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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明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抹掉她睫毛上的泪花。
远山和叶反应相当迅猛,看到他抬手便微微一怔,随即装作不经意地偏头躲开,很迅速地抢走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门票,转身跑掉了。
无奈神经大条的远山小姐在跑走的时候还不忘挥舞着手中的门票,远远地喊了声:“谢谢,我们会去的!”
凌一明安在原地怔愣了好久,望着这姑娘远去的背影,心里有根弦又跳上了一跳。
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潜在大浪淘沙的海底,他费尽心力几乎耗尽氧气才找到一颗熠熠闪耀的珍珠,它的光芒是那样强烈耀眼,使他欢欣不已一见倾心。于是他上前想取走它,而这时他才发现,这颗珍珠已经深深地嵌在孕育她的蚌里,拔不出来了。
服部平次就是那个蚌。
凌一明安不甘放弃,他有着执着得近乎固执的个性,他其实不要求她能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怀抱,他只要能跟她一起,过平凡的日子就好。
是以当剑道馆开赛的时候,他作为教练站在己方队员们身后,不自觉的在观众席里瞄着远山和叶的身影。
远山和叶去了。
她坐在观众席里看场上摩拳擦掌的选手们,于是她想起他当年手持木剑的霸道样子,想起自己扒着男厕所的门找他,继而又想起美国岛上刺他的那支人鱼箭。
她望向场地中间的目光一下子失了焦距。
第一个上场的是个瘦高个儿,远山和叶努力地想从他骨架子一样的身板上看出点肌肉来,无奈还是失败了。
不过有句老话不是那么说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远山和叶看到己方的这位瘦高个儿招招凌厉,以及其迅猛的速度将对面那一身横肉的大汉击倒在地。她于是不住地点头,摇头晃脑地想起了这句老话。
掌声呼啦啦地在四周响起来,她一边跟着鼓掌一边听到米米有些兴奋的声音:“哇塞好厉害,小伙子年纪不大就这么强了,我听说这是凌一他们馆里最有前途的一个吖!”
远山和叶闻言,很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对方很快出了第二场,上场的是一位个头不高的青年,脸上挂着很淡定的微笑。远山和叶看着他戴上头盔,细密的网格遮住了那人自信满满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忽然有种要输的预感。
果然,不过三招两式,瘦高个儿的头顶就悬了一把竹木剑。
米米和瑛子很失望的摇头叹气,瘦高个儿心有不甘地摘下头盔,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青年没在意,报之一笑随即以探寻的目光望向评委席。
就在评委们准备宣布第二场胜利得主的时候,己方观众席里忽然亮出一个声音:“等等!”
远山和叶听到那是很明显的京都口音,她听出是凌一明安。
只见凌一明安大踏步地走上台去,扫向另一馆的众人,随即指着那青年,操着一口地道的京都口音问道:“他的剑术很高,真的是你们馆的人么?”
对方教练掩不住面上得意的神色,洋洋说:“我们馆的外聘教练,怎么不是我们馆的人?”
凌一明安勾起了嘴角。
米米和瑛子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得意洋洋的小教练,满脸鄙视的神色。远山和叶听到瑛子义愤填膺地说:“这人太坏了!”
和叶跟米米同时点头。
只见瑛子怒目圆睁,接着说:“居然欺负凌一!”
和叶差点栽下凳子。
远山和叶觉得神就应该在此刻现身瑛子面前,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这人坏是因为她违反了规则而不是因为欺负了凌一……可神长了一颗八卦心,眯了会儿眼,表示坐视不理。
观众们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了凌一明安。只见凌一先生抬手夺过瘦高个儿的木剑,挥剑指向青年,眼角眉梢是凛然的傲意:“既然这样,我也是我们馆的外聘教练,大家同一个级别的练练手。”他顿了顿,随手挥了挥竹剑。“咱们也不算分,打倒算赢,你看怎么样?”
