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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瑾落座之后忽然对她说道:“等会儿若是赋不出诗就把酒器给我,省得丢脸!”
郡主原来是出了名的草包,除了知道跟在南宫瑾后面转什么也不会,吟诗作对更是跟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每次聚会其他人都会故意戏弄郡主,以看她出丑为乐。
南宫瑾从来都不会为郡主解围,看到她出丑还会忍不住露出嫌恶,毕竟这个蠢到家的疯子郡主要嫁的人是他。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阮烟罗可能会出丑,他竟然说不出的别扭,想也不想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说出口之后,他自己也有几分恼怒,他最近对阮烟罗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不想被她排斥,不想看到别的人男人对她露出企图,如今更是先一步想到她可能遇到的难题,然后毫不犹豫的抛出解决办法,告诉她他愿意为她挡掉这些难题。
想到他能为阮烟罗做些事情庇护着她,南宫瑾居然觉得有几分愉快,唇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然而这弧度尚未来得及展开,便听到阮烟罗客气疏离地说道:“烟罗的事情,就不劳瑾王费心了。”
南宫瑾带着杜惜文去阮府告诉她妻妾同入并且不分大小的事情狠狠在阮烟罗心上刻了一刀,让她想忘都忘不了。这份维护人情南宫瑾想舍,可惜阮烟罗根本不打算领。
南宫瑾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他死死盯着阮烟罗,阮烟罗云淡风清,根本不惧。
这里这么多人,南宫瑾就是有火也不可能在这里发出来,他握紧垂在一侧的拳头,冷冷问道:“阮烟罗,你就非要无视我的好意?”
这个女人的疯病根本就没有好!他厌烦她的时候,她千方百计围着他转就是让他多看她一眼;如今他愿意分给她一点注意力,她却又当作没看到弃如敝履!
牙齿咬的咯咯做响,等着阮烟罗的回答,阮烟罗嘲讽一笑,慢条斯理说道:“瑾王的好意这么贵重,烟罗怎么受得起?还是给杜小姐好了。”
南宫瑾胸中的怒气一滞,立刻发不出来。阮烟罗这句话竟让他有被打到要害的感觉,说到底,始终是他不对在先。
紧接着,他目中忽然又泛起一丝喜色,阮烟罗这么在意杜惜文,是不是说明其她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愤他让杜惜文和她同时入府,所以才故意和他作对?
第54章 冥冥注定()
然而紧接着,南宫瑾目中忽然又泛起一丝喜色,阮烟罗这么在意杜惜文,是不是说明其她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愤他让杜惜文和她同时入府,所以才故意和他作对?
想明白这一点,南宫瑾所特有的自信立刻回来,他就知道际烟罗喜欢他十年,不可能一夕之间说变就变。那些冷淡说白了,不过是小女儿家在使性子而已。
如今想想,当时知道杜惜文被打之后就立刻带着她去阮府示威的事情确实有欠考虑,其实当时他也不是为了杜惜文,而是为了母妃娘家的面子,只如今事情做也做了,连太后都知道瑾王府要妻妾同入,根本无法反悔,也只有在过门之后想办法补偿一下阮烟罗。至少,洞房花烛夜那天,他是绝对不会去杜惜文那里的。
这么一想,南宫瑾不仅不再生气,还很包容的对着阮烟罗笑了笑,转身正襟坐好。
这下轮到阮烟罗诧异了,这男人搞什么鬼?刚才还一副气的要死的样子,转脸就露出那么诡异的笑。
不及细想,前方忽然覆下一道阴影,阮烟罗抬头,立刻看见卫流清俊淡雅的面容。
虽然人人都知道卫流是在天曜做人质,可是表面上他毕竟是南楚国的二皇子,花神宴这样的盛会自然是要邀请他来参加的。
卫流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他指的地方,是溪流对岸的一处地席,正对阮烟罗相对。阮烟罗这几日被兰香的死占据了全部情感心神,根本没有考虑卫流的事情,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此时卫流突然出现,对她而言无疑是一大惊喜,她脸上飞快绽开一抹极明亮的笑意,快速说道:“当然可以。”
卫流动作优雅的缓缓的落座,目光扫过阮烟罗发间,阮烟罗本来就不爱那些繁复的首饰,现在又以白衣祭奠兰香,更是什么也没有戴,只插着卫流送的那支簪子。
卫流目光闪动,心间滑过一丝极隐蔽的甜蜜,他勾起唇角轻声说道:“你戴这支簪子很好看。”
