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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盛容凝滞般的脸颊上血色褪尽,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时吾君,张了张嘴,“姐我没有没有与人没有”
“就算你不是有心,但你觉得王爷不会在意?”时吾君微微弯了弯身子,在她耳旁道:“趁此机会说你小产了,王爷念在你是被害的份上,想来虽不会再有荣宠,但也不至于要你的性命。”
时盛容忽地安静下来,慢慢地松开了手,神色说不出的黯然颓丧,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性命得保,还是因为认清了余生的命运,亦或是
时吾君看着她的脸色,唇角掀了掀,也没有背着徐晓鬟,道:“莫非你在可惜,没有利用这个‘孩子’成功地陷害我?”
时盛容猛地打了个激灵,飞快地反驳道:“我没有!姐,我真没有!”
时吾君怜悯地看着她,“你知道么?又时候否认得太快,就和承认是一个意思。”她转过身,“关于小产,我相信你很有些准备,我想我应该不用再帮你什么。不过,我得提醒你抓紧时间,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时吾君留下这句话,拉着徐晓鬟的手走了出去。
深深吸了口清洌的空气,她问道:“徐姐姐,薛敏做了什么?”
徐晓鬟甩了甩头,将神思从得知时盛容是假怀孕这件事的震惊中拉了回来,道:“你让我看紧薛敏,我便一直让人留神着。”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事情慢慢地说了一遍。
和上次姚二夫人选的时间一样,今天早上厉晫和时吾君出门之后,薛家大夫人来了,说是给薛敏送些新打到的野味,东西送到了,也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随后薛敏就挨个屋送东西,先是公主连竽,再就是时盛容了,因为按着身份品级,侧妃之中除了公主就是时盛容了,抛去公主的身份不谈,但论入府的资历,时盛容应排在前头呢,若不是薛敏为了掩人耳目,就算是第一家送的是时盛容,也是没什么错处的。
不过当时时盛容没在屋里而是在大门口,在时吾君出门后不久,她就一直在府门徘徊,谁劝也不回,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薛敏在屋里找不到时盛容,便来府门口找,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时盛容就和薛敏一同回了娇花苑。
不多时,薛敏就离开了。
徐晓鬟心里头觉得不对,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来,直到听到负责打探消息的丫鬟飞莺无意中说的一句话:“这薛夫人也是奇怪,只听过一天换好几次衣服的娘娘,倒没听说走半路还会换丫鬟的。”
脑中有什么东西好像呼之欲出,细问之下,飞莺说道:“奴婢瞧着,薛夫人第一次到娇花苑带着的两个丫鬟和在府门口同容妃娘娘说话时带着的两个丫鬟似乎不大一样。”
徐晓鬟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凭这一句话说明不了什么,但她却越想越觉得不安,最后实在是坐不住了,带着人匆匆赶往娇花苑。
说来也巧,刚进娇花苑的大门,就见薛敏正带着一个丫鬟要往屋里进,见了徐晓鬟之后脸上的那股震惊慌张怎么样也掩饰不住。
徐晓鬟自小身在行伍,行事果决,当机立断命人制住了薛敏,随后推门进去,入眼便是一片香艳,鼻尖的糜糜之气熏得她几欲作呕,而床上的男人似乎才历过一场激情,一脸的不知餍足,而时盛容,则神情迷乱地纠缠着男人,连屋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徐晓鬟气得浑身发抖,一边呵斥男人穿上衣服,一边命人去叫思凰。
待惊慌的男子胡乱套了衣服,便上前一个手刀,不由分说将男人劈昏捆好,将男人和薛敏带到了旁边的厢房,后来思凰过来了,她便到门口去等着时吾君。
徐晓鬟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之后,才说出自己的推测,“那男人身上穿的是丫鬟的衣裳,在容妃的屋子里也没有发现男人的衣服,我猜这男人应该是被薛夫人扮成丫鬟在第一次进娇花苑的时候带了进去,但却并未带出来。为了不让人怀疑,薛夫人定是事先在娇花苑外安排了另一个丫鬟,三个人汇合一起到了府门口去找容妃,将容妃骗回去之后,想办法给她下了药,为了怕人怀疑,她又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待容妃和那男人做下那等事之后,她再故技重施,想用换丫鬟的手段将男人带出来。”
时吾君点点头,“若真如此,这人的心思不可谓不细了。先过去看看再说,薛敏人在何处?”
