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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凌一听到这些话立刻转头就去看阮烟罗,果然看到阮烟罗眼底闪过的黯然之色。
南楚,那不就相当于是卫流吗?以卫流的性子,知道阮烟罗在这里,他是绝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那个男子,事事太讲求一个十全十美,连一点点不好的印象都不想给阮烟罗留下。
可是现在,他居然会派兵袭击她。
黄泉花一入,果然绝情绝欲了吗?
卫流就算看到她,也不过是和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吧。
“小鱼……”南宫凌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
“没事。”阮烟罗扬起一个笑意:“其实这样未尝不好。”
没有了阮烟罗的牵挂,卫流就是一个再无弱点的卫流,他可以实现他的抱负,而不必顾忌什么,这对他来说,也许真的是件好事。
南宫凌知道阮烟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未必这么想,毕竟绝情绝欲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绝不能说是件好事。
但是他也不能说什么,有些事情,只能寄望于天,而人力莫可为之。卫流这件事情,或者阮烟罗自己慢慢想通,或者等时间将痕迹慢慢消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因此南宫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我们启程吧。”
阮烟罗点了点头,快速收拾妥当,一行人连夜进了沙漠。
沙漠的另一边,一道白衣身影立在一片黄色的沙漠中,在冷月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凄清,而更让人诧异地,是他不仅一身白,甚至连头发都是白色的。
秦川看着不远处主子的背影,只觉得满腔都是酸涩,谁能相信他的主子还不到二十五岁,竟然已是满头白发。
那天卫流逞强自己跃下祭坛又走出神殿之后,就立刻撑不住了,那黄泉花的服用方法除了卫流之外没有人知道,因此虽然知道那花可以解了卫流身上的火毒,但却没敢随意服用,万一用错了,弄没了这唯一的解药不说,没准还会害了卫流。
时空异象引起卫流身上的火毒发作,卫流向来最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因此寻到一处落脚点之后,卫流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苦苦煎熬。秦川等在外面守了一夜,虽然心里担忧至极,可终究不敢违了卫流的命令,因此谁都没有进去。
第二天一清早,卫流的房门就开了,秦川听到声音立刻抬头,但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见到的景象。
他脸上因为卫流熬过火毒而产生的喜意尚未完全绽放出来,就狠狠地僵在了脸上。
因为卫流一头青丝,竟然一夜变白。
卫流本人好像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秦川和其他属下的神色,才把目光移到自己垂在肩头的头发上,看到那苍白刺眼的颜色,卫流也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了,轻声说道:“一夜白头,原来真的有这种事。”
但从那之后,卫流就一个字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而是立刻开始事务,他猜测着南宫凌回天曜可能会走的道路,然后冷静果绝下达命令,布置劫杀任务。
秦川是完完整整听了卫流的命令的,那安排真的是滴水不漏,真的下了死手。秦川当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卫流竟会对阮烟罗这般绝情。
第915章 敲打阿瑕()
“主子,真的要这么做?”秦川忍不住问:“那个人可是……”
卫流眼睛一转,清泠泠的光与月华一道蔓延过来,淡漠而无心地问道:“怎么?”
秦川的话一下子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对方可是阮烟罗啊,是他家主子费了无数心思也想要留在身边的人,而如今剩下的,却不过是一句连陌生人都嫌冷清的:怎么?
“天下四分,分久必合,我与南宫凌迟早会有一战,阮烟罗非池中物,到时候必然会成为南宫凌的一大助力,若是能在这里把他们解决掉,将来必会省下很大的麻烦,我为何不去试一试?”
冷静而又犀利的评判和决断,无懈可击到秦川找不到任何漏洞,只除了联想到卫流说这番话针对的对象时,才会涌起无法言说的违和感。
“照我说的吩咐下去。”卫流为这番对话下了最后结论,一转身走向停在旁边的马匹。
秦川看着卫流的身影,只觉得心底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知道卫流那天夜里是怎么熬过那一场火毒的,只知道当卫流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错,连胸口被阮烟罗刺中的伤口也略有愈合。而这几日相处下来,卫流身上的伤口好的极快,武功更是好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与这种深不可测相伴而来的,是卫流身上比之前更甚的冷淡。
卫流从来不是个无礼的人,他的冷淡也从来都被掩藏在温文的外表之下,现在他依然温文俊雅,可是一双眼睛里的疏离,却要比之前扩大了好几倍。
以前至少还有柔妃贺府的血海深仇和阮烟罗能让卫流动容,可是现在的卫流却好像就算天塌在他的眼前,他也能无所谓。
这样的卫流让人觉得明明是熟悉的,可却偏又无比陌生。
主子真的服下黄泉花了?这就是黄泉花的作用?
