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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无不都是大惊,就连太后手中的佛珠都不由一颤。
颜熙望着来不及掩藏好震惊神色的皇后,“自然,皇后也会怀疑此匣子本无麝香,是嫔妾专门为丽嫔所加,可是嫔妾又如何得知,这匣子东珠丽嫔会是朝夕相对还是放入库房置之不理,嫔妾没有神机妙算,更不曾在丽嫔有孕后踏足紫菱宫半步,若真行此招,实在是险之又险。”
颜熙的话未完,赵煜眼里顿时如倒映进满天银河繁星,盛满闪闪晶莹,他狂喜道:“真的?颜儿你真是有了孩子?”
他伸手便要抱住颜熙。
颜熙不经意地一避,站直的那一瞬眼波冷淡地拂过他的脸,旋即安静地垂目,“颜儿有之前的前车之鉴,不敢擅自声张!景太医一再确认了孕脉,颜儿才敢宣之于众!”
赵煜欢喜道:“颜儿,先坐下,不要动了胎气。”
颜熙依旧垂眸,“臣妾已经被冤两次,实在不想再有下次。皇上是否该将此事给臣妾一个交代。”
丽嫔犹不肯死心,挣扎道:“不是贵妃亲手所为,也有可能是旁人,那匣子不是柳阑拿来的么?或者是贵妃指使柳阑所为也未可知。”
“柳阑?”颜熙含着渺漫如烟云的笑意,逼近了看她,“如果不是柳阑,会不会是李继,不是李继,会不会是荣禄,不是荣禄,会不会是荣禄的主子皇上?如你这般,何时才能善罢甘休,岂非宫中大乱,人心思变。不当其位,乱生是非,你怀上龙嗣,不思如何安心养胎诞育皇嗣,却只是一味大动干戈,依仗龙嗣傍身争宠上位,如今皇嗣有失,本宫不会罚你,只看皇上的旨意。”
丽嫔闻言不敢再辩,颜熙眸光微转,一一扫视阁中诸人。
第三百七十章:两个月的身孕()
丽嫔早被惊得不敢再哭,只有一声没一声地啜泣着,低低地压抑着声音。
颜熙唤过方才伺香的小宫女,“你过来。”
那小宫女怯怯的靠着墙蹭过来,倏地腿一软跪在了颜熙跟前。
颜熙看也不看她,“丽嫔这紫菱宫中的香料可都是你伺候的?”
“是。”小宫女吓得头也不敢抬,怯生生答。
“你把手伸出来吧。”
小宫女的手瑟缩在背后,久久不敢动,丽嫔狐疑地看向颜熙,“贵妃要做什么?”
颜熙淡淡道:“麝香气味浓厚,用手触摸后容易被察觉,所以要害丽嫔的人很有心,借紫檀的气味来掩盖麝香。但是那个人肯定会用手触摸到麝香,丽嫔这阁子不大,人也不少,想要不被察觉,除非那个人的手本就经常会沾染各种香味。”
言毕唤过荣禄,“你细细闻她的手,可有麝香的气味。若无,那么是本宫多心;若有,就细细审她,是谁背后主使。”
荣禄上前抓住小宫女的手用力掰开细细一嗅,已经变了脸色,看着赵煜和颜熙惊道“回禀皇上,回禀娘娘,果然有麝香的气味。”
丽嫔先是一愣,随即凄厉地喊了一声,已经猱身扑上去,随手抓起一把尺子没头没脸地打上去,那小宫女一味的哭着也不敢躲闪,众人又赶忙上前去拉丽嫔,如此这殿中闹作一团。
颜熙只觉倦怠,携过柳阑的手,“我倦了,陪我回去吧。臣妾先行告退!”
