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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以及上官令仪的回答打破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大概有一两个月了。”上官令仪如实答道,“姐姐说,跟她的情况,很相似。”上官令仪的声音很低也很细,然而对于洛虞来说,就像一道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良久,洛虞回过神,看着一桌的饭菜,没了半点胃口,抬眼一瞧,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也是一脸的郁郁寡欢,没有一点好好吃饭的意思,索性便把筷子放回了桌上。
“凡事总有转机。隽隽撑过了这么多年,没道理你不可以。”洛虞想了想,总不能一直这么消极下去,到时候倒不是病倒的,反而先饿晕了。
“来来来,吃饭。”洛虞打起精神,拿起筷子往两人碗里夹菜,“我特意准备了你们两个爱吃的菜色,一口都不许剩啊。”
上官令仪和上官令攸的笑容有些许勉强,到底还是没有忤逆洛虞的意思,抄起筷子多多少少吃了些。
平遥山庄。
夏侯卿坐在灯前,对着一份名单念念有词。陶解羽推门进来,一面换衣服一面问道:“那是什么?”
“全平州最好的媒婆。”夏侯卿举起单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几日我要挨个见一遍,挑最好的那一个去给珩衍说亲。”
陶解羽净了手,探过头来,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觉得有些头疼:“不至于吧。衍儿跟令仪两情相悦,说亲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聘礼准备的丰厚一些便是了。”
夏侯卿不悦地拖长了音调:“这叫诚意。”
“好好好,诚意,诚意。”陶解羽举手妥协。与夏侯卿争辩,不管谁占理,最后基本只会有一个结果——他道歉。
“对了,我听你的意思,又打算让衍儿出去办事?”夏侯卿放下名单,“他这才回来几天,这么着急让他走做什么?再说了,这马上就要说亲了,要他参与的地方还多着呢,你把他打发走了,这事情又要往后拖了。”
“你冷静一点,先听我解释完好不好?”陶解羽适时地打断了夏侯卿,再由着她说下去,只怕他不但插不进嘴,还要再被数落一顿,“若先来信说,近日云烟的部众频繁在鹿州活动,不知所为何事。之前有传云烟听命于朝廷,夜雨盟又刚遭毒手,所以,我想让衍儿沿途查一查这些人的目的,若真是打算对我们两家不利,也好早做防备。”
夏侯卿皱了皱眉:“你之前不是说,朝廷的事情与江湖无关吗?”
“江湖中人不愿与朝廷沾染关系,朝廷却未必不想对江湖中人动手。”陶解羽深沉道,“但愿是我们多心了。”
第二日一早,陶珩衍辞过夏侯卿与陶解羽,翻身上马向鹿州奔去。
与此同时,谢怀风与温霖棐亦已整装待发,踏出了飞雁山庄的大门。
“其他话就不多说了,务必小心行事,不要冲动莽撞。”谢怀瑾紧了紧温霖棐的衣领,“你们两个互相监督,谁要是不听话,回来之后我可是要罚的。”
每次出门之前谢怀瑾都会嘱咐这样的话,温霖棐却怎么也听不厌,她浅浅地笑着,重重地点下头:“师姐放心,就在这附近,不会有什么事。”
云烟部众大肆活动的范围也只在鹿州以及附近的小城,就算有什么棘手的状况,飞雁山庄也很快能赶到支援。
“那也不可掉以轻心。”谢怀瑾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别大意。”
“好,知道啦。”温霖棐给了谢怀瑾一个安慰的拥抱,谢怀瑾心中却并没有宽慰多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反而越发觉得心慌。
谢怀瑾摸了摸自己冰凉的额头:“生病了吗?”
