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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心里忽的窜起一股火气,南宫凌真是烦死了,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只要一和南宫凌沾边,阮烟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正被人算计着,却看不穿对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她今晚仍是一袭白衣,宽大的衣袖和袍摆流水般垂泄,贴着身体形成曼妙的弧度,火光左右摇曳,映在她的身上,就仿似水底带出的波纹,空明而梦幻。
对着卫流浅浅一笑,便抬起下巴,谁也不看,只是心里涌起一丝惆怅,卫流的身份很不方便,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卫流没有阻扰,没有妨碍的交流呢?
一道目光阴冷而审视的粘在她身上,阮烟罗微微皱眉,她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份目光中的敌意,会是谁呢?
转过头,不远处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一袭华丽张扬的红色长袍,可是因为被阴影遮住了,反而好像是黑的,根本不引不起任何注意。
最浓重的色彩,最淡漠的存在感,这种矛盾在那人身上诡异的统一。
南宫暇!
阮烟罗脑中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名字,她有郡主的记忆,对这个时代的八卦自然也知道一些,南宫暇不受皇帝宠爱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的南宫暇当然可以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可是小的时候却难免失落难过,据说南宫暇幼时为了博得皇帝的注意曾用尽方法,衣着鲜艳行为乖张也就罢了,甚至曾经异想天开的在宫里放火。
但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不仅没有引起皇帝的注意,反而让皇帝越来越厌恶他。这种厌恶甚至一直延伸到成年后的现在,按照天曜的规矩,皇子到了十四岁以后,就自然由皇帝下诏以名字为封号,赐封为王爷,凌王,瑾王,皆如是,只有六皇子南宫暇,到现在还是六皇子,皇帝只字不提要封王的事情,好像根本忘了这一回事。
事实上,从皇帝为他命名的这个“暇”字,就知道皇帝根本不可能喜欢他,因为在皇帝的心中,南宫暇是一件残次品,是一个有瑕疵的孩子。
可是他的瑕疵,到底在什么地方?
阮烟罗凝注目力,努力看清楚阴影中的人,反正南宫暇也在打量她,她自然不能吃亏。
南宫暇的目光阴冷森寒,给人蛇一样的感觉,凡是被他盯着看的人都会觉得非常不舒服,根本没有人敢和他久视。
可是阮烟罗却分毫不惧,她目光平静,缓缓审视着阴影中的青年,似乎要努力的发现些什么。
南宫暇恼了,阴狠的瞪着阮烟罗,在他看来,阮烟罗的目光根本就是挑衅。
阮烟罗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她没找到南宫暇的瑕疵在哪儿,但却发现另外一件事情,这个南宫暇,长的挺帅。
不同于南宫瑾的俊朗周正,不同于卫流的清雅俊秀,当然更不像那个讨厌的南宫凌一样妖孽,南宫暇的五官很深刻,线条很锐利,就好像她那个时代的混血儿,五官像雕塑一样立体。
看过之后,阮烟罗就更奇怪了,南宫暇的外表绝不输任何一个人,可是为何南宫瑾是美玉,而南宫暇就是瑕疵?
第63章 寂寞繁华()
察觉到南宫暇恼恨的目光,阮烟罗挑了挑眉,毫不避让的与他对视,兰香的死,他也有一份,也许现在她还不能做什么,但总有一天,该讨还的,她一个也不会漏掉。
隔着跳舞的人群,两个人的目光像狠狠撞上,几乎能听到空气里发出爆裂的声响。
“你在看什么?”
这视线忽然被人打断,南宫瑾盯着阮烟罗,神情十分不悦。
这个女人又在看谁?她马上就要嫁给她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廉耻的盯着别的男人看?她就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吗?
回头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南宫暇大红的衣角从树后离开,他眼神微沉,南宫暇是母妃为他藏在暗地里的刀,这一点他是了解的,可即使如此,他也不喜欢南宫暇盯着他的女人看。
不知不觉间,他已把阮烟罗视为他的所有物,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阮烟罗眼珠转了一圈,眉头轻微皱起。
这个男人不是不喜欢她,根本不要她,那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事没事的老在她眼跟前晃?
