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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仁寿殿西边偏殿,正巧遇见管雍从梁司制养病的殿内走出来。
两人忙上前行礼。
“来看欢喜啊?”管雍拉起她们,笑着问道。
“欢喜她,可好些?”赵越小心的问道。
“可不是好些了,我带你们瞧去,宫婢正在喂药,咱们别进去打扰了,只在外面瞧瞧就是。”管雍拉着赵越的手,走进殿内,在外间站住,掀开帘子朝里面瞅去。
站在这个位置,看不到梁欢喜的正面,只能看见她倚着锦被卧在榻上的侧影。
宫婢侧坐在榻边,捧着药碗正喂她吃药。
梁司制一口一口喝着,虽然看起来软弱,却没要马上就会死的迹象。
“梁大人她,还不能讲话?”冷静问道。
管雍点点头:“暂时还不能,不过也用不了几天,秦风的药很管用。”
“如此甚好。”赵越脸上露出看上去很开心的笑容。
“太后她老人家也希望欢喜赶紧好起来,眼看就到祭天大典了,正是尚宫局最忙碌的时候,再这么群龙无首,岂不糟糕?
原本欢喜出事,太后是要把尚宫位给司珍大人的,如今欢喜既然醒了,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复,为了公平起见,这尚宫位还需要在你们两人之间比赛选拔下的,
你说是不是,赵司珍?”
管雍笑道。
“这个自然,我这两把刷子哪里是欢喜的对手,若她好了,尚宫位自然是她的。”赵越眸光闪了闪,笑道。
她们说着话儿,里屋喂药的丫头子也喂完了药,扶梁司制躺下,捧着空药碗走了出来,见了她们,忙施礼问侯。
“病人今儿怎么样了?”赵越问道。
“回司珍大人的话,梁司制她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原先那两天,喝药都得躺着喝,今儿能坐起来了,只是精神稍短,喝完了药,便睡着了。”宫婢回道。
“她既然睡着了,我想进去看看她,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吵醒她。”赵越眼瞧着管雍低声说道。
管雍耸耸肩膀:“你们姐妹情深,我又哪里好阻拦。”
“赵司珍,还是算了罢,怕惊醒了病人,倒不好。”冷静劝道。
赵越眼中露出一丝狡诘,也不回冷静的话,轻轻撩开门帘,走了进去,才刚喂药的宫婢跟着走了进去。
须臾工夫,两人走出来,赵越脸上分明有失望的神色。
“司珍大人,待梁司制醒了,奴婢再叫你来。”宫婢恭敬的说道。
“也好,我也想跟欢喜聊聊天,好久不曾听她讲话,真的想她啊。”赵越笑道。
管雍理了理衣襟,笑道:“你们怎么样不知道,我是要走了,再不走,老祖宗又该找人到处找我了。”
“赵司珍,我们也走罢?”冷静道。
“也好,裴妃娘娘要我打造了一股金钗,我正要给她送去,告辞。”赵越略施个礼,先行离开。
管雍与冷静走到偏殿,见赵越走远,方才吩咐才刚那个宫婢:“春至,今天晚上要格外当心,能不能擒住贼王,也许就在今晚。”
宫婢答应着。
“冷静,她不会看出破绽来吧?”管雍吩咐完宫婢,又转脸问冷静,面上有一丝浮躁之气。
冷静摇了摇头:“应该看不出来,虽说她与欢喜姐熟悉,可周大娘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再说内殿的光线又昏暗,她又不是神仙。”
管雍吐了口气,笑道:“那今晚是不是就可以收网捉鱼了?”
