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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凰没有动,担忧地看着她,“方才你和王爷”
时吾君抬眼,柔和的目光里是不容探究的坚定,她没说话。
思凰垂下头退了出去,不多时将薛敏和朱宁带了进来。
这两人几天来一直被关着,虽然并没受到刑讯虐待,但因夜夜听到屋外打斗之声,担惊受怕之下,神色实在憔悴极了。
时吾君先看向朱宁,“本妃可以放你走,但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泄漏出去”
若事发,温镜知和薛敏可以不死,但朱宁是必须要死的。
朱宁拼命地磕头,没一会额头上就渗出血来,“草民知道!草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时吾君点点头,“那你走吧。”
朱宁愣住了,身子还维持着磕头的姿势,“娘娘您您”
时吾君不欲与他多说,下巴一点,思凰便让人将他带下去了。
时吾君又看向薛敏,“拜你所赐,王府这几日晚上热闹极了。”
薛敏憔悴的脸上都泛起了枯黄之色,跪着道:“妾身谢娘娘回护。”
她不傻,时吾君为什么让她死咬贺兰夫人她并不知道,但她知道,时吾君一定是利用她威胁了贺兰夫人、甚至是贺兰尚书,每晚屋外的打斗,很有可能是贺兰家派来灭她的口的!
“你很聪明。”时吾君赞了一声,道:“如今贺兰夫人已经到平安寺静心祈福去了,本妃的目的已经达到,本妃是来兑现对你的承诺的。薛氏,你心思深沉,本妃虽不杀你,但也不敢再将你留在王府,除此之外,你想去哪儿本妃都答应你。”
薛敏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很想留在王府,可她也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离开王府,她还能去哪儿呢!
她以头触底,“娘娘开恩,妾身妾身想回娘家。”
虽然她一个出嫁女回娘家是一件极没有脸面的事情,可她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地方可去了。
时吾君很爽快地答应了,“好,本妃这就派人去你娘家知会一声,让他们马上派人来接你。”
“娘娘慈悲!”薛敏猛地抬头,哭求道:“请娘娘让妾身自己回去吧!”
若她自己回去,因为什么被王爷嫌弃还可以搪塞几句,若是让人到王府来接,那她做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被人知道了
那她今后在娘家该怎么生活呢!
第104章 个人好恶()
时吾君摇头道:“这事可由不得你,倒不是本妃见不得你好,只是若你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了,你们薛家就此与王爷生了嫌隙的话,可就是本妃的罪过了。”她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王爷如今的情形,不过安稳度日罢了,旁的风波可是一点儿也禁不起了。”
“可是”薛敏往前跪行了几步,匐在时吾君脚前,“娘娘,妾身就算回了娘家,也不会说王爷一字一句的不好的!娘娘求求您”
时吾君亲手搀了她起来,温声道:“本妃不能拿王爷的冒险,你若是恨,就恨本妃吧!”
她对思凰做了个手势,从手中接了一叠银票放进薛敏的手里,道:“这些就算是本妃的一点心意,你拿着,不管在哪儿,只要手头宽裕,总不会太难过的。”
薛敏下意识地接过银票,呆滞地看了会儿,忽然回了神儿,警惕地道:“妾我做出这样的事,你为何”
就算她被她利用,然而到底是自己生了邪念,她为何会这般照顾她?
对她的无礼,时吾君不以为意地笑笑,“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论你最终目的是什么,这事上你也算是帮了我。我既然不杀你,便是没将你放在眼里,为了王爷的名声,我也不至于会吝啬这一点好处。你只要知道回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是了。”
时吾君不再多说,让思凰将人带了下去,又派人去薛家穿了口讯。
天刚擦黑的时候,薛家来人了,时吾君亲自见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便让人将薛敏领回去了。
思凰有些不解,“薛家最出息的不过是个四品国子监祭酒,那薛敏的父亲区区一介从五品试讲学士,您何必这般给她脸面?”
时吾君笑道:“她既然对我没有威胁,我又何必赶尽杀绝?谁知道日后是否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呢!”
