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婉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毛头小子将了一军,虽然她也不是什么老江湖,可是阿彦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心怀算计的人。燕婉越想越气,咫尺之遥便可成功,没想到却被一个小角色打乱了所有计划。
燕婉气极,在那人离开之前又补了一句:“只要是夜雨盟的人,到时都不必手下留情,以免留下后患。”
那人见燕婉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是便匆匆离开。
这边在计划着如何摧垮夜雨盟,那边朝廷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向夜雨盟所在的青州出发,一并上路的还有云烟的精锐,不过这些人藏在暗处,将士们根本不知情,就连领队的将军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群人跟着他们,至于是什么人,又听谁指挥,便不得而知了。
而距京城三天路程之遥的青州,陆方林与徐青溪还未接到消息,却已将准备做的差不多。简单的行装已经收拾好,逃离的密道也已清理干净,就等意料之中的“灭门之灾”袭来。
陆方林的身体每况愈下,入了冬更是咳嗽不止,徐青溪端了煎好的汤药来,面带忧色地在床边坐下,用勺子喂至他嘴边。
“偏偏赶上这个时候又严重了。”陆方林的脸上透出虚弱的白,如果上官令仪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他与几个月前在酒馆时大相径庭,不管是容貌还是气场,虚弱几近孱弱。
“早知那丫头医术卓绝,当时即便被她发现,也定要让她给你瞧一瞧。”徐青溪后悔不已。
“当时哪知道现在的事,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谁知会发展至今日如此地步。”陆方林重重咳嗽了两声,接着道,“给你添麻烦啦。”
“说什么呢,你要是想麻烦别人,我还不乐意呢。”徐青溪脸上显现出几分不悦,带着些许少女的执拗,也不知吃了谁的飞醋。
陆方林无意间打翻了醋缸,连忙笑着安慰道:“我也没别人可麻烦呀,别生气啦。”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徐青溪的声音越来越低,“都老夫老妻了,还谢来谢去的。”
“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吃醋呐?”陆方林一边笑一边咳嗽,听着倒比之前更严重了些。徐青溪本想与他置气,听他一咳嗽,心立刻就软了下来,无奈伸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顺气。
“没事,咳,过,咳,些日子,咳咳,就好了。”陆方林咳得话都说不完整了,还不忘安徐青溪的心。
“别说话了。”徐青溪比他还着急,“等离开这里,我就让主上去找那个小丫头来,怎么着也给你治好了。”
陆方林好不容易止了咳嗽,靠在床边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还是笑着对徐青溪道:“行,都听你的。”
“阿彦可平安见到主上了?”陆方林觉得脑袋有点晕乎,微微合上了眼睛。
“见到了,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徐青溪摇了摇他,“先别睡,把药喝了再说。”
陆方林挣扎着睁开眼睛,从徐青溪手里接过药碗,喝完了余下的半碗,眼皮已经沉得抬不起来:“我先睡一会。”
第二百二十五章 雪与尘()
“困了就睡吧。”徐青溪一句话还没说完,陆方林便歪倒在了床上,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先给陆方林盖好了被子。
屋外立着的小丫头也已昏昏欲睡,屋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小丫头还没来得及掩盖住一脸的倦容,便听到徐青溪丢下一句话:“备纸笔。”
小丫头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碗,尚存药汁的余温,药味随着细风钻进她的鼻子。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徐青溪方才的命令,连忙抱着碗跟上了徐青溪。
半盏茶之后,一只样貌普通的苍鹰飞过夜雨盟上空,目标清晰地往南而去。
