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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看也不其余的人,对卫流笑着说道:“听闻卫流皇子骑术不错,可要照看着我些,我可不想再摔下去。”
卫流柔声说道:“这是卫流的荣幸。”
“那就拜托卫流皇子了。”阮烟罗说着话,竟是一路与卫流并肩离去,看也不看其余的人。
南宫瑾面色铁青,瞪了杜惜文一眼,转头便走。
杜惜文被南宫瑾那一眼吓的面色雪白,身体都忍不住发抖,然而看着南宫瑾头也不回的离开,心底的委屈却又控制不住的翻涌而来。
这么多人在这里,南宫瑾就这样走了,分明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她就是不受宠,他就是不喜欢她。
这让她的脸往哪搁,以后又该怎么在这些人面前自处?
她觉得周围那些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她,都在嘲笑她可怜她。前一秒还在讥讽别人,可是下一秒就被人狠狠抛弃。
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杜惜文掩着脸跑回马车。
那些公子贵女们还围成一堆,南宫凌扫了一眼,那目光并没有刻意的冷厉,但众人就是觉得一股寒气从骨子里生出来,一个公子哥反应的快,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风景。”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连忙是呀是呀的应和着,打马四下散开,车队赶车的赶车,警戒的警戒,片刻间便恢复了正常秩序。
墨墨低着头,跟着那些公子贵女的马偷偷摸摸的往外溜,眼看就要溜到路边上了,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往哪儿溜?”
听到这声音,它立刻认命的站住,刨了几下地,转回来讨好的看着南宫凌。
它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那匹马那么不经吓。
南宫凌似笑非笑的看着它,脸上没有一点要生气的迹象,墨墨却一下绷直了四肢,完蛋了完蛋了,这下真的惹到主子了,主子不会又喂它吃那种药吧?
“井潇。”南宫凌叫了一声,井潇立刻出现,他是南宫凌身边挂了名号的首席侍卫,这次出游由南宫凌主事,他自然要跟在身边。
“王爷有什么吩咐?”他问道。
“我记得你跟我说还少一匹驮货的马?”南宫凌问道。
井潇郁闷,他几时说过这种话了,皇家出游向来准备的足足的,怎么可能缺东西?
不过既然南宫凌说缺,那自然是缺的,于是立刻点头说道:“是缺一匹。”
“现在有了。”南宫凌说道:“把那匹拉过去。”
井潇转头一看,身高腿长,体形健壮的万马之王墨墨正一脸悲痛欲绝的望着他。
它是万马之王,万马之王啊!
它那个狠心的主子,居然让它去拉货,和那些驽马一个待遇,这让它颜面何存?
“它吃的太多,该减肥了,多给它驮点,不用客气。”
南宫凌吩咐了一句,面无表情的走开。
墨墨对南宫凌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跑又不敢跑,只能哭丧着脸任井潇把它拉过去,又放上重重的货物。
呜呜,主子,你好狠心。
第131章 青石水潭()
相比于墨墨的哀怨来说,阮烟罗的心情则是极好。
多亏了它的一闹,让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卫流走在一起。
虽然车队人多眼杂,他们并不能说什么很私密的话,但仅仅是这样普通的游玩对于二人来说,也是难以多得的经验。
阮烟罗一路与他说说笑笑,从沿途风景传说聊到南楚地理风物,又聊到各国著名的景观民俗。
卫流虽然平日里不显什么,但学识居然出乎意料的渊博,阮烟罗提出的问题鲜少有他不知道的,再加上他气质清和,无论说什么都是娓娓道来,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真实感。
一路下来,阮烟罗与卫流相谈甚欢,而且无形中对这个朝代又了解了更多。
她最近时常有种错觉,每了解这个朝代多一点,她对这里的认同和归属就更多一点,好像她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只不过出去玩了一圈,现在又回来。
相比之下,倒是她前面二十多年的生活,已经遥远的像是一场幻梦。
聊天的过程中常常能听到阮烟罗会意的轻笑声,卫流虽然没怎么笑,但眼中一直有一份温润的清光,一刻不曾错过的落在阮烟罗身上。
这么一路聊下来,时间居然过的非常快,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到了快要安营扎寨的时候。
就在此时,车队偏离了山间的主道,往一侧的山林里走去。
这与预定的行程并不相符,同行的公子贵女们不由纷纷疑惑起来。
一骑侍卫从前方奔来,大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凌王知道山中一处地方比此地更适合做营地且风景极佳,只需再走半个时辰就到。”
南宫凌三个字在天曜人心目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听到是南宫凌的决定,这些公子贵女的心立刻放了下来,虽然走了一天已经有些疲累,但听到有一处地方能被南宫凌夸奖为风景极佳,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前行。
阮烟罗听了军士的话心中一震,忽然想起南宫凌带她去萤火谷那天夜里说过的话。
那处地方离京城一百二十里,在京城和金阁寺的中间。
他现在领着车队去的,莫非是他曾经说过的那个有大大小小水潭的地方?