语毕朝赵煜和太后福了福身,再不理会旁的,扶着柳阑的手缓缓出了紫菱宫,身后那道目光幽深而疼惜,久久追随着她。
次日清晨醒来,澄澈日光莹透深绿窗纱,景明已在殿外垂手伺立。
颜熙梳洗完毕,见他笑道:“本宫知道你很快会回来,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他请了个安道:“昨天半夜就奉了圣旨专伺候娘娘的胎,所以今日一早就来向娘娘请安。”
颜熙点点头,临镜戴上一副金丝圈垂珠耳环,“以前太医院的日子委屈你了。”
景明笑一笑,“微臣不怕,微臣曾在很早就听颜相提过娘娘,娘娘得颜相教导,微臣知道娘娘定有足够的本事翻转世事,福泽微臣。”
“不是本宫有本事,而是如今身在后宫之中自顾不暇,本宫需要你在身边。”
家常在宫中并不梳宝髻,委地长发一半用一只玲珑点翠垂珠扣松松挽在一侧,一半梳的油光水滑,结成一条辫子拿一支白玉簪子紧紧挽起,再用金嵌宝插梳拢起脑后碎发。
梳头的花宜托起簪花小镜,前后相映,衬得镜中人明眸流转、神采奕奕。
颜熙只披一件家常玉色印暗金竹叶纹的长衣,颜熙把了脉道:“娘娘气色真好,无论失意得意,总是风采不减。”
颜熙淡淡一笑,“何来风采,不过是人活一口气罢了。”
凝霜抿嘴笑道:“娘娘这样打扮,大约是不见客了。”
“今日大约是宾客满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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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明宵殿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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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凡,各宫都来向娘娘请安贺喜,连太后那边也派名兰来慰问。”
“凝霜,你入宫几年了,见识不少,自然呢知道该怎么应付。”
凝霜旋身出去,颜熙看卫临道:“胎气还妥当吗?”
“还妥当,只是娘娘之前伤了身子,体虚时有孕,得多进温补之药,微臣自会去安排。”
颜熙抚着腹部温柔道:“这孩子来得及时,是本宫的救星。没有他,也没有此刻的本宫了。而且……这是本宫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你自己也善自当心,经历此事你该知道,在本宫身边做事,位高,自然也愈险,愈容易被人算计。”景明浅浅含了笑意,“富贵险中求,古来如此。”颜熙轻轻一嗤,“本宫最欣赏你心思坦白。”
想了想又问道:“丽嫔的胎究竟是何缘由?”
景明恭首答道:“丽嫔娘娘的胎已经四个月,明显是过了最危险的时候,依微臣之见,而能致四个月的胎小产,麝香的分量决不止淡单单是香炉里的香那么简单!只怕……”
颜熙抬眸瞅着她:“你是说丽嫔这一胎早早就被人动了手脚,她却根本不自知!”
景明颔首道:“娘娘之前一直闭门谢客,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只怕她们是寻不到机会才会出此下策,若是依着丽嫔每日摄入麝香的分量,这胎儿根本就是死胎无疑,只是……”
“只是碰上谁,谁倒霉就要戴上这谋害龙嗣的罪名!”颜熙手中赤金护甲冷冷划过紫檀桌面。
景明低首道:“娘娘乃是吉人自有天相!”
颜熙冷哼一声:“丽嫔如此哭笑啼闹皆是戏,平白做了他人衣!”
一连两日,赵煜纵容千般着急,无奈颜熙却始终是避而不见。
向晚时分静贵人和淑贵人来看望颜熙,闲来无事,就与静贵人执了棋子黑白相对。
北窗下凉风如玉,吹起殿中湘妃竹帘青青,传来莲台下瓣瓣荷香清远。
远处数声蝉音,稍噪复静,颜熙执了白子沉吟不决,揉着额头道:“如今有身孕已经两个月了,不知为何,此次总觉得特别烦躁难言,神思昏聩。”
静贵人一袭玉白绡衣,清雅宜人,“姐姐有孕以来接二连三受了许多委屈,难免分心伤神,损了元气。”
淑贵人眉心微蹙,“姐姐可知道姜氏身边那位伺香小宫女死了?”
颜熙随手落了一子,问:“怎么死的?”
“皇上下旨用了重刑,那宫女说是丽嫔平时苛待她,与夏荷两人对她动辄打骂呵斥,她才发了狠下麝香害丽嫔。”
“那是胡话!”颜熙一嗤,“我本宫还是那句话,小小宫女,哪里来这样贵重的麝香?又是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敢谋害有孕的嫔妃,她真的活腻了么?”
“皇上也是不信,再审时更用了重刑要问谁指使的,连钻手指的竹签子也扎断了好几根。那小宫女熬不过刑,咬舌自尽了。结果再查下去,在和一同入宫的贵人陈氏那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麝香,陈氏一向对丽嫔的骄纵得宠最有怨言,家中本也有些财势,内务府的人便抓了她去应差事。”
第三百七十二章:深夜拜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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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贵人心软,不觉微露悯色。
颜熙低首弹一弹指甲,“妹妹也不相信是陈氏做的么?”
“以假乱真,混淆黑白,素来是宫中之人最擅长的。”
“可怜了陈氏,一进慎刑司的刑房,便是出来也成个废人了。”她眸中深显不忍之色,悄悄靠近颜熙,“我心里揣测了半日,丽嫔乃是太后亲自选中的……”
颜熙怡然一笑,赞道:“妹妹素来聪明。”
静贵人面色一变,指尖一松,一枚黑子便乍然落了下去。
颜熙一笑,“妹妹错子儿了。”
她郁然一叹,“入宫这些日子嫔妾冷眼旁观,总以为自己是猜错了。”
“妹妹耳聪目明,心思细腻,必定不会只凭猜的。所以妹妹顾得好自己!”