对方的眼睛亮了起来,望望四周,瞅了眼凌一明安的一身常服,甚为爽快地应道:“没问题,只不过你得先去戴护具,哥们我剑下不长眼,把你衣服整破了还得赔不是?”
凌一明安笑了笑,忽然一把脱下了自己的短袖衫甩到一旁,露出上身小麦一样的健康肤色和精壮强健的肌肉。远山和叶看到他的背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脖子。
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米米和瑛子双双绽放出无敌桃花眼,指着对方青年并不住地啧啧称赞:“那人真是个好人啊!”
远山和叶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那人对凌一明安带有挑衅意味的行为颇有恼火,一时不忿双手握剑直接开打。
场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小伙子攻势凌厉,凌一明安格挡着后退。观众席上传来一片唏嘘声,远山和叶听到前面一人有些失望地说,这人这么狂,还以为有两把刷子呢,其实不过尔尔嘛。
米米和瑛子同时将目光射过去,试图把那人的后脑勺看穿一个洞。
这时,却忽听台上一声惨叫,米米和瑛子急忙转头去看,之间那青年的竹木剑掉在地上,捂着右肩膀哀嚎不已。
米米和瑛子双双把目光投向了远山和叶。
其实远山和叶也没彻底看清个啥,她只觉得眼前一晃,凌一明安脚下错步竹剑好像就成精了一样平平敲击在青年的肩膀上。远山和叶看出他还是留了余地的,至少没有用剑尖去砍。
台下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片掌声。凌一明安收剑站在台上,脸上平平淡淡,眸子里却闪着神采奕奕的光。得意洋洋的小教练灰溜溜地爬上台去将哼哼不止的青年扶走。评委席上的一位大婶苦丧着脸拉着明安的手说,小伙子你不能再打了,医药费我们付不起啊……
远山和叶忽然就想到了服部平次。眼前这个人真像记忆里的他,有着出色的剑道水平和固执的个性,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下是壮实可靠的肌肉,深黑色的瞳孔里能够亮起神采奕奕的光。
娘的,你真不是上天派来克我的?
神在远山和叶身后颤悠悠地探出半拉身子,举起双手纯良地大吼:我是无辜的!
远山和叶掏掏耳朵,没有听见。
凌一明安站在剑道馆的出口等她们。米米和瑛子兴奋不已地围上去嚷着要学剑道,远山和叶撇撇嘴角将这两只眼冒X射线的家伙拽回自己身边,并对凌一明安出色的表现表示祝贺。
凌一明安明显地怔愣了一下,这让远山和叶颇觉奇怪。自己对他表示祝贺难道有什么不妥么?远山和叶想不通。
米米和瑛子怀着伟大的革命友爱精神意识到做好友的电灯泡是要遭雷劈的。于是某两只毅然决然地找了个借口,遁了。
凌一明安对米米和瑛子的觉悟表示十分地满意,看了看面前脸色颇有尴尬的远山和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和叶,我送你回家吧。”
远山和叶还没来得及拒绝,凌一明安就已经扯下她的背包甩到了自己肩上,旁若无人一样地向前走去。
和叶无奈,只得在后面跟着。
大阪的夕阳一向很绚烂,空气里弥漫着光和火的温暖味道。凌一明安走在前面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高高瘦瘦的昂首挺胸。远山和叶望着他的背影,眼眶一瞬间竟有些湿了。
她抽抽鼻涕,再抬头却看见他停了脚步,正转过身瞅她,眼睛里亮闪闪的,看不到底。
远山和叶听见了他一口标准的京都话。
“和叶,我知道你放不下那个人,但我从没要求过。我只是喜欢你,想陪在你身边,这样也不行么,连这样你也要拒绝么?”
