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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瞬间变得凝实而沉痛,一抬眼往南宫瑕的方向望过去。
南宫瑕满额汗水,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睛不住的收缩,似乎肌肉根本不听他的控制。
阮烟罗忽然想起京中流传的那个流言,都说六皇子性僻怪异,最喜看女子被凌虐,也最喜凌虐女子,每个伺候过他的女人,第二天出来的时候,一定都是一身的伤。
瞬间,阮烟罗确定了,她猜的没有错,南宫瑕看到了,他真的看到了殷妃的死因。
整件事情在阮烟罗的脑海里如拼图一般一块一块的拼起来。
当年殷妃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情之后,伤心愤怒之下去找盛安帝理论,盛安帝自然不肯承认,还要好好安抚她两句,只是殷妃既已知道了事情真相,哪里还会那么好骗,而且她的性子和沈红颜也有几分相似,而且更烈,于是当皇帝否认的时候,她便一刀划破了自己的脸。
既然皇帝说爱的是她这个人,那就算她失去了这张和沈红颜神似的面容,皇帝也应该仍然喜欢她才对。
可惜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皇帝大怒,还罕见地打了她,她愤怒,挣扎,不甘,在和皇帝的扭打中,一定有某些情境触动了皇帝的神经,让皇帝再次觉得她和沈红颜相像,于是一面暴怒,一面却起了兴致,干脆就在那种近乎扭曲的情况下,硬要了殷妃。
而皇帝不会想到,当时年纪幼小的南宫瑕,恰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而且,完完整整的目睹了这场泛着浓浓血腥的**。
当时的南宫瑕太小了,一定被吓坏了,所以他没有跑出去救他的母妃,而是就呆呆地的站在原地,直到所有的事情结束。
而皇帝施暴完了之后,想必自己也觉得这种举动有些失体统,自然不会留在原地,只会立刻走人。
剩下的殷妃被彻底伤透,以她刚烈的性子,除了一死,绝不会再选择第二条路。
也就是说,南宫瑕在看完了那一场暴行之后,又眼睁睁地看着殷妃在他眼前死去,甚至有可能,殷妃就死在他的怀里。
第644章 你改名吧()
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阮烟罗瞬间明白南宫瑕眼底的悔恨从何而来,想必,他一定是恨自己那个时候太懦弱,太没用,竟然没有冲出去,去保护他的母妃,竟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受辱。
如果他冲出去了,皇帝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身边,一定不会做出后面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难怪那之后南宫瑕会变的那么偏激,眼睛里时时含着阴鸷,难怪他会有那么古怪的性僻,因为那一场强迫的性事,必然在幼小的他心里烙下无法解脱的烙印。
如果阮烟罗没有猜错,恐怕南宫瑕不看到女子被凌虐,根本就无法有冲动,他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召人去府中,还传出来那么难听的名声,只怕根本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连那方面都不行的废人。
这个男子所吃的苦,远比她想像的还要多。
南宫瑕喘着粗气,整个人仍沉浸在一种极暴烈的情绪中,看着阮烟罗有眼神阴郁狠厉,像是随时要择人而嗜。
“阿瑕……”不自觉地,用了一个阿字,这是阮烟罗对很亲密的人才会用的称呼,她不想叫小瑕,好像把南宫瑕和李侠混在一起似的。
阮烟罗忽略肩上的疼痛,慢慢靠近南宫瑕,轻声说道:“都过去了,你只是在做梦,那些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南宫瑕的目光陡然一厉,一把抓住阮烟罗的肩头,怒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那些事情,是藏在他心中的隐痛,这一辈子他谁都不会说,就算闷在心里,腐烂成毒,他也谁都不会说。
可是阮烟罗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她那种洞彻人心的本事,让他在她面前就好像透明人一样,连心底最阴私的一点密事,都半分也掩藏不住。
南宫瑕抓住的正好是他刚才推阮烟罗的那个肩膀,情绪激动之下手劲又大,阮烟罗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却强忍着硬是一声都没吭,反而露出一抹笑意故意说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猜的差不多了。”
