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无舟皱眉,“赫克托”
“你少给我说什么大局!”赫克托喝住他,恨怒交织,“你眼里除了那个人的妹妹之外可还有老祖宗一点位置?你和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口口声声说帮红桃照顾唯一的妹妹,你别是把她都照顾到床上去了吧?”
霍无舟蓦地沉了脸色,眼神阴冷,一字一顿道:“住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她三番五次针对老祖宗,你却还要我带口信给老祖宗说要她看在红桃的份上原谅她。老祖宗宅心仁厚,是未曾刁难她,可她呢!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
霍无舟额间青筋猛跳,却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臂,“站在这,等着!”
“你让我等什么!”
远处,宋井忽然一声惊呼:“陆总,是孟文山!”
赫克托一震,身体僵住,再不挣扎了。
他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车里,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压着一个男人走来。
那男人便是几个星期前还在陆氏耀武扬威的孟文山,如今不晓得是经历了什么,瘦得几乎脱了形。
陆仰止眯起眼眸,冷冷盯着孟文山,“直接移送司法部门,不必来报我。”
孟文山被他这一个眼神吓得跪在地上,“陆、陆总,饶命啊!饶命啊!”
陆仰止一句话都没说,转身便要走。
宋井冷声开口斥道:“饶命?你盗了陆氏的机密文件,给陆氏造成了这么大损失,你还想要命?”
孟文山赶紧磕起了头,“我没有,我没有啊,陆总,不是我!”
宋井气急败坏,恨不得踹上他一脚,却被陆仰止伸手拦住。
男人转过身,眼底光芒寒冷深讳,“什么叫不是你?”
孟文山哭丧着脸,“真的不是我!我、我确实想过要盗那文件,可是,可是我被人诓了”
“什么意思?”宋井眉头紧蹙。
孟文山道:“那天在资料室,我一时起了歹念,想偷点不怎么要紧的东西出去卖”他说到这里忽然发现生机般解释道,“我发誓,陆总,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偷点不要紧的东西出去卖。”
他边说边看向不远处的庄清时,“清时,清时!你快来跟陆总解释一下,我”
庄清时柳眉倒竖,简直不想承认自己家还有这么个表亲,恨恨道:“你别看我!如果真是你做的,我也帮不了你!”
“不是我呀!”孟文山喊得这叫一个冤,“我被那个女人诓了!”
“哪个女人?”陆仰止眼尾一紧,凤眸眯成狭长的形状,嗓音如同海面,表面风平浪静的,深处蕴含着多少危机四伏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容鸢亦是凑上前,月眉蹙起,“是唐言蹊?”
“我,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就是一个女人,工程部的,新来的那个!她跟我说我可以拷走更多的东西,我一时糊涂,就,就上当了”
男人眉头紧锁,寒声道:“什么意思?”
“她当时说那话,只是为了骗我把u盘再插上电脑。她说是要帮我拷贝更多的机密,其实、其实她连我最开始拷贝的那些值不了两三百万的东西,都删得一干二净了”
可惜他不懂电脑,根本看不出女人在u盘上动了什么手脚。
只在她拔出u盘重新交给他时,欢欢喜喜地就走了。
后来到了海哥那边,他交出一个空空如也的u盘,差点被海哥活活打死。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一番说辞震住。
尤其是男人,错愕两秒,蓦地倾身上前揪住了孟文山的衣领,眼底猩红,语气狠戾,“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孟文山欲哭无泪,“她当时就是怕我直接拿着u盘走了,所以才用这招骗我。”
因为他若走了,u盘里那些所谓的“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真的会被带走了。
所以她唯有这样骗他将u盘重新插回去,才能借着自己的本事,在孟文山眼皮底下,把他偷走的东西删得干干净净。
——再无关紧要也是损失。
那女人,竟是维护陆氏到如此地步,不愿让它损失分毫。
陆仰止只觉得心脏被人用力狠狠砸了一下,震得他骨头都快要疼碎了。
容鸢亦是闭上眼,转过身去。
赫克托还保持着一只脚迈出去的动作,脑海里,回响的却是那天在庄氏旧楼楼下的一番对话——
“如果被陆总知道”
“他又不是傻子,我做的事,他或迟或早也会知道的。”
那时,她语调轻缓,轻缓里,却是那般笃定。
笃定地相信着陆总不会辜负她的良苦用心。
可事实又怎样?
