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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珩衍虽与平遥山庄一直未断过联系,但是往来间提到的皆是紧急事务,对于上官令仪的事情,还是头一次提及。
“她为连缬花而去,偶然相遇。”陶珩衍如实回答,“不过,似乎是有人刻意将她引出毓灵宫。我想,这个人会不会是……”陶珩衍看了一眼陶解羽,没有再说下去。
陶解羽深沉地点了个头:“那你可有头绪?”
“并无。”陶珩衍的语气里带了些失落,陶解羽有所察觉,神情复杂地回头瞥了他一眼。
“先不说这些了。”陶解羽走在陶珩衍前方,陶珩衍看不到他的脸,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些故作轻松的意味。
“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陶解羽把话题扯了回来。
陶珩衍把几乎脱口而出的“小小”二字吞了回去,一字一顿道:“上官令仪。”
“令仪。”陶解羽若有所思地点着下巴,“你送她去毓灵宫,可去拜访过老宫主了?”洛虞的资历,陶解羽都要唤一声前辈。若是陶珩衍到了门前还不拜访,那就太失礼了。陶解羽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因而他问这句话,是别有深意。
陶珩衍始终与陶解羽错后半个肩膀,听他如此问,便答道:“去过了,老夫人让我代她向你们问好。”
“她身体可还好?”这句话却是真心实意没有掺任何深意。陶解羽也是经历过失去至亲之痛的人,连他都尚且受了不小打击,何况是年事已高的洛虞。
“平日看起来倒是还好,只是精神似乎有些不济。”陶珩衍道,“听……令仪说,白日里也要睡两三个时辰。”
陶解羽只知陶珩衍直呼其名显得有些亲密,却不知陶珩衍刻意掩饰了更亲密的称呼。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陶珩衍一眼:“年事高了,嗜睡些也是有的,以后有了空,你再陪我上门拜访一趟。你觉得如何?”
“父亲决定便是。”陶珩衍垂首。
陶解羽若有所指道:“毓灵宫只怕不缺普通药材,等我跟你娘商量商量,看看带些什么去才好。”
“一切由父亲定夺。”陶珩衍眼观鼻鼻观心,跟陶解羽打着哑迷。
见了夏侯卿,父子二人却默契地对此事闭口不提。夏侯卿念子心切,见到陶珩衍之后便嘘寒问暖,一顿饭吃下来,连陶解羽都被晾在了一旁。
夏侯卿不同于上官令仪,最喜欢吃的便是小点心,饭后必要备上一碟,不管吃不吃,总是要有。今日她心情好,胃口更是大开,解决了两块点心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将刚刚拿起的点心放回碟子里,问陶珩衍道:“听你爹说,你送了位姑娘回家。那姑娘是什么人,品行如何,你可喜欢?”
相比于陶解羽含蓄的表达,夏侯卿就直白了许多。陶珩衍自小便极少对女孩子上心,即便是住在附近抬脚就能到家的女孩子,也没见陶珩衍舍得跨出一步,此番却千里迢迢送了一个姑娘回家,甚至冒着赶不上回家过年的风险,这着实有些反常。
“娘,你……”陶珩衍有点头痛,如此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让他从何答起。
夏侯卿拿了帕子掩着嘴,笑的前仰后合:“男子汉,有什么好害羞的,实话实说就是了。”她眼角一挑,看了一眼旁边静静坐着的陶解羽,语气里忽然带了些许骄傲,“你爹在你这个年纪,早都把我取回家了。”
陶珩衍脸上是久经风浪的淡然。这种话,他从十七岁开始便习以为常了。听多了,就像“你吃饭了吗”一样普通,并不放在心上。
陶解羽也只是配合地扯出赞同的笑容,没有灵魂的不断地点着头,陶珩衍甚至怀疑他的神思有没有在这里。
“衍儿?”夏侯卿唤回了神游天外的陶珩衍,“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姑娘?”