秦川不知道,也没有人能给他解答,所以他只好一咬牙,下去传达卫流的命令。
沙漠上,一群人马飞快地奔驰着,他们冲入一片沙丘林立的地带,接连转了几个弯,为首的一人才勒着马缰停下来,转头叫道:“可以了,今天就在这里歇一下吧。”
后面的人闻言纷纷勒住了马,这几天不仅人累,马也累的够呛了,几乎每匹马的嘴里都有白沫子。
南宫瑕一个翻身直接从马上仰下来,把自己四仰八叉地摔在软软地沙子上,呸了一口溅到口中的沙粒说道:“卫流简直就是个疯子,他还真想把我们都在沙漠里弄死。”
南宫凌也翻身下了马,正小心翼翼地把阮烟罗从马背上抱下来,那天夜里之后,虽然他们还是说话不多,但气氛却已经好得多了。
听到南宫瑕的话,南宫凌扫了他一眼略带凉凉说道:“自己的地盘被别人追着打,还好意思说这种话,本王若是你,以后就绝不说曾经在沙漠呆过。”
“南宫凌,你敢小瞧我!”南宫瑕一下子就炸毛了,猛地坐起身,恶狠狠地瞪着南宫凌。
南宫凌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等着,要是不能把你们平平安安地从这片沙漠中带出去,我以后就把南宫这破姓再捡起来!”
南宫瑕当初断臂之后,却反而心结全解,对阮烟罗说他从此改名叫殷无瑕,这些日子他遇到陌生人再报姓名的时候,也都是报的殷无瑕,就连长风军里都开始叫他殷公子了。从小到大,南宫这姓就没有给他带来一丝荣耀,反而全是痛苦屈辱,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现在可是一点钱都不值,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南宫凌分毫都没把南宫瑕的话听进去,只是淡声说道:“等你做到再说吧。”
凌王殿下想要噎人的时候绝对是噎死人不偿命的,南宫瑕气的脸都歪了,可是南宫凌根本就当没看到,抱着阮烟罗径往井潇他们收拾好的宿营地走去了。
阮烟罗窝在南宫凌的怀里闷笑不止,笑的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南宫凌挑了挑眉,问道:“很好笑?”
阮烟罗把脸露出来,毫不掩饰一脸明媚的笑意,小声说道:“你太坏了,干吗那么欺负阿瑕。”
南宫凌面色不变,说道:“有些人天生骨头就比别人欠一些,不好好挤压挤压他,他就不能好好办事。”
阮烟罗默默无语,越过南宫凌肩头往南宫瑕的方向看了一眼,遇到这么一个没有兄弟爱的哥哥,也算是南宫瑕……不对,是殷无瑕同学的悲哀了。
刚刚冒头看了一眼,忽然头顶传来一股力道,直接又把她给压了回去。
阮烟罗轻呼一声抬头望向南宫凌,用目光不满地质问:干吗压我?
