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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姨还有何事?”上官令仪停下脚步。
凌舒左右看了两眼,靠近上官令仪,低声问道:“此事可会危及毓灵宫?”
上官令仪的眉心猝然拧得更深,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这次回去,我会提醒大家小心行事。”
这是云烟用过的毒,与赵修盈和玲儿中过的毒一样。好在村民中毒都不深,尚有挽回的余地,不像玲儿,发现时已是无力回天。
一想到这里,上官令仪就无比自责与惭愧。是她间接害死了玲儿,她的一念之仁,她自以为的好心,却葬送了一条如花的性命。上官令仪无法释怀,也不知该如何挽回。她能做的,只有保住眼前人,保住毓灵宫。
“外人?”村长捋着三角胡子思忖了半晌,“村里也没有哪家人有亲戚来,要是外乡人,那就更没有了。到了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备节礼,哪有时间走家串户。”
上官令仪愁眉不展。
“姑娘,刚才你们的人说,是水出了问题,那你们可有办法啊?”村长显得有些焦急,“我们一村的人都指望这口井,眼看要过年了,再挖一口井谈何容易啊。”
“您放心,至多五日,水里的毒便会解干净。不过。”上官令仪忽然犹豫起来。
村长不解道:“姑娘,不过什么?”
“最好找几个人盯着水井,我怕,下毒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上官令仪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谨慎为上。
“这……”村长满脸惊骇,“我们得罪了什么人,竟要至我们全村人于死地?”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想多了,不过,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上官令仪拱了拱手,“药材差不多也该送到了,我先去看着煎药。这毒虽不严重,拖久了却也伤身子。”
“多谢姑娘,你们帮了我们不少忙,眼看着要过年了,竟还要再劳动你们,实在是叫人过意不去。”村长摸着一把不长不短的胡子,把上官令仪送出了门。
然而心里最过意不去的却是上官令仪。若此事真是云烟所为,又没有至村民于死地,那大约是存了敲山震虎之心,给毓灵宫一个警告。说起来,倒是她牵连了这些无辜村民。
可是云烟为何要这么做,上官令仪自认毓灵宫并未挡了任何人的路,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扯进了这场纷争里?燕婉当时接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上官令仪本不想过多纠结此事,可是现如今云烟已欺上门来,她岂能坐视不理。
“二宫主,可问出了什么?”凌舒正好经过村长家,一过来就看见上官令仪在原地站着发呆。自打她回来,这性子倒越发的与上官令攸相似了,要不是知晓上官令攸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处,凌舒说不定真要认错了。到底是年长了一岁,确实稳重了不少。
“村长说,没有外人来过。”上官令仪沉着眉心,“这里不方便多说,不过,我心里有数。”
“这些村民中的毒都不深,虽然让他们难过了些,却不至于在顷刻之间危及性命。”凌舒喟然道,“下毒的人,只怕是别有目的,对不对?”
第190章 拖累()
上官令仪面色凝重地点下了头:“凌姨,这件事,你自己知道便是,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大家提心吊胆,搞得人心惶惶。”
“我明白,不过,也不可全无准备。最好还是借此事警示一下大家。”凌舒深喘一口气,“二宫主,此话我问来似有不妥,但是眼下却不得不问,你此番离宫,可有得罪什么人?”
上官令仪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得罪了云烟,准确的说,应该是两边互相看不顺眼。凌舒已经问的足够委婉,言外之意便是,上官令仪是不是给毓灵宫招惹了麻烦回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此处不便细说。”上官令仪担心下毒的人还混迹在村子中,所以格外的谨言慎行。
凌舒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反而比之前更加忧心忡忡道:“二宫主,我知道你绝不会做出危害毓灵宫之事,只不过江湖之事错综复杂,稍不留神就会陷入险境之中。我虽不知你这次遭遇了什么,若是有可能将毓灵宫牵扯进其中,还望你能妥善解决。”
上官令仪的脚步顿了一顿,微微回了身子,沉默半晌,才小声道:“我知道。”如果此事能是她一力承担,那自然再好不过,可是,真会有这么简单吗?