她的声音不大,脸色也一如常色,可是徐晓鬟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手一抬指了指娇花苑旁的一间厢房,引着时吾君过去了。
屋内有思凰守着,薛敏满脸惊慌地坐在侧坐上,一个穿着丫鬟的装束衣衫不整的男子跪在屋子中央,嘴巴里塞着布条。
见时吾君推门进来,薛敏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问安,手脚都哆嗦着没有地方放。
时吾君瞧了她一眼,行至主位落座,淡淡道:“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薛敏狠狠地咬着嘴唇,一时没有开口。
时吾君一指那男人,道:“你若是不说,那么我让他先说,如何?”她微顿一下,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他先说了,有些事你可能就圆不回来了。”
第96章 无可奈何()
薛敏灰败如土,嘴唇一张未等说话便先开始哆嗦。
时吾君神色不耐,挥挥手道:“算了,你不用说了。”
“不!”薛敏惊叫一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娘娘,我说!”
时吾君道:“那”
一句话才起了个头,周锦在外头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门,恭谨地道:“王妃娘娘,李木禾李大人求见。”
时吾君揉了揉额角,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说不清是理所应当还是无可奈何,“将李大人请到此处。”
周锦反身去了,她冷漠嘲讽地看着薛敏眼中渐深的惊恐,“正好,你这回真不必对本妃说什么了,想说什么,直接对李大人说吧。”她事不关己地笑了笑,“陷害亲王侧妃,害死皇家血脉是个什么罪名,本妃不说,你也该明白的。不过,念在你做的这事甚合本妃心意,本妃就给你指条明路。”
薛敏眼中霎时迸出一丝微薄的希望。
下首的徐晓鬟惊愕地看向她。
时吾君伸手向徐晓鬟的方向轻轻一按以作安抚,仍对薛敏道:“本妃听说,前几日贺兰夫人入府来见容妃,她离开的时候,薛夫人曾与她有一场巧遇。”
薛敏忡愣片刻,突然想起,那天她确实是巧遇了贺兰夫人,不过那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是因为红笺传话,说时盛容想要见她。
因红笺是时盛容的大丫鬟,她没有多想便去了,在娇花苑外遇上了贺兰夫人。
虽说平日没什么交往,贺兰夫人身为一品诰命夫人,也不将她这种妾室放在眼中,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该说的寒暄之词也得周全。
等与贺兰夫人告辞之后,她再往娇花苑里去的时候,绿尺却又出来拦着她,说时盛容和贺兰夫人见面之后心情十分低落,暂时不想见人了,改日再请她来说话。
比起红笺,时盛容如今更为倚重绿尺,且红笺绿尺两个人的话都能对得上,再思及贺兰夫人和时盛容的关系,薛敏也丝毫没有怀疑,当下就离开了。
但如今听到时吾君这么说,一个念头忽然就跳了出来,莫非那天压根不是时盛容要见自己,而是红笺绿尺假传消息?
为的就是让她和贺兰夫人见上一面?
薛敏身子霍然抬起头,愤怒而惊恐地瞪向时吾君,“你莫非我要对容妃所做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她、时盛容、贺兰夫人,不是都落进了她的陷进之中?成为了她掌上的起棋子?
时吾君摇摇头,似笑非笑道:“本妃知道什么?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容妃,又不是本妃让你做的。”她抬头,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向跟在周锦身后的挺拔身影,语气就像是缠绵的毒药,温软而狠辣,“其实你应该感谢本妃给你留了后路,这件事的后果,你其实可以不用一个人承担的。”
薛敏颓然地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周锦已经引着李木禾走了进来。
时吾君不等他见礼便开口讽刺道:“李大人不是说大理寺事忙,怎么,这么快就办完了?”
