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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女孩子未必情愿成为杀手,即便是皇家的杀手也不例外。把她们带来困进金丝笼里,这样想想,似乎有些缺德。”赵钰直言不讳,燕婉却是听的心惊。
她嘴角抽了抽,提醒道:“这些话,大人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最好不要在圣上面前提起。”
赵钰似乎忘了,人是他们两个一起挑选的,但是下这个命令的人,却是皇帝。他左一句损阴德,右一句缺德,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说不定又要借此大做文章。燕婉是真的十分怀疑,他这么耿直的人,到底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赵钰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连忙捂住嘴,指了指橘子:“都怪它,太酸了,酸得我胡言乱语起来。燕姑娘,你不会说出去吧?”
“我是杀手,对你们官场上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即便燕婉要搬弄是非,也该在江湖之中。
赵钰舒心一笑,两手一拍:“那就好。时候还早,燕姑娘不去休息一会儿吗?我看她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大约天亮之前是回不来的。与其在这里苦等,不如养足精神,到时惩罚她们也有足够的力气不是?”
“多谢赵大人体恤,不过我现在睡不着。何况,凡事都不可妄下定论。她们虽然能力不足,但还有机遇,我只是让她们把东西找回来,万一有人误打误撞碰上了,也说不定呢?”燕婉说着往凳子上一坐,解下短刃放在桌子上。
“姑娘说的没错,我却是撑不住了。明日还要上朝,今夜便先麻烦姑娘了。”赵钰似乎是怕燕婉忘了,把橘子往她手边推了推,“不管奖励还是惩罚,记得让她们吃这个。比起吃苦,酸一些应该没什么吧。”
燕婉看着他那张强做出来的没心没肺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又想到了那个人,只不过,他的没心没肺却不是强装出来的。
她真的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感情吗?燕婉捂着自己的心口,她想,大约不是这样的。
晨起的飞雁山庄银装素裹,松树的枝杈承受不住雪的重量,摇摆几下,纷纷扬扬洒下一片银白。
谢怀风卷着一阵疾风奔过树前,把正在下落的雪花惊得在空中翻了几圈,而后不大平稳地落在了雪地里。
“迟到了半个时辰,老规矩,加练一个时辰。”温霖棐对着并不存在的太阳晃了晃手里的银针,手腕一翻转,正中靶心。
“好!”谢怀风来不及抱怨,先带头欢呼起来,“霖棐,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
温霖棐不耐烦地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花言巧语:“说的再天花乱坠,该加练的还是要加练,你若是再拖半个时辰,那可就是两个时辰了。”
“霖棐……”谢怀风哭丧着脸,眼底温霖棐决绝的背影渐行渐远。
“少爷,咱们可以开始了吗?再过半柱香,可就是半个时辰了。”一旁等候许久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怀风立刻收了悲容,一本正经道:“开始开始。”他可不想再一次错过晚饭,被饿醒的感觉实在太不美妙了。
谢怀瑾低着头正绣着一条帕子,听到开门声,不抬头便道:“又晚了半个时辰,都这么多天了,他还不长记性?”
“大约是真的起不来。”温霖棐嗤笑着在谢怀瑾旁边坐下,“鸳鸯戏水的花样。”
“怎么,你要学吗?”谢怀瑾打趣道。
温霖棐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知道的,女红不适合我。”在温霖棐这里,针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当暗器,就是不能用来缝衣服,这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过。
“那你嫁人的时候,这些东西还要别人来帮你做不成?”谢怀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错过温霖棐什么有趣的反应。
“我不嫁人,不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温霖棐一脸的理所当然。她与李悦不同,即便她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有什么人说三道四。
谢怀瑾笑的前仰后合:“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这个傻丫头可别真的因为这个错过了好姻缘。”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姻缘可以错过。”温霖棐拿起一卷金线,毫不走心地放在眼前端详。
“话可不能说这么早,缘分是这个世上最玄妙的东西,谁都说不清。”谢怀瑾把帕子展开,看了看刚才缝过的几针,欣然一笑,似乎甚觉满意,“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这辈子都不嫁人,就在飞雁山庄守着,要是怀风有出格之处,定要打断他的腿。”这句话温霖棐曾经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简直能倒背如流。
温霖棐放下金线,认真道:“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你能遇到对的人,我未必可以。”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谢怀瑾放下帕子,揉了揉眼睛,“上次特意来找你的那个人。最近怎么不见了?”
