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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流走到近前,忽然一伸手,直接拎起了那只狼的后颈皮。
这个动作让狼感觉到了危险,它猛地挣动起来,狂声吼叫着,而卫流根本不顾它的意愿,只是将手往它嘴前一伸。
那只狼被一种巨大的威胁感觉刺激着,下意识张嘴就咬过去,卫流的手适时的一收,那只狼就只咬到了他手中的手串,然后头一甩,手串应声断裂,一颗颗紫黑色的珠子漫天飞舞,散落了一地。
卫流看着那些珠子,唇角轻轻地扯了扯。
金珠紫檀,这世间几乎绝迹的东西,南宫凌,难为你连这样东西都找得到。
当你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对狼群和那一地的尸骨再没有任何兴趣,卫流淡然说道:“走吧。”
“二皇子,我们来的痕迹要不要收拾一下?”秦川问道。
虽然有狼把尸体都毁了,可是这么多人经过这里,那些脚印也是会引起疑心的。
“不用了。”卫流说道。
“不用……”秦川诧异,抬头看到卫流走的方向忍不住又叫道:“二皇子,你这是去哪里?我们不要回南楚吗?”
卫流微微转头,淡然说道:“我可是出来拦截南宫瑾夺走阮烟罗的,如今还没看到南宫瑾,怎么能回去?”
秦川瞬间愕然,但只是一闪神之后,瞬间被卫流表现出来谋虑而深深折服。
二皇子说的没错,他们只要继续往前,按照原定计划去拦截南宫瑾就可以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又或者说,这里根本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只是从这里经过,然后在他们走过之后,南宫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死了许多的西凉兵和南楚兵,阮烟罗也掉下来遇难,然后又被狼群吃掉。
狼群接下来的脚印会从他们的脚印上漫过,更加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从始至终,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阮烟罗,更没有带着她走。
这种布置,远比他想的收拾干净场面要好多了。
脸上猛然扬起笑意,二皇子这是真的决定要好好地把阮烟罗藏起来呢,阮烟罗之前就对二皇子很有好感,这是不是上天给他们的机会,让他们再次有机会重续前缘?
想到这一点,脚下立刻生了力量,步伐轻快地跟着卫流去了。
在他们的身后,饱食的狼群对于剩下的食物也没有浪费,一个个嘶咬着拖动着变成了肉块的尸体,寻找地方埋藏,以便下次享用。
至于树上的李侠,因为狼不会上树而躲过了这一劫。只是他伤的太重了,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也根本无法知道,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日落日升,又是一日的到来,在阮烟罗掉下来的那个平台上,此时聚满了穿着天曜服饰的大军。
所有人当中,一个身形尤为明显,他穿着一袭黑色滚金边的长袍,细细看去,可以在滚边上发现小小的游鱼,于尊贵中平添了一分生动。
只是此时他的面色却绝谈不上好,由于数天连续不眠不休的奔波,就算是一向精力过人的战神杀神,此时眉间也忍不住有了一丝疲倦。
他如鹰般的利眸飞快地扫过四周,看到明显战斗过的狼狈痕迹,瞳孔细细地收缩起来,带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焦虑。
他那日赌气疾奔了一夜一日之后,就按照正常的速度往天曜京城进发,在不断的移动过程中,饶是前来报信的长风军日夜兼程,却仍是在第五天的时候才找到他。
当他听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简直是五雷轰顶。
他从来都是把那条小鱼放在心尖子上的,从来都是疼着她,顺着她,宠着她,不忍她有一丝委屈的,就连她皱一皱眉尖,他都要心疼半天。
只有这一次,实在是气了她,所以放纵了一次,结果就迎来这样的事情。
目光不断地在四处搜索着。
这条小鱼是从来都不肯吃亏的,他知道,所以这就是她对他生气的回击?
