也是世家出身,不高不低,身上又有功名,年纪轻轻已经是从四品的官职,长相也不差,论出身、论才学、论相貌,都算是合适了。
就是人太过愚直了些!
厉晞唇角一勾,轻轻击掌道:“若是老五跟这么个人绑在一起,以后的热闹可够瞧了!”
高门世家,自来姻亲相顾、利益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厉晫有这么个妹夫,估计连带着得罪的人可不少。
詹莫如犹豫道:“只是,微臣听说,公主仿佛对安王有意。”
厉晞冷笑一声,“安王什么身份!他也配!”
“是臣妄言了。不过”詹莫如道:“德贵妃一向疼爱嘉阳公主,那李木禾虽然不差,但也不是上嘉之选,她怕是不能同意吧?”
冷厉之色自面上一闪而过,厉晞温声道:“那就做到让她不得不同意,不就好了?”
詹莫如脊背一寒,忙垂头道:“微臣遵旨。”
厉晞将玉箫拔了出来,在手中挽了个花,以萧击掌,道:“詹大人,这件事你着手去办吧。”
詹莫如应了声“是”,听厉晞不再言语,又看看贺兰萧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便很自觉地退下了。
论与权王的关系远近,他自是远远不如贺兰萧。
詹莫如退下之后,厉晞才道:“老六的事,方才本王还不敢下决断,但既然已经知道了父皇的心意,那么也就没什么不能放手的了。”他横萧在唇边,试了试音,道:“他给本王添了这么多的麻烦,也是时候回敬一二了。詹莫如虽心思缜密,但因思虑太多做事难免累赘,姨父,这事,还得劳您亲自去办。”
温贵妃与贺兰夫人是堂姐妹,私下里他常常称贺兰萧一声姨夫,以示亲近。
贺兰萧心中安稳,笑道:“王爷放心。”
“多谢姨夫。”厉晞道了谢,随即箫声响起,一曲平沙落雁,如远志大雁,振翅欲飞。
同样的一曲平沙落雁,正回荡在荆王府中。
厉晫抱一只酒壶,半眯着眼听着,在琴曲稍停的时候插言道:“从不知你的琴艺也这般出色,若是能同二哥合奏一曲,想来必定惊艳。”
时吾君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琴弦,懒洋洋地道:“权王殿下的箫声可是一绝,妾身自问不敢比肩。”
“不高兴了?”厉晫算是明白了些,生气的时候、疏远的时候、冷战的时候、挑衅的时候基本上当她自称“妾身”的时候,就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
时吾君挑眉道:“王爷的消息,王爷自己等着就是,何苦扯上妾身?”
厉晫笑道:“你既是我的王妃,有些事自当为我分担。”
正说着话,一直白羽如雪的信鸽扑棱棱地落在打开的窗前,厉晫起身抓了那信鸽,从脚上取下字条,正准备将信鸽放飞之时,余光却瞟见时吾君一脸指责地看着他。
手上的动作顿住,他费解地问道:“怎么了?”
时吾君伸了手小心地将那信鸽接过来,顺了顺被厉晫抓乱的毛,将它放在一旁的衣服架子上,道:“今日雪大,明儿再放走吧!”
厉晫忍不住笑出声,“难得见你这般心软。”他收回视线,将字条展开,一扫之下脸上已是勃然之怒,“二哥可真是好打算!”
时吾君微诧地看了他一眼,将字条从他手中抽出来一看,脸色微沉,她深思地看着厉晫的脸色,试探地道:“权王已经将主意打到了公主身上,这件事不能再拖了。不知公主的婚事,王爷有定论了吗?”
厉晫心里第一等得意之人,自然是贺兰擢秀,不过想起上次两人谈论过这件事,便不由皱眉道:“你莫非还属意那连动?”
“我还在犹豫。”时吾君将字条送到烛火上引燃,轻声慢语地道:“但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是贺兰长公子。”
厉晫眉稍一跳,不由细细往时吾君脸上看去,“为何?”
不知为何,虽然她提起贺兰擢秀的语气平淡无奇,他却依然觉得其中仿佛藏着什么。
时吾君坦然到几近冷厉,“长公子正为了王爷您四处奔走,他之心意莫非王爷您不明白么?王爷您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联姻的手段也只能使用一次,何必浪费在已经忠心于你的贺兰长公子身上,借此多拉拢一个助力岂不是更好?”
虽然事实如此,但时吾君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厉晫还是满心的不舒服,他对这个妹妹,其实是真心疼爱的,“我也是为了萱儿的幸福考虑。”
时吾君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既然王爷想要公主幸福,那自然该首选安王才是。”
嫁给不得心意之人,厉萱又怎么会幸福。
“出嫁从夫,女子”
厉晫说了半句便收住了,他看向面前那个满目不以为然的女子,方想起这是个敢于对自己丈夫坦言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子,心头的怒火便又有些遏制不住,但这事横在两人之间也不是一日两日,他当时没有处置,此时便不能再说什么,若是以后每每想起便发作一回,那反复无常的样子未免太不好看了些。
也显得他过于重视她了些。
想到此处,甚少忍气吞声的荆王爷不悦地哼了几哼,将话题一转,“但我方才听你的意思,仿佛也并不是已经就想定下连动了。”
时吾君坐回长琴之前,随手拂了一拂,肆意的音律潺潺流泻出来,“我说了,公主的婚事必要对王爷有利,若那安王无能,王爷凭什么将公主下嫁于他!”
上次她要连动去查的消息还没有查回来,若连动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有什么脸面同她谈合作!