“他?”温霖棐愣了一下,“他走了啊。上次事出有因,师姐你别误会啊。我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他。”见面就被气个半死,温霖棐不敢想象跟他朝夕相处的情景,她只想多活几年。
“这么坚决,他做了什么让你不可原谅的事情?”谢怀瑾不禁有些好奇。
温霖棐想了想:“大约是八字不合,不管他换成哪副模样我都看不惯。”裴常清还是醉流霞的时候,温霖棐便已经开始看不惯他,之后则更不必说。
第194章 贺礼()
谢怀瑾轻轻的“哟”一声,探寻的目光在温霖棐脸上来回扫过:“不像是说谎,但是再讨厌也总得有个理由吧。若是头一眼就看不惯,岂非是什么特殊的缘分?”
温霖棐唉声呼号道:“师姐,你就放过我吧。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来看看我哪里绣的不好,我再补几针。”谢怀瑾把帕子举到眼前看了又看,总觉得哪里不太满意。
温霖棐仔仔细细地瞧了五六遍,堵了嘟嘴:“你不该问我。要我看起来,哪里都好,挑不出什么错。你还是让师娘去看吧。”
她若是能绣出谢怀瑾这样的女红,便已经谢天谢地去了,哪里还有空去挑出其中的错处。
“正好,我带了些茶叶去给娘。”谢怀瑾毫不拖沓,收好了帕子起身便要走,“你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今日李姐姐的酒楼开张,我要去给她捧个场,这就走了。”温霖棐站起身,理平了衣服。
“若是有什么好吃的菜色,记得带回来让我们也尝尝。”因为就在飞雁山庄附近,所以谢怀瑾并没有嘱咐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今晚未必能赶回来。”温霖棐笑了笑,“放心,就算我回不来,一定让人把菜给你送回来。”
“行了,没你的菜我就饿死了不成,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倘若真的回不来,一定找个人来告诉我一声。”谢怀瑾从一个精致的柜子里拿出一盒茶叶,“这是上好的雾里青,前些日子送来的,你拿去一并送给她,就说我不能亲自到,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雾里青。”温霖棐忽然想起那日在飞雁山庄附近的茶楼里,裴常清点的茶似乎也是雾里青。
“怎么了?”谢怀瑾看着突然愣神的温霖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到什么了,这么专心?”
“我在想,李姐姐平日里好像也挺喜欢喝茶,她一定会喜欢的。”温霖棐面不改色道,“那我先替她谢谢师姐啦。”
“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谢怀瑾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快去吧,我也该走了。别耽搁了时间,多失礼。”
温霖棐抱着茶叶,笑嘻嘻地道了声别,便急急忙忙地小跑出去了。
飞雁山庄离李悦的酒楼不远,温霖棐带了两份贺礼一路狂奔,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赶到了酒楼。她在马车上整理好仪容,拍了拍精心准备好的衣服,带着贺礼下了车。
酒楼门前挂了几段红绸,二层的窗户下悬着一块红布,毫无疑问是用来遮住牌匾的。温霖棐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客人,不知为何竟有些兴奋紧张,她深吸一口气,跨进了大门。
“霖棐,你可算来了。”温霖棐刚一进门,李悦的声音便至。
“来晚了。”温霖棐把两个礼物举止眼前,“看在我多送了一份贺礼来的份上,姐姐就原谅我吧。”
“你这丫头,我是为了你那一份贺礼不成?”李悦亲自从温霖棐手里接过礼物,“另一份是谁送的?”
