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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洛虞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当真?”她扫过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的脸,“你们两个早都知道了,是不是?”
上官令仪满脸堆笑,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这事还没个准,兴许是误会,我们怕您多心,就想先查清楚了再告诉您。”
洛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没个准?你都逼到人家门前了,心里早都偏了。”
上官令仪尴尬地微笑着。言多必失,她现在能闭住嘴就闭住嘴。
“凌舒不到十岁就拜入了宫里,学医术也好,做事也好,都格外认真仔细,她跟你娘亲年纪差不多,我看着心疼,就对她多照顾一些。”洛虞仍然不大相信凌舒会是潜伏在毓灵宫的卧底,“十岁的孩子尚且只知道顶撞长辈,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洛虞的话若有所指,十岁的孩子上官令爰不甘地撇了撇嘴。
“现在也只是猜测,不是当然最好。”上官令仪给洛虞宽心,“我想,比较可疑的还是那个蒙面人。”
洛虞回忆了半晌:“她入宫的时候,爹娘好像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亲戚朋友来看她。突然见这么一个人,是有些奇怪。”
说起爹娘,上官令仪恍然想起陶珩衍与她开玩笑时曾提过,前朝的国姓是凌,而凌舒的名字算算时间,似乎也能对得上。
“姥姥。”上官令仪轻声道,“凌姨一直都叫这个名字吗?”
“她来时便叫凌舒,至于以前有没有改过,我就不知道了。”洛虞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官令仪想了想,觉得这个猜测有些无厘头,但是洛虞既然问了,她也不好瞒着:“我听说,前朝的国姓似乎是凌?”
“你从哪里听说的?”洛虞脸色未变,语气却已微微沉了下去。
上官令仪心里顿时疑惑丛生。洛虞的反应是不是奇怪了些?
“这次出去正好路过碎叶城,听别人议论的。”上官令仪没敢说是陶珩衍告诉她的。
洛虞冷声嗤笑道:“听谁议论的?现在竟还有敢谈论前朝之事的人?”显然是不相信上官令仪的解释。
“你知道,有些人喝醉了就口无遮拦。”上官令仪镇定自若,“我在旁边,偷偷听到的。”
洛虞嘀咕道:“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全记住了。”
上官令仪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头的疑惑未解半分,却越发的强烈。
“朝廷的事与你无关,前朝的事更是如此,别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洛虞强调道,“记住了没?”
第三百三十四章 灭()
“记住了。”上官令仪嘴上应下了,心里却已下了决心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现在想来,当时陶珩衍的话也许并非全是玩笑,陶白羽与上官阑是好友,对上官阑的身世多少也会有所了解。听陶珩衍的意思,他与陶白羽颇为亲厚,无意间听到此事,或是陶白羽告知,也是极有可能的。
洛虞像是看穿了上官令仪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许私自去查。”
“不去不去。”上官令仪见洛虞的心情比方才好了一些,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得发誓。”洛虞如此不依不饶,反倒让上官令仪越发的好奇。
见洛虞的情绪好了一些,上官令仪便大着胆子问道:“姥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能不紧张吗?”洛虞的神色中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没逃过正仔细观察她脸色的上官令仪的眼睛,洛虞正色道,“朝廷的事也是咱们能妄议的?你也知道凌是前朝的国姓,若真如你所猜测,被有心人把事情张扬出去,给毓灵宫一顶窝藏叛逆的帽子,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上官令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指搭在嘴边思忖了片刻,犹豫道:“姥姥,其实,我还听说,前朝有个将军,也姓上官。”一不做二不休,这次不试探到底,下次可未必会有这么巧的机会。
洛虞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这也是你道听途说来的?”