李木禾拧着眉头看着屋内的几人,先给时吾君请了安,后道:“忽然想起还有事请教娘娘,故而前来打扰。”
他方才眼看着时吾君和厉晫离开,本来是想回大理寺的,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对。
当时他想,时吾君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他送她回府,厉晫那等桀骜之人竟也帮她说项,这必然有诈!故而一力推却。
可后来一想,时吾君何等城府心计,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热切地邀请,他越是会感到怀疑么?
所以,她的目的其实根本不是让他与她回府,而是确保他绝对不会和她回府?
还有,就算她觉得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可以带上思凰,可当时思凰没有跟在她身边!
她不想让他拜访荆王府,思凰又不在身边
莫非是,荆王府内会出什么事么?
他一想到这一点就马上赶来,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一时也说不准他是来早了还是来巧了。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时吾君眸光流转,她一指口不能言的男人,道:“府中出了些蹊跷之事,本妃正要审问,既然李大人来了,这事就麻烦李大人了。”
李木禾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却忽然转身撤步,将匆匆跑进来的丫鬟让了过去。
只见那丫鬟一脸慌张,气喘吁吁,哄着脸颊,急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说话还一直结巴,“王王妃娘娘娘,容容妃娘娘她她小小产了!”
时吾君一手扶在打磨光润的扶手上,霍然站起,“你说什么?”
那丫鬟在时吾君冷寂的威压中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将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娘娘,容妃容妃娘娘她小产了!”
时吾君愣了愣,身子一摇,无力地坐了下来,挥起的手仿佛有千金重,她侧开头去,低低道:“思凰,你去瞧瞧吧!”
思凰领命而去,顺手带走了那个丫鬟。
李木禾道:“恕臣多嘴,事关王爷血脉,是否应该请太医?”
时吾君叹了口气,“李大人别误会,本妃这么做也是为了容儿好,若是请太医的话,容儿这条命只怕就保不住了。”她看一眼徐晓鬟,道:“徐姐姐同李大人说说吧,今儿上午,荆王府都发生了什么事。”
徐晓鬟弄不清时吾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时吾君事前没有嘱咐,想来是可以直说的,便将上午之事说了一遍。
当然,其中隐去了对时盛容的监视和消息来源不提。
说完,又补充道:“当时这个淫贼便说了,是薛夫人要他来的,但我们还没来得及确认。”
李木禾的脸色难看起来,他直直地站着,神色复杂地看看男人,又看看薛敏。
查案是他的职责没错,可这种亲王后宅私密之事,他可以插手吗?
时吾君玩味地看着他为难的表情,好整以暇地唤了下人进来给他搬了个凳子,“李大人向来将探寻真相作为为官己任,那么今天王府发生的这件事,还请李大人帮忙调查个水落石出,否则的话,容儿只怕是要当一个通奸的罪名了。”
李木禾抬眼向时吾君看去,在她眼中轻而易举地看到了那一抹淡淡的逼迫。
若今日这事他管了,插手亲王后宅阴私就如同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他日后行事,只怕是颇受掣肘;若是不管,那么别的事,他也就没了过问的资格。
她在逼他做选择。
李木禾薄唇抿成一字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走到那男人面前,将堵在他口中的布条,开口道:“你是什么人?你做下的这事,当真是薛夫人要你做的?”
那男人的嘴巴被堵了很久,冷不丁解放了,嘴巴一时合不上,使了使劲才听“咔吧”一声,下颌这才合上了,马上磕头如啄米,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大人!草民姓朱宁,草民草民”他偷眼看了看薛敏,磕头道:“草民都是听表妹不是薛夫人是薛夫人和草民说,如果草民能帮她做一件事,她就在王爷面前提一提,给草民弄个官当”
时吾君笑出了声,“薛氏,真没想到,你在王爷面前,这么有面子啊!”
薛敏惨白着脸,缓缓挪了挪身子,端正地俯在时吾君面前,道:“还是妾身来说吧。他是妾身母家的一位远方表哥,去年从老家过来投奔,想找个营生安身立命而已,是妾身许以重利,让他帮妾身做了这事。”
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