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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阑早已经惊呆了,萧梨儿却只是伸手轻拂着自己的脸颊道:“许久不见,姐姐真当是贵人了。如今都敢对妹妹动手了!”
她今日妆容精致,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闪明晃,映着耳朵上的明珠更是盈然生光。
微一侧头,步摇上玉色小珠坠子和细若瓜子的金叶子亦跟着轻轻摇动,闪烁出明翠的波觳。
颜熙冷冷瞪着她:“灭族之仇不共戴天,杀子之恨痛彻心骨,你以为,我会饶过你!”
萧梨儿掩面不动声色,只淡淡道:“话说回来,姐姐又能奈我何呢!”
说罢不等颜熙回答,又开口道:“姐姐服侍皇上那么久,竟也没有个一子半女,当真是跟梨儿一样福薄呢。”
颜熙心中的恨再难抑制,抬手就要朝萧梨儿另一边脸上挥去,但刚刚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了。
颜熙冷冷回眸,却见一袭明黄色龙袍在身的赵煜正端然立在她身后。
第三百九十四章:效仿颜熙的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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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沉痛望着颜熙:“颜儿……你做什么?”
颜熙不等回答萧梨儿却早已经跪倒在颜熙脚下,她哪里还是刚才那副模样,此刻俨然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嘴脸,伸手拉住赵煜的袍角哭求道:“皇上,你让姐姐打吧!姐姐要出气,梨儿受着就是!”
“皇上!”赵煜不等回答,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男声,众人回头去看,却真是萧梨儿的父亲丞相萧尚。
今日阖宫宴饮,丞相怎会缺席。
萧丞相敛衣跪拜下去,沉痛道:“皇上!老臣知道贵妃娘娘失子心痛,但当日贵妃娘娘是自己失足摔倒在钟萃宫门外以致小产,说到底,与梨儿并不是真正有干系,如今梨儿已经为此失去了皇后之位,难道还要忍受这掌掴之辱吗?皇上!”
萧丞相一席话说完,不住的磕起头来。
赵煜两道好看的剑眉深深锁着,而颜熙却已就好似明白了什么。
她苦笑着看下赵煜:“皇上也是这样觉得吗?”
赵煜握住颜熙手腕紧声道:“颜儿,已经过去了,如今你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你明不明白!”
冰冷一点点漫过颜熙的心,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流出一滴泪来。
她的泪这几个月早已经流干了!
颜熙冷冷抽回手返身回到了殿中,再没有看一眼赵煜和身后的萧氏父女。
席间,颜熙心中说不出此时的心情到底是痛是悲,只觉茫茫然一片白雾荡涤心中。
目光不经意对上赵煜投来的目光,她悄然转首,抿嘴不语,也许这样的歌舞升平会让人暂时忘记一切哀愁。
颜熙举杯痛饮,只愿长醉。
她想,她不愿再想,也不愿再记得。
丝竹管弦间,席间一女子矜持行礼,柔荑轻挥间面纱已被掀起,眉如翠羽扫,肌如白雪光,腰若束素,齿似含贝,纤柔有飞燕临风之姿。
颜熙不由微微屏息,心头大震,复又一凉,刹那间五味陈杂,此舞乃是颜熙为赵煜跳过的。
而那女子身形也极是熟悉,不及思考间,那女子已经轻轻掀开遮面的白纱,原来竟是静贵人。
颜熙从来不知她舞姿竟然如此精湛。
“静姐姐何时舞姿如此出众了?”淑嫔不由也是一脸诧异。
昭嫔掩唇低语,语气不由带了一丝鄙夷:“娘娘这些日子不过问宫里之事,不知道,静贵人每日刻苦练舞,想来就是为了今日献于皇上!”
颜熙抬眸去看,座上的赵煜显然也是十分意外,“你何时学会此舞?”
静贵人微笑清甜如泉,略有羞色:“臣妾听闻皇上甚是喜欢此舞,故而苦心研习了数月,虽然不能与贵妃娘娘相较,但求博皇上和娘娘舒心一笑!”
赵煜若有若无叹道:“你有心了!”
这样情意深重的话,赵煜听了也是动容。
颜熙心头亦是感触,她竟从未发觉,静贵人对玄凌竟有如斯深情,这深情之下竟能苦心模仿他心爱的女子跳舞,只求他能欢悦便可。
爱人之心,难道能宽容大度至此么?