“王妃果然大公无私!”厉晫大笑一声,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对了,差点忘了和你说,上次你让我查的事已经有结果了,璧琉王连天病重,连动怕是为此焦虑不已,故而才失了分寸。”
时吾君了然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听说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引发旧伤。不过那连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也算精骑擅射,区区秋围,为何会从马上摔下来?”她微微抬眼,“这件事,我猜你也该查过了。”
厉晫道:“查是查过了,但没查出什么有用的,只是有一件事值得玩味,原本围场的守卫年年是由一等将军江霭天负责的,但这一次,负责的是三王子连延。”
“铮”地一声,琴弦在时吾君的掌中收紧,清湛的眸子渐渐转深,霎时沉如万丈深渊,她望向窗外遮天蔽日的雪,低低的呢喃被琴弦的尾音淹没,“怪不得他拼死一试原来,他曾是有机会的。”
上一世璧琉之事厉晫并未参与其中,故而贺兰擢秀也知之不详,她只听说连动飞蛾扑火般地回了璧琉死在连恒手中之后,连延谋反,连恒率军镇压,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连天在第二年头上就崩了,连恒和连延各自称王,争逐不休,最终连恒是得了大孚的支持才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她原以为这场纷争不过是两位王子势力相持使然,但如今一看,事情仿佛并不是那么简单。
“越护卫,劳烦你现在去一趟安王府帮我传个话。”她看向静息无声一如既往像一根廊柱的越琊,唇畔的寒意比雪更凉,“就说我再给他三日时间,如果还是不能查到有用的消息,就让他当作从不认识我吧。”
越琊看向厉晫,见厉晫轻轻点头,他悄然退出,身形乍起,片刻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间。
“从现在起,王爷要时刻关注璧琉的动向。”时吾君看着厉晫,神态端正而严肃,“王爷自大病之后便没入过宫,母妃想来担心得很,这几日您服了两支百年紫参之后身子也恢复了些,明日,我们去看看母妃吧。”
次日,明华宫内。
德贵妃两眼含泪,深深地看了儿子几眼,便不忍他站着,连忙赐了座,回到主座上双眼通红地直盯着他看,“你你怎么就进宫来了,身子可受得住?”
厉萱可坐不住,她绕着厉晫转了几圈,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哭泣道:“五哥你吓死萱儿了!”
时吾君含笑看着,伸手扶了厉晫有些摇晃的身子,对厉萱道:“公主请务必小心些,王爷的身子不必从前了,禁不住公主这一下的。”
这话出自对厉晫的关心,便是德贵妃听了也觉得厉萱太不小心,也道:“是啊,你小心着点儿,你哥他如今”说着便哽咽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滚了下来。
厉萱虽也心有歉疚,但她素来看时吾君不顺眼,旁人说她倒也还受得,偏时吾君就是不能,她撇了撇嘴道:“你有倒有脸说起我来了!你莫要忘了,若不是你带了那个丫鬟进了府,我哥何至如此!”
第72章 芳菲应怜()
厉晫皱眉呵斥一声:“萱儿!你你怎么能”他似呛了一下,重重咳了几声,“这么跟你五嫂说话!”
“王爷莫要介意,那事本来是妾身的错。”时吾君抬手抚着厉晫的手背,看向德贵妃道:“王爷虽然好了不少,却还是最好多多静养,此番进宫,只是为了安母妃的心,如今母妃您已经见过了王爷,儿臣想早些陪王爷回府休息。”
德贵妃极为不舍,但她再不高兴也知时吾君说的是正理,正要答应,厉萱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哥难得进宫一回,我连话都还没和我哥说上几句,连我哥如今的身体是个怎么情况不清楚呢,怎么能走!”
时吾君好脾气地道:“公主若是想看王爷,随时可以来王府。”她笑容温贤,彷如长嫂疼爱小姑子一般的宽和道:“母妃虽不能出宫,但公主却是可以的,王爷也定然希望您能常常过来,将他平安的消息带给母妃,好叫母妃安心。”
厉萱得宠,向来出入皇宫无所禁忌,是以连动才多有机会靠近,可自厉晫称病这阵子以来,厉萱却从未踏入过荆王府一步!
感到德贵妃带着微责的目光,厉萱便因心虚而觉得时吾君的话极为刺耳,不由得狠狠瞪着她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吾君温和地抬眼,却不看厉萱,而是走到德贵妃面前对她福了一副,道:“儿臣有一言,虽知道讲了母妃和公主定然生气,但顾忌王爷的身体,还是不得不讲。”
德贵妃看了看厉晫,道:“你说吧。”
“是。”时吾君再次欠身,道:“儿臣就是提醒公主一声,公主也渐渐大了,出宫时还是要和外男有些避讳,王爷如今身体尚未复原,若是因此牵扯出什么是非来,岂不惹得王爷担忧不安,于身体不利?”
德贵妃心下一动,知子莫若母,厉萱的心思,她不是一点不知,她盯着时吾君道:“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闲话不曾?”
时吾君道:“儿臣只听说有人见过公主同安王一同出现在宝”
一语未毕,厉萱便怒气冲冲地扑过来,扬手给了时吾君一个巴掌,“时吾君!你敢胡说!”
时吾君头一偏,忙跪下道:“公主息怒。”暗暗将早便藏在口中小小的血包咬破,再抬起脸时,一缕鲜红顺着唇角蜿蜒而下,及时醒目。
“厉萱!你你”
厉晫大怒,抬手点了她几下,身子一挺从椅子上滑下,紧闭双目,仿佛要背过气去。
屋内之人具是吓了一跳,时吾君膝行过去,将厉晫抱在怀里,连按了几下人中,这才见厉晫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来。
“母妃。”厉晫看向德贵妃,目露疲倦,“萱儿这般不懂规矩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德贵妃几乎被儿子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也气恨起女儿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再怎么,那也是你嫂子,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