陶珩衍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四平八稳,实则性子里还带了几分内敛,喜欢这种话,他当着上官令仪的面都没说几次,更别说当着夏侯卿的面,他张了张嘴,把目光投向了陶解羽。在如何巧妙地应付夏侯卿这件事上,恐怕没人能比得过陶解羽。
陶解羽清了清嗓子,威严的脸上再一次浮上了笑容:“你这样问衍儿,他怎么好回答。衍儿是什么性子,咱们都知道,他心里明白,未必能说的出来。我知道你着急,但你也得相信衍儿,他什么事都能妥善处理,终身大事自然也不会例外。”
“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他从小对女孩子什么样子,你没见过,还没听我说过吗?”夏侯卿对陶解羽的话不以为然,“我也不是成心催他,要不然早就给他做主了,哪里轮得到他自己妥善解决。”
第205章 来日可期()
“娘。”陶珩衍主动接了夏侯卿的话,他粲然一笑,“您准备好聘礼就是了。”
夏侯卿与陶解羽先是一愣,面面相觑了半晌,才转过头对陶珩衍道:“我没听错?”
陶珩衍含笑点下了头:“没听错。我要娶令仪。”
“令仪,是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吗?听起来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是哪家姑娘,多大年纪了,家里是做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人家知不知道你的心意,别到时候聘礼送过去了,人家还一头雾水呢,那多不好。”夏侯卿显然是憋坏了,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问题,而后目不转睛地望着陶珩衍。
陶珩衍与陶解羽无奈地相视一笑,陶解羽道:“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让他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答,一个都不能漏。”夏侯卿把点心碟子往旁边一推,两手撑在桌上,希冀的目光则放在了陶珩衍身上。
“她是毓灵宫的二宫主,前几日刚过了十八的生辰,住在锦州,在饮芳镇认识。至于心意。”陶珩衍勾起了唇角,“她自然是知道的。”亏得陶珩衍记性好,否则也不能一个一个都回答下来。
这里陶珩衍松了一口气,那边夏侯卿已经满意地点下了头,思忖了半晌,脸上却抚上一抹疑色:“毓灵宫,是,那个毓灵宫吗?”夏侯卿转向陶解羽。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陶解羽面色平静的点了个头。
“这也是缘分了。”夏侯卿默默念叨,“不错,那两口子人都不错,想来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差。我记得这家是一对双子,令仪是姐姐还是妹妹?”
“是妹妹。”陶珩衍耐心答道。
“都好都好。”夏侯卿笑的嘴都合不拢,陶解羽的情绪虽没有夏侯卿面上表现的那么热烈,脸上的严肃却早已荡然无存。
“不对。”夏侯卿忽然收了笑容,认真凑近了陶珩衍,“她只是知道心意吗?你有没有提前给她通过气,她们那边的长辈是什么态度,贸然下聘礼,别吓着人家姑娘才好。”
陶解羽在一旁默默提醒道:“按礼数,咱们得先找个牵线人。之后再下聘礼。”
夏侯卿现下恨不得立马把上官令仪娶进来,连说媒这件事都忘了。陶珩衍与上官令仪虽是两情相悦,但是在成婚一事上,怎么也得双方的长辈见个面,把该谈的细节谈一谈。
“我忘了,明日就让人去找个靠谱的媒人来,赶紧把这事定下。”夏侯卿乐不可支,在凳子上坐不住,索性在屋子里转起圈。
“明日,是不是有点着急了?”陶解羽知道夏侯卿一直操心着陶珩衍的婚事,可是,“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不急在这一时。两个人两情相悦,你害怕儿媳妇跑了不成?”
