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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眉锋一竖,戾气不弱往昔,他五指微微一收,扣在儿子的肩膀上,狠声道:“你已有嫡子,让他回来做什么?他这么多年的经营都在大泱,他母妃一族也早已被孤铲除殆尽,他回国又能对你有什么助力?再说,如果他回国,你准备派谁前去为质?你的儿子么?”
连恒忙道:“儿臣明白了,儿臣绝不会许他回国。”
连天冷笑道:“那大泱皇帝封他为‘安王’,就让他安安分分的呆在那边吧!”他想了想,问道:“对了,说起来,羽儿也快到了吧!”
连恒暗暗盘算一下,道:“就这三两天功夫了。”
连天道:“也好,他们兄妹身在一处也能有个照应,孤也就放心了。”他摩挲着手下光滑的金椅扶手,对连恒道:“你放心,孤说这王位是你的,就是你的!”
连恒大礼而拜,“父皇爱重,儿臣不胜惶恐!”
他的额头触及冰凉的青砖地板,看到自己的遮住的阴影就像一朵乌云,慢慢地飘向天的那一边去。
大泱,权王府。
厉晞紧紧捏着手中的玉箫,道:“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木禾没有去角楼?若李木禾没有去,去的又是谁?詹大人,这事你究竟是怎么办的!”
詹莫如深深地躬身道:“臣有罪!”
“你有没有罪,还不归本王来定!”厉晞含怒地一挥手,道:“本王就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詹莫如道:“当晚,臣请安乐王世子出面相邀李大人到角楼一见”
“你为何要让他去说!”厉晞有些不悦,道:“由他出面,角楼事发后,他定然会怀疑我们!”
詹莫如道:“王爷莫急,请听臣说完。臣之所以请世子出面,是因见贺兰二小姐与安乐王世子联姻一事未成,想着若是此番若是请动世子传话的话,角楼事发之后,因是他传的话,这干系他便抛不开了,就算他不能因此一心倒向王爷,但到底王爷捏住了他的把柄在手,他万不敢对王爷不利,就无所谓怀疑不怀疑了。可如今”
非但没给厉荣梳起小辫子,反而将自己暴露了,这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他叹一声,这样心照不宣的丧气话到底没有说出口,而是狐疑道:“说来奇怪,臣是亲眼看见李大人同世子一同离开的,他们两个怎么就没有去角楼呢?”
贺兰萧道:“他回来之后,你没有问吗?”
“问是问了,不过”詹莫如的神有些僵硬,道:“他刚回来,禁军就冲了进来,对宫内之人逐一盘问等事情过去之后,我再问,李大人就讳莫如深了。”
贺兰萧道:“那,世子那边呢?”
詹莫如苦笑,道:“那晚角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只差一层窗户纸了,世子想来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如今去问,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贺兰萧不说话了。
厉晞见状,不由忍气道:“如此好局,竟生生被人搅了!”他捻动着玉箫的流苏,自语道:“可公主的清白确实是没有了,不是李木禾,又能是什么人!”
贺兰萧迟疑道:“公主是荆王的胞妹,荆王一向重情义,这事,不应该是他的手笔。”
厉晞道:“那么,是老六?”他思索片刻,道:“也只能是老六了!他恨本王对他宝贝儿子出手,先是明抢贺兰飞星,后又来了这么一招!当真可恶!”他霍地回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詹莫如和贺兰萧,“不过,明抢这事他做的出来,但将计就计这种事却非他的脑子能想出来的。”他脸色一沉,道:“如今回想起来,前几次的事或许是本王多心了,或许真的不干老五的事,而全是老六府中的这个人在搅动风云。去查查!究竟是谁在给他出主意!”
他说完这话,詹莫如和贺兰萧都深锁了眉头。
若厉晞的猜测正确的话,妙陵城内何时出了这么一等人物!
而此时,他们口中猜测的那人,正在相王府内同厉旸说话。
厉旸亲自倒了杯轻茶递了过去,喜道:“往日真没看出来,你竟有这等本事!嫁了萱儿,间接削弱了五哥的力量不缩,还令五哥对二哥恨之入骨。还有,那字条上明明写了本王的名字,竟还能令父皇对二哥生疑,且还调拨了按了王府和二哥的关系”他兴奋地说道:“这种种好处,本王竟一时数不过来了!”