只要你想去,本王就能带你去。
又是一句话跃入她的脑中,她甚至记得南宫凌说这话时深邃认真的眼神。
阮烟罗心念电转,他去那里扎营,难道,是为了她?
“在想什么?”卫流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阮烟罗被惊醒,摇摇头说道:“没想什么。”
低下头却忍不住暗暗嘲笑自己,真是想多了,她和南宫凌根本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去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早就安排好的。
行进了大半个时辰,车队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惊叫。
“天,太美了!”
“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穿过正在行走的密林,阮烟罗终于也看到了让那些公子贵女惊叫的景色。
这是一大片山中空地,四周全是密林,正对着他们的是一整面悬崖的飞瀑,悬崖不高,被密林遮挡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一直穿行到这里,远处根本看不见。
飞流而泻的瀑布并不是一整个,而是被半中腰的山石拦了几次,在大瀑布的基础上又形成几个不同层次,错落有致的小瀑布。
在瀑布下方是个水潭,潭水并不深,显明容纳不了上面流下的水量,于是便蜿蜿蜒蜒的漫流开来,像一层流动的厚水晶般滑过地面大片青石。
此时夕阳将落未落,空气中布满金红色的光芒,照在瀑布激起的层层水雾上,氤氲让人如在梦中。
阮烟罗睁大了眼睛望着,寻找着南宫凌和她描述过的景象,似乎想要印证。
旁边传来好听微带凉意的声音:“还没到时间,再过一个时辰,水落月出,这里才真正可称得上美景。”
阮烟罗转头一望,南宫凌正含笑看着她,似乎早就看出她心中所想。
心头没来由跳了一下,阮烟罗别开头。
在瀑布下方的水潭边有一条空地,随行的人员很快把那里收拾出来,捡了干柴生活做饭,不多时,诱人的饭香便飘荡在谷中。
与第一天不同,虽然累了一天,但众人的兴致都很高,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边一边谈笑一边吃了东西,等一顿饭结束,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只是月亮还未升起。
忽然有人觉得不对劲,问道:“怎么这么安静?”
这里因为有瀑布,声音一直都是很吵的,他们说话都要大声说,此时却忽然安静下来。
小公主南宫柔四处望了一眼,诧异的叫道:“水怎么没有了?”
众人连忙去看,只见之前还在悬崖上轰轰流泻的瀑布果然没有了,只剩下细细的溪流顺着石缝无声的流淌,而地上原本是有齐膝深的潭水的,此时也已经退退的干干净净,露出大块大块的青石,只有有些有凹陷的地方还积着些水。
身边虽然点着篝火,但火焰照亮的范围毕竟太小,而青石的范围却又太大,一眼望去,只见满眼的青黑。
忽然间,一线银光笼罩大地,月亮不知何时爬上天空,从云中露出银白的光轮。
众人只觉得呼吸一窒,忍不住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月光照耀下,白日里看着都是同一颜色的青石此时却呈现深浅不一的色彩,因为长年被水洗过,油润碧绿的有如翠玉。一潭一潭积水错落其间,泛着凛凛波光,像是上天不小心遗落的玉碗玉盘。
水光反射着月光,四周并不黑暗,相反,却呈现出一种清幽又空明的色彩。
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火焰发出的毕剥声,细细的水流声,和密林间夏虫的低鸣,然而这样的声音,却越发衬出这里的安静。
极静,极美,震慑人心。
“咱们来唱歌吧。”不知何人提议:“这样的景色,若是没有唱歌跳舞弹琴,不是太辜负了吗?”