上官令仪回到毓灵宫时,夜色已降下许久。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依旧愁眉未展。
正要推开房门时,她才发现房间里的灯亮着。是谁?上官令仪下意识地警觉起来,原本晦暗的眼眸里隐隐藏了几分杀气,她一手摸上腰间的封尘,一手推开了门。
“怎么才回来,累不累?”屋里的人听到开门声,正要起身迎出去,却被上官令仪一身的戾气惊得生生停在原地,“怎么了?”
原来是上官令攸。
上官令仪立刻摒去了腾腾杀气,两手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侧,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没事,是不是吓到你了。”上官令攸眼中还有几分惊魂未定,想必是被她方才的模样吓得不轻。
“不顺利吗?”上官令攸逐渐平静下心情,芊芊细手抚上上官令仪的手腕,不由得惊呼道,“为何心神如此不定?出了什么事?”
上官令仪反握住她的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没事,是我太紧张了。刚才看到屋子里有人,还以为是歹人,忘了这里是毓灵宫。”
“你这几个月,就是这样过来的?”上官令攸的眼底忽然生出痛惜之色,“那你为何不早些回来?”
“只是偶尔罢了,要是天天如此,我也受不了呀。”上官令仪浅笑着安慰上官令攸,手忙脚乱地抹了上官令攸脸上的泪珠,“别哭别哭,我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就这么娇气了。”
上官令攸认真地摇了个头:“不对,以前只是磕磕绊绊,从没有性命之忧。”
“现在也没有性命之忧。”上官令仪心里有些苦涩,连忙岔开了话题,“对了姐姐,落青回来可跟你说清楚了?待井里的毒彻底清了,大概需要五六日,所以这几日需得从毓灵宫运水过去。”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日一早便送过去,一日送三次,若是不够用,再加就是。”上官令攸心知上官令仪故意岔开话题,却不得不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下毒的人可找到了?”往水井里下毒,心肠得多歹毒才能做出来。
上官令仪摇了摇头:“没有。”她倒了杯茶水,一股脑灌进了嘴里。在村里待了整整一日,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她若有所思地转了转茶杯,对上官令攸道,“姐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正想问你,从回来就心事重重。到底出了什么事?”上官令攸蹙了蹙眉,终究没能说出什么重话。
“这些村民中的毒,我曾经见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上官令仪拉着上官令攸在凳子上坐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奇毒,但胜在特殊,所以我大概能猜出下毒的是什么人,没有十成把握,至少也有八九成。”
“难不成你中过此毒?”上官令攸放错了重点,但这并不妨碍她把心提到嗓子眼,“下毒的是什么人?”
上官令仪赶紧安抚上官令攸:“不是我,是别人。下毒的人多半是云烟派出,她们的领主……”说到此处,上官令仪停了片刻,思忖着该用什么话来描述才比较恰当,“她们的领主,与我同行过一段时间。”
“难不成是常清?”上官令攸恍然想起落依当时转述上官令仪的话,对裴常清的评价便是“不是同路人”,根据眼下上官令仪欲言又止的情形,她有如此一问,也不足为奇。
“不是他。那个人,落依应该跟你提过。是个女子。”上官令仪这才意识到,自回来之后,她还有许多事没有告诉上官令攸。
“我想起来了,落依曾说你会带一个女孩子回来,怎的不见她?”上官令攸忽然明白过来,难以置信道,“你刚才说的,就是她?”