“姐姐也太小心谨慎了,有我在,谁能伤得了你。”走远了之后,谢怀风才敢拍着胸脯反驳谢怀瑾。
“就是因为有你在,师姐才不放心。”温霖棐的头发被卷来的寒风吹起,她本能地裹紧了衣服,抱怨道,“什么时候能暖和起来。”
“快了,往年不是也这样,怎么今年反倒着急起来了?”谢怀风算了算日子,现在也没到开始真正暖和起来的时候。
“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温霖棐左右看了看四周的景致,心一横,双腿一夹马肚子,疾驰了出去。长痛不如短痛。
“真是个急性子。”谢怀风在后面嘀咕了一句,也加快了速度。
五天之后,京兆尹府。
燕婉扫过密信上的内容,转眼便将纸条扔进了熏笼中。身后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领主,人都到齐了。”燕婉低头整了整衣裳,悠然走向门口。
燕婉看着眼前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姑娘们,转头问一个手下:“赵大人呢?”
“去接陛下了,应该很快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手下话音刚落,门口便已传来响动。燕婉利落地回身,单膝扣跪在地:“见过陛下。”
“起来吧,小婉辛苦了。”皇帝虚抚着燕婉起身,笑呵呵指着她道,“都累瘦了。”
“为陛下分忧,应该的。”燕婉客气地笑着,目光转向赵钰,“要说辛苦,我却比不上赵大人,不仅在朝堂上为陛下鞠躬尽瘁,私底下也是身先士卒,燕婉做的事实在微不足道。”
“你可真会说话,谁都不得罪。”皇帝大笑道,“你这么夸他,我就更过意不去了,一点儿都不体恤臣子,净让你们跑前跑后了。”
“圣代无隐者。陛下乃是明君,才会让我等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为您分忧。”赵钰一番话似是说到了皇帝心里,皇帝的嘴角立刻又上扬了几分,打趣道:“若是朕没记错,这下一句是‘英灵尽来归’,爱卿其实是变着法的夸自己吧?”
赵钰面带惶恐道:“臣哪敢自称英灵,陛下就不要打趣臣了。”
燕婉脸上淡淡笑着,心里却已对赵钰嗤之以鼻了无数次。她算是知道这么人是如何坐到今日的位置了。燕婉的余光里是仍然俯首在地的姑娘们,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她们不敢抬头,更不敢起身。
皇帝却浑然不觉,调侃完了赵钰,又转向燕婉道:“那我就当你是在夸小婉了。”他的眼神丝毫不往地上去,就像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这一群人一般。
第二百四十章 故人重逢()
“陛下说笑了,我哪里比得上赵大人。”燕婉不动声色道,“我也只能与姑娘们打打交道,耍些拳脚功夫,赵大人做的却是惠及百姓的大事。”燕婉故意将身子侧过,指了指地上的女子。
皇帝似是刚刚反应过来他此行的目的,恍然道:“怎么都还跪着,平身吧。”
“谢陛下。”十几道女声合在一起,听不出任何感情。皇帝眯了眯眼,暗暗瞧过每一个人的神色,皆是一脸淡漠,没有不悦,没有惶恐,更没有初次见他时的胆怯。
“小婉果然教导有方。”皇帝将手一挥,龙袍宽的袖子在半空划出一道明黄的弧度,与燕婉腰间的玉佩穗子相辉映。
赵钰做了个“请”的手势,将皇帝请去了主位上,而后对燕婉道:“陛下一会儿还有其他事,这便开始吧。”话虽这么说,但是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从皇帝一进门,考核便已经正式开始。
燕婉点了点头,从太监捧来的竹筒中抽出了第一道题目。
鹿州小宅。
门缝中透出一缕光,司徒煊下意识想要偏过头,才意识到自己动弹不得,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眼前的光亮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司徒煊缓缓睁开眼睛,待那人的面孔逐渐清晰,他的眼底终于燃烧起了久违的怒火:“是你,你终于肯出现了。”
“听起来,司徒公子一直挂念着我。”萧艾勾起嘴角笑了笑,“早知道我就早些来见你了。”
“别装傻,在小木屋的时候我不止一次说过要见你。”司徒煊虽然被点了穴,但脑袋还是灵光的,记忆也并没有错乱,“你究竟是什么人,把阿澈带到哪里去了?”
“我?我是萧艾啊,以前是个小捕头,现在是个无业游民。”萧艾扯开嘴角笑了笑,“哦,我忘了,我没跟你说过这些。毕竟,咱们也不怎么熟。”
“你把阿澈带到哪里去了?”显然,司徒煊对萧艾的履历并不敢兴趣,天底下这么多捕头,他还要挨个记住不成?