一道凶狠地光芒闪过南宫瑕眼底,他的手一滑,猛地握住阮烟罗纤细的脖颈,并毫不客气地加大力量。
母妃的死因,母妃死前遭遇的事情,他绝不会让任何知道,谁知道,谁就去死。
他眼中的杀意那么明显,似乎是真的要杀了阮烟罗。
喉咙巨痛,空气也快要从胸腔里全部挤出去,阮烟罗脸色涨红,却仍是故意说道:“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抹杀那些事情曾经存在的事实。”
南宫瑕被刺激的眼角肌肉剧烈收缩,手中又加了一分力道。
“南宫瑕,十几年前,你就只会躲,只会逃避,十几年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出息。”阮烟罗鄙夷说道。
“你想死!”南宫瑕猛地起身,推着阮烟罗往后,似乎想把她压在地上。
然而他身上有伤,动作不是很利落,就只是这一瞬间的涩滞,阮烟罗拧动身体一翻一带,将近身格斗的技巧发挥到极致,反而把南宫暇压在了下面。
快速从靴筒中抽出一柄用来护身的匕首,翻腕横在南宫瑕颈间,阮烟罗骑坐在南宫瑕的身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南宫瑕,想死很容易,你只要轻轻往上一碰,你的这辈子就结束了,那些痛苦,耻辱,都会消失,你也可以去转世投胎,然后把眼睛放亮一点,投个好人家,不要再受今生今世的这些苦楚。”
南宫瑕目光轻微一亮,阮烟罗却又转口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你这辈子就失败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失败者,除了躲,除了逃避,你什么也不敢做,就算你的母妃在地下看到你,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觉得耻辱!”
“阮烟罗!”南宫瑕愤怒地低吼。
这个女人,是嫌他还不够痛苦,不够狼狈,非要在他本就血淋淋的伤口上,狠狠地再捅一刀。
喘着粗气,南宫瑕眼睛血红地瞪着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知不知道并不要紧,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悲惨过去的人,不止你一个,阿凌,二哥,我自己,还有我身边的这些人,谁心里没有一段悲伤事?就算是北熊,还有一段母妃被陷害,自己被驱逐,明明身为戎国王子却进不了戎国的狗血故事呢,可是我们这些人,有谁像你一个自怨自艾,把自己死死困在过去里走不出来?”
北熊是戎国皇子?南宫瑕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注意力不由有一点被转移了。
阮烟罗深吸一口气,说道:“真正的勇者,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过去的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可若是一直沉浸过去走不出来,那就是你的错了。你是殷妃唯一的儿子,只怕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不错,我的确是我母妃唯一的儿子。”南宫瑕凄惨笑道:“所以我才更想得到父皇的认可,我母妃是真的爱父皇,她希望父皇爱的也是她,可是到了最后,替身就是替身,连父皇的一个认可也得不到,我身为我母妃唯一的儿子,至少要让他认可我,可是……”
想到这些年来盛安帝对他的态度,南宫瑕心底一阵发寒,连话也说不下去了。
阮烟罗奇怪地望着南宫瑕,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皇帝的认可?”
南宫瑕顿时无语,他刚才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
阮烟罗认真说道:“感情这件事情,是相互的,皇帝让你母妃伤心,你母妃只怕也对他死了心,否则的话,一个女子有多重视自己的容貌,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划花了自己的脸?这些年皇帝那么待你,你要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人的重视做什么?”
阮烟罗分明是在强词夺理,可是南宫瑕却觉得好像字字都说到了他的心里,嘴唇张了几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烟罗想了想,忽然说道:“南宫瑕,你改名吧!”
第645章 你是路痴()
南宫瑕诧异地看着阮烟罗,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一会儿一变?刚才还在说着一堆大道理,怎么突然之间就想让他改名了?
他的名字好好的,为什么要改,又要改成什么?
“名字我已经替你想好了。”阮烟罗不管南宫瑕的表情,径自说道:“就叫殷无瑕!”
殷无瑕?
