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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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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她害死了唐言蹊的孩子,而是唐言蹊还肯不肯留下,肯不肯给他机会。

    如若肯,那么一切都好说,就算他真的知道是她在车上动了手脚,也无妨。

    可如若不肯

    就算,唐言蹊出车祸的事与她无关,就算相思还活着,就算她做什么都是为他好,他也要杀了她泄愤。

    他眼里已经全是那个女人了。

    杀了她,去讨好她。

    明知道就算这样做了,唐言蹊也未必会原谅他。

    陆仰止,你疯了吗?

    在悲伤绝望中,视线慢慢移到不远处那道清冷讥诮的目光上,陆远菱仿佛懂了什么,背后一寒,“你是故意的?”

    唐言蹊脚下一动,朝这边走来,霍无舟重新戴上眼镜,很谨慎地护在她身边,“老祖宗,别再往前了,当心有诈。”

    唐言蹊抬手拨开了他的阻拦,走得更近,陆仰止察觉到她来了,手里微微松了力道。

    没回头,只是皱眉叮嘱,“霍无舟,带她去远处,别让她看到这些。”

    这些暴力血腥的场景,别再让她看到了。

    霍无舟不把陆仰止的吩咐放在眼里,却也着实担心唐言蹊的情况,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直到看到她脸上那云淡风轻、莫可名状的笑意。

    “陆远菱,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让我来猜猜。”她死寂如枯井的眼底里落满了虬枝,锥心刺骨,犀利伤人,“是不是觉得很难受?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你刚才可能听到了,我已经入了族谱,town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不用我来告诉你。这整个大不列颠都是我父亲的地盘,虽然这些权这些势没让我觉得有多重要,但是如今的我,想捏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她笑笑,“对你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陆仰止亲自动手杀你更残忍的事情?就算我找千百个人轮流玩你几十年,也抵不上这一刻吧。”

    唐言蹊眼里酿着春风美酒般的笑意,眉眼弯弯的,菲薄的唇吐出两个字眼:“诛心。”

    在陆远菱惊恐的面色中,她继续道:“这种感觉,你让我尝过太多次。我总该也让你试试。”

    陆远菱看向对面的男人,毫无所动,好像没听到身旁女人那些恶毒又锋利的话。

    又好像听见了,却没能让他对她的宠爱有一星半点的动摇。

    “她是在利用你啊,仰止!”陆远菱觉得他太可悲了,紧紧攥住男人的袖口,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掌明明没再继续收缩,她却愈发喘不上气,“她就是想要利用你让我难受,你看看她多恶毒!你看看她的真面目啊!”

    男人依旧无动于衷。

    陆远菱快要抓狂了,“唐言蹊,你怎么这么狠!你”

    “住口!”陆仰止终于冷声喝止,目光如刀,将她穿心而过,“你还没资格说她!”

    唐言蹊又回头轻轻瞥了眼黑暗中那其实并不能看清的废墟。

    手搭在早已空无一物的小腹上,心头的荒芜被恨意重新填满,让她更坚定了自己想做的。

    莞尔一笑,“陆仰止,你到底动不动手啊?”

    男人身影一僵。

    “这样掐,要掐到什么时候?”唐言蹊淡淡地抱怨,抱怨里有一丝与这残酷场景格格不入的妩媚,“不如换把枪来得简单点,一秒钟的事,也省得你这么犹豫不决了,我还要和你一起在这冻着。”

    陆仰止眉头一蹙,放了手。

    第一反应不是去拿枪,而是脱下了外套,为她披在身上,面色紧绷道:“冷了?”

    唐言蹊没想到他的重点是这个,一怔。

    陆远菱也没想到——这分明就是唐言蹊随口说来的玩笑话,陆仰止竟好像病态地宠爱着她,连她一句娇嗔都要当成圣旨?!

