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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西门争夺战,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却极为惨烈,城门处的血几乎把门轴都浸透了,更有许多人连尸骨都保不全,在大门的开开合合中,被磨成了肉泥,地面上一道一道惨烈的红。
这些城防军原本好好的在这里守护着城门,是因为对南宫敏,对令牌的信任才打开城门,结果却遇到这种事情,这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而且出卖他们的是皇室的人,要知道,他们可是在为皇室卖命啊,皇室的人竟然这样对他们,这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一声一声的高叫起来:“拿下长公主,为兄弟们报仇!”
“捉拿真凶!”
“把梅家的人也抓起来,长公主哪有那么容易拿到令牌?说不定梅家也参与在里面了!”
不知道是谁先扯到了梅家,但这句话明显提醒了城下的士兵们,没错,长公主只是一介女流,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哪有那么容易拿到令牌?该不会是梅家想篡位,所以故意给的吧?而且梅安仁身负西门守卫之职,是这里最大的长官,这里已经乱成这样了,梅安仁怎么会迟迟不露面?
愤怒引起怀疑,怀疑又激发更深的愤怒,所有人都拼命地叫嚷着,要拿下南宫敏,拿下梅家人,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南宫凌冷肃着面色,从知道南宫敏假造令牌开始,他就知道会出现这个局面,而这个局面,是连他也觉得棘手的。
现在这些士兵的愤怒都集中在南宫敏梅家身上,对他则是全然信任,他的确可以利用自己的威压强行压下这件事,可如果如此做的话,就会让这些士兵离心,以为他包庇护短,进而连他也不信任了。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到了日后,就会成为影响天曜稳定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在天曜引起滔天大乱。
可难道真的要去捉拿南宫敏和梅家?
不说南宫敏当年对他的维护,不说他与南宫敏同为皇家子弟,只说南宫敏腹中的孩子,他又怎么可以下得了狠手?
而梅家是太后的母家,太后对他是有活命之恩的,没有确实的证据,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动梅家。
一时之间,就算南宫凌,也为难了。
这件事情南宫敏做的太明显了,一丝后路也不留,还把梅家牵连在内,而面前的群情又如此激愤,他该如何才能想到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声音从旁侧传来,大声说道:“凌王殿下,末将梅安仁参见凌王殿下!”
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在谁都想不到的时候,梅安仁,居然出现了。
“梅统领,你来的可真早啊!”
“梅统领现在来干什么?要去城外追击敌人吗?”
“梅驸马,长公主拿着令牌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士兵们本来就群情激愤,此时更是一声一声,怒声地叫骂讨伐,就差没有扔兵器出去砸他了。
梅安仁听着士兵们的叫骂声,面上却是一点尴尬都没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
阮烟罗看着梅安仁这么从容的样子,心头蓦地一沉,涌上一股极不好的感觉。
梅安仁从来不是随意出手的人,他此时在这里,要做什么?
梅安仁慢慢走到南宫凌跟前,礼数恭敬地单膝下跪,沉声说道:“启禀凌王,末将管理内宅疏忽,致令南宫敏盗印令牌,假传将令。梅府上下今夜均被南宫敏聚集叛党软禁在梅府内,梅家上下虽尽力脱困,但末将仍是迟来一步,险些铸成大错。”
梅安仁这番话虽是声音低沉,但实则灌注了内力在其中,让在场的每个士兵都能听到,也让他们知道并不是他不来,而是他也被南宫敏困住了。
但底下的士兵并不买账,他刚一说完,就有人叫道:“话都是你说的,谁能证明?”
“就是,拿出证据来!”
梅安仁转向底下的士兵,对着他们大声说道:“众位将士放心,今天之事,我梅安仁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梅安仁是很会作戏的人,这几句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也颇有一番敢作敢当的血性。
他转向南宫凌说道:“凌王,末将带了一个人与末将同来,恳请凌王允许末将把她带上来。”
南之中凌一语不发,只是眯起了一双眸,阴厉地瞪着梅安仁。
他知道梅安仁带来的人是谁,可是这么多人的面前,他就是想阻止也不可能。
而梅安仁也根本没打算给他机会阻止,看南宫凌不说话,就自作主张一挥手,大声说道:“来人!把叛逆南宫敏带上来!”
场中突然安静了,士兵们鸦雀无声,都瞪大了眼睛瞪着梅安仁身后的方向。
梅安仁对南宫敏情深已久,京城谁不知道?
所以谁都无法想象,梅安仁,竟会把南宫敏带过来。
第547章 大义灭亲()
两个梅家的亲兵一脸冷厉,押着一个人走上前,然后用力一推,毫不容情地把那个人推到众人眼前。
那个人面容刚硬,腹部高高隆起,虽然被梅家的亲兵抓住,可是面容上仍是没有半分屈服。
那两个梅家亲兵推得很用力,南宫敏差点摔倒,踉跄了一下才站住。
她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梅安仁。
从刚才南宫凌到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输了,这一次,她还是没办法杀了阮烟罗。
皇家出来的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决断,南宫敏半分也不停留,转头就想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的目的是要杀了阮烟罗,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做这些事情之前,她就想到了可能会失败,也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要知道,她要对抗的不是别人,是她战无不胜的三弟,还有那个奸狡如狐的阮烟罗。
她在京城这么多年,多少有些自己的势力,想要离开京城也许不可能,但想要在这偌大一个京城里,藏上一阵子,再徐徐图之,却完全不成问题。
她也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抓住,甚至想过很多种被抓住的方法,可是无论怎么想,她都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一种。
因为她一下茶楼,就看到梅安仁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看到梅安仁的那一瞬间,南宫敏没有想梅安仁怎么会在这里,没有想他是怎么从梅府逃脱的,也没有想,留在梅府的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只是想,真可笑啊,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竟然毫不留情的,亲手来抓她。
她到最后,竟然落在了这个她以为已经制住了的男人的手里。
梅安仁看到她,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只是对着身后的人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带走。”
此时,梅安仁目光冰冷地看着南宫敏,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南宫敏,你偷盗本将令牌,意图犯上作乱,现在还有何话说?”