对面的人的脸正巧掩在垂幔的阴影中,看不清楚面貌,只见他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轻声开口道:“宫内的人心思多,想的多,皇帝不会相信王爷会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字条上,而荆王则不可能会对自己的胞妹下手,所以,就只剩下权王了。这些小事实在不值得一提,不值得王爷如此细细琢磨。”声音忽然扬高几分,听起来有些轻佻,“过几日璧琉就会将公主送到了,王爷该想想,怎么把这位公主娶到手才是。”
厉旸呵呵一笑,道:“都听你的就是,你知道,本王对于女色,可不像五哥那么热衷。不过,说到公主么”他的笑容带着几分异样,“萱儿的身材样貌样样不差,想来那一晚定然令你十分销魂。”
第85章 贤良淑德()
时吾君拿着一把小金剪子给一盆吊兰休整形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她修剪起来大刀阔斧毫不手软,听了时盛容的话,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很平常地道:“怀孕了?这是好事!明日我便禀明父皇母妃为你请赏,待为王爷诞下子嗣,你就是大功一件。”
“谢谢王妃殿下。”时盛容本来颇有几分紧张,预备了一肚子请罪的话,但见时吾君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忽然觉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咔嚓”一声,时吾君将小剪子放在一边,退了几步,歪着头看了看吊兰,啧啧几声表示不满意,挥手让若初搬下去,回头对时盛容笑道:“怎么修理也修理不好,就只有扔了,容儿说呢?”
时盛容心脏微微一缩,低低垂下眼去,道了声:“是。”
“你也是的,既是有了身子,派个丫头到我这里报个喜也就罢了,何必巴巴地亲自跑来!伤了身子怎么好!”时吾君牵了她的手道:“你如今觉得如何?我明日让阮先生过来给你诊一诊可好?”
时盛容手轻轻一颤,随即像掩饰般地,握住了时吾君的手,小声道:“我觉得好的很,就不必麻烦阮先生了吧!”
时吾君淡淡道:“你若是觉得身子没什么异样,倒是也不必急着请阮先生来,就依着府里的规矩,每十日请一次平安脉吧。”她拍拍时盛容的手臂,很是亲切地道:“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只管同周管家说,若他不给,你就来找我。”
时盛容小小地应了。
时吾君没多留她,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时盛容走后,思凰道一声:“娘娘。”
时吾君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做的事,我放心。”她笑了笑,道:“还以为贺兰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原来也不过如此。”
二月二宫宴之后,她曾问过时盛容,为何会同贺兰夫人一同出现在角楼,时盛容的回答是荷兰夫人说长乐宫外有一株开得极好的红梅,邀她们共赏。
说实话,她打心眼里认为这借口实在不怎么高明。
“蠢。”她吐出一个字,又拿起那把小金剪子,兴致勃勃地朝这一盆杜鹃下手去了,口中吩咐道:“把这个消息报给王爷知道,还有,宫里也得去报喜。”“咔嚓”一声,剪掉一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王爷若是真的有了子嗣,实在是好事一件!”
有了子嗣,就算厉晫前脚登上皇位后脚就驾崩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时吾君露出一弯浅笑,“若真能保下来,倒也是一桩机缘。”
思凰没做声,她说了这一句,就全神贯注地修剪起杜鹃花来,就在她将那一盆杜鹃剪得只剩下一个花骨朵的时候,周锦亲自来传话,道:“王爷请王妃娘娘过去。”
时吾君将花盆一转,那一朵淡粉的杜鹃就如芳华少女的樱唇,含羞带怯地颤动着,“周管家瞧瞧,这一枝独秀,可还看得?”
周锦仔细瞧了一眼,笑道:“果然风华绝代。”
时吾君哧哧一笑,“阖府上下,只你最会说话。”说罢不紧不慢地净了手,换了衣裳,整了整发饰,又补了层淡妆之后,这才慢吞吞地来见厉晫。
厉晫一见她进来,就将旁人屏退,迎头第一句话就是:“本王说过,在未有嫡子之前,本王不会有庶子出生!”