    陆仰止的手搭在她肩头的一刹那,她哆嗦了下,从心底泛出浓浓的抗拒感,想也不想就挥手打掉了他。

    目光一掠,看到他脱了外套后的衬衫,已经被血染得没法看了。

    唐言蹊只是看了一眼,就漠漠移开视线,“别碰我。”

    他一上来就强行抱了她那么多次,那时她梳理不清满心的悲怆,不想与他计较。

    可是现在,这种浓烈的厌恶和抗拒,在他每每靠近时就成倍地翻涌,恨不能将她灭顶。

    陆仰止心底一刺,放了手,看到她连他的衣服一起扔在地上,倒是霍无舟脱下了外套给她,“先穿上,别着凉。”

    唐言蹊没说话,任他去了,褐瞳平视着陆仰止风雨如晦的俊脸,“你不打算动手了是吧,那我自己来。”

    说着,她便伸手去拿周围保镖腰间带的枪。

    陆仰止忽然不知怎么,想起了在地牢里,她喃喃过的那句——

    我没办法再开一次枪了。

    黑眸下意识去找她握着枪的左手,果然,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他心脏揪紧,惊痛和心疼像是病毒,在他的五脏六腑里,势不可挡地蔓延开来。

    在陆仰止想清楚他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了枪,“言言,别碰枪。”

    在她亲手击毙了顾况之后,连听到枪声都会整夜整夜的噩梦不休。

    现在为了杀陆远菱,不惜用这种最快、也最伤自己的方式。

    可见,她是有多恨。

    陆仰止喉结一动,深深的眸光绞着她的脸,低声道:“先到我车里去,把耳朵堵上。”

    “不必。”唐言蹊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笑,“前段日子,我经历过的事一桩比一桩糟心,你现在才来担心我会不会害怕,是不是有些晚?”

    懊悔如鸩毒倒进了心田,陆仰止痛得抿了下唇,沉声问:“你要亲眼看着?”

    “你说呢。”她看着他的目光,就好像听了句废话。

第192章 虎毒不食子() 
“我不仅要看着,”唐言蹊平静地回望着他,“如果这里有摄像机,我还想录下来天天欣赏。”

    欣赏一下陆公子的绝情绝义,欣赏一下陆远菱临死前的绝望心寒。

    也不枉,她一个人在地狱的边缘苦苦挣扎。

    陆仰止握枪的手微微收紧,黑眸一瞬不眨地瞧着她,视线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唐言蹊抬头可见的地方盖下来,语调有些无奈和沙哑,“言言,我知道你对我不放心,你大可以留霍无舟在这里看着,不必非要”

    唐言蹊面无表情打断他,“你拖延时间的手段可以高明一点吗?”

    陆仰止怔了怔,面色晦暗,“你觉得我是在拖延时间?”

    唐言蹊没再说话了。

    陆仰止实在不想在她眼皮底下发出可能会刺激到她的声响。

    于是侧了下头,对保镖伸出手,沉声吩咐:“消音器。”

    陆远菱看到对面的男人眼皮也不抬一下、有条不紊地组装着枪管的模样,一种深深的颤栗从心底泛上来,可她还是隐约觉得陆仰止并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僵硬地出声叫他:“仰止”

    男人沉默。

    下一秒,黑洞洞地枪口指上了她的眉心。

    陆远菱的心脏猛地缩紧,不可置信道:“你要杀了我?!你要为了她肚子里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杀了我?!陆仰止,你在想什么!爸爸和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你知不知道!”

    男人的表情很冷漠,薄唇翕动,“我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现在,唐言蹊才是他真正要讨好和挽回的女人,其他的事情——

    陆仰止没空去想。

    只要能让她高兴,能让她有万分之一的心软,能让她不那么坚决地离开他,他就愿意去做。

    陆远菱像是彻底被人抽去了灵魂,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

    枪口随着她跌坐的动作下调,仍旧指在她头上。

    男人的脸色决绝而沉鹜,线条的起承转合之间,透着旁人未曾见过的肃杀之气,一双眼,深得可怕。

    唐言蹊就在他身旁不远处打量着这一幕,视线落在他低垂在裤线一侧的左手上,褐瞳里死寂如深潭的眼波忽然微不可觉地晃动了下。

    男人一寸寸扣动扳机。

    忽然,陆远菱失了智般地笑开,边流眼泪边笑,“你可真狠”

    “我才对墨岚说过‘心狠手辣是我们陆家骨子里带出来的’,你就让我彻底见识了一回。”她深呼吸,缓缓吐出字眼,“陆仰止,我们全家加起来都不敌一个人心狠”

