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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也好,短暂的同伴也罢,新年这一天,暂且抛开将来大家的结局,最后聚一次吧。照疾风传剧情发展,明年今日,晓成员就所剩无几了。
嫉妒·坦诚
迪达拉没有追出来,摩耶很顺利地穿过街上渐渐稀疏下来的人潮,抵达了雨隐那座最高塔下。抬头仰望,塔上的只剩零零星星几片积雪,雨隐难得的阳光正张开宽阔的臂膀将这座雨隐村村民眼里最神圣的建筑拥在怀里。
这座常年浸泡在雨雾里的城,在这个喜庆的日子赢来了日光的眷顾。
摩耶走到底端的高门前,小心地伸出手试了一试,确定没有结界才提步走了进去。
塔内的光景和外面喜庆的世界全然不同,充斥着的是犹如九幽地狱一般的昏暗漆黑,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的湿气。摩耶走在空荡荡的甬道上,踢踏的脚步声响彻这片狭窄的空间。每走过一间房,她都小心翼翼地敲一敲门,就这样连续绕了三层楼,还是得不到任何回应。
宛如一座死塔,而她就像误入绝境的一只蝼蚁。
一直到了自己受伤时被软禁的那间房,摩耶看到门半打开着,才驻足,兀自大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房,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个黑袍倩影。紫蓝色的发,头戴一朵纸花。正背对她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来找他?”
不待摩耶开口,小南的声音悠然响起。
她甚至没有转身,就知晓了来人是摩耶。有种被人看穿了心思的窘迫感,摩耶沉默了半晌才以极小的幅度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她正背对自己,立马应了一声,“嗯。他……在雨隐吗?”
没有立即得到回答,只见小南不紧不慢地关上窗户,转回身,背一倾,靠到床边的乳白色墙壁上,面无表情,“不在。”
“……”想追问他在哪,但摩耶立即意识到一个重要因素——这里是晓。于是提高了警惕,闭嘴沉默。
“他没和你说?”小南突然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几点意外之意,淡若烟云。
摩耶摇摇头,“我离开这以后他就再没找过我。”
“这样……”喃喃低语,小南的眉头渐渐舒缓开,似乎放弃了揣摩斑的想法,“来找他一起过除夜?”
“嗯……”摩耶用蚊子音量应了一声,对小南礼貌地欠了欠身,“既然他不在,我先告辞了。”
小南点了点头,不再发言。
摩耶转身,拉开门,正欲迈出脚。突然意识到什么,兀的转回身,“不如和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吧。”
“……我?”小南一怔,美眸里闪现几分惊讶。
“嗯。”
小南的嘴角浮起一抹淡若素莲的笑。和上次一样,摩耶惊愕得浑身一僵。
蓦地,只见小南身后窜出一叠纸片。她熟稔地结印,俄尔后,一只巴掌大的纸鹤栩栩如生地立在她的掌心上。她大步流星朝摩耶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摇了摇托着纸鹤的素手。
摩耶又是一怔,“这……”
“我说过,节日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早就失去了庆祝的意义。”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美颜恢复了往日的惆怅,“但你不同……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这是多重的一句话啊。承载着小南的凄楚,又蕴含着她内心深处还残留的温柔。
摩耶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纸鹤,放入腿上绑着的忍具袋里。不同于一般的折纸,小南的纸鹤很坚固,不会轻而易举就变型。
鹤象征着长寿,是新年里最常见的祝福。
摩耶嘴角浮起一丝弧度,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谢谢。”
穿越前看到的剧情还没有交代这位晓之女王的命运如何,摩耶只知她带着长门的尸体脱离了晓。但摩耶此刻真心希望小南能拥有一个不坏的结局——虽然预感告诉她,这只是个奢望。
*
摩耶的身影渐渐湮没在漆黑的楼道里,小南脸上的温和瞬间杳无踪迹,伸手哐当一下关上门,转身,满面漠然地望着那个正从窗外的阳台跳进来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橙发耀眼的佩恩,另一个是被一张漩涡面具遮住脸部的阿飞。
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中间的地板上突然冒出一个被叶子包裹着的人,屋里才有了点生气。面向阿飞,白绝毫无畏惧地谈笑风生,“她可是特别找屋子练习做荞麦面哟,斑你真的不想去尝尝?”