上官令攸的瞳孔有一瞬的放大,显然是有些震惊。上次上官令仪问她关于爷爷的事情,上官令攸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层牵扯。
洛虞的反应丝毫不差地落在上官令攸眼底,她心下忽然一慌。莫不是,被上官令仪说中了?可是她从哪里听来了这些传言?上官令攸的手在衣袖下渐渐攥紧,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洛虞,等待她的回答。
上官令仪坦然地点下了头:“一并听来的,那个醉汉讲的是前朝覆亡之前的事,听说上官将军格外勇猛,带着将士坚守至最后一刻,可惜,大厦将倾,他的坚守根本无济于事。”
洛虞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记的很清楚。”
上官令仪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姓氏听着亲切,难免就多注意了一下。”
“你也说了,那上官然是个勇猛的武将,你那点花拳绣腿,若真是他的后人,可就太丢他的面子了。”洛虞的唇角勾出一丝轻蔑。
“这倒也是。”上官令仪笑嘻嘻道,“要是像爹爹那样剑术高超,倒还比较适合当他的后人。”
上官令攸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闪。
洛虞有一瞬的失神,片刻便拉回了思绪,略显刻薄道:“知道就好,到了外面别打着人家的旗号到处招摇,给自己招惹祸事不说,还损了人家将军的一世威名。”
“那当然,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姥姥你知道上官将军的名字啊。”上官令仪俏皮地歪了歪头。
“知道啊。”洛虞淡然道,“前朝才灭了三十多年,我活了快六十年,怎么会不知道上官然的威名。”
“改朝换代,对江湖的影响是不是也很大啊?”上官令仪莫名对三十年前的事提起了兴趣。
“还行吧。横竖毓灵宫只行医救人,救的是百姓,谁当皇帝与我们都无关。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洛虞再一次严肃地告诫道,“你们几个都在,那我就再叮嘱一遍,不管什么时候,朝廷的任何事情都不要瞎掺和。”
“是。”四个人异口同声。落依不明所以,上官令爰更是一句都没听懂,只听明白了上官这个姓氏。至于上官令仪与上官令攸,两人对视一眼,便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洛虞看在眼里,敛了敛眉睫,对二人道:“前朝的事,你们若是想知道,可以来问我,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
上官令仪脸上满是惊喜,迭声道:“谢谢姥姥。”
洛虞嘟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因为上官令仪突如其来提到前朝之事,她的气已经完全消了,准确的说,是不得不抛到脑后去。
“那我们还要去师父那里吗?”上官令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心里还在惦记着这件事。
洛虞迟疑了片刻,深沉道:“先不去了。”话音刚落,上官令爰脸上便显现出得意的神色,洛虞立刻又补充道:“别高兴的太早,你方才对我大吼大叫,我可还没忘呢。得罚。”
上官令爰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委屈巴巴地望向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两人还没来得及使眼色,便听洛虞道:“你们三个都要罚。”
得了,这下谁都救不了谁。落依暗暗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心下窃喜。
与此同时,萧艾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是属于他和她的家。
暮色将至之时,萧艾在一处客栈前停下,后方传来一声长啸,他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回头,而是径直找小二要了一间客房。
萧艾打开客房的窗户,他的房间正对着屋后的原野,此时一片苍茫,偶有几只飞鸟经过,看不到一个人影。他拿出银哨吹了一声,便有一只苍鹰扑腾着翅膀从半空落下。
片刻之后,萧艾神色复杂地把信纸搭在跃动的烛火上,看着那封决定了夜雨盟存亡的信一点一点在他眼前燃烧殆尽。
徐青溪和陆方林平安逃出来了,这是萧艾心头唯一宽慰之事。他重新打开窗户,清风争先恐后从窗缝钻进来,将桌上的一撮残灰吹得四下飞散,最后消失不见踪影,一如此时的夜雨盟,鼎盛多年,最终以最平淡的方式淡出了江湖,甚至没有做任何挣扎。
隔日,萧艾坐在酒楼里,听着不断钻入耳中的谈话,神色平静。
“没想到,那些黑衣刺客居然是朝廷的人。”
“可不是?潜虚堂可为此背了不少黑锅。你说,这朝廷把手伸到江湖,是想要干什么?”
