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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哥哥来说了我的想法,他只说尊重我的决定。若我决定今晚便走,他便与我一同走。
想了想,我还是在午后时分去找了子枫一趟,算是最后的诀别吧。
坐在房间中的梳妆台上,我拿出脂粉薄涂了些许,遮住了苍白的气色,使自己的脸显得红润,又细细地描了描眉。其实我是很少涂脂抹粉的,不过若是最后一面,还是想留下自己最美丽的模样给他看。
问过魏伯之后,我便去了后花园,果真如魏伯所说,他正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散步,身边无人作陪,看上去似有愁苦之意。我眼眶一酸,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生生将泪意咽了回去,脚步轻盈地跑向他身后,轻巧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你可知我是谁?”
“哦?莫非你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神仙不成?若是神仙,可就不要回到天宫了,我可不能放掉神仙,要日日供起来才好。”他也不拿掉我的手,直叫我在他的身上撒泼。
第220章()
适时将眼中的悲意隐藏好,我拿开了手,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后。彼时秋意渐浓,唯一能让花园之中有些颜色的便属菊花了,与这飒飒落叶相称,倒也合适。
“怎么今日心情这么好?”他微笑着替我拿下头上的落叶,问道。
“嗯。。。。。。可能是见到这菊花遍地心情愉悦吧。”我道。
“你若喜欢,我便叫人移植到你房间周围。”
我摇了摇头,柔声道:“今日天气甚好,前面有个凉亭,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今日倒凭空兴起了几分吹笛的意味,不知王府中还有什么好笛子么?”
子枫同我一边向凉亭走去一边道:“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呢?唯一的一把紫玉笛还给了你,恐怕早就被你遗忘了吧。”经他口中一说,似乎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颇有几分哀怨味道。
我不由得含笑:“哪里敢忘呢?不过是放在了幽冥教罢了,不敢忘了王爷的恩德,此刻正好生供起来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从库房中给你找出一根玉笛来将就了。”
很快地,下人便将笛子取了来,虽说比不上紫玉笛的名贵,但也是极好的了。我也不知该吹什么,便下意识地想吹了自己想的,许久不练,倒是生疏许多,许多从前甚是通畅的部分竟吹的不顺畅了起来。
“笛声本身嘹亮动听,于你吹来竟有哀怨之感,最近可是有什么委屈么?”他将我所吹的问题一语道破,我自己也是没有察觉得到。委屈?哪里会有人给我委屈受,我所想的,不过也就是那件事罢了。
“古人云‘曲有误,周郎顾’,果真是不错的。”我笑吟吟地道,故意岔开了话题。
他看了我半天,一直没有说话,我被他盯得发毛,不由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其实你我二人就这样,也是很好的,现下在京城有些拘谨,等回到江南,便不必守着那么多的规矩了。你我春日赏漫山遍野的春光,夏日在荷池里荡漾,秋日在院内享受阳光,冬日在雪地中赏梅。”他的思绪似乎飘到了遥远的天边,连声音都是有些飘渺,“这样的日子,我已经等不及了,或者说,我已经等得太久。”
“是很好。”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便要落下泪来。
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亦不敢去想象他所说的场景,就怕这场景如同藤曼萦绕于心,令我走而不得。
不过终究是要走的。
“你想好了么?”哥哥如同他来时一般,身穿一身墨绿色的衣衫立于房顶之上,自然,我是在他身边的。
“走吧。”我轻踩砖瓦,腾空消失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离去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也不知道我的离去会引起怎样的结果,我只知道,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每日以泪洗面,只会在某日的某一瞬间想到他然后心痛如绞,心如刀割。从此,他便是他的逍遥王爷,我也只是江湖上的一个过客。
第221章()
很快我便回了自己的住所,不得不说,斯是陋室,但也比雍容华贵的王府让我舒坦的多。
谢叔对于我回来一事并没有很意外,也是,他那么老谋深算,自然是会比我想得周到的多,与其当时劝我,不如让我满身伤痕的回来。我一到住处,他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我瞧着,分明是想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一进房间,见我好端端地在那里坐着,倒很是意外。
“第二次去京城,感觉如何?”他先开口问道。
我细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词语:“如履薄冰。”
他半开玩笑地揶揄道:“那些千金小姐的话就这么把你赶了回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原来的你,可是不会将这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的。”幽冥教的人遍布天下,他想知道京城中的消息再容易不过。
“我进宫了一次。”我言简意赅地道,只这么几个字,谢叔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我不再管他,一股脑地将我在皇宫内的事情说了一遍。不知是否是我看错,在我说到遇到皇后之时,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是不是疯了?”谢叔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他是爱你还是盼你死的更快?亏得你机警,想了一个好理由。”
我想扯出一个笑容,然而这笑容实在微弱:“其实庆贵妃说的有理不是吗?为了我,与他的母妃反目成仇,多么不值。”
他听了我的话反倒平静了下来,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呢?我自问。
“我师父在一座山的悬崖下留了一个小木屋和药田,我想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如今看来,这是最好的打算。一想到他可能会来找我,我便不免开始担忧,但担忧之中还有一丝窃喜。我不禁缓缓叹一口气,我还是不舍的,无论我怎样说服自己。
谢叔点头应了,不多时便备好了马车让我上路了。北国的秋景是最为迷人的,金灿灿的树叶如同大自然的珍宝,在秋日全部放出,而南方则没有这样的景色,我眼见着树叶由黄转绿,从无到有,心情竟莫名的好了不少。
为了躲那个人,我特意没有走官道,而是走了寻常人都不会走的小道,想着这么多条路,他总是找不到我的,然而我错了。