她轻叹一声,“得娘娘指点也是嫔妾的福气了!”
淑贵人托腮良久,转了话头道:“娘娘还不肯理皇上么?午后去铭心殿请安,皇上那儿愁眉苦脸得很,其实这些事也怪不得皇上。”
“是怪不得皇上,可人在其中,自己亲临了这些事,做不到不怪皇上。”颜熙莞尔一笑,“妹妹别舍不得,一纵一收,我自有分寸。本宫与皇上这些年的情分,彼此心中都了解!”
目送了静贵人和淑贵人回去,颜熙拾起一把团扇轻摇,道:“柳阑,陪我去给皇后请安吧。”柳阑望一望星子明亮的夜色,笑道:“娘娘勿要劳动了,这个时辰皇后怕是已经睡下了呢。”
“你以为她会睡得着么?”颜熙凝望夜色下重重殿宇宫阙,轻声喟叹。
至钟萃宫时依旧有灯光数点自昭内殿的窗格漏出,仿佛不经意漏出的一星半点心思,让人探寻。
迎出来的是皇后的陪嫁丫头玉燕,她扬眉惊诧,“是贵妃娘娘,这么晚了。”
颜熙一笑,“皇后娘娘不也还没睡么?夏夜热得难熬,本宫来陪娘娘说说话。”
玉燕知道颜熙是有身子的人,并不敢拦,只得毕恭毕敬引了颜熙进去,一路仔细为颜熙看路,生怕颜熙借机在钟萃宫生出什么事故来。
钟萃宫大气开阔,南北长窗对开,凉风徐来,纱幔轻拂,清凉飘逸宛如仙境。
皇后穿着家常香色衣裳在北窗下纳凉,她面朝里倚在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上,小宫女一壁为她打扇,一壁喁喁向她低语着什么。
闻得颜熙来,皇后尚未转身,林姑姑一惊,急忙起身来向颜熙行礼问安。
颜熙吩咐了林姑姑起来,笑道:“连着两日见了林姑姑,才晓得什么叫前倨后恭,判若两人。”林姑姑略略尴尬,旋即一笑,不卑不亢,“奴婢也是对什么人做什么事,那日贵妃身在嫌隙之中,奴婢也身不由己,还望贵妃宽宏大量不与奴婢计较。”
她恭恭敬敬扶着皇后坐起来,皇后也不看她,只缓缓拢着头发向颜熙道:“对什么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姐姐言传身教也教了梨儿不少,难得有机会,本宫也该教导下人学以致用,才不枉姐姐素日的垂范。”
第三百七十三章:得意与失意()
“皇后娘娘客气了。”颜熙盈盈笑,“林姑姑自幼每日伺候在皇后身边,自然受皇后耳濡目染最多,怎会有臣妾的教益,臣妾不敢妄自居功。”
即便是夜来独自纳凉,皇后也是服饰整齐,头上虽未用任何钗环,却依旧把一个最简单的平髻梳得油光水滑,纹丝不乱。
皇后的目光徐徐打量着颜熙的小腹,“姐姐有身孕了,怎么还深夜出来走动,小心身子为上。”
“有劳皇后关心,臣妾想起有身孕后还未向皇后请安,所以即便夜深露重也要赶来。皇后是中宫之主,臣妾不能失了礼数叫宫中嫔妃群起效仿。”颜熙平视皇后,浅浅笑道:“何况自选秀以来皇后自损两员大将,臣妾也怕皇后心痛到难以入眠,所以特来安慰。”
皇后半倚在榻上,靠着一个塞满了菊叶和粟米的蚕丝靠垫,微微一动,便有“沙沙”的声响。
她温然微笑,“贵妃说话越来越有禅机,大约是心机深沉之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宫竟不明白。可别是淑妃有了身孕欢喜得说胡话了。”
“皇后娘娘圣明。既然皇后要把臣妾的话当作胡话来听,臣妾就当是说胡话给皇后听罢了。”颜熙拣了玛瑙盘中剥好的石榴子吃了几颗,“选秀之前,皇后娘娘一定费尽心机才和太后找到这位妩媚娇纵的丽美人,而入宫之后几番与太后巧妙安排步步为营,臣妾实在是自愧不如的。”
“姐姐客气了。本宫也自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