赫克托紧握着拳,已然恨得咬牙。
她听说机密被盗,着急忙慌地让所有人去确认孟文山的去向,确认文件的去向。
一边惶惶不安着,一边不敢轻易告知陆仰止,而是选择了恳请久未联系的墨少来帮忙。
因为她怕,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妄自托大了、是她没有处理好、没有把u盘中的东西删干净、让孟文山真的有机可乘了。也怕,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她若是对陆仰止多说了什么,会把墨少拖下水。
结果呢。
结果却将她打入了更深的地狱——被盗的机密,不知怎么到了墨少手里!
赫克托无法想象那两个星期她被关在家里,连见陆仰止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无法与外界沟通,如同困兽,不知所措,又承受着来自爱人的责难和朋友背叛,她是如何过来的?
“真相大白了,你回吧。”霍无舟淡淡在他身边道。
赫克托望着楼上的熊熊烈火,“我等老祖宗下来。”
千万,要平安回来。
而后思绪一转,看向霍无舟,问:“孟文山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方才霍无舟的淡定平静,他一怔,“你是不是早知道孟文山会来?”
霍无舟勾唇,镜片下的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不远处还穿着居家服的女人,一个笑宛如栖在花间的轻雪,“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她会这么做。”
“谁?”赫克托皱眉,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你说容鸢?”
“赫克托,你们对她的误解太深了。”霍无舟道,“她其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证明老祖宗清白无染的人。他哥哥那样崇拜老祖宗,所以越是崇拜,在对方误入歧途的时候,就越是失望。连陆总在得知这一切时都选择暂时关押老祖宗,说是保护,其实也是怀疑、不敢查下去罢了。唯有容鸢,她始终都在追查真相,你知道吗?”
赫克托愣住。
那边,陆仰止将孟文山的领口攥得更紧,而后猛地松手将他挥开,“滚!”
“陆总!陆总!您冷静点啊!”宋井在男人脸上看到的神色太过可怕,他简直无法想象,接下来,陆总会做些什么。
第85章 悬梁 刺骨()
火势越来越大,直升机降落在楼顶平台时,唐言蹊一打开舱门就有种身在笼屉、快要被热气蒸熟了的感觉。
机舱里的消防员随她一起下了飞机,动作极快地将保证安全的绳索系在她腰间。
“火已经烧到将近45层的位置了。”对讲机里传来消防指挥的声音,“你们没有多少时间,拿完东西要尽快出来,遇到一切情况,都要先保证人身安全。”
消防员对着手里的对讲机利索应答:“是!”
而后担忧地望着唐言蹊,“你确定不需要人跟着?”
唐言蹊睨他一眼,“确定。”
陆仰止都肯以身犯险去拿的东西,可想而知有多重要。
若能让旁人轻易接触,他大可以一开始就让消防员进去取。
楼顶上的空气愈发灼热,唐言蹊却觉得灵台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冷静,她攀着绳索,一点点下到49层。
楼道的窗户开着,她身量瘦小,动作又灵活,很容易就钻了进去。
空气无法大面积流通的楼道里,显然比外面更像个蒸笼。
脚尖刚落到地面,唐言蹊就感到胸口无比憋闷。
但她没有时间犹豫,迅速拆掉了身上的安全防护索,往总裁办跑去。
楼下,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地盯着不停往上卷的火舌。
陆仰止只觉得那火苗仿佛舔在他心上,烫得整颗心都蜷缩在了一起,五指紧握成拳,沉声道:“再调一辆直升机过来。”
宋井诧异,“陆总!您可千万别冲动,火还没烧到总裁办,唐小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其实他想说,就算火真的烧到了总裁办,多一个陆总上去,又能如何呢。
在这巨大的灾害面前,谁能做的都太有限了。
孟文山还跪在地上,庄清时气极,骂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自己值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仰止留下你,你居然敢出去赌博欠债,还胆大包天打起了陆氏的主意,真是不可救药!”