“你说错了。”萧艾拍了拍司徒煊的肩膀,后者想要躲开,理所当然的失败了,还换来了萧艾略带同情的笑。
“你不该问,我把他带去了哪里,你该问,老天爷把他带去了哪里。”萧艾将视线定格在司徒煊的脸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表情,从厌恶,到僵滞,到震惊,最后变为了愤怒,其中夹杂着些许的难以置信和悲伤。
“你说谎。”司徒煊歇斯底里咆哮道,“你别想骗我,阿澈死了,我便跟着他一起去,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做,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话音未落,司徒煊的嘴角便渗出一丝殷红。不慌不忙地用手托起他的下巴,用力一抬,而后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随即放开了手,看司徒煊弯下腰吐出了一口鲜血。
“急火攻心,看来他对你,确实意义非凡。”萧艾背过手去。他不怕司徒煊会逃,更不怕他会自杀。萧艾“啧啧”了两声,声音低的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刻意说给司徒煊听:“想想他当时说的那些话,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都并非一厢情愿。”
“他说了什么?”司徒煊捂着胸口,因为体力不支而跌坐在地上。他没有力气去与萧艾拼命,更没有力气伤害自己。
“你是在问我吗?”萧艾故意装傻。
“废话。”司徒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萧艾和善的笑着,缓缓吐出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司徒煊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但他已明白萧艾的意思。
“公子想好了再告诉我吧。”萧艾启开司徒煊的双唇,手脚麻利地丢了一颗小药丸进去,将他的下巴一抬,司徒煊便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咽了下去。
“毒药?”司徒煊冷笑道,“不必麻烦,我这就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更不会抹黑朝廷。”
“随你怎么想。”萧艾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主上,你就这么放心”阿彦等在门外,神色担忧地向屋里扬了扬下巴。
萧艾耸了耸肩:“总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
“那也不用给药呀,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他病死了也省得我们动手。”阿彦撇了撇嘴,似乎巴不得司徒煊赶紧咽气。
萧艾不紧不慢地瞪了他一眼:“好歹也与他称兄道弟过一段时间,就这么急着让人家死,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阿彦挠了挠后脑勺,嘀咕道:“他哪有主上重要。”
萧艾哭笑不得,正要好好教育一番阿彦,余光里却出现了一个他并不大愿意见到的人。
“常清。”萧艾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待辨认出眼前的人,裴常清诧异道:“是你”
萧艾仍旧微笑着:“多年不见,你的轻功可还有长进?”
“我”裴常清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一眼阿彦,反问道,“你就是主上?”
阿彦似乎有些看不惯裴常清冰冷的眼神,不等萧艾回答便抬声道:“不然呢?难道是你?”
萧艾淡淡瞥了一眼一旁义愤填膺的阿彦,徐徐道:“阿彦,算起来,你还要叫常清一声师兄,不得如此无礼。”
“常清惶恐,怎敢与主上师徒相称。”裴常清面色越来越冷,“敢问主上,盟主和夫人现在何处?”
萧艾对裴常清的表现似乎并不意外,神色如常道:“都在很安全的地方,等此间事了,我便带你去见他们。”
“既然盟主与夫人无事,那常清便放心了。常清在鹿州还有未完之事,恐怕要辜负主上的一片好意,无法同行了。”裴常清始终紧绷着脸。故人相见,不开心的不止萧艾一个。
萧艾笑道:“那我就不强求了,夜雨盟已经散了,你的恩情也已还了,也该自谋出路去了。”
“是。”裴常清冷冷道,“若无他事,常清便先行离开了。”
“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司徒煊我来处理便是,你好好休息几日。”萧艾抬手想去拍裴常清的臂膀,却被裴常清以告辞为由不动声色的躲开。萧艾的手悬在半空中半晌,最后带着意味难明的笑容,在阿彦满天的怨气之中收回了手。
“主上,他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在你面前如此嚣张?”阿彦对着裴常清的背影直翻白眼。
“他的轻功是我教的,不过,在他的心里,我应该称不上师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