“是我师姐,她今日有事不能来,便托我带了东西过来。”温霖棐眼珠一转,开玩笑道,“顺便让我再换几道招牌菜回去。”
“谢小姐有心了,代我谢过她,以后若有机会,让她尽管来便是。”李悦笑得嘴都合不拢,半晌才反应过来温霖棐的后半句话,笑骂道,“死丫头,什么叫换几道菜回去。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你今日不给银子,可就别想从我这门里出去。”
“那可不行,我今天一分钱也没带,你也别想赶我走,今日吃不到美食,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温霖棐顺势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留下也行,给我当个保镖,看谁敢来我这里闹事。”李悦笑呵呵地挽起她的手臂,“走吧,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呢。快跟我去看看。”
两人嬉笑着进了后院。
后院是李悦平日里的住处,不大不小刚刚好,像之前她在村里的小院一样,开了几块地出来种菜种花,不过现在是冬日,看上去只是光秃秃一片翻过的地。
李悦把温霖棐送来的礼物摆在屋里的桌子上,而后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翻出一个长条似的盒子,神神秘秘地递给了温霖棐:“送给你的。”
“这。”温霖棐端详着盒子,不知该不该打开,“让你破费了。”
李悦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这是什么话。你能给我送礼物,我就不能给你送礼物了吗?上次你和令姑娘救了我,又治好我的腿疾。当时太过仓促,什么都没准备好,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们。结果一拖两拖,令姑娘竟走了。只好等她下次来时再送给她了。”
“那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温霖棐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看李悦从梳妆台里拿出来的样子,大约是簪子一类的发饰?
李悦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小紧张:“打开吧,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温霖棐得了允许,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躺了一支簪子模样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好像又不大像簪子。它一端扁圆,直往下便越来越细,到了另一端,便已细的同绣花针一般。除了刻在上面的花纹,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温霖棐轻轻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手里掂量了片刻,惊讶道:“是银的?”李悦当真是破费了。
“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送你们些什么。你们大户人家,金银财宝也不缺,衣服首饰更不缺。上次见你用银针当武器,便想着,不如送你们一件武器,不管用不用,都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们留在身边当个纪念也好。”李悦笑着解释道,“令姑娘拿的是把剑,我便让人制成了跟你这个一般大小,可惜她这次不在,只能以后再送给她了。”
温霖棐满眼惊喜,感动道:“这,我很喜欢。令仪也一定会喜欢的。”这样用心的礼物,比起金银财宝,不知贵重的多少倍。
李悦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角隐隐有几条细纹,她连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我会好好收起来的。”温霖棐把这根特殊的银针放回盒子里,郑重地合上盖子。
“要是能用上,那就更好了。”李悦笑呵呵道,“这毕竟是个武器,要是能物尽其用,我会更开心的。”
“我舍不得用。”温霖棐好生把盒子收了起来,放进宽大的袖子里。因为使用暗器的缘故,温霖棐总是喜欢穿衣袖极宽的衣服,以便出其不意的打出银针,另一个原因,则是方便装东西。
李悦摆了摆手:“随你吧。送给你了便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她望向人声逐渐嘈杂的前店,急急道,“差点忘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别误了吉时。”
开张也讲究吉时,否则温霖棐也不用那么着急地从飞雁山庄赶来了。她连忙整了整衣袖,正色道:“走吧。”
第195章 冤家()
伴着一连串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盖在“悦然酒楼”四个大字上的红布在万众瞩目之下被揭开。
温霖棐稳稳落在地上,暗暗长舒一口气,把红布递给了迎上来的店小二。为了掀布的这一下,温霖棐至少紧张了五六天。不管在私底下练多少遍,总是有些许紧张。毕竟她的轻功实在不大能搬到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