南国的快入冬的时候在北方不过是深秋,因此我还算适应,即使到了快到那处悬崖的地方,在客栈里睡得也很香甜。夜半思君来入梦,我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梦到他,然而这次却格外真实。睁开眼,看到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瘦削完美的脸庞上,衬得他格外仙气,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喃喃道:“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那声音细如蚊呐,也就我自己可以听到。
“寤寐思服,求之不得。”他道,声音也十分嘶哑,不似往常的梦境般清脆动听。
第222章()
困倦渐渐袭来,我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一早上起来,我便觉得昨晚似乎是有些不对劲,真实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就像他昨晚真真切切在我身边一般。然而今天早上又如常。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或许是相思真的入骨了,才会生出那般真切的感受吧。
第二天仍是同样的情景,我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又沉沉地睡去,这样也很好,我每日都可以见到他。
但偏偏有那么一个深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床帘,忽而,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力波动出现在周围,下意识地便想起身查看,但一想,如果此人有恶意,只怕手里会有对我有威胁的东西,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这么想着,我干脆就在床上假寐,看看此人到底要干什么。
黑暗之中,听觉就会变得异常灵敏,一个人轻盈地落在了地上。嗯,轻功不错。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床边,我立刻全身都戒备了起来,只听得黑暗中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叹息。
眼睛一热,身子不由得放松下来,果真啊,前几日的陪伴,便是他本人没错了。“别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他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给人以安心的感觉。
我睁开了眼,却不敢看他,只盯着正上方看,余光瞥见他高大的身形立在我的床边。心里又千万个想说的话,想问他为何在这里,想知道他有没有像我想念他一般想念我,然而一开口的话却是:“你走吧。”
他苦笑了一声:“你就这么绝情,这么想赶我走么?”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尚有的理智使我出声:“你不走,我便走。”
他一下子拉住了我,将我拉入怀中,突然而然的冲击力使我的脑子暂时晕眩了一下。“不要走。”他用近乎恳求的语气在我耳边呢喃着,使我骨头一下子便酥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走,但是就像我说的,你要相信我。母妃所说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没有人会再诋毁你,也没有人会嘲笑我。”
我摇了摇头:“我不信。你再怎么不受皇上喜爱也终究是王爷,王爷娶我这么一个平民女子为妻,你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他呼吸一窒,道:“我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别人如何看你。”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轻咬舌尖使自己清醒一点,“你就听我的,快回去吧,不然庆贵妃又要怪罪你了。”
“罢了,就知道你不会乖乖跟我走,我便跟你说实话好了。”他松开我,无奈地道,“是父皇,父皇要再见你一面。”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为什么要见我?”
“这个。。。。。。”他的表情玩味起来,“你去京城便知道了。怎么,你要抗旨不遵?”
事出蹊跷,使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起来。
“好了。”他一看我用怀疑的眼光看他,又无奈了,“我还没有那个胆量假传圣旨,所以,你只能跟着我走一趟了。”
第223章()
无奈,我也只得跟着子枫回去,不过他若是骗我,我便躲到天涯海角去不让他找到。
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骗我,我到了京城的第二天皇上便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我,即使我已经见过他一次,但还是不免紧张。
皇上正批着折子,见我进来行礼,头也不抬地道:“听贵妃说她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里头可是有你的功劳。”
我哪里给她看什么病了?当时她的气色便不错了,可见调养调养便能大好。“皇上谬赞,民女愧不敢当。”
“今日叫你来,是因为太子最近身子不大好,太医都是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你的医术既好,即刻便去瞧一瞧吧。”皇上说的漫不经心,听不出喜怒,但我也不是没有脑子,那可是太子啊!一个不留神就会惹怒皇上,说不定之前已经有太医因为此事身首异处了,心里不禁暗叫倒霉。
“是。民女告退。”我不禁心里暗暗叫苦,当时只是混说了一个理由,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自己。
刚一出御书房,便有一个小内监过来带着我到宫门口坐皇上给我备好的马车去太子府,还遇到了子枫的马车。他本来送我到宫门口一直在等我,看我由一个小太监领出来到了另一个马车,脸色马上就变得十分难看。
我还尚未说话,身旁的小太监便已经向他解释清楚了,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小太监的解释而好起来,但还是放我去了太子府,自己也坐上马车跟着我一起去了太子府。
与凌王府相比,太子府就富丽堂皇了许多,虽不致皇宫那般,但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极好的,可见皇上对他的确青睐有加。太子府上的人一听我是皇上派来的,丝毫不敢怠慢,领着我去了太子的房间,与我说了说他的情况。子枫在我身后以看望太子的名义一直跟着。
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突然间的某一日,太子的肚子突然胀大得厉害,整日腹痛,开始吃不下东西,吃什么吐什么,短短几天人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恐怕再过一段时日便撑不过去了。
我到了房间的时候,太子正在午睡,大腹便便的样子十分怪异;太子妃正在房中哭得梨花带雨,我心生腻烦,随便找了一个缘由让她回避了。本来想让子枫也回避的,但他坚持要看,我也无法。
首先把脉,脉搏很微弱,但是居然正常,也难怪那群太医束手无策了,不过这一点我也是想到了。取出一根银针,我在他的穴位上刺了刺,银针没有变色,可见没有下毒。那能是因为什么呢?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一种很不好的可能性。最终,我决定先叫醒太子,太子听了我的来历也十分配合,我先是用银针取了他的几滴血,又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