思凰不赞同道:“您别忘了,她做这事的目的,也是不想您的地位巩固。您又将她这般撵回府去,难保她不会很您。”
时盛容的孩子没了,时吾君自然无有可以抱养的孩子,没有孩子,自然就不会有世子。
时吾君意味深长地道:“她恨的是我,不是王爷。她毕竟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想,我留她一命,她会不会想要回到王爷身边?”
思凰眉头一蹙,“您的意思是”
“她既然想要回到王爷身边,就得好好地为王爷办事。且她越恨我,就会越想取代我在王爷心中的位置。”时吾君随意地转了转手上的红珊瑚戒指,笑道:“她很聪明,用得好了,应该能为王爷做不少事。”
思凰没再问下去,如今她的心思,她是一点儿也猜不透了。
厉晫果然在第二天的早朝上递了折子,在文武百官惊愕地注视下,堂而皇之地奏请明光帝立权王为太子,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其实与说轩然大波是有些夸大其词了,因为虽然满朝文武都觉得十分震动,但却暂时没有人出来附议。
毕竟在储位之争里,皇子就是天然的仇敌,一位皇子请立另一位皇子为太子,大家虽然觉得这其中不太可能做手脚,但又习惯性地不能相信。
荆王好歹也是当朝军功最为卓著的皇子亲王,真的能甘心放弃皇位?不是说贺兰长公子已经去帮他寻药了?莫不是真的寻不到了?
显然,这种想法不止大臣们有,明光帝也是这么想的。
当天早朝,明光帝听了荆王一番激昂陈词之后,并没有表态,但却在早朝之后将他留了下来。
朝晖殿内,明光帝担忧地将他召到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最近身子怎么样了?”
厉晫淡淡地笑笑,“父皇放心,比前阵子好多了。”
明光帝点点头,指了座位让儿子坐下,道:“你今儿怎么想起来请立你二哥为太子?”
他这话问的直白,厉晫也就苦笑着实话实说了,“不瞒父皇,儿子也是没有办法。父皇应该也知道了,儿子的侧妃时氏前几天小产了。”
他便将温镜知唆使薛敏如何害时盛容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事虽丢人,不能闹到公堂上去,但是在自己父亲面前倒不用藏着掖着——就算藏着,明光帝就真的毫不知情么?况且,若是不将事实说清楚,又该怎样取得父皇的怜惜呢?
见明光帝听了之后果然露出恼怒的神色,他叹了口气,低声道:“父皇,这其中有儿子、媳妇管家不利的缘故,但细一想,却觉得却未尝没有二哥不想儿子有后的原”
“胡说什么呢!”明光帝打断他的话,微微眯了眼睛,昏黄的眼珠里闪过一抹厉光,“若是旁人,你怀疑一番倒还有理,但温氏”他哼了一声,道:“时氏害死了温氏的小儿子,温氏找机会害死时氏的儿子,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厉晫有些发愣地看着明光帝,却并未是因为他这番偏心的言辞,而是在想原来自家王妃一定要那温镜知开刀,并非只是因为她是贺兰萧的妻子、贺兰擢秀的母亲,还因为她是时盛容的仇人!
这样一来,就算厉晫因此事在明光帝面前表示出的对权王的怀疑,明光帝都可以用“为儿子报仇”这件事来回旋,两人便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不必对真相斤斤计较。
明光帝见他发愣,不由皱眉道:“怎么,你觉得父皇说的不对?”
虽然老五怀疑老二这事他觉得不太高兴,但老五并未瞒着他这个举动还是让他觉得老五对这个父亲还是很坦诚的,因此语气中就多了几分身为人父的口吻。
厉晫连忙跪下,道:“父皇说的对,儿子惭愧,光顾着伤心生气了,竟未曾想到这一层。”
“起来,身子不好就好好养着。”明光帝听他认错认得痛快,心里也很是满意,口气就温和起来,“
“谢父皇。”厉晫道了谢坐回原位,踟躇地道:“经父皇提点,儿子知道是误会二哥了,但儿子的心里话还是想跟父皇说一说。”
“说罢。”明光帝侧了侧身子,胳膊支在软靠上,道:“留你过来,就是想父子两个好好说说话。”
厉晫就道:“儿子开始误会二哥,觉得二哥是因为怕儿子与他争夺太子之位而插手指使贺兰夫人对时氏下手,毕竟子嗣也是立储的一个考量,而今二哥和六弟皆有了世子,唯儿子没有,是以儿子就有些想歪了。儿子不想让二哥这么继续怀疑我,是以思考再三才上了折子,请父皇立二哥为太子。儿子想着,我都举荐二哥为太子了,二哥总不会再跟我过不去了吧!”