阮烟罗眼睛一亮,随即说道:“卫流皇子这句话可是当真?若是当真,我就永远不摘下来了。”
坦白,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卫流只觉得自己灰暗了很多年的生活被一道光明亮热烈的抚慰着,让他只想伸出手,牢牢抓住。
“是真的。”他认真的点头,一字一字重复阮烟罗说过的话:“你永远也不要摘下来。”
阮烟罗绽开大大的笑容,就连三月末明媚的春光,都好像融化在她的笑容里,明艳万方。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不那么欢喜。
南宫瑾表情阴鸷的盯着言笑晏晏的两人,在他的印象里,阮烟罗从来没有这样对他笑过。当然他的印象,只从那一天去杜府开始,在那之前,他从来没有关注过阮烟罗。
另一边的南宫凌则微垂下头,手指不着痕迹的摸了摸了胸口的衣襟。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本子,封面精美纸张精良,但里面的内容却让谁也猜不到。
南宫凌一边用手指隔着衣服摩挲着,一边很阴暗的想着,这一笔账,要怎么跟这条迷路的小鱼算呢?
他好像根本不担心阮烟罗会投入别人的怀抱,而且笃定她一定是他的,就算阮烟罗现在明显表现出对卫流的好感,就算她身上还有和南宫瑾的婚约,但无论如何峰回路转,这条小鱼最后选择的人,一定是他。
据说上苍每安排一件事情,都自有其冥冥注定的天意在其中,这一场流觞曲水中随意坐下的席位,在许多年后想起来,才发现竟然早已预示了今后的命运走向。
谁先来,谁后到,谁是过去,谁是未来,谁站在身边,谁隔岸遥观,一切的一切,早已注定不可更改,而命运的河流就从他们中间穿行而过,清晰明了,却不可琢磨。
不多时人都到齐了,总管执事太监向南宫敏请示过后,便将一个放着酒器的托盘从水流上游放了下来。
时值三月暮春,天朗气清,春风和睦,桃红如火,数十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齐聚一处,吟诗作对,赏花品酒,一派赏心悦目的景象。
一开始气氛尚有些僵硬,但随着托盘的停顿,几位公子贵女赋了诗作,场面很快就热闹起来。
只是这样的场面半分也无法感染到阮烟罗,她唇角带着笑,眼睛却是冷的,旁观着这场贵族的游戏。
“叮”的一声,盛着酒器的托盘撞了几下溪岸,停在了阮烟罗的面前。
阮烟罗瞳孔一缩,她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若是这托盘再不来,她就打算让兰月兰星动些手脚。
这些公子贵女们的眼睛一直盯着托盘,有些才华的巴不得停在自己面前好展示一番,满肚子草包的则一脸深仇大恨,只希望它离自己越远越好。
但此时停在阮烟罗面前,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同一个表情:看戏!
疯子阮烟罗胸无点墨,只知胡搅蛮缠,记得有次诗会击鼓传花咏雪,几个平素就喜欢欺凌人的公子哥故意让花停在了郡主手中,郡主憋了半天,看到不远处有口井,两只狗从井边走过,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大声念道: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她念完以后摇头晃脑的看着其他人,好像很为自己的诗得意似的,参会的人全都愣住了,停了足有半分钟才忽然爆出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笑的肚子都疼了,弯下腰一个劲的揉。
这等粗俗到不堪入耳的诗,还不如做不出来。郡主看到众人的表情大概也反应过来其实自己的诗做的并不好,脸上的得意变成了尴尬的傻笑,看着可笑又可怜。
第55章 才高不让()
这段典故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此时看到托盘停在阮烟罗的面前,立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虽然听说阮疯子的疯病好了,但这吟诗作对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不知道阮烟罗这次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茶余饭后的好谈资。
南宫瑾眯起眼睛,忽然长臂一伸拿过酒器,淡声说道:“本王刚好颇有诗兴,这首诗就让给本王吧。”
虽然阮烟罗刚才拒绝了他,但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想让阮烟罗出丑。
杜惜文听到这句话脸上看戏的笑容猛的收住,目光怨毒的望着阮烟罗,手把好好的裙带拧成了麻花。
为什么为什么?瑾哥哥居然会帮那个疯子!