可是小鱼,别闹了,没有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当他听到阮烟罗的一日之期,当他想到那条小鱼在那种时候还信任着他,而他却根本无法回应这份信任,南宫凌就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发疼。
小鱼,当一日之期将到,当太阳逐渐落山而你却看不到我的身影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你有没有骂我,有没有怪我?有没有觉得绝望?
南宫凌从来都是理智克制的人,唯一的一次任怒意发泄,就丢了他最重要,最宝贝的东西。
目光已经把整个平台扫过一遍了,南宫凌心头有着隐隐的希望,那条小鱼那么聪慧,又惯会保护自己,也许躲在了某个地方,正等着他去救她。
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这块平台就这么大点地方,一眼就望尽了,哪里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皇上,这里有个人还有口气。”士兵的禀报声高亢的传来,南宫凌眼中猛地一亮,大步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是个南楚士兵,被一刀捅过肚子,可大概是没伤到立即致命的地方,所以两天过去了,居然还能残留着一口气。
南宫凌也不必别人动手,一掌拍在他的气海穴上,一股精纯功力渡过去。
第787章 下崖寻找()
那士兵得了这功力,神色立刻清明了一下,南宫凌阴着面色,冷声问道:“阮烟罗呢?”
他的神情如此可怕,纵然这士兵明知自己现在不过是被他的功力撑着,是最后一口气的回光返照,可看到南宫凌的神情,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会再死一次。
“阮、烟、罗、呢?”南宫凌又问了一遍,一字一顿,纵然声音冷静,那士兵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一簇无处发泄,欲择人而噬的血光。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下意识说道:“掉下去了。”
阮烟罗掉下去的时候,两边的士兵都非常惊讶,甚至连交锋都忘了,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当他说出口之后,他却又恨不得自己根本没说过,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眼中的血光几乎在瞬间大盛,布满了整个眼底。
猛地站起身,南宫凌几乎是脚不沾地奔向崖边。
这里的地形他在来之前早就看过了,知道这个崖有多高,可是当他听到掉下去了那几个字的时候,他却还是忍不住再来看一下。
他希望是自己弄错了,这不过就是个小断崖,就像在京郊的那个,又或者是长风谷边上的那个,阮烟罗向来是个好运的,如果是那样的崖,她必然不会有事。
可是当他站在崖边的时候,心头的希望却一下子落空了。
山风从崖边倒卷着刮上来,吹得他的头发和衣衫都猎猎飞舞,泛出一种空洞苍凉的声响。
以他的眼力,从这里,居然一眼望不到崖底,这样的高度,就是他掉下去了,都有可能粉身碎骨,那么阮烟罗呢?那条根本不会武功,又身娇力弱的小鱼呢?
南宫凌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恐惧过,紧咬的牙关,几乎将牙齿都咬碎。
蓦的,他脑中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李侠,李侠也跟着阮烟罗来了,有他在,阮烟罗未必全无生机。
心头陡然涌起一丝希望,南宫凌果断下令:“下崖!”
他不相信那条小鱼会有事,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这个平台很高,不可能直接坠绳下去,只能绕路而行,绕是南宫凌用了最快的速度,到达崖底的时候,也已经大半天过去了。
井潇在前方打前站,当他终于到达那片平台下方的崖底的时候,眼睛猛然睁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子!”远远地看到南宫凌过来,井潇飞身回去,在南宫凌身前一拦,慌张说道:“主子,你不要过去了!”
南宫凌利眸一闪,心头陡然涌上糟糕至极的预感,他一手拨开井潇,大步走了过去。
当眼前的一切映入眼帘,南宫凌的身体猛然僵住。那个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男人,忽然间就颤抖了一下。
不可能。
这是南宫凌脑海里唯一能浮现的句子。
他想过崖下有很多场景,也许阮烟罗运气好,李侠护住了她,也许阮烟罗还是伤了,甚至伤的很重,又或者,他根本找不到阮烟罗……
可是无论哪一种,他都想不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景像。
这一片血肉模糊是什么?这一片碎骨狼藉是什么?