阿飞默不作声,转而大步走向一旁的扶手椅,曲膝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搭,双手手肘躺在镶金边的椅把上,面具下的血眸迸发出鹰瑞的光。
“将来有的是机会。”
“切。”黑绝不屑地哼一声。
“言归正传。”警告的视线掠掠扫过黑绝,阿飞黑色手套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椅把,“尾兽捕捉的时间……”
*
摩耶回苏我药店时,店门已经关了,好在千柚给她配了钥匙。打开店门后穿过店铺进入小院,爬上起居小楼。
迪达拉给她开了门,却在打开门后立马窝回沙发上抱着亚撒和飞段斗嘴去了。对此摩耶有些意外,但短暂一愣后也没多想,转而走进了厨房。千柚和早未正在整理食材,两人也没多问她去做了什么,一直心照不宣地找着一些欢快的话题。
摩耶本就不擅长做饭,对日式料理的做法更是一窍不通,还好这些天都在精心练习做荞麦面,两个小时后,迪达拉和她的两碗荞麦面顺利被端上餐桌。色泽诱人,香味扑鼻,惹得飞段在一旁不服气地嚷嚷着叫早未快点吧他们俩的面端出来,声称绝不会输给迪达拉和摩耶。
出乎意料的,迪达拉甚至没有瞥摩耶一眼,拿起筷子埋头吃面,一声不吭。摩耶满心的期待被残忍击碎。默不作声地盯着迪达拉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故作淡然地瞥开目光,拉开椅子坐下,埋头专心吃自己的份。
一切被蝎和角都看在眼里,交换一个眼神后,两人默契地选择了继续他们的沉默。恰时,早未和千柚把她们做的面端了出来。飞段自豪地一把揽过早未,把玩着手里的筷子对坐在他对面的迪达拉道:“要不这样小迪,你吃一口早未做的,我吃一口赖小摩做的,咱俩比一比将来谁的伙食好怎么样?”
千柚拉开凳子坐到蝎身边,蝎不像迪达拉和飞段那样非要摩耶和早未送到面前,而是很体贴地把自己的面端过来,掰开筷子吃得很大声,用吸面的声音赞扬千柚的手艺。
若不是此时摩耶的注意力全在迪达拉身上,一定会惊讶于向来几乎不进食的蝎居然在吃面。
停下筷子,摩耶扭头看着身旁的迪达拉,心里浮起几丝担忧,正欲开口说点什么,就见他不耐烦地一挑眉,对飞段道:“去去去,有什么好比的,嗯!”
“当然有啊!”飞段不高兴了,垮下脸,一本正经,“老婆的厨艺可是关系到咱们未来的伙食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吃零老大发的白馒头?嗯!”
迪达拉不理他,转过头,目光直接越过摩耶,落到千柚上,“有屠苏酒么?嗯。”
千柚停下筷子,笑道:“有啊,不过我想晚一些再煮,守岁的时候大家一起喝,好暖胃。”
话音一落,只见迪达拉放下筷子,倏地站起身,把凳子哗啦一推后绕过餐桌径直拉开门走进厨房,一声巨响,门被砸紧。屋里的东西都似乎跟着震了一震。
餐厅里陷入一片死寂,蝎和角都不为所动地埋头吃面,早未和千柚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看向摩耶。尴尬地对她们回以一个难看的笑,摩耶握着筷子的指头一紧,指节微微发白,筷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扒动着碗里堆得满当当的面。
热气翻滚着,如今日在街道上看到的欢腾的孩子一般热情地扑上她的脸,可惜她的面颊很僵。
飞段终于忍无可忍了,啪嗒一下吧筷子往桌上一摔,起身就冲着紧闭的厨房门破口大骂:“用得着这样吗,我就开个玩笑喂!迪达拉你心胸到底有多像娘们啊!”