徐青溪凝视着苍鹰起飞时落下的羽毛,眼里是带了些许狠辣的坚决与坚定。陆方林不能这样病下去,更不能死。
身后一声长啸打散了徐青溪眼底的阴鸷,她收敛了情绪,往另一个窗口走去。
窗外同样是一只苍鹰,却不是方才飞走的那一只。徐青溪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盒特制的鹰食,打开盒盖放在苍鹰足边,而后展开了从苍鹰身上取下的信纸,渐渐变了脸色。
徐青溪的眼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老天爷,你可真是够照顾我的。”她细嫩如少女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属于少女的阴狠,“既然要来,那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好了。”
这个年注定无法像往年一般过的平静又安乐,对毓灵宫来说,同样如此。
上官令仪将写满了名字的纸展开在上官令攸面前,而后拍了拍手:“暂时就是这些,后面只减不增。”上官令仪停了停,指着第一个名字,“至于凌姨”这是上官令仪最犹豫不决的一个人选,上官令攸也一样。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贸然怀疑,也不可掉以轻心。”上官令攸提笔在凌舒的名字画了一个圈,“先通知其他人,等凌姨的事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只有这样了。”上官令仪点点头,脸上却生出疑色,“可是,我们从哪里查起?”一来此事不可声张,二来毓灵宫也没有专门负责探查情报的人手,实在是有心无力无从下手。
“恐怕,得麻烦落依了。”上官令攸皱着眉,神色间满是担忧。落依是她们唯一可用的人,既能够全然信任,还会些功夫。
“我与她一起。”上官令仪担心落依会遇到无法应付的情况。如果凌舒真的有问题,那么她能在毓灵宫中潜伏这么久还不被发现,多半是有些本事的。
“那你们两个万事小心。”上官令攸帮不上什么忙,除了为她们担心便再做不了什么。
“是你要小心才对,一旦我和落依去查此事,就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了。”上官令仪说不清心里那阵隐隐的不安来自何处,但小心些总是没错。
“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就去姥姥那里陪她,这下你总放心了吧?”上官令攸把桌上的纸收起来,以免被人瞧见。
“我说的不是这个。”除了上官令攸的身体状况,上官令仪真正担心的还有上官令攸的安危。附近村子的中毒之事虽已告一段落,可是下毒之人仍然未被揪出来,上官令仪担心云烟的人还在附近。以毓灵宫的防卫,有人想要潜入其中刺杀上官令攸,简直就跟在纸上写个“一”一样简单。
上官令攸一愣,旋即明白了上官令仪的担忧,笑道:“那我找别人来跟着我,你总能放心一些了吧?”
上官令仪半点都没犹豫,摇了摇头:“我想了想,落依就在宫中找线索,但凡要出去的事情,都由我来做。”她已习惯了让落依陪在上官令攸身边,换成谁她都不放心,虽然落依也没那么靠谱,至少足够值得信任。
“好,都听你安排。”上官令攸妥协了,“不过,你也别只知道担心我,自己出门在外,也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
上官令仪拍了拍腰间的封尘,大言不惭道:“放心吧,一般人伤不了我。”
上官令攸看着她的封尘,忽然想起上官令仪离开毓灵宫前并没有这么个武器,便好奇道:“这个匕首,之前未见你佩戴过,是这次出去之后买的吗?”
上官令仪如梦初醒,恍然道:“差点忘了告诉你,这短刀是珩衍送给我的。”说到一半,上官令攸的眼神立马就变得玩味起来,上官令仪忙解释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她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捧着步雪出来。
“你还记得它吗?”上官令仪把步雪举到上官令攸眼前。
“记得。父亲送给你的剑。”上官令攸眼底含着不知名的情绪,轻轻抚过步雪的剑身。
“那你再看看它。”上官令仪解下封尘,交到上官令攸手里。
上官令攸满眼疑惑,显然不大明白上官令仪让她这么做的意义。她从未接触过刀剑,也看不出什么啊。即便如此,上官令攸还是照做了。她看了看封尘,又看看步雪,须臾之后不确定道:“这两把刀鞘上的纹饰,好像差不多。”
上官令攸看到上官令仪欣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对了,却还是不解道:“这是为何?”
