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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软弱了，越来越明白眼泪这种东西原来是那种味道。
是否因为有了在乎的人，又或者是否因为有了在乎自己的人？
“你们两个先说下话，我去准备一下。”歌儿说完之后便笑着退出了房间。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所以刚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没事吧？”我扶起了左颜冥夜问道。
他摇首，轻笑：“我不是完完整整地在落落面前吗？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少眼睛鼻子。”
“你这个人……”我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在下一刻止住了话语。
眼前这个人，等我了解之后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因为得不到爱而变得愤世嫉俗的孩子罢了。
所以当他有了人关心，卸下一切武装的时候，竟也这么可爱。
是的，可爱。
我真心的希望他可以幸福，纵使这份幸福不是我所给予的，但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他的人。
“落落笑了哦。”他笑着道，带着几分庆幸。
“是啊，我笑了。”我望着他，真切地道，“谢谢你，冥夜。”
第572章 爱的人偶9（）
就如她曾说过的那样，我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要记住眼前这份开心，暂时忘记那种恐惧的害怕。
至少，他没有因我而死。
至少，我还有希望。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
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只要我们彼此都能明白对方所想就好。
歌儿回来的时候，左颜冥夜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而睡下了，而我正在一边静静地坐着。
“如果一个人肯为你而死，那他对你一定是真心的，好好珍惜吧，落落。”歌儿立在我的身边，喃喃地道。
我没有跟歌儿解释我跟左颜冥夜之间的关系，只是微笑地颔首。
因为我知道她还没有忘记原少白，还带着最后一份希望，此时此刻，我再怎么也不该枉顾了她那一份心意和这其中的那一份淡淡的无奈。
我们便如此沉默了许久，而左颜冥夜依然没有醒。
“歌儿，凤流赢是怎样一个人？”我开口问道。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让楚初明知道不该爱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视天下为浮云，笑傲不羁，却因为一个女子而停留。
歌儿想了一会，笑道：“他们的回忆很甜蜜，他们很相爱。”
毕竟歌儿只是拥有了楚初的回忆，并不了解凤流赢这个人，所以我似乎问错了问题。
但一个人若是要改变的话，也往往是因为他最爱的人吧。
“所以说本来不要天下的凤流赢会不会因为楚初的失踪而重新想要夺回天下？”我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因为唯有拥有天下，才可以动用一切的力量去寻找那个失踪的爱人不是吗？
所以即便当初是他们主动放弃天下的，并不代表他不想夺回。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爹爹那一系列的做法似乎也说得通了。
第573章 爱的人偶10（）
“知道楚初当初为何宁愿让我代替她，也不想让凤流赢知道她的消失吗？因为她知道凤流赢会为她而疯狂，所以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歌儿缓缓的道：“我虽然不了解凤流赢，但从他们的回忆来看，凤流赢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放弃寻找楚初的。”
果然如此吗？
那我们楚家的家训，是否有一天是寻找一个名叫楚初的女子？
为卿一人，宁愿颠覆天下。
或许凤流赢便是这样的男子吧。
我正想开口再确定一下，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左颜冥夜的声音，“这样的心情，我或许也能理解。如果那个人是他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的话，那即便失了所有也不想放弃。”
我知道他的话意有所指，但却无法回应。
反倒是歌儿笑着道：“落落，你很幸福。”
从来都觉得幸福离我很远的我，突然之间被人如此羡慕时，当真有几分时空错乱的感觉。
只是比起歌儿，我的确要幸福许多，至少我就是我，而不是谁的替身。
我不知道楚初当初制造了歌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冥夜，你感觉如何？歌儿说会带我们出皇陵。”我走过去扶住了左颜冥夜，却刻意忽视了刚才的话题。
“睡了一觉好多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他扶着我的手起身，笑着道，“你看，我不是好多了吗？”
这样的他，这样的笑，似乎早已不再是当初初识时候的那个他。
“我也收拾好了，那我带你们出去吧。”歌儿若有所思地凝了我们面前的那堵墙一眼，随后率先转身离开。
我也望向了那堵墙，却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或许歌儿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吧。
如此想之际，我便扶着左颜冥夜跟在了她的身后。
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望了一眼，却依然没有发现那墙和普通的墙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的心里却始终弥漫着一种不安，似乎我的离开会错过些什么似的。
第574章 爱的人偶11（）
“落落，怎么了？”左颜冥夜也顺着我的视线望向了那里，带着几分不解地问道。
我摇首，“没什么，我们走吧。”
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了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走出房间外的时候，歌儿已经在等我们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只包裹。
于是我们便跟随着歌儿，慢慢地走着。
大秦皇陵的构造果然是极其复杂，要不是有歌儿一路解除那些机关，我想我们或许真的无法活着出去。
歌儿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一路上都非常的安静，直到她的手触上一堵墙的时候，她还转身望向了我们，笑着道：“走出了这道门之后就是皇陵之外了。”
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虽然只是隔了数日，但却似乎已经恍如隔世。
“真的很谢谢你，歌儿。”我真诚地道谢。
