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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毓灵宫。
上官令仪刚从院子里出来,便见守门弟子行色匆匆而来,气喘吁吁道:“宫主,有一对夫妻要见您,那男子似乎身染重病,大约是慕名来求药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上官令仪并没有多想,只道:“带他们去会客厅,我准备好东西就过去。”说罢便提步往屋子里去了。
然而上官令仪带着拎了药箱的落依踏进会客厅时,她几乎要直直愣在原地。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并没有发愣太久,换上得体的笑容走了进去:“听说二位找我?”
“令姑娘?”徐青溪面有疑色,旋即变为了了然,“失礼了,我听闻毓灵宫的两位宫主是双生,所以,你应该是令姑娘的姐姐吧?”
“二位认识令仪?”上官令仪故作惊讶,“难道也是为了祭奠而来?”
“那倒不是。”徐青溪面有哀婉之色,“我也是方才在门口才知道外子病重,本是慕名前来,不成想,竟闻故人噩耗,实在是造化弄人。”
上官令仪低眉垂睫,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片刻后抬起头:“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徐青溪,这位是外子陆方林。”徐青溪恳切道,“外子身染重疾,还望宫主看在我二人与令妹相识一场的情分上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夫人放心,这是毓灵宫职责所在,不会弃病人不顾。”上官令仪浅浅笑道,“那便先让我为先生诊脉吧。”她轻轻一偏头,示意落依把药箱拿来。
脉象骗不了人,陆方林身上的病不假,患病多时更是不假,只是好巧不巧,徐青溪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毓灵宫,实在有些引人遐想连篇。
倒不是上官令仪疑心重,昨日陶珩衍那边刚刚得到情报,这次散布传言的正是夜雨盟残部,今日徐青溪便上门拜访,恰恰坐实了这个情报。
陆方林患病不是一日两日,治好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徐青溪与陆方林必然要在毓灵宫停留一些时日,这无疑在无形中为毓灵宫带来了潜在的危险。
“他们最少要留多少时日?”人都来了,赶走是不可能了,陶珩衍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人赶紧离开。
上官令仪皱着眉道:“少说也要半月。”
“半月”陶珩衍转着茶杯,“还是太长了。”到时候江湖众人找不到连缬花,只要随便一打听便知道徐青溪来了毓灵宫,到时候还不得把毓灵宫掀翻了。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在指向毓灵宫,这才是让上官令仪和陶珩衍最为不安的事情。徐青溪在毓灵宫里不知会暗中翻起什么风浪,总不能时时派人盯着她,何况以她的身手,如今的毓灵宫里,也只有陶珩衍能在盯梢时不被她甩掉。
“小”陶珩衍下意识便要唤出那个名字,却在上官令仪惊疑的眼神里硬生生截断了,“宫主,你对凌舒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在宫中这几日,陶珩衍总算查明白了那晚与萧艾见面的人是谁,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上官令仪。
第二百五十六章 真相()
“凌姨,她”上官令仪隐约觉得陶珩衍是另一种意思,只是她有些拿捏不准,只好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她似乎与萧艾相识。”陶珩衍本也没打算隐瞒,既然上官令仪已经问的如此直白,他索性便爽快地说出来,省了不少事。
这应该是上官令仪今日最惊喜的收获,她脑中某根断开的线似乎渐渐连在了一起,虽然仍旧不够清晰,但对上官令仪来说,已经足够确定某些事情。
上官令仪思索了半晌,忽然对陶珩衍道:“可以再帮我查一件事吗?”
