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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明快爽烈,皇帝看着她的样子,几乎都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他脑袋里只有一个词:红颜,红颜,红颜……
直到阮烟罗说完最后一个字,低下头去等他答复,他看不到那张脸了,才回过神来。
皇帝皱着眉,他一直知道阮烟罗爱他这个五儿子成痴,所以他万万想不到,她会在此时跳出来,把南宫瑾往哈雅的方向推。
可是阮烟罗说的光明正大,他又确实许诺过阮烟罗的婚姻可以自主,如今阮烟罗提出退婚,他总不能当着天下各国的面反脸不认自己说过的话。
这道难题,竟是越来越难解。
“陛下,既然烟罗郡主提出解除婚约,陛下方才担心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哈雅诚心恳求陛下允瑾王为我西凉皇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哈雅的姿态又摆的这么低,皇帝如果直接拒绝,就真是一点大国风范都没有了。
他做出沉吟状,哈哈一笑说道:“女皇美意,朕也十分欣悦,不过婚姻大事,终究还是两情相悦最好。”
他转向南宫瑾问道:“瑾儿,你意下如何?”
皇帝把皮球踢给南宫瑾,又用了两情相悦的名义,如此一来,只要南宫瑾说不愿意,哈雅就算不甘心也说不出什么。
南宫瑾尚未说话,哈雅抢先说道:“若是陛下和瑾王不介意,哈雅希望能和瑾王单独谈谈,再由瑾王决定,到底要不要做西凉的皇夫。”
南宫瑾咬着牙,好像根本没听到哈雅的话。
哈雅又说道:“瑾王不会胆小到连和我单独谈谈的勇气都没有吧?”
南宫瑾此时悲愤莫名,他也许会被天下所有人抛弃,却绝不该被阮烟罗抛弃。
曾经的阮烟罗是那般全心全意的对他,她就该在他的身后,追逐着,仰望着,无论他怎么对他,也无论遇到什么挫折,都不离不弃。
她应该永远留在原地,只要他一转身,就能看到。
可是偏偏,阮烟罗抛弃了他,还那般干脆无情。
南宫瑾觉得他被背叛了,即使他对阮烟罗的笃定不是信任而是自负,他却依然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那道伤痕鲜血淋淋,痛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不止如此,阮烟罗还用天曜的前途,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义来压迫他,逼着他去娶哈雅。
哈雅所给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倘若他不娶,别人就会说,连那个疯子郡主都知道为了天曜的前途放弃婚约,可是他南宫瑾却为了一己私愿,置天曜于不顾。
这种感觉如此难受,就像他明明不愿意吃某样东西,却被人按着头,硬往下压。
而就在此时,哈雅却挑衅他,南宫瑾森冷地看了哈雅一眼,当先向后殿走去。
哈雅望向阮烟罗,眼睛里是心照不宣的感谢。
阮烟罗平静的回望一眼,她能做的就这么多,而做到这里,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她和南宫瑾的婚约已经解除,至于南宫瑾会不会去西凉,就要看哈雅的说辞,能不能打动他。
“朕真是老了,管不了小儿女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皇帝感叹地说道。
底下的人连忙说道:“陛下正春秋鼎盛,哪里就老了。”
“正是正是。”
皇帝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寿宴继续进行,仍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这件事情,身陷其中的人觉得为难,而在别的国家眼里,这却是对天曜大大有利的,毕竟若南宫瑾成为西凉的皇夫,就等于天曜又添了一大臂助,而他们各国则要更加小心翼翼,一面不能得罪天曜,一面却要小心堤防。
几乎所有人都暗暗下了决定,不论这件事情成与不成,回去都一定要向自家的主子报告天曜与西凉极有可能结盟的消息。
阮烟罗退下去喝了几杯酒,趁人不注意走出大殿。
那种觥筹交错的场合,不太适合她。
因为路痴的体质,她不敢走远,只在大殿附近透透气。
“阮烟罗,你好狠的心!”