“落落，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回以柔柔的一笑，顿了一下，又开口道：“不管怎样，落落你都要相信自己是幸福的。”
我不明白歌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她已经在开启机关了。
门缓缓地开启，一缕光从门缝里射入，和里面夜明珠所散发出的柔光相互辉映，紧接着，门缝越来越大，光也越来越强烈，带着几分刺眼。
“出去吧。”歌儿在那片灿烂的阳光中笑得异常的柔和。
我颔首，扶着左颜冥夜慢慢地走过了那道门，走到了那一片灿烂的阳光下。
终于离开了，似乎连周围的气息都带着几分香甜。
只是我又遗憾，遗憾没有和他一起走出来。
“外面好温暖。”身后传来歌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满足，又带着几分释然。
是啊，她真的是很久没有出来了。
我转身，想要跟她说些什么，却发觉她的头发竟慢慢地在变白，肌肤也慢慢地在老化。
第575章 爱的人偶12（）
“歌儿，你……”我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她捞起胸前的一缕发丝，淡淡地道：“落落，从我坏了主人的暗示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消失的命运，只是大秦皇陵之中似乎有种东西牵绊住了我的生命，所以我才可以一直活下去，而如今，那种牵绊没了，我也该顺从我本来的命运了，我本不过是一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偶，本就该在这个时代消失。”
“歌儿，你既然知道，为何要离开那里？”我冲上前去抓住了她的肩膀问道。
她的容颜苍老的非常迅速，几乎是一瞬之间，她便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只是她的笑容依旧，“落落，我不想再等待了，也不想再尝试本就不该属于我的感情了，是该放手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释然和轻松，似乎真的已经不在意了。
“歌儿……”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面临这种事。
“落落，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只想让你帮我一件事，把这个交给少白。”她把手上的包裹吃力的递向我。
只是还未等我伸手接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突然如风化一般慢慢地破裂，到最后化为了一道尘埃，随风而去。
唯有一个形状奇怪的石头掉落在了地上，成为了歌儿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明。
这就是楚初那个时代造就出来的人偶。
或许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不过只是一具人偶，随时都可以毁灭，只是对我来说，她是一个跟我们没有什么差别的人，她怎么能如此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只留下了这么一块石头？
我慢慢地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石头，喃喃地道：“歌儿，你若没有遇见原少白，你若一直只是一个会唱歌的人偶，那可能会比较幸福吧。”
至少不会尝尽情爱的伤人，也不会知道被爱人抛下的感觉，那种就好像被全世界都遗弃了的感觉。
还有当然不会明白岁月的磨人和等待的艰辛。
第576章 爱的人偶13（）
但即便如此，我想歌儿也没有后悔遇见过原少白吧。
只是原少白又是否还记得曾经遇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
他又是否知道她等了他那么多年？
“落落，这是她的选择，所以你不要太自责。”左颜冥夜伸手扶起了我道。
我捡起了她的包裹，起身道：“冥夜，我知道，只是为她有些不值罢了。”
“至少她爱过了，也开心过，或许对她来说，这样就足够了。”他伸手握着我的手，望着歌儿刚才立着的地方道。
我也凝着那一方，“歌儿，我一定会把东西带给原少白的。”
那个人，那个曾经恋着娘亲而伤了歌儿的人。
爱情的是世界里或许真的没有对错，如果爱上了爱你的人，那就是一种幸运，如果爱上了不爱你的人，那或许就是一种折磨。
只是即便如此，却依然有人像飞蛾一般傻，明知道会灼伤自己，却依然奋不顾身地朝火扑去。
“落落，我们走吧。”
“嗯。”
皇陵的门早已再一次关上，那里还有着我的希望，我再一次望了那紧闭的门一眼之后便随着左颜冥夜转身离去。
或许我也该如歌儿那般学会等待。
“落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冥夜，这一次我们经历了生死，也经历了很多事，我想你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好，我答应你，不会再去找晓辰的麻烦，也不会再随意杀人，只是落落，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在找到帝释绝之前，让我保护你。”
“冥夜，你……”
“如果你不答应，我回去就去杀了晓辰。”
“……”
“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因为落落其实很傻。”
“冥夜，你这又是何必？”
“我愿意……而且也很开心……”
“傻瓜……”
“你也是傻瓜，我们很配呢？傻瓜落落可不可以考虑抛弃帝释绝呢？”
“傻……瓜……”
“彼此彼此……”
第577章 义女舒月 （1）（）
“泪，没想到你竟然是尊主的女儿。”舒月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只是一如当初那般笑道。
这个女子可以说是我在闇楼之中教为熟悉和亲近的一个人了，可是此刻我才发觉或许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我只看到了她贪玩的一面，却忘了她既然最讨厌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貌，那似乎展现在我面前的她也不过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从头到尾，她都不是真正的她。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地把我当作朋友看待。
或许只不过我们同在闇楼，又同为女人，而我恰好有着可以让她遮掩自己真面目的手艺，所以她才会选择靠近我吧。
所以在我离开闇楼之后，她就从未来见过我。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说不伤心是假的，毕竟我当初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看待了。
但如今，我也不想在追究当初那些事了。
有些东西，不是想要挽留就可以挽留的住的，而有些人，既然不愿在你的生命之中停驻，那就放手吧。
“舒月，见到你很高兴，不过我已经不是闇楼的月主无泪了，我是楚落落。”我亦是笑着回答，因为心底的释然。
是的，或许我早已明白一切，只是不想去看清而已。
“楚落落……”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