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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天风国。”夕颜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来,“王妃,是夕颜的错,夕颜不对,不该把你送到邪傲国摄政王的手里。但是这一次,请你一定要听夕颜的,不要回天风国。”
那话语中的关切和担忧无双听出来了,但是她还是断然拒绝道:“不可能!我一定会回去的,那里有我想要找寻的秘密,也有我想要知晓的东西,我不可能不回去!”
夕颜的脸上顿时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来,她知道,无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她说了要做什么,那便是要去做的,不管面前有多少阻碍,又有多少危险,她都是一定会去做的。
夕颜的眼眸里不禁流下泪来。
那泪水划过癍纹密布的脸,明明是相当惊悚骇人的场面,无双却仿若看到了夕颜那张宛如月光、容颜姣好的脸,只觉得她哭得梨花带雨、百合沾露般惹人怜惜。
第204章 梅花三弄()
“王妃,若你执意要去,记得,千万千万别回皇宫!”夕颜一面哭着,一面对着无双劝道,“即使如此,王妃也请务必小心,天风国,已将要成为是非之地!”
说完,夕颜深深地看了一眼无双,翻身跳下了船舷。
“夕颜!你这是要做什么!”无双大吃一惊,几步冲上前去,却只看到船下高高溅起的浪花。
船借了海风的势,鼓足了劲乘风破浪,不过顷刻,夕颜跳海的地方便被远远地甩在了船后。
“夕颜!”
“‘不要回天风国?’她就只和你说了这些?”
无涯问无双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们正站在客船尾部的炊房里。
夕颜跳海后不久,客船尾部就传来了一个船夫的惊叫声,尚在船舷旁发愣的无双和依旧在客房中饮酒的无涯温尔皆是全身一凛,立刻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即客船上的炊房疾步赶去。
待他们赶到炊房门口时,就看到了眼前这个场景。
年轻的船夫一脸惊恐地瘫倒在门边,端着的油灯滚落在一旁,他一面指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一面“啊啊啊”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或许真的是太过于惊恐,他连一个词语都发不出来,于是只能够颤抖着,任由眼泪疯狂地洗刷着自己的脸庞。
温尔转身去走廊处取回了一盏油灯,借着那摇晃暗淡的光看清了把那船夫吓得不轻的缘由——
竟是一个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的年轻厨娘,她的面容扭曲狰狞,本应秀丽可人的脸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癍纹,而她赤裸在外的肌肤,也全是这种奇怪的红癍。她的尸体保持着一个向前攀爬的姿势,十指弯曲成爪状,深深地抠入身下的地板里,脸上最后的表情竟然是惊恐和怨毒,一双瞪大到极致的眼睛几乎要迸裂出来。
摇晃的光时昏时亮地映着她的死状,陡然间添了三分诡异,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凉。
无双本不欲细看,但那形状怪异的红癍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得不凝神细看。
“啊!”一模一样!和夕颜脸上那种奇特的红色癍纹,一模一样!
在前面和温尔一起弯腰垂首查看着死者尸体的无涯听到她的低呼不由得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这个红癍……这个红癍我方才在一人脸上见到过的!”无双的语气因为震惊而显得急促,她顾不上缓口气,紧接着又将方才在船舷旁遇到夕颜的事情全讲予给了温尔和无涯听。
“她只和你说了‘不要回天风国’?”听完事情经过之后无涯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天风国将不复安宁,为什么?”
无双微微摇头。她当时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何况还来不及问清楚前因后果夕颜就兀自跳下了大海,所有的迷雾和疑云只好萦绕不散。
“这是‘梅花三弄’。”一直在那尸体旁边观察的温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凝,不可置信似的重复了一遍,“居然是‘梅花三弄’!”