几个字如重锤一般,狠狠撞进南宫瑕胸口深处。
他长的和他母妃没有半分相像,换言之,也就跟沈红颜没有半分相像,这样的长相,在皇帝的眼睛里,是瑕疵,是残次品,所以就连名字,都叫作瑕。
可是阮烟罗却对他说:“你叫殷无瑕吧。”
无瑕,在她的眼睛里,他不是有瑕疵,不是残次品,而是无瑕的吗?
就和南宫瑾,南宫瑜一样,也是美玉一块吗?
胸腔里似有什么东西狠狠炸开,冲的满心涨痛,却又灼热熨贴地让人酸涩。
南宫瑕只觉得眼眶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他活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告诉他,你不是瑕疵,你是无瑕的。
南宫瑕紧紧盯着阮烟罗,忽然说道:“为什么先遇上你的人是三哥?”
为什么先发现阮烟罗的好的人,也是南宫凌?
那个有着战神之称的霸道王爷,一早把阮烟罗视为必得之人,张开手臂护着,也张开手臂拦着,闲杂人等,休想能走到阮烟罗跟前,硬是让自己成了阮烟罗身边的唯一。
如今阮烟罗也将一颗心寄在他身上,任是谁也动摇不了,而他们这些人,却只能在后知后觉之后,用尽心思,百般无奈而不可得。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些理解了南宫瑾的心情,明白了他为何对阮烟罗如此念念不忘,恋恋不舍,宁可与哈雅联姻,宁可发动叛乱,也一定要得到阮烟罗。
阮烟罗本该是他的,只因曾经差点拥有,所以才更无法忍受失去吧。
阮烟罗在阮府放走南宫瑕的时候,南宫瑕曾经对南宫凌说:你看好他。
如果那个时候,还只是一时兴起和探究的成分居多,那么此时,里面的认真,就显然要多多了。
阮烟罗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南宫凌那么狡猾,又那么用心,她被他算计到,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而且心甘情愿。
可是这些话她总不好对南宫瑕说,南宫瑕这会儿还伤着呢,而且伤的不轻,她总不能再无良的去秀恩爱吧?
想起恩爱这两个字,难免想到如今的处境,阮烟罗眼底不由暗淡了一下,说什么恩爱呢?不知道太后手里究竟拿着什么威胁阿凌,竟会让阿凌如此坚决地把她赶出来,甚至连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她如今居无定所四下漂泊,究竟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定,又谈何恩爱两字。
南宫瑕看到阮烟罗神色黯淡,知道她想到了南宫凌,不由也有些懊恼,明知她遭逢变故,却还说这些话引起她的伤心事。
正琢磨着说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郡主!”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阮烟罗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叫道:“小侠!”
李侠和南宫瑕手下的人终于找来了,他们也终于可以不用再又伤又累,可怜兮兮地露宿沙漠。
南宫瑕目光定在阮烟罗明丽的笑颜上,目光如被粘住,难以离开。
这个女子是如此特别,恨亦干脆,爱亦干脆,在他被过往纠缠,深陷泥潭不得出的时候,她却不过是几句话,就大刀阔斧地斩断他身周所有羁束的铁链,呈现给他一个崭新的世界。
“阿瑕,他们找到我们了,幸好我明智,没有乱跑!”阮烟罗对自己认识自我的能力十分得意,大笑着转过来。
南宫瑕在阮烟罗转过来之前的一瞬间移开视线,不屑说道:“难道你是路痴?”
阮烟罗瞬间僵住,被找到了太得意,竟然把自己这个打死都要维护到底的秘密给亲口说了出来。
南宫瑕见阮烟罗没反应又调回目光,恰好看到她一脸尴尬的样子,不由起了兴致,问道:“你真的是路痴!”
“死小孩,乱说什么!”阮烟罗一巴掌拍上去。
其实南宫瑕的年纪比她还要大呢,不过她前世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心理年龄远比南宫瑕大,再加上嫁给了南宫凌,算是南宫瑕的嫂子,打起来十分不客气。
南宫瑕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又没办法,眨眼的工夫李侠和他的人也到了近前,更不可能再做什么,只好闷闷地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