时吾君笑道:“妾身立志做一位贤良淑德的王妃,不想做恶人。”
厉晫心头浮现一股浊气,她这种开玩笑的、半真半假的语气,总是让他觉得很难接话,半晌,他道:“那好,本王自会处置。”
时吾君微微眨眼,“我猜王爷找我来,也是为了这事。不过,这一次,王爷恐怕是白下这个狠心了。”她施施然在一把海棠交椅上坐下,顺手将桌上防冷的那碗药泼进花盆里,淡淡地道:“容儿刚入王府的第一天,我便让思凰给她下了终生不孕的药,所以容儿她”
她瞧着厉晫阴沉得有些发绿的脸色,“噗哧”一笑,道:“你想什么呢?既然不孕,她又如何能给王爷戴这个绿帽子?”
厉晫脸色瞬间缓和了,有些尴尬道:“那么说,容妃她有孕之事,是假的?”
时吾君道:“怎么会是假的呢?如今喜讯已经报到宫里了,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厉晫眯着眼,思索道:“那么她们此举,是为何故?莫非他们是想挑唆容妃和你的关系不成?”
“我俩之间的关系,还用挑拨么?”时吾君低低一笑,无意识地摸索着青玉碗的碗口,道:“这些不过是些隐私伎俩,王爷就不必操心了,您是行大事的人,从此以后,这些事就莫到问了。”她抬眸,正色道:“眼下年已经过完了,王爷虽然‘寿命’可能不长,但只要还有口气,还是当以江山百姓为重。”
若她没记错的话,第一场地动,就在这个月的月末。
荆王殿下,也是该为自己正名了!
二月初六,厉晫重归朝堂,奉命执掌工部。
二月初七,璧琉使臣到达妙陵,送来了他们最美的公主、连动的胞妹,连胞妹连竽。
当夜又是大宴,但对于连竽的安排,明光帝一时未做安排。
连动和连竽各自安分而坐,至始至终未发一言,就连遥遥相望亦不曾有。
时吾君倒是对这个容貌堪能和时盛容相较一二的堂妹多看了几眼,若说时盛容是牡丹,那么连竽就是海棠,娇而不媚,贵而不艳。
她瞧瞧连竽,又瞧瞧时盛容,忍不住捏着杯子同厉晫耳语,“殿下若能将这位公主收了,那真不知多少人要嫉妒您了!”
厉晫装着虚弱,却狠狠瞪了她一眼!
时吾君仿佛觉得厉晫这色厉内荏的样子很有趣一般,笑得头上那支凤钗簌簌地颤动着,她的身子也轻轻一歪,正巧将一位宫婢进给时盛容的葡萄酒打散了。
紫红的液体泼了两人一身。
那宫婢十分惶恐,连忙跪地求饶。
时吾君淡淡瞥一眼她,伸手捞起那只盛着葡萄酒的琉璃壶,打开看了看,见还有些未洒净的酒,她笑一笑,眼神有些朦胧,仿佛醉了一般,将壶往那婢女面前一递,笑道:“赏给你了!”
那宫女登时脸色大变。
旁边有些贵妇看过来,时吾君就笑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你失手打翻了酒,弄得本妃一身狼藉,本妃非但没有罚你,还将剩下的酒赏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吗?”她又将酒壶往前递了递,“还是,你不是看不起本妃,而是看不起荆王爷?”
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之顺位,厉晫原不过就只是第五,而今更是直接跌到最末去了,若是有人觉得荆王失势也是理所当然,但时吾君这顶帽子扣下,那个宫婢实在是承受不起。
荆王再失势,那也是主子。
那宫婢磕了个头,终究是不敢不喝,咬着牙,将那壶中剩下的残酒喝了。
时吾君满意地点点头,拉了时盛容站起来,对那宫婢道:“领路,本妃有些醉了,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歇一歇。容儿,你陪着我。”
那宫婢刚喝了酒,脸色本就泛白,听闻时吾君这样的话,又觉得古怪,可时吾君既然吩咐了下来,她也不敢不听,连忙起身道:“两位娘娘请随奴婢来。”
时吾君便扶了时盛容的手,摇摇晃晃跟在那宫婢的身后,一直进了与长乐宫相邻的常宁殿。
那宫婢先进去点了烛火,这才道:“两位娘娘请。”引了时吾君两人进去,她又道:“奴婢去给两位娘娘上些茶水来。”
时吾君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