因为自小接触的人只有毓灵宫的弟子,上官令攸下意识便觉得,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会像她们一样存着仁心善心,实在无法联想到下毒二字。说起来,她虽是姐姐,心思却比上官令仪单纯许多。
上官令仪未置可否:“这其中有些复杂,总之,她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你与她同行,可有受伤?”上官令攸不放心地搭上上官令仪的手腕。虽然上官令仪不说,但是之前到了将人带回毓灵宫的地步,想来两人的关系不会太差,上官令攸担心上官令仪会吃亏。
“没有,她一开始未曾展露真容,不曾与我交过手,若说下毒,我自然也会有所察觉。”上官令仪不知这是今夜第几次安慰上官令攸,其实这些事该瞒着上官令攸才好,可是这样一来,她便无法说服上官令攸加强警惕。
上官令仪脉象无异,即便是真的中了毒,想来也只会在发作之时有异状,现在诊不出什么来。上官令攸握着她的手静默不语,久久不松开。
“姐姐,我没事。人总有有些经历,相比之下,这些不算什么。何况。”上官令仪似乎想缓解气氛,眯着眼睛一笑,“我也没有吃亏呀,一块肉都没掉。”
上官令攸嗔怪地瞅了她一眼:“瘦了这么多,还说一块肉都没掉。”
“瘦了也好,我倒觉得身子轻盈了不少,做什么都比之前爽利了。而且。”上官令仪笑嘻嘻道,“外人就更难分辨出我们两个了,明日一早咱们换上一样的衣服去见姥姥,她肯定认不出来。”
“就知道贫嘴。我才不跟你一起捉弄姥姥。”上官令攸嘴上这么说,却已经想着第二日该穿什么衣服跟上官令仪相配。
上官令攸认认真真思索了半天,突然意识什么,赶紧收回了思绪,问上官令仪道:“你想跟我说的,不止这些吧?”
第191章 毒术()
上官令仪眯着眼睛只管笑:“姐姐聪慧过人,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当然,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只是一不小心将话题扯远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自然地圆回来,上官令攸倒是先反应过来了。
“这么说,你还有事瞒着我?”上官令攸的语气陡然一落。
上官令仪不知道上官令攸是如何推出来的,连忙澄清道:“当然没有,说正事说正事。”上官令仪清了清嗓子,“此前江湖上盛传的连缬花,姐姐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云烟就是在这朵花出现之后,才在江湖上有了动作。她们似乎格外有恃无恐,四处树敌,就连当朝权贵都不放在眼里。”
“那云烟背后的势力,岂非极其可怕?”上官令攸已经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了出来,此时面如凝霜,脸色不佳。
“这便不得而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云烟首领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上官令仪越说脸色越阴沉,“可是现在附近村子里出了这样的事,我担心,便是云烟给毓灵宫的警告,说不定,她们很快就会对毓灵宫下手。”
上官令攸面色猝然一变,布满了不安与不可思议。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问出来。上官令仪方才说了,云烟有恃无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她们对毓灵宫下手的原因,也没有必要去深究。
上官令攸一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紧紧攥在宽大的衣袖之下:“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她们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姐妹,话说到这个份上,上官令攸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明日我就传令下去,让宫中弟子小心行事。”
除非是之前用在上官阑和孟夏身上的奇毒,放眼整个毓灵宫都无人能解,否则,一般的毒物对毓灵宫弟子来说不会有什么杀伤力。只不过,怕就怕云烟不会对毓灵宫用毒,而是直接杀入防备薄弱的毓灵宫。那么大部分弟子除了束手就擒便做不出任何防御之措。
上官令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捏了捏拳头,对上官令攸道:“姐姐,我想挑一部分信得过的人修习毒术。”
上官令攸一惊,失声惊呼道:“毒术?”她的声调不知上扬了多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令攸连忙沉了沉声,“你可知道,用毒是违反宫规的。”
“我知道。”上官令仪神色认真,“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说,要挑信得过的人。”她们两个身为毓灵宫的继承人,自小便熟读宫规,不说倒背如流,至少是绝对的铭记于心,忘了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忘了宫规。
上官令攸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上官令仪虽然心思活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