    “闭嘴。”男人冰冷的字音从她头顶落下,隐忍着,汹涌着,“别再说了。”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陆远菱抬眸直视着他与自己格外相似的、却比自己年轻许多、也凛然许多的凤眸,语气里缠绕着浅浅的眷恋和温柔,“仰止,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仰止眉心一蹙。

    唐言蹊低头轻笑,手指搭在霍无舟扶着她的手背上,转过了身。

    这一幕,终于,要来了吗。

    “你可以现在动手杀了我。”陆远菱在他的注视下摊开手臂,目光冷清决绝,“否则,我敢保证,你听完我的最后一句话,会再也下不去手。”

    陆仰止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磐石般的身躯没有动弹,只是略微扬起眼角,用余光看向一旁置身事外的女人。

    唐言蹊甚至没看他,也没出言催促,把选择的余地完全交给了他。

    陆仰止目光一收,重新望向陆远菱,唇角用力扯了下,语气冷漠刺骨,“那你就什么都别说了,我不关心。”

    说着,手指收紧,扣下扳机——

    陆远菱没想到这招激将法对他毫无用处,慌忙在他开枪的前一秒大喊道:“你难道要杀了你的亲生母亲吗?!”

    一语震惊四座。

    海风吹动着男人额头上的乌黑浓密的头发,也吹着他沾满血污的衬衫。

    从唐言蹊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身形伫立在夜风中,石化。

    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蓦地浮现出惊愕,随而化为浓烈的嗤笑和不屑。

    但,他这一枪到底还是没开下去。

    “陆远菱。”男人缓慢将枪口逼近了几厘米,揪住了她的领子,沉沉开腔,话音不惊不怒,却渗出令人胆寒的冷冽锋芒,“求饶不是这样求的,你想拿这句话来侮辱我的智商,也要问问九泉之下的妈妈同不同意。”

    若非霍无舟早已被告知过什么,此刻定然也会像周围的木头人一样震惊。

    倒是唐言蹊抬眉瞧了他片刻,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一副想通什么的表情,释然。

    她才想起来,霍无舟来时便告诉她,她已经入了江家族谱。

    这就足以说明,他是奉她父母之命前来寻她的。

    怪不得他听到这个消息不会感到惊讶——怕是在来之前,爸爸就已经将真相和盘托出了。

    陆远菱闭了下眼睛,道:“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陆仰止还是分毫不怜香惜玉地扯着她的衣襟,大掌越攥越紧。

    他全部的思维都好像缠绕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却越看陆远菱那张美艳妩媚的脸,越能看出有些棱角线条的地方,似曾相识。

    男人的声音里飘着数九天寒的雪,纷扬而落:“你胡说八道够了没有?”他紧绷的俊脸线条仿佛马上要断了,“你才比我大几岁,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陆远菱轻笑。

    明明看上去,男人高大威武,充满着阳刚之气,把她的气势完全压制。

    可就是女人这一抬眸,分花拂柳又云淡风轻的眼神,却穿过空气,刺破了他全部的强势。

    “我十五岁的时候怀了你,十六岁的时候生了你。”陆远菱看着他的脸,那目光,陆仰止十分熟悉,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看他的,温柔慈爱。

    不像姐姐,倒像是个长辈。

    再加上小时候妈妈就不知为何对他有些疏远和冷淡,所以在他羽翼丰满、长大成人之前,陆远菱一直是他的表率,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平日里没有多想那目光背后的含义,如今,熟悉,又令他陡然生出厌恶。

    男人紧皱眉头,“你——”

    一个字出口,又没有了下文。

    他眼中翻滚着滔天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砸碎在崖岸上,整个人亦像是被困在牢笼里出不来的野兽。

    低低喘了几口气,直起身,便对上了不远处霍无舟戏谑又同情的视线,“陆仰止,我一直以为你们陆家是大户人家,绝无可能做出这等苟且龌龊的事情来,却原来”

    他嘲弄地继续道:“如果舍弃一分道德底线能换来一毛钱的话,你家为什么富可敌国,我也就懂了。”

    因为他家,全无底线。

    男人的黑眸中拢上冰凉的雾气,枪口指向了霍无舟,没有开枪的意思,只是威逼,“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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