“没看什么。”淡淡应了一句,阮烟罗错身打算离开。
手臂一紧,南宫瑾紧紧握住她的胳膊。
阮烟罗眉峰皱的更紧,冷着声音问道:“瑾王还有什么事?”
对于这个人,她总是无法掩饰自己的敌意,也许是因为郡主的执念太深,她对于郡主的感情感同身受。她深深的了解郡主有多爱南宫瑾,也因此那些伤害,她领会的同样深刻。
对于这样一个伤了自己的人,她恐怕永远都无法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不是横眉冷对,就是避而远之。
南宫瑾当然也察觉出阮烟罗的抗拒,他很恼怒,但更清楚阮烟罗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态度全是他自己所造成的,因此强压着怒气说道:“去跳舞。”
“不会。”阮烟罗毫不犹豫拒绝。
“你……”
南宫瑾正要说话,一声娇嗲的声音传来:“表哥……”
杜惜文气急败坏的冲过来,明明气息还喘着,却立刻水蛇一样缠上南宫瑾的身臂,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身上。
眼睛望向阮烟罗,充满敌意怨愤。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阮烟罗现在恐怕已经万箭穿心。
一股疼痛轰的窜上心尖,阮烟罗胸腔狠狠一缩,差点逼出泪水来,她用力抽出手臂,抬高下巴冷笑说道:“瑾王现在有伴了。”
南宫瑾神色立刻变的几分尴尬,他开口刚想解释,杜惜文立刻娇声说道:“表哥,陪惜文去跳舞好不好?”
阮烟罗神色更冷,眼中隐隐有几分嘲讽。她究竟在想什么?她喜欢的人明明是卫流,可是刚才,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竟然因为南宫瑾而感到心疼。
是因为郡主的执念真的太深了吗?她居然不知不觉的被影响。
深吸一口气,属于阮烟罗的从容冷静重新回归,她微微一笑,说道:“烟罗不打扰瑾王和杜小姐了,二位尽兴。”
南宫瑾看着阮烟罗纤细窈窕的背影,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她居然就这样离开,看也不看他一眼。整个天曜,除了皇帝和南宫凌,谁敢这样对他?可是这个女人偏偏吃了雄心豹子胆,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想开口叫住她,蛮横的命令她不许无视他,可是他的胳膊被杜惜文紧紧的抱着,让他竟然无法开口。
他和阮烟罗之间,处于主导地位的一直都是他,他不要她,她就只能远远的跟着,他说要她,她就要立刻围上来感激涕零。
可是什么时候这种关系竟然变了,那个女人竟然再也不把他视为生命的必需。
手掌在身侧握紧成拳,南宫瑾目光霸道。
阮烟罗,你是本王的。除非本王说不要你,否则,你只能是本王的。
杜惜文咬碎银牙,阮烟罗都已经走了那么远,瑾哥哥的目光却还在她身上。凭什么?那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比不上她,凭什么瑾哥哥的眼睛里却只看着她?
“表哥……”娇声唤着南宫瑾,又摇了摇他的手臂,散娇说道:“表哥,陪惜文去跳舞嘛。”
南宫瑾似是才反应到身边还有个人,他转过头,抽出手臂冷淡的说道:“你也不小了,大厅广众,不要随便和男子拉拉扯扯。”
说完话,再不看杜惜文一眼,直接走到一边。刚才如果不是杜惜文搅局,他有把握一定可以拉着阮烟罗去跳舞。可惜杜惜文偏偏来了,他现在对她只有厌恶,如果她不是姓杜,南宫瑾估计会直接一脚把她踢到一边。
杜惜文看着空空的手臂,眼泪瞬间涌上眼眶,这么多年来南宫瑾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可是只不过几天,似乎从那天阮疯子落下水意外治好了疯病开始,所有的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阮烟罗,阮烟罗……
杜惜文死死咬紧了嘴唇,阮烟罗求到了皇帝的指婚,在名分上她已经无法争过她,所以,她一定不会让阮烟罗连瑾哥哥的心都抢走,绝不!
……
桃园中间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上午流觞曲水时的小溪就是从这条河引来,阮烟罗嫌跳舞的人太吵,索性沿着河水一路走入桃花深处。
白日里艳红一片的桃花在月色下看来殷红如血,又镶上了一层冷漠的银边,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在这样的黑暗里,从来没有人注意到。
看着这桃花,阮烟罗不知怎么便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红衣男子,南宫暇给人的感觉,与这暗夜里的桃花多么相像?