容鸢就在一旁看着她训斥孟文山,冷笑着补了一句:“这有什么新鲜的?老话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庄清时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奈何确实是自己家亲戚有错在先,她也只能忍着,“容总,念在他是初犯,又没给公司造成太大损失,这次能不能就饶他一回?”
“能不能不是我说了算的。”容鸢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瞥了眼身旁被大火吞噬的大厦,“如果那里面的女人没事,一切都好说;如果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她顿了顿,收起笑容,眉心间霎时如霜降,“别说是你庄家一个小小的表亲,就连我,也难逃师哥的责难。”
庄清时咬牙。
她是希望唐言蹊死在里面的。
可是,在看到身边瑟瑟发抖、面如土色的孟文山
十指紧扣掌心,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你个蠢货!自求多福吧!”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天地间猛地起了一阵风。
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眼睁睁看着才烧到46层左右的火苗倏忽间被风吹得窜上了顶楼。
容鸢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一声,连最是冷淡的霍无舟都难得紧蹙了眉头。
那边,深沉冷峻的男人已然夺过消防指挥手中的对讲机,嗓音如怒不可遏的惊雷:“下来!带她下来!立刻,马上!”
可对讲机那头却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伴随着消防员无奈的言语:“陆总,她已经进去了。”
男人手指蓦地一攥,手背上青筋突起,对讲机的外壳就这么被他生生攥裂了。
碎片扎进他的手心,他却浑然未觉。
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慌张瞬间,已经席卷了他的整片神经。
从小到大,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宋井愕然瞧着男人一步步往火海里走去,仿佛对周围灼人皮肤的火焰毫无感知。
他顾不上那么许多,扑上去就死死将男人往外拽,脸上挂着未擦去的脏污灰尘,“陆总,陆总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滚开!”陆仰止拔高了声音,疾言厉色,“都给我滚开!”
没人见过这样的他,就连容鸢都被吓得呆了两秒。
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咬着唇道:“师哥,切莫冲动!你就算不为家人考虑,也想想你女儿!况且,公司机密被盗的事还需要彻查!万一她真有什么闪失”
容鸢说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男人的黑眸中戾气大涨,骇人至极。
她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心一横,道:“万一她真有什么闪失,你也好替她报仇。”
场面随着她的话陡然寂静下来。
男人阖了下狭长的凤眸,再睁眼时,眼底泄露出湛湛寒凛的锋芒,薄唇上下一碰,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查!”
宋井肃然应道:“是!陆总!我这就派人去查!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漏网之鱼!”
楼上,女人刚从陆仰止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楼道里就有滚滚浓烟涌来。
紧接着火焰汹汹而至,卷着夜幕下的狂风,像爆炸般冲破了办公室的门。
沙发、百叶窗、衣架上的衣服等等可燃物在一瞬间就被燎上火苗烧了起来。
唐言蹊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
待她再睁眼时,周围已然是一片火海。
她顺手抄起办公桌上的几只水杯,里面还有他今天喝剩下的茶水、咖啡,应有尽有。
唐言蹊想也不想就全部浇在了自己身上,准备带着文件一起冲出去。
可是——
纸质的文件,她要如何从火海里带出去?
往上浇茶水、浇咖啡,就更不可能了。
犹豫了不到两秒,她一咬牙,直接拆开了牛皮带外的装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