“因为这一刀一剑出自同一人之手。”上官令仪把步雪放在桌上,摆在封尘旁边,“它叫步雪,它叫封尘。”
“同一人,陶珩衍?”上官令攸点了点头,“这名字不错。”
“非也,非也。”上官令仪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是珩衍的叔叔,也就是,父亲的那位至交好友。”
上官令攸诧异道:“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她只知当时与上官阑一起遇难的还有平遥山庄的二庄主,却不知那便是上官阑那位神秘的至交好友。
上官令仪的目光落在封尘和步雪上:“我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巧。”
“我也不知如何评判刀剑的品级,只是单看这剑鞘上的纹饰,便知绝非凡品,造剑之人,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在其中。”上官令攸抚上步雪,那是上官阑赠给上官令仪的剑,也是上官阑的遗物。
剑术不精的人用好剑,是对剑的亵渎。上官阑把步雪交给上官令仪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句话,上官令仪摇着头把剑推回了上官阑那一边,认真道:“我的剑术不精,怕会亵渎了这把好剑,等我练到足够境界时,父亲再把它给我吧。”
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上官阑便离开了世上。上官令仪离开毓灵宫时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步雪。她的剑术远没有达到令自己满意以及令他人为之惊艳的地步,但是有步雪陪着,上官令仪便觉得像是上官阑和孟夏在她身边给予她勇气一般。
上官令攸身边没有留下任何上官阑的遗物。
上官阑沉醉剑术,身边大多都是刀剑一类的兵器,但是上官令攸身子弱,这些嗜杀的兵器留在她身边对她没有好处。
第二百二十六章 思()
“这也算是另一种缘分。”上官令攸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抚过步雪,“你刚才说,它叫步雪。”
上官令仪点点头:“是当年陶前辈起的名字。”
“很好听的名字。”上官令攸道,“我记得陶珩衍佩了一把剑,也有名字吗?”
落虹是软剑,一般缠在陶珩衍腰间,寻常不易察觉,何况上官令攸,那她指的必然就是另一把了。上官令仪答道:“折霜。”
“折霜。”上官令攸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忽然就笑了出来,带着深意的目光放在了上官令仪莫名的脸上,“你们两个是注定的一对了,这辈子怎么都得在一起的。”
上官令仪又羞又急,不知上官令攸怎么突然又调侃到了她身上:“你又拿我开玩笑。”
“你自己听听,步雪折霜,这么像的名字,真的会是巧合吗?”上官令攸掩嘴笑道,“父亲的这位好友,可是早都动了将你娶回自家的心思,连信物都早早送来了。”
“巧合,巧合。”上官令仪慌慌张张把封尘悬回腰间,又急急把步雪放回了剑架上。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上官令攸仍在偷笑,心里忽然觉得舒畅了不少。说实话,上官令仪出去一趟带了个姑爷回来,上官令攸心里还是不大好受的,总觉得自己身边一起长大的白菜突然被拱了,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想阻止都来不及。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上官令仪不离开毓灵宫,说不定陶珩衍也会找上门来。若是当年上官阑和陶白羽都没有出事,只怕两人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也说不定。殊途同归,这便是两人之间割不断的缘分了。
上官令仪刚从里屋出来,便见落依气喘吁吁地从门口跑进来,将手里的东西在半空扬了扬:“二宫主,给你的信。不知是谁送来的。”
上官令攸意味深长一笑:“还能有谁。”
落依茫然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了然,拐着奇怪的音调“哦”了一声,专门走到上官令仪跟前,把信塞到了她手里:“你慢慢看,我跟宫主先出去了。”
上官令仪作势要打她,却被落依神色得意地轻易躲过,而后藏到上官令攸身后,催促道:“二宫主害羞了,宫主,我们走吧。”
“你别带坏姐姐啊,我要找你算账的。”上官令仪的威胁毫无威慑力,落依仗着有上官令攸做庇护,对上官令仪做了个鬼脸,连忙跟上官令攸出去了。
上官令仪跺了跺脚:“别让我抓到你!”
落依的声音悠悠然飘来:“你先抓到我再说。”
上官令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视线落在了信封上。
“小小亲启”四个字直直撞入上官令仪的眼底,不同于上官令攸的娟秀,陶珩衍的硬朗的字迹里藏着锋芒,一如他鲜少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