伴着恨毒的咒骂,一巴掌狠狠的打下来。
阮烟罗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半边脸颊立刻肿起来。
华妃犹自不解恨,又是一巴掌打下来:“瑾儿处处维护你,你竟这样对他!”
阮烟罗手一扬,把华妃的手抓个正着,冷声说道:“我今日所做之事,可能会让你们母子分离,所以第一巴掌,算我欠你的,但若再想打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华妃一张脸都是狰狞的,厉声说道:“阮烟罗,瑾儿为了你不惜与本宫反目,你呢?你做了些什么事情?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毒?”
南宫瑾从小在皇帝身边就是被当王教育的,他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做个贤明的君主,一统天下,流芳百世。
可若他去了西凉,他的志愿,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一想到这个,华妃就恨不得撕了阮烟罗。
阮烟罗心里一跳,南宫瑾为了她与华妃反目?他真的做过这种事?
想起南宫瑾几次对她说,他一定会娶她,这句话,竟是真的。
可惜,他终究不是她心里的良人,而这婚,她也必须得退。
“华妃娘娘稍安勿躁,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反而有些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你什么意思?”阮烟罗的话里含着深意,华妃又是在宫里斗成了精的人物,一下就听出来。
第166章 三个条件()
“华妃娘娘等会儿就知道了。”阮烟罗胸膛一挺,自然而然带了分傲气:“这婚,我是一定要退的,但却不会叫瑾王白退,华妃娘娘如果想知道怎么叫不白退,只需自己问瑾王即可。”
好些事情都是昨夜就和哈雅商量好的,要想让南宫瑾去西凉,这份代价不可能小。
华妃眼睛里闪着怀疑之色,可是又不忍放弃阮烟罗给她的这一份希望,狠狠瞪她一眼,回去了。
华妃一走,阮烟罗就转过身,对着树丛深处说道:“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慈云大师这种高僧也有偷听的习惯了。”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身着红色袈裟的慈云大师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皇帝大寿,他要在宗庙中为皇帝祈福七天,所以跟着太后的车驾一起到了京中。
今天是皇帝寿宴的正日子,他也在被邀之列。
阮烟罗没有武功,就算比平常人警觉些,也不会轻易发现树后有人,但慈云大师长年在佛殿中,身上自然而然染上一些香火气,阮烟罗听不到看不到,却能闻得到。
“烟罗郡主果决擅断又不失慈悲,不愧是天命所定之人。”慈云大师看着阮烟罗,意味深长的说道,话语里有欣赏亦有欣慰。
“是么?我不过是打人一巴掌又塞了颗枣,这么恶劣,大师也能看出高贵来?”
阮烟罗因着他胡乱给卫流断命格的事情心里一直有气,话里话外呛着他。
慈云大师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是是非非,自有天定。此地还有贵客,老纳就不煞风景了。”
还有人?
阮烟罗眸子一睁,四下打量着。
她不过是出来透透气,怎么就这么招人?一拨又一拨。
“慈云大师不愧是我天曜第一高僧。”南宫凌平静微凉的声音淡静传出。
“凌王过誉了,凌王才是真正的机缘深厚。二位慢谈,老纳先走一步。”
阮烟罗看着南宫凌步履飘逸的走过来,心里却起了一阵闷气。
她好像走到哪都能遇到这个南宫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孽缘?
“凌王也是来透气?”阮烟罗似笑非笑问道,大概是看的太多了,她倒是把南宫凌这个表情学个十成十。
“不是。”南宫凌干脆否认:“我看到华妃出来寻你,怕你吃亏。”
阮烟罗一滞,他说的这么明白,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颊上一热,南宫凌的手已抚上她被华妃打了的面颊,皱眉说道:“怎么不躲?”
阮烟罗面颊上红肿一片,看得他心疼。
阮烟罗的身手他见过,遇上会武功的可能没办法,但像华妃这种弱质女流,却是一定躲得过的。
阮烟罗不自在的躲开,说道:“我要回去了。”
“等等。”南宫凌叫住她:“你想就顶着这个巴掌印回去?”
