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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纽扣解开着,露出蜜色的胸膛,性感而带着神秘。他那么好,整个人坐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已经是对人最大的诱惑了。
他站在他十步之遥,却不敢再靠近,他在担心,担心自己再靠近一步的话,心会不会不随自己的思想控制,而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这是他最没有办法控制的。他就那么安静地仿佛完全不存在,就站在那里,如同在欣赏一幅美丽的风景,目光里的虔诚,让人望而却步,那已经是瞻仰的高度了。
远处的男子,就那么心安理得,那么闲适地斜躺着,放在手上的书,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一旁,偶尔有暗香浮动,流过鼻尖,随着空气,慢慢在房间里散开。而那本书,已经无人去问津了。
十分钟,他站着,不动。他知道,走一步,即使只是走一步,也是对这些的亵渎,赤裸裸的亵渎,而他做不到对这些无动于衷。可惜,他更加不知道,就只是看着,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吃不到葡萄,只能说它是酸的,因为这样才能安慰自己那颗得不到的心。
可他现在,即使这么站着,告诉自己,对方是他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人,为何,这心还是那么酸,似乎没有因为说服自己而感到高兴,痛。
沉寂在心里的感情,不会随着压抑而消失,每天都在积累一点点,等到一段时间以后,那些曾经积累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变得莫名的清晰起来,慢慢的叠加,那些感情,不会减少,只会越来越多。等到有一日,终于无法等待的时候,原本藏起来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酝酿开了。
晕染了他的眉眼,晕染了他的生命空白的背景,晕染了他整颗心,浓得化不开,却无可奈何。
匆匆谢去,可知留下来的,是满枝桠的悲哀。
他一直想着的,是静静地等待,可当有一日,那默默守护着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变得平静,只能离开了吧。相见争不如不见,不见却又思念。会这样吗?
“秦三。”他说,“阿澜。”好看的眉眼睁开,侧了侧头,眼角恣意而安静。谁也没想到,花牧野安静下来会是这个样子,终究是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变成这样还是没有克服障碍才成为这样的?谁也不清楚,当初那点事,看似不大,却终究在他心里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痛,不然为何,时至今日,他竟还是如此不同以往?是在叫他的名字,还是让他安静呢?是安静地站在这里,还是安静地离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和他那么多年相处,却发现,原来他从未猜透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蝴蝶骨和墙壁的距离渐渐远离,五指插入了自己的发间。轻声叹息:“阿澜,你这是何苦?”
是啊,这是何苦,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可偏偏还要去强求,明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得到那些的,就算是天变黑了又变亮了,就算是春去冬来,就算是世界末日,他想要的,也不可能得到呢。
他苦涩地咽了咽,吞下去的是苦,说出来的却是涩。
“难道,我就不能看着你吗?”他如此卑微的,如此小心翼翼的,只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心愿。
他说,难道我就不能看着你吗?他的愿望很小很小,如同尘埃,随时都可能消失,却在呼吸间,来到了他的心头,洒下了一个小小的点。这个黑点,究竟有多小,他大概也不知道,但,心却软了。
他干净的手,细腻而纤长,轻轻地伸出来,勾了勾手。
默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么卑微的,只为了更加靠近他一点。
他看着他,干净地笑,眉眼落了星辰,灿了霓虹。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如同最名贵的钢琴,叮咚中,带着最悦耳的音符。他说:“阿澜,这样你就好些了吗?”
他的回答,依然婉转,却那么残酷。他说,这样你就好些了吗?
只是距离而已,想要靠近,只需要向前走几步就可以了,但是,走近了以后呢?阿澜,难道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有世俗吗?我们之间,岂止是这些,简直隔了十光年,隔了银河,隔了流年,隔了相思,更隔了永远不可能。
他只当他是朋友,生死相依的朋友,那只手,那么好看,细腻而纤长,那只手,就这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兄弟般。
“阿澜,我喜欢你,就像这样。”
拍肩的喜欢,却永远不能拥抱。喜欢你,是因为把你当成兄弟,当成兄弟,喜欢你的安静,永远不吵闹,喜欢你的能力,总能完成任务,还喜欢你的陪伴,让我知道,在这么多寂寞的夜里,至少我不是一个人。但是,同样的,阿澜,我们永远不可能拥抱。
秦澜忽然笑了,他长得极为好看,却从来也不笑,因为他笑起来,比之女子更加倾城。比之祸水,更加红颜。他笑起来,天地都能够失色,所以,冷昳琤曾经告诉他,秦澜,你不要笑。
可是今天,他却笑了,笑得那么腼腆,如同第一次见面,他和他,还是年少。芭蕉叶下,樱花树前,听着树上知了的声音,相视而笑。
他说:“花牧野,你知道我的一切,可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他说:“我可以离开你,心却无法离开。心死,人死。”
他说,我可以死,但是我却不能让你没有人保护。所以,我要陪在你左右。
“阿澜,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一切都是空的,可是苦守着又有什么用。
身为四大家族的继承人,他们根本没有自由可言,即使是正常的自由恋爱都不成,何况是这样的超出世俗常理的东西,更加不可能有人会有这个想法了。
他没有说完的话,可是秦澜都知道。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他,竟可以坚持至此。
曾经他说,为了什么,必须要留在这里,为了什么,必须要等待最后的结局。可写剧本的人,没有看见最后的过程,那么一开始,不是等于放弃了吗?
