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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转身,对荣禄道:“去跟皇后传旨,就说,朕放开她离开,与凌王的灵柩一起离开应京……天涯海角,她要和他去哪里都可以,只要她好好活着……”
“皇上!”荣禄吃惊地跪下,泣不成声:“那皇上怎么办?”
赵煜最后看了一眼木桶中的赵烨,转身:“朕,有江山作伴。这些终究是朕不能也抛不下的负担。是负担,也是陪伴。”
第七百一十一章:离宫之后的独守()
……
清晨,一辆雪白的灵车缓缓从宫门拉出,颜煕一身缟素,头上朱钗皆无,只簪一朵白花,素净得犹如瓷人,她随着灵车慢慢地走。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一切寂静无声。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重重宫阙,转身慢慢走出宫门。
不远处,一抹明黄孤零零地站在玉阶之上,怀中,是犹自沉睡的孩子。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低头看着睡得天地无欺的孩子,低声道:“涵儿,你的母亲走了……”
……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陌上花开,灿烂美丽。
一位素衣荆钗,身量窈窕的妇人一边走,一边采着野花。
素净的面上,容色倾城。
她挽着竹篮,漫步在鲜花开满的山坡上,终于来到一座无字碑前,放下手中的竹篮,她为无字碑扫去尘土,奉上鲜花,低声笑道:“殿下,我又来看你了。”
她慢慢地说,和风细细,她的声音柔如得犹如春风。
过了许久,远处走来柳阑,她上前躬身笑道:“娘娘,天快晌午了,回去吧。”
颜煕抬头一笑:“不要再叫我娘娘了,你又忘了。”
柳阑看了素衣的颜煕一眼,笑道:“在奴婢的心中,娘娘永远是娘娘。”
颜煕一笑,不再与他争辩。
主仆两人慢慢往回走。
不远处,一抹青影慢慢走出来,那眉眼俊魅,犹如刀刻。
“娘娘,奴婢听到一个消息。”柳阑一边走,一边说。
“什么消息?”颜煕随口问道。
柳阑看着她平静的侧面,小心翼翼地道:“听说,皇上病重……”
颜煕不由顿住脚步,许久才“哦”地一声。
继续往前走。
“娘娘,一年了,皇上未立新后,后宫空置。奴婢常常听说,皇上日理万机,勤政爱民,****批阅奏章到了深夜,所以才引发旧疾……”柳阑小声地说。
颜煕一声不吭,只是沉默。
“娘娘,为何不能原谅皇上?当初殿下也说过,要娘娘……幸福。”
柳阑大着胆子说道。
颜煕看了他一眼:“你不明白。”
她说完,眼前一座竹屋已经到了,她笑了笑:“今天姑姑煮了什么好吃的?”,那明媚的笑意,仿佛前尘往事皆已经忘记。
柳阑心中一叹,不再说起。
……
深夜,竹屋中寂静。
颜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日听到的话又一遍遍在脑海中翻涌。
忽地窗外传来一声“咔嚓”她猛地一惊,问道:“是谁?!”
她点起烛火,照了照屋外,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正转头,忽地,她定定看着那半开的窗台。
只见窗台上赫然放着一支楠木簪子,在簪子上还放着一个已经摩挲旧了的荷包。
泪忽的就这样滚落,她奔出竹屋,大声喊:“赵烨!赵烨!你出来!你出来啊!”
可回答她的只有黑漆漆的黑暗。
“你出来啊……赵烨……你没死对不对……”她软倒在地上,恸哭失声。“你出来,出来啊……”她看着黑夜,哭得不能自己:“我知道你在的,你一定在的……你回答我啊……”
第七百一十二章:颜熙回宫()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漆黑的山路上,一抹黑影快步走着,忽地眼前灯火一亮。
柳阑拦住了黑影的去路。
“殿下……”她跪下:“奴婢就知道是殿下。”
黑影侧过身,低声道:“你认错人了。”
“是殿下。”他伏在地上,痛哭:“殿下你不知道娘娘守了你一年……”
“凌已经死了,赵烨也死了……”他慢慢道:“答应我,带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他说罢,越过他,重新没入黑暗中。
“殿下要去哪里?”柳阑大声问道。
“天南地北,一直走到忘记她的地方……”他低叹一声,终于消失。
……
高高的凤舞台上,风一阵阵吹着,明明是三四月的春季,他却一身重裘。
一年朵年了,一年中他只觉得自己老了,累了,偌大的皇宫中一日比一日暮气沉沉。
可是明明,四海的奏报如雪片一般飞来,字字句句都在赞颂他的圣明仁德。
仁君,明君……他听得腻了。
身后脚步声传来,踢踢踏踏。他含笑回过头,一个粉雕玉砌般的小男孩站在他身后,声音清脆:“父皇!你怎么躲在了这边?”