第三百九十五章:静嫔的意外受宠()
话音刚落,座上太后笑道:“静贵人如此有心,皇上该奖赏才是!”
“嗯,静贵人也是和昭嫔淑嫔一同进宫的,就晋为正五品嫔吧!”赵煜不置可否的颔首。
静嫔的目光飞快扫过颜熙脸庞,饱含歉意。很快别过脸,恭谨行礼如仪:“多谢皇上!”
朝廷分寒门、豪门,后宫亦如是,需要门第来增加自己背后的力量。
静嫔这样的出身自然算不得什么,就和宫女出身一般卑微,但也确实是不够体面。
如今,终于也得以封为了静嫔,也算是一种荣耀。
然而静嫔这样和婉谦卑的性子,是最适合在这个时候安抚赵煜连连失子的悲痛的。
女人的温柔,是舔平男人伤口的药。
回到明霄殿的颜熙更加沉默了,常常独自一人呆呆立着半天。
“娘娘,月亮出来了。您瞧多好看呢。”花莞抛开玉色冰纹帘子,试探地唤着独立窗前的颜熙。
这丫头,八成是以为颜熙为那失去的孩子伤心了,怕她伤心太过,极力找这些话来引她高兴。
也难为了她们这片心思。
月光已透过了雕刻镂花的朱漆绮窗铺到案几上,遥遥的丝竹声已随着寒风穿过高大厚重的宫墙。
皇上流连在静嫔的明月轩,宫里都知道。
转眸见门边花莞已经迅速掩上了门。
颜熙心中不由暗道,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是可以阻挡的。
一己之力又怎可以阻挡这样无形的歌乐。
何况那样高亢的歌声,又岂是一扇门可以掩住的。
明月轩的丝竹歌声是一条细又亮的蚕丝,光滑而绵密的静悄悄地延伸着;伸长了,又伸长了——就这样柔滑婉郁,过了宫殿,过了御花园,过了御湖,过了每一座妃嫔居住的亭台楼阁,无孔不入,更是钻入人心。
颜熙遥望窗外,这样美妙的歌声里,会有多少人的诅咒,多少人的眼泪,多少认得哀怨,多少人的夜不成眠。
摊开了雪白宣纸,蘸饱了一笔浓墨。
只想静静写一会儿字。
她自己的心并不静罢,所以那么渴望自己能平静,平静如一潭死水。
他曾说说,写字可以静心。
他也曾和她一同挥毫,只为宁静神气。
而此刻她只想想好好写一写字,好好静一静心思。
曾几何时,他们曾在这西窗下,披衣共剪一支烨烨明烛,谈诗论史;
曾几何时,他在这殿中为我抄录经书,而她,则静静为他亲手裁剪一件贴身的衣裳;
曾几何时,她为他而舞,歌歇舞沉,他为她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那么多的曾几何时呢?如今已经都是往日之事了。
如今的江山社稷,后宫三千他们又如何回得去以前。
颜熙的消沉让整个明霄殿都落寞了起来。
偶尔,昭嫔和淑嫔会来明霄殿,她们看着这样整日寂寂的颜熙也是只能叹息。
而此时,宫中许多人对静嫔的获宠抱有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在她们眼中,静嫔没有高贵的出身,富贵的家世,为人怯弱,容貌亦只是中上之姿,算不得十分美艳,所能凭借的,不过是她永远谦恭委婉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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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真灰心还是仍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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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们算定,赵煜对她的兴趣不会超过两个月便会渐渐冷淡下来。
可是,静嫔的怯弱羞涩和独有的小家碧玉的温婉却让赵煜经常驾临明月轩。
一时间,静嫔在宫中可称得上是一枝独秀。
只是众人并不能明白,在静嫔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赵煜。
有时候,静嫔也会吩咐身边的贴身宫女送来明霄殿一些吃食点心来,表示还记得颜熙这病中的姐姐。
而赵煜,在数不清多少次被颜熙拒之门外之后,终于不再到明霄殿来。
他们,就这样相见怔如不见了!
淑嫔是直性子,来看颜熙时却也总是静默不言。
常常静静地陪伴她大半日,以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颜熙,神色复杂。
终于有一日,颜熙抬眸瞧着她问:“为什么总是这样看我?”
她微微一笑:“嫔妾只是在想,若娘娘真正对皇上灰心绝望,该是什么样子?”