陶珩衍自然不会拒绝,虽然这个请求让陶珩衍有些意外。
“为何会这么想?”陶珩衍细细揣摩着上官令仪的请求,准确的说,是一个猜测。
“与毓灵宫素来毫无来往的人,突然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毓灵宫,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上官令仪摸了摸下巴,“而一个从未离开过毓灵宫的人却与这其中的一个人相识,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陶珩衍没有否认。他大约能猜到的是,上官令仪应该对凌舒早有怀疑,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顺着他的猜想得出新的结论。
所以,萧艾到底是什么人?陶珩衍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这个看似亲近客人的前辈,似乎一点都不简单。
如果此事可以得到确认,那现在眼前的一切谜团都会变得清晰明了。但有一点上官令仪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凌舒为什么潜伏在毓灵宫,现在的一切矛头为什么会指向毓灵宫?凌舒,为什么要害死她。
上官令仪回来的日子,应该不会远了。
陶珩衍注视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了唇边的一抹苦笑。
而此时毓灵宫的另一头,被上官令仪与陶珩衍提及的凌舒正陷在无尽的恐慌之中。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如今时机已到,既能满足你的愿望,又能助主上一臂之力,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你说对不对?”
徐青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凌舒面前挥之不去,明明生了一副美人皮囊,谁知竟是蛇蝎心肠。凌舒很想当场唾骂回去,只是徐青溪眼底含着的隐隐杀气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对不对?当然不对。如果所谓的自由是以生命为代价,凌舒宁愿在毓灵宫待一辈子。
“凭什么,凭什么”凌舒眼底的惊恐已经慢慢转为了挥之不去的怨气,她一片一片撕下花瓶里的梅花花瓣,恶狠狠地重复着:“凭什么,凭什么”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凌舒从来都不是一只温柔可人的小白兔,良久,她的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一连串尖锐的笑声从凌舒房里传出,惊起了枝头栖着的小雀儿。
隔日,毓灵宫药房。
凌舒步履从容从门外走来,神色如常地绕着药房走了一圈,偶然指点煎药的弟子一两句。
“这是给谁的药?”凌舒低头闻了闻,沉声道,“方子拿来我瞧一瞧。”
煎药的弟子以为抓错了哪味药,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药方:“这是给昨日来宫里的那两位客人的,宫主亲自开的药方。”
“我没说药方有问题。”凌舒沉下脸,“这药得先用冷水泡过三遍遍,再用温水煮开,你可曾泡过了?煎药时用的又是什么水?”
“我好想没有。”弟子的眼神不停往药方上瞟,为了方便弟子煎药,若是煎药的方法与寻常不同,通常都会写在药方上,可是她不记得药方上有这么写。
“别看了,宫主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一时忘记罢了。”凌舒正色催促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不快去把药倒了重新抓药,按照我方才的方法去煎。”
“是。”凌舒的辈分与资历远在她之上,弟子即便心有疑虑,却不敢有任何违逆,憋屈地灭了火,把药端出去倒了,回来准备重新抓药时才发现药方还在凌舒手里没拿回来。
弟子正发愁该怎么委婉地从凌舒那里要回药方,走近才发现凌舒已经按着药方把药材备好了。
“别发呆了,赶紧去煎药,别让客人等急了,觉得咱们毓灵宫连个规矩都没有。我去给你烧水,等你过好了凉水就是温水了。”凌舒把药材往前一推,果然亲自烧水去了。
弟子怔怔在原地立了一会,不知道凌舒怎么突然如此体贴,心里又惧怕耽搁了时间再被责骂,抱着凌舒整好的药材,也没检查便过凉水去了。
其实即便是煎药弟子当时留意了药材,也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凌舒不仅在药材上动了手脚,煎药用的温水也没有放过。便是这两个疏忽,险些葬送了陆方林的性命,同时也将凌舒的身份彻底暴露,准确的说,从决定了在药材上动手脚开始,凌舒就没打算再掩饰下去。
托付陶珩衍调查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凌舒便自己送上门来,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上官令仪平静地在凌舒侧手边坐下,转过头去看她:“为什么要加害陆盟主?”