明光帝点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知道是误会了,那你还想让父皇立你二哥为太子么?”
厉晫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父皇您这话说的,儿子虽然有些生气,但也不敢忘了父皇的教诲,立储乃国家大事,我也不能为自己赌气就推荐二哥吧?儿子是真心觉得,太子之位,非二哥莫属。”
明光帝“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厉晫道:“父皇忘了?儿子早先就对父皇说过,若儿子不能为太子,那唯一能服气的就是二哥。”他晃了晃脑袋,道:“既然不能是老六,那就只有二哥最合适了。”
明光帝笑骂一句,“还说不是为了自己赌气?朕瞧着,你想立谁不立谁,还不是由着自个儿的性子!和六弟不好,就想着立你二哥,你将太子之位当成什么了!全凭你自己喜欢不成!”
厉晫呵呵一笑,眨眼道:“反正儿子就是提一个建议,最后下决定的是父皇,您喜欢谁就立谁!”
说他凭个人好恶,可历朝历代皇上立太子,不都是选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么!
明光帝听出他的调侃,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道:“行了,朕知道了。”
厉晫明白这是不准备留他了,他略欠了欠身,屁股刚抬起一点儿又坐了回去,道:“父皇,儿子还有件事想和父皇说。”
明光帝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道:“你说。”
厉晫垂着头,道:“父皇明鉴,儿子是真心诚意地支持儿子成为太子,但是儿子心里也很忐忑,怕二哥误会了我的心。”他看着明光帝微微沉了脸,低声道:“父皇,非是儿子信不过二哥,但父皇您心里最清楚,有时候就算二哥心胸坦荡,但却总有那些小人”他很快地停顿一下,道:“那贺兰夫人就是如此,贺兰二公子之事,儿子明明是公事公办,却被人记恨。如今贺兰夫人又因此被贺兰尚书送去清修,儿子和贺兰家而贺兰家又和二哥一向亲近儿子是怕”
明光帝沉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
“儿子如今别无他想,就只想平平安安地过完余下的日子。”厉晫再次掀衣而跪,道:“儿子斗胆,想请父皇赐一块封地,不用太大,最好能偏远一点儿、富庶一点儿,儿子想去就番!”
第105章 冷心冷肺()
“就藩?”明光帝挑高了声音,口气里带着风暴之前的风来临之前的沉郁,“你想什么时候就藩?”
“儿子不孝,心里想着越快越好,因为儿子不想碍着二哥的眼。”厉晫笔直地跪着,道:“但若是父皇不准,那儿子听父皇的。”
明光帝重重“哼”了一声,莫测的目光在厉晫身上转来转去。
他此时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他生气,是因为这个儿子没有和他商量,就在朝堂上烧了一把立储的火,不止当着他的面怀疑兄弟,还大着胆子要一块富庶的封地,他这是打算自己做土皇帝去了!
可看他枯黄的脸色,为父之心也有几分不忍。就算他没打算将皇位传给这个儿子,但也没打算将他逼上绝路,若是能远远做一个富贵藩王,倒也是个出路,只要到时候限制他蓄兵的人数,再在封地周围放几个可信的臣子
还有老六,若是老五出去就藩,老六就也该照此办理。
但若是因立太子之事令两个儿子就藩,世人该怎么看皇帝和太子?
会不会说他为了帮太子巩固权势所以放逐其他儿子,甚至连一个要死了的皇子都容不下?
不行,皇帝和太子,担不起这个名声。
他心思转了几转便拿定了主意,收回了视线,沉声道:“这事,朕知道了,下去吧!”
厉晫恭敬地行了礼,起身退了出去。
走出大殿,下了台阶,接过越琊递来的裘衣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