南宫敏盯着梅安仁,忽然不屑地笑了,说道:“没错,本宫就是做了,可是梅安仁,你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杀了本宫不成?”
她的肚子里,怀着梅安仁的种,双胞胎,已经九个月了。
梅安仁就是抓住她了又怎么样?她就不信,他舍得她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敏骄傲而不屑地看着梅安仁,她就是瞧不起他,明知道她不爱他,却偏要娶她,娶了她,又不能护着她,反而在出事之后,亲手去抓她。
梅安仁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南宫敏,她以为他还在意她吗?
就算他对她有再深的情意,在她说根本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也通通都被磨光了。
梅安仁根本不看南宫敏,只是转过身,对着城门下个个浴血的将士嘶声说道:“今日之事,都是本将的责任,本将绝对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哪怕是至亲之人,本将也绝不姑息!”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的话音方落,梅安仁骤然抽住腰刀,头也不回,对着在他身后的南宫敏,反手狠狠一刀刺入!
这一刀极狠,极厉,极突然。
突然到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南宫凌和阮烟罗,都想不到他会这么狠,这么快。
上一秒,还在讲话,而下一秒,长刀,已经入了南宫敏的身体。
那是他的妻子啊!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已经九个月,双胞胎的孩子。
谁都不相信梅安仁会对南宫敏下手,这个男人,究竟狠到什么程度,才能对有着自己孩子的女人,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长公主!”阮烟罗终于反应过来,一声惊嘶,拼命往南宫敏扑过去。
这个女人恨她,害过她,巴不得她死,可是从始至终,阮烟罗没有怪过南宫敏。
一个能有一份坚贞纯美爱情的人,不会是个坏人,南宫敏,不过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太厉害的梅安仁,让她无论如何,拨不开眼前的迷障。
这个女子不该死,至少,不该在她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的时候,死。
宫敏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已经深深扎入胸腔的长刀。
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这才反应过来,梅安仁真的对她动手了,真的一点也不顾念她肚子里的孩子,亲手杀了她。
一股冰冷的感觉从脊椎开始蔓延,游走过四肢百骸,一直深深地扎到心里。
直到此时此刻,南宫敏才觉得有些害怕,有些恐惧。
她也才刚刚发现,原来她是这么不想死。
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呢,无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两个孩子的母亲都只有一个人,只有她。
她想看着这两个孩子出生,这是她身上的一块肉。
鲜血从南宫敏的嘴角涌出来,她盯着梅安仁,不甘地吐出模糊的音节:“梅安仁,你……好狠。”
狠到,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顾。
梅安仁什么也来不及说,阮烟罗就扑到了南宫敏的身前。
南宫敏的身体受不住,正在往下倒,阮烟罗用力接住她,却被她冲击的一起倒在地上。
阮烟罗抱着南宫敏的上半身,转头怒喝:“梅安仁,她是你的妻子,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
梅安仁眼睛里现出一丝嘲讽,他的确是这样对待南宫敏的,可是南宫敏呢?她什么时候把自己当成过他的妻子,又什么时候真正用心关心过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会忘记,南宫敏为了陷害阮烟罗,甚至打算牺牲掉他的孩子。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南宫敏犯上做乱,是天曜的罪人,她害得这么多天曜战士横死,本将这么做,是为死去的战士讨一个公道。”
这些话,这么理所当然,这么冠冕堂皇,却让阮烟罗愤怒的,想要杀人。
城门前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
他们是想要惩处南宫敏,是想要人自己死去的兄弟讨一个公道。
可是,不是这种方式,这是一尸两命啊!
南宫敏有罪,可是她肚子里的小生命,连这个世界都没有见过,这些事情关他们什么事?
第548章 人生如戏()
梅安仁方才对士兵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了,此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南宫敏,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毫无感情地说道:“我梅家世代忠君,没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我已写下休书一封,从即刻起,南宫敏与本将再无关系!”
说完话,手一松,任纸张落在南宫敏的身上,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南宫凌再次跪下,沉声说道:“凌王殿下,此次谋逆之事,皆是南宫敏一手所为,我梅家亦被叛逆南宫敏挟制,绝无半点反逆之心,请凌王殿下明鉴。”
几句话,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和他一起过了一年多的女人,说弃就弃。
在梅家的教育里,只有梅家的利益才是至上的,其他的事情,通通要为这件事情让位。
现在看来,梅家的教育还真是成功。
“梅安仁,你根本不是个男人!”阮烟罗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梅安仁却只是淡然说道:“凌王妃,末将先国后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
南宫敏躺在阮烟罗的怀里,吃力地喘息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很久很久以前,她看到梅安仁就会觉得害怕。
因为这个男人才是真的狠,他的狠,在骨子里,不发动则已,一旦发动,就是死无全尸。
目光又转向阮烟罗,南宫敏目中自嘲之意更深。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在她临死的这一刻,会在她的身边,为她抱不平的人,竟是阮烟罗,是她一直要杀之而后快的阮烟罗。
刘伶,真的是阮烟罗杀的吗?
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南宫敏,终于肯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