青石为台,月光为纱,的确没有比这更适合歌舞贪欢的地方。
第132章 无理挑衅()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随侍的人立刻搬出各家公子小姐随身带着的琴萧等乐器,搬上青石布置。
这里青石略微高起的地方恰好可以组成一个不大规则的圆,各人择一块青石坐了,每人身前都有或多或少的小水潭,乍一看去,只觉得蓬莱海岛的仙人聚会也不过如此。
正中间有一块青石高高突起,索性便将篝火移上了这块青石,烧的旺旺的,每个人都看得到,且映着摇曳的水光,更有种舞台灯光般的迷炫感。
“各位,我先现丑了。”一个性子活泼的贵女当先站起,拉着自己的妹妹为自己伴奏,一曲舞纤罗博得满堂喝彩。
先河一开,其余的人立刻便也放开了身段。
这里不同于皇宫内院中的大宴,亦不同于哪一家私人邀请的聚会,没有长者,没有权威,没有目的,只有二十余个正值青春正好的少男少女,在风景如画的山郊野外肆意纵情。
一切与身份立场相关的厉害关系被淡化到最低,所有人都想抛开一切,只好好的狂欢一场。
一支曲子接着一支曲子,一场舞接着一场舞,若是有人会唱,就会跟着一起唱起来。
火光映着众人的笑颜,连阮烟罗都被感染了,一直绽着开怀的笑意。
什么优柔烦恼,什么爱恨情仇,当此一刻,通通忘却。
只是可惜即使是这么美好的时刻,也终究有人要跳出来破坏气氛。
数支曲子过后,杜惜文也唱了一支歌,唱完之后,忽然对着阮烟罗说道:“烟罗郡主还没有为我们表演呢,不如下一支曲子,就交给烟罗郡主如何?”
话音落下,欢乐的气氛瞬间有一丝凝滞。
在场没有人不知道,阮烟罗的前十五年,除了追逐南宫瑾,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刺绣女红,她不会,琴棋书画,她也不会。
她把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把他们弃如敝履。
如今,没有任何人相信她能弹琴歌舞。因为这是最耗时间的事情,没有数十年的工夫,绝难拿得出手。
杜惜文在这个时候把阮烟罗推出来,分明是想要让她出丑。
兰月兰星一下急了,阮烟罗在府中从来不摆弄这些乐器,她们也就没有随身携带,现在就连个表演的东西都拿不出来。
杜惜文隔着篝火望着阮烟罗,脸上满是嫉恨。
她就是要让阮烟罗出丑,就是要让南宫瑾看看,她就算不是个疯子,也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根本比不上她。
原本热闹的盛会忽然间寂静下来,只有水声,篝火声,还有周围人清浅而压抑的呼吸。
南宫瑾目光极度不悦的扫过杜惜文,定在阮烟罗脸上,卫流眉尖轻蹙,含着淡淡忧虑,然而南宫凌却支着手,好整以暇的望着阮烟罗。
阮烟罗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意外,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一次依然是这样。
他对这条小鱼,有着他自己也难以形容的信心。
“今天是大家出来随便玩玩的,谁兴致到来便来表演,哪有指定的?”一片寂静中,南宫敏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是所有皇家子弟中年纪最长的,又是长公主,素来有威严,这个时候由她说话最好不过。
“是啊是啊,长公主说的有理。”
“谁愿意唱谁就唱嘛。”
周围的人立刻附和起来,刻意将这个话题扯开。
今天阮烟罗摔下马的时候,南宫凌南宫瑾卫流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到了,能得到这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重,就算阮烟罗不会唱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