冷静却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进尚宫局时间不长,对赵越李司一真正的品行还不算了解。
可今天看赵越的神色,分明没有多恐惧的样子。
她仿佛只是很想确定梁欢喜究竟是生还是死,而并非怕梁欢喜活着,能对她造成多大的麻烦。
如果是这样,她必不急于梁欢喜死,而是另藏着大招。
至于什么大招,冷静想不出来。
“冷静,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睡觉了,尚宫局尚宫一职非你莫属,以后的日子也能比现在好过些。”管雍轻声笑道。
冷静叹了口气,理想总是丰满,现实却骨感的要命。
赵越刚才说,她要去送钗给裴少芬。
这话怕是说给她听的。
裴少芬已经对她恨极,如果再加上赵越的挑唆,究竟能发生什么,冷静想不出来。
“冷静,他想见你。”
走至外面无人处,管雍忽然说道。
冷静默默的走着,没有回言。
“冷静,你知道是谁是不是?是他逼周大娘帮忙易容的,你也应该想得到,除了他,宫中哪个有如此手艺,能将两个不同的人易装成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管雍道。
冷静张了张嘴,没有话说出来。
她不确定管雍对现在的局势究竟知道多少,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一直想杀的人,就是一直暗中保护他们生存下去的人,该是多么讽刺又多么悲伤的一件事!
“管雍,你跟司马南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他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冷静问道。
管雍怔了怔,露出一丝苦笑:“在你面前,我也无须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假话,我们确实住在一起,可我能见到他的时候不多。
我对他来说,不过是将军府的一尊摆设,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用,不需要了,盖块布放在仓库里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
第86章 亲切()
午夜,暴雨如注。
梁欢喜养病的偏殿,一个黑黝黝的身影轻轻推开门,走出进去。
她步履缓慢,似乎在边走边想着事情。
黑影撩开内殿的帘子,走到榻边,伸手掐住床上躺着的人的脖子。
瞬间屋内灯光大亮,冷静带着一干宫婢从暗影里走了出来。
看清那个人的面容,所有人都惊呆了。
“你们都下去罢,没什么事,不过是老祖宗不放心梁司制的病情,前来探病。”冷静先反应过来,对宫婢们说道。
宫婢答应着退了出去。
刘太后面容平静,双手从躺着的人脖子上挪开,慢慢调过头来,瞧着冷静。
“老祖宗,奴婢也告辞了,不打扰你探病,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罢,梁司制有奴婢们盯着呢。”
冷静施个礼,欲要离开。
刘太后叫住她。
“冷静,你是不是很奇怪,哀家明明知道这个欢喜是个假的,还要来害她的性命。”刘太后哑声说道。
“老祖宗,奴婢并不有看到你害谁的性命,奴婢才刚不过看到有个身影在榻边坐下,以为有刺客,便让宫婢秉烛出来瞧瞧,却没想到是您老人家前来探病。”冷静道。
刘太后轻笑一声,摇头:“你果然很会说话,哀家没有看错你,只有你能替哀家解忧,可惜啊,有些事,只要做过了,早晚会被人知道,这世上本就没有能够永远守住的秘密。”
冷静听不明白她的话。
刘太后显然也没有想解释的热情,气氛一时变的尴尬。
“老祖宗,我扶你回去休息罢。”冷静说道。
刘太后点了点头,又望了床上的病人一眼,冷淡的说:“她应该是死了,是不是?”
冷静微微愕了愕,点头。
刘太后舒了口气,扶着冷静的手,慢慢踱回寝宫。
冷静一个人转回偏殿。
床上的病人已经起来,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周大娘?”冷静不由轻叫一声。
周大娘慢条斯理的呷了口茶,笑道:“没想到,是我亲自易容成梁欢喜了吧?我与她的身量本来相差无几,又好奇管雍去找王爷做这件事的目的,所以易容的时候,并没有用她带过去的丫头子,而是自己过来了。”
冷静苦笑:“怪不得管雍一直说王爷想见我,他一定是想跟我说明这件事。”
“小主人他不同意我这么做,可有时候,我未必就要听他的,太妃娘娘势必赞成我的做法,我便没什么好怕的了。”
周大娘道。
“你在这儿卧底这许多天,一定听到了不少消息?”冷静问道。
“消息没听到多少,好事却见过几桩,这几日正寻思如何脱身而去,没想到那老贼竟然把机会亲自送上了门。”周大娘冷笑道。
“周嬷嬷,事情未必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还是耐下心烦,调查清楚为好。”冷静道。
“调查清楚?事实早已经清楚,何必再浪费时间,那司马奸贼破了太妃娘娘城中的军队,现在正得意呢,老身绝不会让他得意太久!大不了鱼死网破!”