南宫瑾正要喝,忽然一只白嫩柔软的手盖在了酒器上,这只手柔若无骨,但阻挡南宫瑾喝酒的意思却十分坚决。
“托盘停在烟罗这里,这首诗就是我的,瑾王诗兴再好,也不能明抢豪夺吧?”阮烟罗淡笑说道。
南宫瑾目光一聚,含着恼怒,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他是在帮她解围!
阮烟罗一脸平静,她的围用不着南宫瑾去解,而且这个机会她等了这么久,怎么会白白错过?
“烟罗郡主,做诗也得有诗才才行,今天风光这么好,我们可不想再听什么黑狗白狗的。”
此语一出,立时引起一片哄堂大笑,身为贵族子女,却粗俗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种耻辱。
倏然,三道目光齐齐往说出这句话的贵族公子望去,南宫瑾的暴怒,卫流的不悦,有还南宫凌的冰凉彻骨,三道目光同时交织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子,都要被吓死。
贵族公子浑身一哆嗦,笑声立刻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几乎生生憋死自己。
南宫瑾狠狠的瞪视了他一眼,卫流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南宫凌则似笑非笑,一只手指轻轻敲着桌案。
他不认为这种小儿科的刁难会难倒阮烟罗,只是,他非常不喜欢有人这样说他的小鱼儿。
阮烟罗神色不变,淡声说道:“诗以言物,但凡诗中有物便是好诗,总比有些词藻华丽,乍听金碧辉煌,其实内容空洞虚软,纯属无病呻吟的诗要好些。”
这句话一出,立时有许多公子贵女变了脸色,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些公子哥大小姐们个个养尊处优,能有多少人生经历,他们的诗一大半都是阮烟罗口中的无病呻吟。
南宫凌眉梢一挑,眼里滑过几分赞许。阮烟罗这几句话犀利痛快,正踩在那些人的痛脚上。
一个贵女坐不住了,掐着嗓子尖酸说道:“烟罗郡主,诗才不是说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既然烟罗郡主的诗不是无病呻吟,何不先做一首给我们看看?”
“就是,做出那种粗俗之语,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先做一首,若真好了再喝酒赋诗,若是不好,还是趁早滚回去!”
这些人平时都欺负惯了阮烟罗,阮烟罗刚才说的话又戳中他们痛处,因此说出话来没有半分客气,就算南宫瑾脸色阴沉的盯着他们也没有用。
“既然诸位这么要求了,烟罗也不好推辞,兰月兰星,备纸墨。”
“是!”
兰月兰星早就在一边伺候着了,阮烟罗话刚说完,她们就将纸墨在桌案上准备好。
“阮烟罗会写字?”一个女子声音小声问道。
他们诗会上做诗向来是先写在纸上,然后再由贴身伺候的人诵读,这样一来不会弄错了字句,二来也显出气派格调。可是阮烟罗从来没写过,大多数时候是做不出来,就是偶尔做出来一两句黑狗白狗的,也都是还来不及写自己就得意洋洋的先念出来了。
“装的吧!我倒瞧她等会儿能写出什么来。”
“你们猜她的字怎么样?会不会比狗爬的好一点?”
窃窃私语声中立时传来一阵浅笑,她们都认定了阮烟罗既不会写字又不会做诗,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等着阮烟罗自己打自己的脸。
阮烟罗对这些话恍若未闻,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等下她们就知道打的是谁的脸,不必争一时之气。
提笔沉腕,墨色龙飞凤舞的落在洁白的纸面上。她的表情专注,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如,一收一顿,都有种干净利落的美感。
水流清澈,花瓣纷扬,花下的女子白衣墨发,晕染成一副水墨丹青。
写完最后一笔,阮烟罗轻轻吹了吹递给兰星,淡声说道:“给各位公子小姐们念念。”
兰月兰星本就识一点字,后来阮烟罗又特意为她们请了先生,念首诗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