颜熙反问:“妹妹以为本宫对皇上还没有灰心绝望么?从他不肯为我的孩子报仇的时候起,我就已经灰心了!”
她淡淡道:“娘娘是这样以为吗?若娘娘对皇上死心,怎还会缠绵在旧事不能自拔?”
颜熙无言以对。
淑嫔轻轻一笑,沉默之后摇头:“未曾入宫的时候,就听闻皇上和娘娘的传闻,所以,嫔妾多少知道娘娘此刻的心境”
颜熙不由微微错愕的看着她:“什么传闻?”
淑嫔目光望着窗子上明黄的窗纸缓缓说道:“娘娘与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与皇上的情分本就浅,所以皇上即便不闻不问我们也不会伤心失望,因为入宫之初我们就明白,不过是后宫之中的一个,可有可无!”她说到这里紧紧环视着颜熙的眼睛继续道:“娘娘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民间素有传闻,皇上对娘娘乃是一见倾心,甚至为了娘娘甘愿将半壁江山拱手让出,而娘娘也曾为了不让皇上为难,甘愿以死相报,这样的情分,岂是我们可以比的!”
颜熙听完这话不由佂愣了半晌,那是多么遥远的曾经,远的好似上一辈子一样。
许久之后,她喃喃问她,亦好似是在自问:“是因为我对皇上的心意比你更多么?所以才会如此困苦!”
“娘娘若对皇上已无心意,便会如此时的嫔妾一般,根本不会因为皇上的话、皇上的事而伤心。”
淑嫔停一停,轻声道:“其实娘娘自己也明白,皇上对娘娘并非是了无心意。”
颜熙不由轻轻一哂,举目看着窗外,“他的情义和他的心思,除了国事,几乎都在静嫔哪儿了。”
颜熙低头看着自己素白无饰的指甲,在光线下有一种透明的苍白。
帘外有细雨潺潺,第一场春雨带着那样冰冷的寒意。
颜熙道:“怎么说静嫔也曾与我们相交,纵然她行事言语不一,难道真要本宫去和她争宠。何况……皇上……”
淑嫔眸中带了淡漠的笑意:“娘娘当初时帮过静嫔受宠,而静嫔得意时却已就忘了娘娘?若静嫔心里有您,想要帮您化解您和皇上的间隙,娘娘又何需争宠。可若她不帮你,难道娘娘就要这样跟皇上自此生疏,然后寂寂老死宫中么?”
第三百九十七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说完不忘轻轻一哼,“何况,阖宫之中谁不知道,静嫔为了邀宠,一言一行甚至走路说话,跳舞下棋,皆是刻意学着娘娘您,而皇上,只怕失子之痛又无法面对您,故而才会沉沦在了这个您的影子里!”
颜熙只静静看着窗下被寒雨浇得东倒西歪的海棠花枝,寒风寒鱼中,这海棠还能否挺过去,迎来春暖花开的时日。
淑嫔顺着颜熙的目光看向窗外道:“娘娘对皇上有往昔的情意,所以才会难过至此,才会对他喜欢谁更多耿耿于怀。若娘娘对皇上无心,那么便不会伤心,而是像静嫔一样,一心去谋夺他更多的喜欢。无心的人是不会在那里浪费时间难过的。”
颜熙惘然一笑:“你说,本宫是不是很傻,早就应该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根本不可能再奢求单纯专一的****!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淑嫔有一瞬间的沉思,双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许久缓缓道:“娘娘。你可以伤心,但不要伤心太久,这个宫里的伤心人太多了,不要再多你一个。若你还是这样伤心,那么你便永远只能是一个伤心人了。你腹中枉死的孩子,你挚爱的皇上,你的家族,都将随着你的伤心而不复存在了,而那些害你的人,只会更加得意的笑!”
淑嫔的话声音很小很轻,但钻到颜熙耳朵里,却好像是很细的针刺,扎的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淑嫔轻轻握了握颜熙的手,然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贵妃娘娘保重,臣妾告退!”
她走了,裙袓划过颜熙面前的地面,划出优美却落寞的弧度。
那一日,父亲和母亲的血曾经染红了她面前的整片海棠花。
那一日,小裕铭从噩梦之中醒来,紧紧抱着她哭着要他的父母。
那一日,她恍然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孩子却在阖宫的耻笑中变成了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