就算穿一身再热闹不过的红,却是所有人中,最寂寞的一个。
“烟罗郡主好兴致!”一道人声突兀的从花树中传来。
第64章 难言之隐()
阮烟罗转头,南宫暇一身在暗夜中难辩颜色的红,阴鸷的倚靠在树边,看到阮烟罗看他,缓缓走过来。
“六皇子兴致也不错。”不卑不亢,淡淡回应。
就算看出这个男子的寂寞与失落,也不会让阮烟罗生出半分同情又或好感,她不会忘记伤了兰香的人中也有他的一份。
南宫暇走到阮烟罗面前,眼睛里有一丝探寻,他自己的名声自己清楚,阴狠的性子,奇怪的性癖,就算那个刚愎自用的长公主南宫敏见到他也要皱皱眉头能避多远避多远。他还以为天曜没有女人不怕他,可是居然真被他见到一个不怕的。
“烟罗郡主该满意了吧?”他挑衅的开口,声音阴森冰凉。
曹文正死了,张诚死了,可是这两件事都是由南宫敏出面,就算杜惜武被吓破了胆跑到他那里求救,他还是觉得有几分巧合。
毕竟那天的事情那么隐秘,阮烟罗一个不知世事的疯子根本不可能知道。
可是今天下午连丁远也死了,他听到赛马会发生意外,就急急从住处赶往赛马场,赶到的时候丁远已经被马群踏成了肉泥,而阮烟罗就站在马场边上,眼睛里含着冰冷的嘲讽。
那一刻他再没有任何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曾被人叫做疯子的女人做的,而且做的干净漂亮,不留一丝痕迹。
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不重视。他虽然根本不屑于和杜惜武相交,但杜惜武是华妃的侄子,而华妃,对他有恩。
阮烟罗知道南宫暇在说什么,但她唇角一弯无辜的说道:“我怎么听不明白六皇子是什么意思?”
“明人不说暗话。”南宫暇紧盯着阮烟罗的眼睛:“不过死了个婢女,烟罗郡主杀了三个人已经够了,该收手时还是收手的好。”
阮烟罗弯起的唇角缓缓收敛,眼神也暗沉下来。兰香的确是个婢女,但那是她的婢女,所以兰香的命,比别人几千几百条都要值钱。
前世她是孤儿,鲜少拥有什么,所以当她能拥有的时候,就对自己拥有的东西特别在意。
她就是护短,就是小心眼,那又怎么样?凡是敢动她的人,就要有用用命来偿的觉悟!
直接对兰香施暴的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是必须要在兰香下葬之日以死谢罪的,一个也少不了。
南宫暇站直身体,不自觉进入戒备状态,当他说完那句话,眼前的阮烟罗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凌厉的气息,这股气息如有锋刃,似乎只凭着这些锋刃,就能将人凌迟。
他警惕的盯着阮烟罗,眼里惊疑不定,他不是第一次见阮烟罗,可是除了刚才在篝火晚会上的一眼之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但无论如何,在他的印象里,阮烟罗绝不是一个如此可怕犀利的女子。
空气剑拔弩张,仿佛任何一点不经意的动作,都会让阮烟罗瞬间化身恶鬼,发出最凌厉的攻击。
如此强大的气势,竟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
就在他把每一个细胞都调动成警戒状态的时候,阮烟罗忽然“噗嗤”一声,露出一个极美的笑容。
月光下,阮烟罗的笑容如梦幻般空灵,但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又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她笑着,魅惑而挑衅的看着南宫暇,缓缓说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做了什么样的孽,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
一边说,一边走近南宫暇,这几句话说完,阮烟罗已走到了离南宫暇只有半步的地方,两个人正面相对,南宫暇甚至能感觉得到阮烟罗如兰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的感觉。
轻轻勾了勾手指,这个动作是阮烟罗的招牌,每当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像是一只会魅惑人心的精灵,无论男人女人,都无法逃脱她的魔法掌控。
南宫暇不自觉微弯身体,拉近他和阮烟罗之间因身高而产生的距离。
阮烟罗将唇凑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