“宫主去问问徐青溪就知道了。算了,她怎么可能告诉你。她那么虚伪的人,连害死你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嘴里谎话连篇,怎么可能对你说实话。”凌舒的笑容有些绝望,又有些阴狠,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你说,我明明是他的妹妹,他待我却还不如待他这些手下上心,好事从不想着我,送死的事却巴不得跪着求我去。”凌舒已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对上官令仪说出这些话,然而她现下被恨意吞噬了理智,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上官令仪更是听得一头雾水。
“你说的‘他’是谁?陆盟主吗?”上官令仪本来思路清晰,被她一说,反而有些搞不清楚这几人之间的关系。
“你见过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脸来祭拜二宫主,假惺惺的模样看了就让我恶心。”凌舒的眸中似有喷薄而出的怒火,“明明凶手就是他。”
上官令仪愣了一下,猛地起身,抓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
“害死二宫主的凶手,是萧艾,是他。他处心积虑接近二宫主,设计了那么多巧合,就是为了要了二宫主的命,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上官令仪不知道,总之凌舒已经笑出了眼泪,顺着脸留下来,落在上官令仪的颤抖的手上。
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上官令仪很快便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凌舒的肩膀:“小小中的毒,与父亲母亲当年所中的毒一模一样,你老实告诉我,这两件事,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凌舒的笑声停了一瞬,继而更加放肆,上官令仪耐心地等凌舒笑够,又压着性子重新一字一顿地问了一遍:“是不是?”
第二百五十七章 聪明()
“你太聪明了,你们姐妹两个都太聪明了。”凌舒呢喃着,缓缓抬起了头,直视上官令仪隐隐含着怒气的眸子,笑的双肩一颤:“你没猜错,这两件事,都是他一手设计。”
“那你可知道原因?”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操之过急,上官令仪心里明白这两件事里多半有凌舒的推波助澜,但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等了解了来龙去脉再算账不迟。
“你可知道你的爷爷是谁?”凌舒不答反问,上官令仪顿了一顿,不知道该不该照实回答,她是知道的,她想,凌舒多半也是知道的。
凌舒见她发愣不答,以为她并不知道,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便兀自说下去:“上官然,生平唯一的败绩,便是虎口关之战。当时我还小,满朝官员,却独独记清楚了他的名字。可惜了,可惜了。”
“那你是什么人?”上官令仪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有一汪死潭,却在刚才有一瞬间的波纹荡漾。
“我是什么人。”凌舒的嘴角勾出一抹讥讽,“我若是说自己是个公主,我自己大概都不会相信吧,哪有这样的公主。”
“凌舒就是你原来的名字吗?凌是前朝国姓,你就如此光明正大的顶着这个名字,不怕被朝廷”上官令仪没有说下去。
“朝廷?朝廷忙着追杀太子,哪有时间管我这个连丫头都不如的公主。”凌舒吸了一口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滚下,却还是固执地笑着,“这个名字,可是皇后娘娘莫大的恩赐,我怎么敢擅自更改。”
“那,照你这么说,我爹岂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可是洛虞似乎并不知道凌舒真实身份的样子,上官令仪有些想不通,难道是上官阑刻意隐瞒了?
“他怎么会,记住我的名字?”凌舒的嘴角终于落了下去,“他恐怕根本都不知道宫里还有我这么个人。”皇宫也好,毓灵宫也好,上官阑从来都没有把她放进过眼里。
“那我爹,总该与萧艾认识吧?萧艾为何会对我爹和我娘下杀手,甚至还牵扯到了陶前辈。”上官令仪趁机将话题转了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凌舒的情绪终于正常了一些,她抬起头望着上官令仪,“你爹跟你娘成亲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萧艾闻讯而来,当时也只是道了个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大概三年前,萧艾突然开始频繁让我注意上官阑的动向,前前后后与他见了很多次面,至于两人见面都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再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上官令仪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她缓缓移开。萧艾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凌舒,否则凌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所以凌舒方才的那一段话,上官令仪认为,至少能相信九成。
“那徐青溪跟萧艾又是什么关系?连缬花又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