第205章 总是要回的()
他突然郑重起来的神情让无双和无涯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梅花三弄’?那不是一首曲子吗?”无双自小通习音律雅弦,此刻听到熟悉的曲名,便低声吟道,“梅花一弄断人肠,梅花二弄费思量,梅花三弄风波起……”
“梅花弄尽魂飞散。”温尔突然接了一句。
无双困惑地看着他,在她熟知的典故和由来中,并没有他这一句结词。何况这词句和前面的三句凄婉哀凉的格调全然不同,是另一种惨烈甚至怨毒的感觉。
“我这厢所说的‘梅花三弄’和你所知道的‘梅花三弄’可不是同一种东西。”温尔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我说的‘梅花三弄’,是一种药。一种毒药。”
“毒药?!”
“这‘梅花三弄’是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因服用了它的人身上都会生出大片红癍,形似梅花而得名。但是奇异的是,第一个身中此毒的人并不会立即死去,也不会有丝毫痛苦,但是所有靠近他们一米以内的人,全都会被感染上这种邪恶的奇毒,然后在瞬息间内脏碎裂而死。而第一个身中此毒的人,在三年之后,无一例外的,身上的红癍化作脓水,全身的内脏在一个月间慢慢衰竭,这人会受尽痛苦的折磨、慢慢死去。”温尔一边讲解,一边分析道,“按照方才无双所说,那叫夕颜的女子必定是身中此毒的第一人,这年轻厨娘应是不小心与她做了接触这才中了毒,内脏碎裂而亡。”
但接着他话锋一转,疑惑不解道:“可是这种毒药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失传了。并且是以一整个族群的消亡为代价。如何在十五年后的今天重现江湖?”
“以一整个族群的消亡为代价?”无涯偏过头想了想,“你是指西荒境内的涡尔族?据说十五年前他们因不明原因全族消亡……”
“是的。”温尔点了点头,“十五年前,他们正是因为族群中有人用毒不慎中了此毒,全族人想尽办法为那人解毒,不想全因此而死,而中毒的那人在害死全族的人之后生无可恋,以剑自刎其颈。于是涡尔族全族灭亡。”
……这个族群消亡得也未免太过于简单了吧。无双在心中暗道,这个所谓的消亡应该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简单,在它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一定还有些隐藏起来的秘密,那才是涡尔族消亡的真正原因……不,如果传说是假的,那么说不定亡族的结果也是假的呢?可是为什么要掩盖住真相,他们到底又想要隐瞒些什么?
“居然连‘梅花三弄’这种东西都出现了……”无涯倒没像无双一样深想,他只是沉吟了片刻,又说道,“难道说那个叫夕颜的说的真的是真的?天风国即将发生巨变?”
温尔叹气道:“是的,所以,你们还是想清楚,要不要回去天风国吧。若是执意要回去,恐怕会很危险,而且很有可能是危及生命的危险。”
第206章 风沙肆虐()
“再危险我们也是要回去的。”无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答道,“毕竟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见他如此,温尔便不再说什么。与此同时,这条商船的船主人也领着众船夫匆匆赶来。无涯三人便让了开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原本打算从海上取道回天风,是想要避开京无名的搜索和追兵。不过现下,这种隐蔽的方式,倒也可以秘密地回到天风,然后再做打算吧。”温尔以指为笔,在桌上划着虚线,跟无涯两兄妹商量着之后的路线,“不过,以防万一,我们不能去原定的琼州了,便在半途的末川下船吧。然后绕过大漠,去往天风国的中心。虽然这样子路线长了些,但是相对的,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们在进入天风之前也好做好万全的准备。”
末川……
无双心中蓦然一动,她记得,那是边城以南的一个城市,若是要绕过大漠,他们必会去往边城……
那座风沙肆虐的城市。
“好吧,那就……”无涯听完了温尔的分析,点头赞同。
“就这么办吧!”还未等无涯把话说完,无双便开口抢道。
她的眼睛此时亮得出奇:“去往边城的时候,我想去看一个很想见的人。”
那日不声不响就离开,她未曾转身,他也不曾挽留,两个人明明心思都透亮,明明知道只需要几句软语便可化解任何矛盾,但是偏偏谁都不肯服软。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边城。
这是一座用石头筑成的小城,从城墙到房屋,从门梁到栏杆,无一不是用一种颜色黑沉且色泽暗淡的石头搭建而成。整座城内极少有木头制成的屋子,也没有任何的楼房。从防守上讲,石头城坚硬无比,加上前是沙漠后是天风,易守难攻,可谓是坚若磐石固若金汤。
