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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警察怀了杀人犯的孩子,就算是旁观者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小梅。
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梅了。
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共同抚养这很讽刺,让她把孩子打掉对孩子又是不公平的,什么都不想顺其自然对小梅来说这很难,可能她自己也想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就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便是和我分手。
这仅仅只是小梅自己的想法。
她最难跨越的就是自己内心的鸿沟,而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她,只因为她叫小梅。
“当时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说过,事发没多久我们就到了现场,可能马子健并没有对你做什么。”我想着办法劝说小梅。
“那我为什么会怀孕?我和你只发生过一次关系,这孩子如果是你的为什么我早没发现反倒现在才发现?”小梅很大声和我说,我如雷贯耳,就问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她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梅痛苦一笑,越说越绝望,“就是你请我吃烧烤那天,你喝醉了住在我家里,之后你还把我当成了李蓝心。”
我的心刹那间剧痛。
“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我过?”我问。
“我以为你知道。”小梅望着我,目光都淡了许多。
我再一次打开行李箱,将那张妊娠报告单拿出来,然后我很惊喜地和小梅说,可能镇里面的医院不够权威,所以上面没有显示妊娠时间,或许这孩子并不是马子健的。
小梅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惊喜,仍面无表情。
“我带你再去检查一次。”我挽着小梅的手,小梅却甩开我说,“给彼此留一点悬念吧,我害怕自己会更绝望。”
过了一会儿,小梅又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前我遇见你以为你和他很像,但后来我才知道你就是他,我在大学时期只见过一次就暗恋了很多年的男生,这辈子能再遇见你我已经知足了。”
第117章 孩子是你的()
夜里。
风很凉。
我独自坐在解剖室里抽着闷烟,阵阵微凉的风透过窗缝吹了进来。
我的脑子里一直想着自己和小梅的事,张汉说的对,是我对小梅太不信任了,还以为她是移情别恋,想不到她暗恋的那个男生就是我,这让我不禁想起一首歌,一眼万年,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自责。
是我配不上小梅,是我对不起小梅。
我不怪小梅固执,当初我就应该残忍一点,对李蓝心视而不见就好了。
两个女人之间你对这个仁慈,就是对那个残忍。
正在我伤心的时候,还放在解剖室里来不及处理的那台洗衣机,响了起来。透过玻璃门我看到里面的滚筒旋转着,这一幕不禁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仔细看去就长松了口气,洗衣机的插头还连接着电源,可能是接触不良造成的自动运转。
我走了过去,关掉了洗衣机。
就在我打算离开解剖室并走到门口时,这台洗衣机再一次诡异地响了起来。
背脊顿时发麻,有些不敢置信。
我重新走到洗衣机前,抬手再一次关掉了洗衣机,可它像是在和我作对一样,又再一次运作并发出怪异的响声。而同时我在洗衣机嘈杂的响声里,隐约中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的声音,就缓慢地把耳朵靠了过去,那声音也逐渐清楚起来。
我顿时一惊。
是一个女人在哭,还说,她不想死……
我吓得踉跄了几步,噤若寒蝉,难到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这声音持续了一阵之后就消失了,然后一个哀怨的歌曲响了起来,我再一次听到那句熟悉的歌词,生命是离家的开始,死亡是流浪的结束。
微微皱眉。
我从地上站起来,缓慢回到洗衣机旁,再一次把身子压低,发现声音是从录音机里面传出来的。再过了不久洗衣机里的求救声就再一次响起,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声音微弱伴随着嘈杂的机器声,若隐若现,但也是从录音机里面发出来的。
我想起那个原创歌手赵音冉说过,她在录制歌曲的时候洗衣机发出声音,然后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哭。如此看来应该是在案发时录音功能被触发,这声音也就是一年前受害人死亡的时候发出来的。
我走到插座前将插头拔掉以后洗衣机就停止了运转,录音的声音也就此消失。
我长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
推开门,我离开了解剖室。
可刚走没有几步我如遭雷击一样停在原地,因为听见一个嘈杂的声音从解剖室里响起。
是洗衣机吗?!
电源明明已经拔掉了,它为什么还会发出声音?!
我放弃了回去一探究竟的想法,迅速地走到了宿舍门口,还不等去推门就看到张汉抱着被褥往外面走。
“干嘛去?”我问他。
“电灯泡当够了,我去办公室找会儿清净。”张汉说,“说点好听的话好好哄哄。”
张汉是故意在给我们空间。
我点了点头。
张汉走了以后我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缓慢推开门走了进去并将门锁好。
小梅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身上就只盖了一件毛毯。脸冲着一面冰冷的墙壁,把孤落的背影对准了我,不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我坐在另一张床上,静静地看着小梅,也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该和她说点什么。
可想了很久,我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不禁自嘲一笑,可能遇到感情问题我就真的成了个二百五。
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我拉开小梅身上单薄的毯子,从小梅后面用力抱住她,把脸埋在了她被长发遮盖的肩上。
不久,我就听见若隐若现的抽泣声。
小梅一哭我心如同决堤一样,于是我更加用力抱住她。
“能别这样吗?”小梅故意冷着声音,然后就开始推我。
我抱紧小梅,因为我真的害怕会再也抱不到她。
“能重新开始吗?”我说。
“你忘了我吧!”她说。
“衡量配与不配只有爱与不爱。”我借用了那段哀伤的歌词,然后又问小梅,“你爱我吗?”