“定下来了也就安心了不是?”夏侯卿被浇了一盆冷水,渐渐冷静下来,坐上椅子又开始吃点心,“你说的也对,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这么去也有点太仓促了,难免有失礼之嫌。等我好好准备准备再去不迟。”
“准备这个要紧,也别忘了瑾儿的贺礼。”陶解羽叮嘱道。外甥女成婚,他这个做舅舅的必然要精心准备,给谢怀瑾足够的底气。
夏侯卿一拍手,叹道:“看我高兴的,差点把瑾儿的婚事给忘了。不过,给她的贺礼我已准备的差不多了,不会耽搁。只是如此一来,咱们恐怕得把订婚成婚的日子往后推一推,琴儿,去把黄历给我拿来,我挑个日子。”
陶解羽急道:“不忙不忙。你念叨了衍儿这么久,他回来了,你反倒不理他了。再说,日子需得两家一起定才是。”
陶珩衍坐在一边默默品茶。夏侯卿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何况是他悬而未决的终身大事,这阵风只怕要一直刮到这桩婚事彻底成了才会停下,因而此时陶珩衍淡然的很。
“两家一起定,那也得有个参照才是。说起来,咱们还是晚辈,哪有让长辈去费神的道理。”夏侯卿大概知道毓灵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那边的洛虞她得唤一声前辈才是,且她总觉得平遥山庄能多承担一些便是一些,这样方能显现出诚意来。
陶解羽眼看劝不住夏侯卿,只好给一旁悠然品茶的陶珩衍使了个眼色。陶珩衍咳了两声,放下茶盏道:“娘。等过些日子再说吧,这么久不见,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对了,我前些日子还去了飞雁山庄一趟,姑姑让我给你带了些上好的燕窝来,我已给琴儿了。”
“文希最近为了瑾儿的婚事,只怕都忙坏了。难为她还惦记着给我送东西来,不像有些人,我千叮万嘱的话从不放在心上。”夏侯卿若有所指地瞪了陶解羽一眼。
陶珩衍用手背挨了挨鼻子,掩去嘴角的一抹笑意。总算把话题从他身上扯开,只是苦了陶解羽,平白又要挨一顿骂。
陶解羽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问陶珩衍道:“风儿近来可有长进?”
“表姐命他日日练功,若是他没有懈怠,想必这半个月会有所精进。”若是有所懈怠,那陶珩衍就说不准了。
“一个月前,若先给我写了封信,说风儿如何的不成器,如今竟连少庄主都不愿意做了,看起来把他气的够呛。”陶解羽不停躲闪着夏侯卿带了怨气的目光,行若无事地接着问陶珩衍,“到底发生了何事?”
陶珩衍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大清楚,我知道的时候,事态便已有些严重了。”
“说不定只是一时气话,你姑父倒当了真了,一气之下竟也同意了。”陶解羽唉声道,“他也不想想,自己还能再撑多久。”
这其中有些曲折陶珩衍不便多说,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谢怀风说的绝不是气话,但也正因不是气话,才会让温霖棐和谢若先以及谢怀瑾动了真怒。
“衍儿。”陶解羽忽然唤了他一声,语气少了几分方才的轻快。
陶珩衍立刻收敛了思绪,应道:“父亲。”
“等你成了婚,我跟你娘也差不多该去享享清福了。庄里的事务你也熟悉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会慢慢全部交到你手里。”说到这里,陶解羽忽然又笑了,“我跟你娘也出去走走,等有了孙子孙女,我们再回来。”
夏侯卿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撇着嘴道:“孙子孙女都蹦出来了,还说我着急。”话虽如此说,心底的雀跃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最无语的当属陶珩衍。前半段话他还能接受,至于后半段,他怀疑陶解羽是不是被夏侯卿的情绪感染了,怎么想的这么远。
陶解羽义正言辞地解释道:“我这叫放眼未来,来日可期。”
夏侯卿心里还存着被陶解羽无视的怨念,没好气道:“做梦还差不多。”
陶珩衍无奈地揉了揉头,总觉得他不该这么早就在夏侯卿和陶解羽面前承认此事。只怕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他都要活在这两人的“来日可期”中。
第206章 挂念()
夏侯卿对陶珩衍的挂念之情最终还是敌过了对陶解羽的怨念,冷静了一盏茶的功夫,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已独自离家在外四个月有余,在饭桌上不停地往陶珩衍碗里夹菜。
“多吃点,都瘦了。你爹说,你去栖寒别院住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让厨子多给你做些补身子的药膳。”夏侯卿舀了满满一碗鸡肉竹笋汤放在陶珩衍手边,“这次回来,就先别急着出去了,把身子养好,婚事办了。”从吃饭开始,夏侯卿三句不离陶珩衍的婚事。
“年轻人,就该多出去闯一闯,长长见识,对他有益无害。”陶解羽顺嘴插了一句,瞥见夏侯卿不耐烦的脸色,急忙补救道,“你看,这次出去一趟,不就带了个儿媳妇回来。”
听到后半句话,夏侯卿的脸色稍有缓和,却还是没好气道:“等儿媳妇娶回来了,还天天往外跑,成什么体统?”
“所以才要趁没娶回来的时候,抓紧时间去外头走一走。”陶解羽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侯卿逐渐阴沉的脸色。
陶珩衍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周遭陡然转变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