南宫凌准确地接收到阮烟罗的意思,却是连眼神也没变一下,说道:“你只看本王一个人就可以了。”
理直气壮的阮烟罗都无语了。
这一次和南宫凌重逢,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这个男人还是一样宠她,可是有些细微地变化阮烟罗还是深切地体会到了,比方说南宫凌现在粘她粘得很紧,片刻不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都不行,又比如像现在这样,会做出一些十分小孩子气的动作。
阮烟罗多少有些理解南宫凌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他自幼失去母亲和外祖家,虽然太后和梅纤纤也曾对他好过,但那种好都是有目的,而且这目的暴露出来的时候,还一个比一个疯狂可怕。所以看似强大的南宫凌其实也有他很脆弱的地方,比如他一直很缺乏的那种真正的重视与爱护,可是这些阮烟罗都给他了,当阮烟罗爱着他的时候,她的所思所想,所为所作,件件都是为着南宫凌的,这样的美好一旦入手,就绝不会再想失去。
可是南宫凌却偏偏失去了一回,除去对阮烟罗深到骨子里的爱意之外,这种崩溃失落感,恐怕也是南宫凌的心结之一,所以他现在对于阮烟罗的占有欲,恐怕比之前强十倍都不止。
第916章 归还旧物()
其实南宫瑕这事儿还算是好的,南宫瑜才是倒霉,之前在祭台上,南宫瑜为了能唤起一些阮烟罗的回忆,扮成南宫凌的样子,又对她大喊了一声小鱼。
阮烟罗因此记起南宫凌,也生出了挣扎的力气,南宫瑜这本来算是做了件大好事,如果没有他急中生智来这么一出,阮烟罗能不能坚持到南宫凌来都不一定,可是偏偏坏就坏在阮烟罗是看到南宫瑜才想起了南宫凌,南宫凌差不多在那同一瞬间赶到祭坛,刚好把这一幕收入眼中。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是牢牢地记上了南宫瑜一笔,脱险之后,南宫凌看南宫瑜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找了个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理由把南宫瑜踢出了他们的队伍。
虽然说有他们吸引着贺狄和卫流的视线,南宫瑜又有天水阁许多隐秘的产业,南宫凌多少有点让南宫瑜和他们分开行动更安全的考虑,但阮烟罗怎么看都觉得其实南宫凌就是纯粹想把南宫瑜扔出去,好不要在她的眼前晃。
阮烟罗现在还记得南宫瑜被踢出队伍时那一副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几乎悲愤地跟南宫凌吼:“老三,老子是你二哥!”
是从小一起长大,被你碾压无数次,背了无数次黑锅,都还犯贱的给你做牛做马的二哥,你就为了那么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要把你这个亲爱的二哥扔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南宫凌给他的回答是一拉墨墨的缰绳绝尘而去,让南宫瑜望着夕阳下的一行背影空自悲伤感叹,默默泪流。
想到那天的情景,阮烟罗真心是觉得南宫凌刚才对南宫瑕真的已经算得上是温柔了。
心里又是无奈又是心疼,怎么也想不到她历劫一趟回来,南宫凌变成小孩子了。
知道南宫凌就算看起来再怎么胡来其实都是十分有分寸的,因此阮烟罗也不打算干涉,只是对南宫凌这种近乎夸张的独占欲也有些头疼,因此只是笑了笑,就又把头埋到了南宫凌的怀里。
经过南宫瑕几日如走迷宫一般的带路,他们今天走到这里离天曜的边境已经十分近了,如果没有意外,明日傍晚的时候,他们就能够踏进天曜的国土。
可是谁也没有放松脑子里的那根弦,因为这最后的一段路,也有可能是最危险的一段路,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离目的地近了,卫流和南楚也知道,因此明天,他们很可能会面临这些日子以来最艰苦难熬的一天。
一夜无话,所有人都抓紧时间休息着,就连南宫凌都没有再固执地去守望阮烟罗的睡颜,而是实实在在地睡了一会儿。
到了第二日,一行人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拔营出发,人噤声,马裹蹄,先是向北,留下一大串明显的足迹之后,又在一个干涸的小河湾里忽然转向,绕了一个大圈奔向东南。
不知道是不是被南宫凌昨天晚上的挤压刺激到了,南宫瑕今天的表现超常发挥,他就好像真的像是沙漠中的一只狐狸一样,听觉视觉嗅觉乃至于第六感,都灵敏的超乎异常,几次都在南楚军的包围圈就要合拢的前一瞬间,鬼使神差一样把他们带出来。
这是一场沉默无声的较量,两边的人马虽然没有碰面,但都在使尽浑身方法与对方碰撞,虽然不见硝烟,但却比真刀真枪的拼杀还要危险。
当他们弯弯绕绕终于快要接近天曜边境的时候,南宫凌当机立断,不再绕任何弯子,冒着暴露在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