赵煜重重咳了一声,平了心气,含笑道:“睿儿又怎么跑来了?”
睿儿上前拖着他的手:“父皇,父皇,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
“哦。”赵煜抱起他,心口的旧伤似又更痛了。
他忍着痛,抱着他,和声问道:“什么女人。”
“她说她是我的母后。”睿儿眨巴着与记忆中酷似的美眸,看着他。
赵煜脸一白,不由踉跄后退几步。
他抱紧睿儿,颤声道:“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睿儿点点头:“她就在下面。”
“父皇,母后是不是回来了?”他问道。
赵煜放下他,飞快地奔下高台,心口那么痛,那么热,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吗?是她吗?
……
高台下,一抹窈窕雪色的身影悄然立着。
四月的天光那么明媚,照得见她脸上纤毫毕现,她对他微微一笑:“皇上……”那刹那的容光彻底照亮了他的世界。
有风吹过,他的眼前泪水模糊,他伸出手,握住她温热的手:“颜儿……”
若要我留下,请赐我无上的权力,我将还你一个四海清晏,民心归一。
此生,颜煕与你同看天下,至死不渝……
随着赵煜病重,各地有实力的诸王又蠢蠢欲动,铁牧一族也是开始又屡屡烦边。
颜皇后回宫,主持大局,凤临天下。
垂帘听政,引起天下朝堂震惊,颜煕排除万难,照顾病重的赵煜,扶植年幼的太子。
召各地藩王进京,一时京中风云涌动,各股势力盘根错节,矛盾重重。
端王,晋王,楚王,静王……谁才是那幕后阴谋反叛大宁皇朝的那一人……
天才刚蒙蒙亮,宫人门匆匆起身,屋外有嬷嬷嘶哑而尖利的声音响起:“还不赶紧,皇后娘娘已经起身了,还不赶紧去伺候!若是迟了,仔细你们的皮!”
听到这一声催命的声音,大家手一哆嗦,手中的面巾顿时掉在地上。
第七百一十三章:凤临天下()
同屋的姐妹也都纷纷起了身,人人面上都有未褪尽的睡意,但是人人动作麻利迅捷,不一会已纷纷穿戴整齐宫中女官统一的服饰,开始洗面梳头。
当第一缕晨曦照进女官的房间,所有的同屋的女官都已整饬一新,站在屋外。
嬷嬷犀利的老眼扫过这一批年轻的女官,冷冷道:“如今圣上病重,你们作为御前女官,要多看,伺候上心,少说,出了铭心殿,什么都统统忘了!明白了吗?”
“是!——”所有的女官低头回答。
无一不是心口砰砰跳了起来,连忙低头。
嬷嬷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走吧。”
她说罢向前走去。
队伍动了起来,随着嬷嬷匆匆赶往铭心殿。
站在女官队伍中,宫女秋羽深吸一口早晨清冷的空气。
天边已耀出了金光,照着那巍峨华丽的甘霖殿,反射出殿顶金黄色的琉璃瓦。
在那一刹那,宫殿的贵气与威严一览无遗。
心忽地就溢满了悠悠的向往,向往着宫殿中的主人,听说大宁皇帝是全天下最威严最仁慈的皇帝,也是最英俊的皇帝。
更是最重情最专一的皇帝。
传闻,他独爱皇后颜氏,一年后位空悬,后宫空虚,只待她归来。她心头涌起一股悸动,终于屏息凝神跟着女官们进了铭心殿。
刚入殿中,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女官们从宫女手上接过朱红的漆盘,纷纷鱼贯进入内殿中。
重重鲛绡帷帐掀开,一重一重,仿佛揭开这个全宁国最深沉的秘密,心口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终于,在重重帷帐的最深处,她看见一抹窈窕的身影立在床榻前,似与床榻上的人说着什么话。
天光柔和,透过窗棂打在她身着单衣的身上,仿佛是神迹,她身上反射出莹白的柔光,美得倾国倾城。
她只听见那抹身影低头对床榻上的人淡淡说了一句,“你放心吧。”于是站起身来,回过头来,看着女官们,淡淡地道:“为本宫更衣。”
当她的面目被窗外的晨光照亮,秋羽只觉得自己的心神忽地被掏空。
那是怎么样一张艳绝天下的面孔。
那一双幽深的美眸中,三分柔光,还有……七分睥睨天下的威严!