远山和叶愣了愣,傻傻地接道:“凌一,我没说不行。只是,只是你太像他了,我觉得,我觉得我会把你当成他的替身来看,这对你不公平。”
凌一明安微微挑挑眉:“我不在乎。”
远山和叶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她很想在凌一明安这样的目光下钻个地洞藏一会儿,可无奈她躲不掉。
她于是搓搓手指,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严肃起来,眼底氤氲上一层雾气。
“凌一,”她的眸子水润润的,闪着晶莹的光亮。“你想听听平次的事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我是五岁那年就认识平次了。当然,我们两家是世交,认识得更早一点也是有可能的。但我现在还有印象的,就是那时候了。”
凌一明安和远山和叶并肩走着,夕阳明晃晃地照在地面上,把两个人的影子都拖得长长的。远山和叶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带着点微笑,这让凌一明安颇为心安了几分。
“我记得平次那天穿了件亮颜色的衣服,具体的样式我倒是忘了,只知道那件衣服把他本来就黑的皮肤衬得更黑了。我好奇地躲在我妈身后探头,然后脱口而出问我妈:‘妈妈,他怎么这么黑呢?’”
凌一明安笑了笑,眼底有一片淡淡的柔和。
“平次这个人很记仇的,这从那时候就能看出来。”远山和叶自顾自地说着,眼睛盯着古旧的地砖。“当天两家父母一起出去办事,平次黑着一张脸要跟我玩警察抓小偷。我挺高兴的,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手铐,嚷嚷着要当警察。结果他说你见过女警察么?警察没有女的,警察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于是我被他唬了,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拷了。”
凌一明安看了看有点沮丧的和叶,笑意盈盈:“他挺聪明的。”
“是啊,”远山和叶眼睛笑得眯起来,“他很聪明,他把我铐起来以后又把自己拷上,气势汹汹地宣布他把小偷抓起来了。我摇摇那个拷子说平次你有钥匙么?他愣住了。”
远山和叶眯缝着眼睛看夕阳,温暖的黄色里带着点火红,她看到那是回忆的颜色。
“后来的事我有点记不清了,只知道我正大哭着以为要断手的时候父母回来了。然后我记得他说,哭什么,大不了我们一辈子不分开了。”
凌一明安一愣,侧头去看和叶。她没在笑,脸上的表情傻傻的暖暖的,墨绿的瞳孔里亮晶晶地闪着光。
“有点傻吭。”远山和叶抬头,看见凌一明安若有所思地点头。她笑了笑,转了话头。
“后来很自然的,我们上同一个小学,同一个中学。他的名气越来越大,长得也越来越帅气。这话我没跟他说过,我怕他一个得意洋洋就甩掉我。”远山和叶看到凌一明安严肃起来,眼睛里闪着光。“他跟你很像,执着得近乎固执,一手的好剑道,阳光,爱笑,我从来没见过别的男生笑得像他一样好看。我想我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凌一明安脚步忽然微微一顿,看了看沉浸在回忆里的远山和叶,声音有些涩涩:“你那时候,一定很喜欢他吧。”
“嗯,”远山和叶盯着脚下的地砖点头。“我们是青梅竹马,我觉得很正常。喜欢人又不犯法,我也没告诉他。”她顿了顿,有点自嘲地笑。“告诉他也没用,反正他也不喜欢我。”
凌一明安忽然站定,皱着眉头看远山和叶,疑惑里似乎还夹着一丝怒气:“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远山和叶继续向前走,回头看他:“喜不喜欢一个人能看出来啊。像凌一你,你喜欢我,给我送玫瑰花还送我回家。可你听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天天说她烦嫌她笨么?”
凌一明安皱紧了眉头。
“其实我是挺笨的,数理化什么的我一向搞不大懂。记性也没有那么好,英语单词背了忘忘了背的。”远山和叶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脸上有一片柔和。“可是我看他走在我前面就会很安心,看他手机上挂着我送的护身符心里就很高兴。哦,你还没见过这个吧。”她把护身符从胸前拉出来,兴致勃勃。“这里面装得就是小时候的铁拷锈片,我一直觉得这东西能保平安的。很傻是么?”
凌一明安点头,然后又摇头。
远山和叶侧目看了看他,微微笑笑。“其实真挺傻的,但那时候不觉得啊。他办案子我也跟着,做什么我都跟着,还为了配合他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