他说,就算是死,我一定等你先死。因为那样,我才能保护你到最后一刻。让你此生无忧。
此生无忧啊!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誓言和承诺了。
别的什么都不求了,但求此生无忧。
花牧野笑了,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少年,那么纯真,他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从来不会思考,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在少年眼中,只要是他的话,就全部都是正确的。
他站起来,秦澜往后退了一步,那么自然。背后的光线照亮了他的周围,却独独没有照亮他。在秦澜看来,他站在光中,却逆光而行。于是,只能看见阴影下的他,带着黑色的寂寞,扯动了他的心。
他说:“谢谢你,阿澜。”
他们两个的默契,永远是这么好,这么好。
秦澜笑笑:“你知道,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乐意。”
即使现在让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可是我不能死,这很矛盾,但其实也不矛盾。可以答应你的所有要求,而达到这些要求的真正原因,就是有一天,总会有人先离开,先放手。
而我不想成为那个被留下的人,却也不想成为离开的人。
看似荒唐的剧本身后,其实暗藏着的都是玄机。可有些人懂,有些人却不懂。
“阿澜,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好兄弟!”
他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可以在一起吃饭睡觉,但是却不希望两人之间擦出什么暧昧的火花,尤其这两个人的性别竟然是都一样的。
就算是抄袭,那又是有水平的抄袭。
“可是我不愿意。”不愿意只站在你背后了
第303章 关于遗产()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可是,经过了一轮的循环,好像冥冥之中注定,她无法离开,无法离开这里。
有些人,你再怎么厌恶,甚至是恨他,可是到了最后,发现原来只差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心里却好像又空缺了。那是一种极度的奢侈和痛苦,往往好像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缺,可是真的没了,却倍感珍惜。
人,总是这么不知足,是的,一点都不满足。
顾倾城完全没有想到,竟然她会得到这样一份“大礼”,而却是在这三年后的归来。
说实话,当律师忽然找到她,并且告诉她关于遗嘱的事情时,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父亲,这次词汇,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一直空白。好像是个头衔,不管怎么欢笑,怎么努力,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属于他的关爱。
印象里,父亲的爱,好像只给了一个人,她的姐姐,顾静娴。相较于对比顾静娴的好,父亲对自己,简直是天壤之别。常常把她当成空气,完全是不存在的家伙。她也常常以为,自己是那么不惹人注意的。
可没有想到,到了他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他给了这么多这么多。
只是这些,太过意外,而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她自己也忽略了。
有的时候,在想他不给于关注的时候,其实也忘了自己一直在拒绝。
她以为是假的,还好几次要求律师重新读一遍。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在炫富,其实不是,是她自己也太过惊讶了,根本不敢相信,一点都不能相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想知道,为什么?
全部的思绪盘旋在脑子里,只能化作一个问号,究竟是为什么?
爸爸,你为什么到了死了,才会做出这么一个决定,来告诉我,你还是爱我的吗?
如果仅仅是为了这样,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只一封信,说不定就行了,传达的东西自然而然能够到了。
但是为什么,需要把名下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在我的名下,为了弥补,为了愧疚吗?
这算什么呢,活着的时候没有给温暖,等到了死的那一天,却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像是父亲和女儿的俄关系,倒像是两个陌生人。作为一个不被重视的女儿已经活了那么多年,现在又重新回来了,感觉好复杂。
当她下了飞机,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惊讶,竟然能再一次回到这里、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到这里来了,因为她已经过了太多太多孤独的日子,太多太多的日子里,都是安慰自己,没有人疼没关系,只要我活得健康,活得快乐就可以了。没有人爱自己,就自己爱自己。
正是因为这一种心态,才能如此健康地活到现在。
她原本以为可以忘记的。但是,当手上拿着的是一份遗嘱的时候,她忽然眼睛红了,眼泪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忽然这么轻易地流满了她整张脸,覆盖面积很大很大。
不像是瀑布,也不像是流水,只是看了太多的事情以后,渐渐地把自己当成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而已。
没有感情,不会付出,那么也就不会感到疼痛了。具体的操作就是这样。
可是,她终究还是心软了。终究还是辞掉了所有的事情,连夜飞机飞回来。
也许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为了那笔钱才回来的,可是她不是,她不会为了这点钱,这点继承而来到这里,这是毫无意义的。她想要做的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见到自己,认识到自己原来还是有家人的,可是这最后的家人却终于远离她而去了。真的恨悲伤。
这样的悲伤不知来源于什么,只有一个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幸福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创造,永远的深情还原在原来的时光里。
顾倾城重新打开门,在门口站了很久,这才稍微有些反应过来了。
这里,是自己的家,这里,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这些干着眼看着的人,也许公司已经成了千疮百孔,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糟糕的情况,她还是不得不要这么做。
她是这个人的女儿。在厅堂里的最前方,看见的是哪个人的照片,这个她曾经最讨厌的人,可是现在呢?他只是一个冰冷的尸体,只能冰凉地躺在那里。
爸爸,你爱我吗?
她想说,你究竟爱不爱我?爱的话,又何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何在你活着的时候不做一些爱我的事情呢?比如爱我的,比如说,可以让我感到幸福的,如果说,只要多个微笑,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这就够了。
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现在都不爱了,可是却忽然又变得体贴起来。
这最后的最后,您是想给我留下一点愧疚吗?还是留下最后的好感?
门,不是她打开的,而是保姆打开的,可是打开门以后,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明媚的阳光,而是倾盆大雨。
沈梅还是像过去那么强势,她一见顾倾城回来,当即像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