这就是当今皇帝钟爱的女人——颜煕?!
竟这么美得令人无法用言语形容。
她的美仿佛被层层淬炼,清澈至纯,又暗含令人捉摸不透的威势。
秋羽呆愣许久,直到女官依次上前,围拢着她为她穿戴起来。
嬷嬷上前,那一向严谨的老脸上充满了敬仰与爱戴。
甘霖殿中,所有的女官都勤快地动了起来,只有她神游天外,为方才所见的容颜闪花了心神。
一人多高的铜镜中,颜煕悠长的秀眉不展,面上肃然。
女官们为她披上一件件衣裳,皇后的凤服穿着繁琐,她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当初宫中的样子,可是又似不像。
一年了,三一年后她重返皇宫,却不知他的皇朝盛世表象之下,却已危机四伏……
《凤临天下:盛宠皇妃》来源:
第七百一十四章:皇后临朝垂帘()
“上妆!”嬷嬷回头低声对剩下侯立的女官道。
秋羽这才回过神来,她手一抖,漆盘上的胭脂水粉几乎要落地。
她心头猛地一紧,连忙稳住,上前放下漆盘,看着端坐在妆台的颜煕,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后……娘娘,今日要上什么妆?”
颜煕看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长叹一声:“凤尾妆。”
秋羽一怔,凤尾妆极尽妖娆。
一般女子不敢上这样的妆容,可皇后不是该端庄贤惠的样子吗?
为什么要上这般“不端庄”的妆容?
她的呆愣被嬷嬷看在眼中,狠狠一瞪她,低声喝道:“还不赶紧!”
秋羽心中一慌,连忙拿起青黛,手微微发抖,这可是她第一次为女官,第一次为这全应国最尊贵的女子上妆。
颜煕终于回神,她看着面前清秀又年幼的女官,眼中微微一软,低声道:“慢慢来。”
她的声音柔和,仿佛一记冰凉的泉水,顷刻就安定了秋羽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手慢慢不抖了,开始为颜煕上妆。
妆成,礼毕。
铜镜中,出现一位倾国倾世的佳人。
她身上金线绣成的凤服沐浴在晨光之中,明晃晃的,刺眼欲盲。
她犹如一只九天而下的金凤,栖息在这大应国的皇宫之中,颜煕微微挑了眉,幽深的眼中再无一丝退却愁绪,她回头,对众女官淡淡道:“上朝!”
“上朝!”颜煕不轻不重地重复。
上好的妆容映衬出她倾世的面容,面上却是众人不敢直视的凝重与威严。
铭心殿中有那么一刻气氛沉重得令人无法喘息。
颜煕微微一秀眉,正要说话,殿外忽地传来一声孩童的欢笑声。
秋羽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只见一位十四五岁左右的孩子正拉着一位身着大红皇子服色的男孩,摇摇摆摆地走进殿中。
十余岁的那个就是颜公子,颜家唯一仅剩的一脉香火。
他身量修长,面目俊秀温和,他小心牵着那粉雕玉琢一般的孩子,上前清脆而欢快地叫了一声:“皇姑母,儿臣带着太子来了。”
颜煕面上的肃然飞快褪去,上前将两人搂在怀中,柔声道:“你的父皇还在歇息,不要大声。”
那三四岁左右的小皇子,伸出手勾着颜煕的脖子,撒娇地叫了一声:“母后,睿儿要抱抱!”
颜煕看着他酷似赵煜的小脸上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