周大娘恨恨的说道。
冷静心中有些难过,叹了口气:“当年司马南为何要一力保举孝帝登基,周嬷嬷应该知道其中原因罢?”
周大娘冷哼一声:“你不用尽替那奸贼说情,当年若不是他,老身已经将昏君母子杀绝,只可惜,老身学艺未精,竟不是那奸贼的对手,倒让他们苟活这些年。”
“嬷嬷,既然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你是如何从他手底下逃出来的?又如何瞒过他的耳目,随王爷一直生活在冷宫之中的?”冷静又问道。
周大娘哏了哏,快速闪了闪眼:“你不要忘了,老身的易容术天下无双。”
“可你不是他的对手,逃脱之时必身受重伤,就算你的易容术再天下无双,在这守卫如铁桶一般的皇宫之中,也容易认的很。”冷静道。
“老身当时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周大娘此话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也愣住了。
冷静笑了笑:“嬷嬷,你嘴里说的这个心狠手辣之徒,竟然会对他的敌人手下留情,也挺可笑的哈?”
周大娘迷了迷眼,沉默半晌,抬头望着她:“冷静,你这话中有话,有何用意,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不重要,你对我有偏见,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要我知道嬷嬷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这些年不过是被仇恨迷了心窍,只要肯将当年的事用心想一想,必能想出个结果。”
冷静慢慢说道。
周大娘手握成拳,半晌没有动弹,眼珠子却一直在转。
“周嬷嬷,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把管雍那丫头换回来罢,你们组织的人此次攻城想必损失也不小,还是想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罢。”冷静端起茶,催他走。
周大娘跺跺脚,打开窗户,飞燕一般的一掠而去。
冷静将窗户关了,兀自叹口气,吹熄灯烛走出门来。
赵越果然是个人物,竟然能迫太后亲自来下手害人。
看来正如管雍所说,她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台阶下树阴里,立着一个挺拔的人影,与那树的影子浑为一体,若不仔细看,真看不出那里竟站着一个人。
冷静低头走过去。
司马南扯住她的衣袂。
“你不要避开我,我想见你。”司马南低声道。
“这里是仁寿殿。”冷静道。
司马南猛的将她抱起,飞掠出门,直至御花园后面的乘风亭,方才将她放下。
冷静坐到石凳子上喘息,司马南倚到柱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大将军,你实在不必如此,忙你的军国大事去罢,奴婢这些事不过是小事,不劳你费心。”冷静负气说道。
司马南不答话,依旧看着她。
冷静起身欲走,司马南挡住她的去路。
“大将军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不必深更半夜将奴婢拦在这里,不得回去。”冷静冷声道。
“是啊,大将军,强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如此强求。”亭子后面传来轻轻的一声讥笑。
司马南将目光伸展过去,看见来人,微微叹了口气。
冷静看见章慢条斯理的踱过来,直惊呆了,一时连反应都没有。
“你终于还是抻不住,非要跑出来。”司马南拧紧双眉,低声道。
“司马南,天底下不止你一个聪明人,其实本王也很聪明,本王这些年装疯卖傻实在是够了,是时候还原真相了。”章走进亭子,嘴角带着抹微笑,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假装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利用冷静逃出宫去?”司马南叹气。
章点头:“那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我以为我们做的很机密,你根本不会知道,可后来,冷静下来,再回头想发生的事,
我便发现,母妃逃出宫去的过程实在是太顺利了,如果没有你这个内侍监总领的授意,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于是我就一直在想,你既然当初力保我皇兄登基,又何必留下我这个累赘。,给他们添堵呢?
虽然说我是傻子,可斩草除根总要比留下祸根强,皇兄母子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可问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