“那不然怎么办?”阮烟罗没好气问道。
南宫凌笑了,说道:“我能帮你。”
阮烟罗半信半疑的看了他片刻,问道:“真的?”
“试试不就知道了?”
南宫凌笑着,将阮烟罗拉前一步,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温热的感觉从南宫凌掌心里传来,那热流像是自己有知觉似的,引着阮烟罗红肿的淤血一丝一丝的散去。
阮烟罗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很,好像比南宫凌的手掌还烫。
她被这温度烧的晕晕乎乎的,一点都没想起来这种做法根本不合礼数。
“好了。”南宫凌移开自己的手,看着阮烟罗吹弹可破,盈润水滑的肌肤,和被伤之前没一点不同,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这条小鱼儿,到底是给他下了什么咒?
他为她操心,为她奔波,看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阮烟罗给南宫凌看得心慌,倏的转过头,说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起步就走,听到南宫凌在背后发出闷闷的笑声,阮烟罗又气又无奈。
她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怎么还能被这种美男计给摞倒?
可是想想南宫凌那张妖孽似的脸,她又觉得认命了。
无论前世今生,南宫凌都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其实卫流也好看,只是清淡的气质多了几分疏离,便没有南宫凌这么妖孽的勾引人。
而此时大殿内侧特意僻出来的静室中,南宫瑾冷冷说道:“女皇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说完了,本王好去回绝。”
哈雅被南宫瑾激的生气,可是想着自己此来的目的,硬是按下去,说道:“我只对瑾王说三句话。”
“第一、今日瑾王只要答应成为我西凉的王夫即可,虽然瑾王需要跟我回西凉完婚,但并不需瑾王从此长驻西凉,瑾王真正去西凉的日子,可以定在皇帝百年之后。”
哈雅说出的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她是在告诉南宫瑾,他在天曜原来是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与西凉联姻,不会影响到半分他争夺天曜帝位的行动。
南宫瑾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有了第一条,第二条也就顺理成章。
“第二,只要瑾王同意成为西凉的皇夫,西凉,就是瑾王的西凉。瑾王败,西凉固然会是瑾王最稳妥的退路;而若是瑾王成,西凉愿从此归顺天曜,成为天曜属国。”
这一条的诱惑力,比第一条还要大。
南宫瑾是天生的人王,马踏各国,一统天下,是他自幼就立下的志向,而现在哈雅的承诺,等于把全天下最难攻打的西凉国,拱手送到了他的面前。
南宫瑾紧抿着嘴唇,仍是不说话。
他眼前浮现出阮烟罗挺直的腰身,还有凛然的神彩。
哈雅的条件固然诱人,可是凭他自己,不是拿不到,可他若一旦答应了,就意味着要彻底放弃阮烟罗。
那个女人背叛他,抛弃他,把他的感情视为敝履。
可是偏偏,他就是放不下她。
她像一株挺拔的植物,扎根在他的心里,种下去的时候不曾察觉,真要拔出来的时候,才鲜血淋漓的疼。
他真的能放弃她?
他甘心放弃她?
“第三……”哈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了丝丝的凉意。
“如果瑾王答应为我西凉王夫,哈雅立誓,愿不惜一切代价,帮瑾王得到阮烟罗!”
第167章 山雨欲来()
南宫瑾的眼睛倏然眯起,阴鸷地望着哈雅。
哈雅抬着下巴,高傲,笃定。
她是女人,更是女皇。
她知道政治是什么,也知道怎么开出最让人心动的砝码。
虽然她如今能跟南宫瑾谈判都是阮烟罗的功劳,甚至如何说服南宫瑾的方法也是阮烟罗提点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转手卖掉阮烟罗。
因为不论际烟罗说的几点多么有理有力有节,可是始终都欠缺了一点力度,可能阮烟罗自己也不会想到,打动南宫瑾最关键的部分,正是阮烟罗自己。
“若本皇观察不错,凌王似乎也很喜欢阮烟罗。”
那日宴会上她鞭子抽向阮烟罗时,南宫凌袖底的动作和脸上的神色,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人人谓之为杀神的人,不可能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