南宫凌僵住了,井潇扑上前,苦苦劝道:“主子,你先歇一歇,让属下先把这里打扫出来,也许郡主根本就不在这……”
话还没有说完,就再一次被南宫凌拨开。
他看到了一块水蓝色的茜丝纱,那天他和阮烟罗分别的时候,她穿的就是一件这样颜色的长裙。
如今这块布料在这里,阮烟罗呢?
南宫凌沉默如山,一步一步,小心地,踩着没有被血浸润的地方走过去。
很怕,怕自己脚下不小心踩到的,就会是阮烟罗流出来的血。
在那块布料之前,南宫凌弯下身,伸手去捡那块布料,布料上的血迹刺目惊心,一直刺到南宫凌的心脏里去。
南宫凌要很用力地控制着,才能让手指不要发抖,然而当他刚刚把这块布料拾起,手指就猛地一颤,任布料从指尖划下。
山谷中有微微的风,布料落下时,顺着风往旁边飘了一些,可是南宫凌的视线却早已不在那块布料上,只是死死地盯着布料底下的那块地面。
在那里,静静地躺着一颗紫黑色的珠子,因为和地面颜色相近,又被血迹晕染,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你说不摘下来,我就不摘下来。”
金珠紫檀,世间绝迹,全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一串。
送出这串珠子时,阮烟罗的温言笑语犹在眼间,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一起,甚至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一个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生命。
可是现在呢?那个孩子在哪?阮烟罗在哪儿?
五指猛地探下,连着下面的泥土,把那颗珠子狠狠地握在手中。
“搜。”南宫凌直起身,声音平静冷淡的好像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镇定地命令着:“方圆三十里,每一寸地方都给本王仔细地搜,本王一定要见到阮烟罗!”
井潇心头猛地一阵难过,南宫凌是从来不犯错的人,不论他有多不喜欢那个王位,除了在阮烟罗面前会以凌王自居之外,永远都是尊贵而淡然的使用着那个朕字,可是此时此刻,无论他的声音有多冷静,这本王两个字,都足以泄露他真实的情绪。
南宫凌抿着唇,他不肯说尸体两个字。
阮烟罗是活着的,他的小鱼一定是活着的。
就算这里这么多狼,就算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她可能已经死了,可是南宫凌不信,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井潇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找到活着的阮烟罗,才能让南宫凌缓过这阵伤痛。
他大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搜!”
南宫凌带出来的兵永远是这世间最有纪律的兵,只是一声令下,所有人就有序地行动起来。
这片地方狼群活动的迹象很明显,每队里都分配了懂得追踪之术的人,顺着狼群的脚印搜寻下去。
第788章 寻到尸体()
在士兵们顺着狼群离开的方向去搜寻阮烟罗的时候,南宫凌便低着头,一颗一颗的寻找着散落在地上的珠子。
当初阮烟罗动了胎气,他从金阁寺的慈云大师手中弄来了这串手串,给阮烟罗带在手上。阮烟罗很喜欢这串珠子,还说:“你送的东西,我肯定不摘下来。”
可到了如今,这珠子到底被摘下来了,还散落成这样。
这串珠子一共十八颗,散落的极开,南宫凌费了好一会儿心思,才将所有的珠子找齐,在最后一颗珠子上,南宫凌看到断线凌乱的缠绕在一起,瞳孔就忍不住缩了一下。
这串珠子是用非常结实金蚕丝绞成的线所串起来,轻易不会断,甚至一个大男人用尽力气去拉扯,都未必能损伤分毫。如今这线根根散开支棱着,该是受到了多大的冲击。
什么样的力量,才会造成这样的冲击?
南宫凌想着,心底就绞了起来。这副场景摆在眼前,只要有眼睛,就看得出阮烟罗受到了什么样的袭击。可是南宫凌不肯信,他的小鱼最是滑不溜手,多少人想要算计她却拿她毫无办法,怎么可能死在这些畜牲的口里?
一旁负责勘察周围环境的将领过来,小心翼翼说道:“皇上,周围发现了许多凌乱的脚印,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