但是由于邪傲国的野心,天风国国君毕竟不放心属于自己国家的小城孤立在外、惹敌人垂涎,于是便派了七皇子战天擎率军到边城驻守。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多此一举了。
战天擎到达边城也有些日子了,但是这座位于黄沙之中的小城却在两国的交界处风平浪静、毫无波澜。若非战天擎真的察觉到邪傲国的叵测用心,估计会以为这又是不喜欢自己的父皇给自己下的一个绊子吧。
两个月了。
距离无双离开他的身边已经那么久了啊。
战天擎端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按路程来算,在半个多月前无双应该就到了邪傲国国都吧?时光过得太快,不知不觉,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边城已经迎来了这一年的初冬。大概是因为处在西荒之地、处在一片黄沙之中,因此并没有带来冬的寒意,只有时而姗姗而来的夕阳晚风,有着些凛冽的意味。但是边城的城民们都知道,边城真正的冬天,并没有这么温和,一旦有大风刮起,那么真正的冬天便会骤然降临,带来严寒但是干燥的难熬日子。
第207章 惊为天人()
她现在在邪傲国了吧?和京无名相见了吧?过得开心吗?一定会比待在他身边笑容多吧?她会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王妃的身份呢?
自战天擎知道无双到达邪傲国之后,他每一天都会情不自禁的这么想。于是每天他都会站上城墙,隐隐希望会在天边看见黄沙漫卷,邪傲国军队气势汹汹、持刀奔马。起码这样就可以畅快地和京无名所在的邪傲国打上一仗,直逼皇都带回自己的王妃。但是每一天他都会失望。然后继续不受自己控制地胡思乱想。
此时丢了王妃的连若谦正在赶回边城的路上。而他和战天擎也并不知道无双已经选择了不用绕陆路的水路,因而从邪傲国王都到边城的时间从漫长的一个多月缩短到了半个月。现下无双正从末川赶来边城,只为了与战天擎见上一面。
这一夜,窗外风声萧萧,战天擎苦笑了一声,弃了酒杯,抡起酒坛就往嘴里灌。醇美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汹涌地涌出来,瞬间就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王爷,不可啊!”此时房子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一个约莫二八年华、唇红齿白、眉目清秀的女婢走了进来,见此场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连忙把手上刚做好的糕点放到桌子上,伸手去抢战天擎手中的酒坛,“这样子饮酒会弄坏身子的!”
“滚开!”战天擎烦躁地把她狠狠地推到一边,抡起酒坛继续往嘴里灌去。
“王爷……”被他猛力推倒在地的清秀女婢泪水涟涟,我见犹怜,“怜月……怜月不过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不用你管我!出去!”战天擎饮尽了酒坛中的酒,随手一扬,那酒坛子便在石头做的墙壁上“啪啦”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满地碎片。他却仍嫌不够似的,又搂过一旁的未开封的酒坛,一把拍开泥封,又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那窝在地上的女婢听了战天擎的呵斥,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她并没有听从战天擎的命令,而是轻轻啜泣了两声,便自行从地上起来,再次走到战天擎身边。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劝阻,而是柔声对战天擎道:“王爷既然想喝酒,那么怜月便来相陪吧。”
“不是叫你出去吗?”战天擎不耐地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这里?”
怜月连忙退到了一旁,见战天擎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不由得狠狠地咬了咬娇嫩的下唇,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来。
她本不是战天擎的女婢,而只是边城中一个贫困小户中的女儿,自小便没见什么大世面,在战天擎携无双来到边城的时候,她随着众人跟在百人随从的马后,傻傻地看直了眼。为着这恢弘华丽的阵势,也为着这位眉目俊朗器宇不凡的王爷。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贫女,何德何能能够接近王爷呢?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