“依我看,那司徒煊说不定根本就没被夜雨盟掳走,只是朝廷看不惯,寻个由头收拾他们罢了。”
“那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要收拾飞雁山庄和平遥山庄了。”
“不至于吧,这两家也没做什么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朝廷再看不惯,也不能无缘无故动手呀。”
说这话的人遭了一个白眼。
“天真。想要治你还不简单,随便给你扣顶帽子,飞雁山庄和平遥山庄加起来都不够跟朝廷军队打。”
“真有这么厉害?”那人似乎不大相信,“这两家的高手也不少。”
“高手多有什么用?架得住军队人多吗?动不动几万几十万精兵,整个山庄都给你踏平了。”
伴着入耳的啧啧声,萧艾唤来了小二结账。
云烟属于朝廷这个消息,萧艾不用猜也知道是徐青溪找人传出去的,在朝廷的军队到达之前,她便专门送信去问萧艾能不能这么做。
第二百三十五章 选择()
萧艾将酒楼里的议论抛在身后,牵上喂饱的马,径直出了城门。
平遥山庄。
陶珩衍在去用早膳的路上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一见到陶解羽便直奔主题:“如果云烟是朝廷派出的杀手,那么连缬花的真假,就更加耐人寻味。”
“先不说连缬花是真是假,你上次说,宰相的儿子被云烟一路追杀陷害,这难道不是很矛盾吗?”陶解羽对这个消息的真假产生了怀疑,“况且,夜雨盟昨日被朝廷剿灭,今日便传出这样的消息,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或许,正是因为云烟也参与其中,才有人将这个消息传了出来。不过。”陶珩衍皱了皱眉,“能够一夜之间就传遍江湖,想必不会是普通的部众,想必,出尘仙子和陆盟主还活在世上。”
“你的意思是,云烟确实为朝廷做事?”陶解羽的筷子悬在蒸南瓜上迟迟不动,夏侯卿看得着急,出口催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吃完了再聊,饭都凉了。”她整不来这些阴谋论,只想赶紧吃完饭离开这两个人,求个耳根子清净。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未必不可能。”陶珩衍笃定道,“据司徒煊所言,碎叶城的城守尉也受云烟挟制,如果将云烟与朝廷联系在一起,那这一点便能说得通了。”
“朝廷的杀手刺杀司徒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吗?”在夏侯卿威胁的眼神之下,陶解羽完成任务般夹了一小块蒸南瓜喂进自己嘴里,随意地嚼着。
陶珩衍笑了笑:“父亲难道忘了,官场上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臣子,也有被皇帝忌惮的时候。”
陶解羽摇了摇头,啧声道:“可怜。不知道司徒煊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会怎么想。”
陶珩衍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得出一个结论:“或许,一时难以相信。”
陶珩衍猜对了一半,司徒煊确实不相信这个消息,除此之外,他还试图与裴常清动手。
“妄想挑拨我与陛下之间的信任,做梦。”司徒煊终于离开了半山腰,见到了除守卫和惠儿之外的人,情绪难免激动,“阿澈呢,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你们之间早都只剩你和你父亲单方面的信任,你们为皇帝鞠躬尽瘁,皇帝却早已心生忌惮,谋划着如何顺理成章的除掉你们。”裴常清灵巧地躲过来自一个病人的攻击,显得格外悠哉。
“别逃避话题,告诉我阿澈在哪里。”司徒煊似乎打累了,也似乎是牵动了伤口,捂着腰发出重重的喘息声,脸色煞白。
“他还活着。”裴常清冷冷道,“你想见他,就必须答应我做一件事。”
司徒煊警惕地打量裴常清,半晌,终于面色纠结且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裴常清的脸上多出一抹笑容,不冰冷,却显得有些许诡异,他示意司徒煊附耳过去,低语了几句。司徒煊的脸色由疑惑逐渐转为愤怒,听完之后甚至下意识伸手推了裴常清一把,裴常清没有准备,眼疾手快撑在身后的小桌上,才免了仰面躺下的尴尬。
裴常清压下心底的愤怒,冷笑道:“你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司徒煊的愤怒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