过了一会儿小梅固执冷声回道,“不爱。”
我便又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小梅的回答还是一样,我坚持不懈地继续追问,第三遍的时候小梅哭着说谎,“我……不爱你……”
我把小梅拉过来,四目相对时她的眼泪更加肆无忌惮。
挣扎了几下她才安静趴在我怀里嚎啕大哭,一个女人哭成这样是有多大的委屈,积压了多少的苦和怨。
哭累了,小梅就在我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
早上心有余悸的我在其他民警的帮忙下,将那台诡异的洗衣机进行了处理。
九点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小梅,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之后一些民警说小梅可能是去了镇医院。
一个不好的讯号在脑子里闪过,小梅该不会是去堕胎吧?!
我急忙赶到医院,到了以后就看到小梅坐在医院冰凉的塑料凳椅上,表情沮丧。
面色惨白的她看到我惨然一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来不及思考她这句对不起的含义,着急问她为什么一大早上跑到医院里?
“我是杀人凶手。”小梅说。
“胡言乱语什么呢?”我责备了句。
“我把我们的孩子杀了。”她说。
小梅绝望的一句话让我心里一惊。
“什么?”
她笑得更忧伤,“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是个女孩儿。”
说完小梅在医院里嚎啕大哭,骂着自己。
两个月?!
难到说小梅肚子里的孩子真是我的?
可恨,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却浑然不知。
我抱住小梅的头,抚慰她。可小梅却将我狠狠推开,大叫着,“你不要管我,是我活该,是我自作自受。”
看她哭成这样我好心疼。
小梅又责备自己说,“是我自己太小心眼儿了,我就不应该那么鲁莽去抓凶手,不然的话孩子就不会死了。”
“我也有错,我不该和李蓝心见面让你生气。”
刹那间我想起小梅对我所有的好,而我对她的关心却少之又少,所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的补偿给她。我也希望能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我不想看到开朗可爱的小梅变成现在这样。
“我后悔了。”小梅紧紧地抓住我的衣服,“我是不是太固执了,我昨晚就应该听你的,这样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了……”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打量我们,指手画脚着看我和小梅的笑话。
“别想了,我求你别再想了。”我紧抱住她。
“你能不能原谅我?”她问。
我使劲点头。
小梅很生气又将我推开,“我把你的孩子杀了,你凭什么原谅我?你应该打我骂我,不行你也把我杀了吧?!”
“说什么傻话呢你,是不是疯了?!”我抓住小梅的手。
她狠心说了绝情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爱眼前的这个女人,而她从今往后也会把你埋在心里。”
为什么?
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步,我不甘。
“你需要冷静。”我脱下衣服披在小梅的身上,然后将她抱起,当着其他病人和许多医务人员的面走出医院。
回到所里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出了眉目,所以也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我也顾不上别人的想法,直接把小梅送到宿舍里。
这段时间多亏了张汉,所里面很多的事都是他代为处理,所以我抽出很多的时间照顾小梅。我在市场里买了锅碗瓢盆和电磁炉,亲自给小梅熬鸡汤,因为小梅在所宿舍里养病,所以我们都快成了所里的一个笑话。
一个星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小梅不见了。
我已经无时无刻不守在她身旁,想不到还是在眨眼之间把她给丢了。张汉急着找到我说市里面下达了调度命令,让小梅回到浑南分局继续工作,职位由原法医助理提升到正式法医。就在我去市场给小梅买补品的时候,她不声不响地走了。
“她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张汉说着将信纸递了过来。
打开信,我只看到了三个字。
只有三个字,就足以让我伤心欲绝。
这三个字是,忘了我。
我失神地往外面跑,到了派出所门口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面前,是李蓝心。
她一脸笑容,走过来问我,“偷偷给人家买衣服,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我这才看到自己给小梅买的衣服,此刻已经穿在了李蓝心的身上。
第118章 寻常的报案电话()
小梅走了已经过去了五天,衣服穿在李蓝心身上就再没有脱下来过。
我尝试过给小梅打电话,但结果她连号码都换掉的。我也有联系过局里面的同事,他们说小梅回去以后就没有上过班。
我很担心。
所以我想回一趟市里,去找小梅,可偏偏这时候发生了案子。
这一天,天色灰蒙。
灰色天际下起霏霏小雨,并随风左右倾斜着。
在接到报警电话以后我们立即赶到现场,但我们并没有见到当事人,也就是报案者,而现场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走进去以后我们就看到一张平铺在地上的人皮,上面还绘制着大量的彩色刺青,所以整张皮看上去就像是一幅色彩诡异的画,更像是一个被碾压成纸片儿的人。
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儿。
我想起来自于藏传佛教,从唐朝时期兴起的宗教卷轴画,也叫做唐卡。唐卡制作的种类和手法很多,纸质、布艺、刺绣以及兽皮,演变到后来就逐渐有僧人用奴隶的皮来制作唐卡,也就称之为人皮唐卡。
现今。
在西藏喇嘛教(藏传佛教)中还存在不少的人皮唐卡。
对人皮唐卡的制作我曾浏览过相关介绍,说是在人的天灵盖上开一个口子,将水银缓缓注入到皮层里。从法医的角度来讲我并不认为这一可能性的存在,但不管是用了什么办法人皮确实是被剥了下来,也不管是活剥还是死后剥皮,这都是泯灭人性的做法。
除了人皮唐卡还有镶嵌金银珠宝的人骨面具、头冠、法杖等,人们说这是西藏文化中一些独特绘画艺术形式,是一种值得歌颂甚至收藏的宗教艺术,被喻为中国民间绘画艺术的精髓代表。
我觉得有些可悲。
直到现今这种“杀人艺术”还在西藏中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