“……那个,飞段。”惊愕于飞段完全没有察觉迪达拉是在冲摩耶发脾气,而错误地以为迪达拉是为刚才他说的话离席,摩耶只好抬起头对他解释,“不是因为刚才的事。”
“不是?”飞段一挑眉,半信半疑。
早未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拧眉悄声道:“别瞎掺和。”
本还想再嚷嚷几句,以把自己心里的愤慨发泄出来,但拗不过早未的严肃目光,飞段只好愤叹一声,乖乖坐下吃他的荞麦面。
托迪达拉的福,整顿饭大家都是在一片莫名的寂静中度过的。饭后几人提议去雨隐城西的那座庙宇里敲钟祈福,摩耶借口说今夜庙宇必然人山人海,她不太喜欢热闹所以不同行了。飞段脸色一变,正想骂摩耶不合群,四年来第一次和他们过年还这副姿态,就被早未及时拽离了屋子。剩下的几个都是聪明人,千柚客套地拜托摩耶洗碗守家后马上和角都、蝎一同和上门走了。
大家离开后,屋里只剩下摩耶和迪达拉两个人,隔着一扇推拉门,迪达拉待在厨房里一声不吭。摩耶轻轻挪动步子,坐回椅子上,默而不语。
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直到夕阳西下,黄昏消逝,天空变得灰蒙蒙的。雨隐像被困在一个狭窄的麻布口袋里,永远开不到外面的大千世界。
摩耶回客厅找火柴点燃了一盏油灯,辗转回到餐厅,将灯座往餐桌上轻轻一放,橙黄的火焰晃了一晃,又老老实实竖直身板。
终于放弃和他僵持下去,摩耶耐起性子,走到那扇紧闭的纱门前。压低嗓音,尽量使其显得柔和,“四年了,我们都该成熟一点儿了迪达拉。”
回应她的是死一般的岑寂。
摩耶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是除夜。”
良久,伴着什么东西被重重一放的巨大响动,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除夜又怎样,你还有脸怪我吗赖小摩!嗯!”
一簇火苗窜上心头,摩耶的耐心已经耗去太多了,音量陡然变大,“难道不是你在无理取闹?!”
“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当你是什么!”门的另一头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俄尔,只听哗啦一声,面前的木门被打开,金发少年骇人的怒颜猝不及防地冲进视野,“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呛鼻的酒味从他身上朝摩耶扑面袭来。她不禁皱起眉,缓缓抬眸,然少年红得骇人的脸着着实实将她吓了一跳。眼里血丝密布,平日秀挺的眉已扭打作一团,那鹰瑞的目光盯得她手心里顿时渗出汗来。
这副摸样,终究还是击溃了摩耶好不容易树起的强势。满胸的怒火被潮涌而上的心疼湮灭。
是啊,这四年改变了懦弱的她,却始终改变不了早就被迪达拉吃死的痴傻赖小摩。
她认输,心软了。忍不住探过手去,想要扶住他。
啪一下,素手被他狠狠打开。
摩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毒虫狠狠叮了一口,呆愣片刻后,缓慢地将手缩了回来,无力地搭回身侧,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在你看来,我从来都没有为你考虑过吗……”
这四年,到底是谁过得更煎熬。
时时刻刻放不下的是谁,看到你皱一下眉头都会立马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笨蛋又是谁。
“你去找阿飞,对不对?嗯。”完全忽略了她的话,他的语气有些逼人。
摩耶诚然点头,“为什么不能去?他和飞段他们一样,我们都是……”
“别和我谈什么伙伴!我不稀罕!嗯!”他厉言喝断她的话,摇曳的灯光下,淡蓝色的眸子里写满放诞不羁与飞扬孤傲,嘴角的弧度上带了几分嘲讽,“恐怕只有你像傻子一样把晓成员当朋友吧,赖小摩。”
“我……”
“现在没有利益冲突,他们不会伤害你,但一旦到了立场对立的时候,你倒看看谁会对你留情!”
“你想多了迪达拉,我只不过是……”摩耶咬了咬唇,放弃了继续解释,趁机对上他的目光,问,“那你呢?如果出现利益冲突……”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浓了,估计是酒劲完全上来了,迪达拉埋下头,探出双臂来,将手肘拄到摩耶身上,埋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目光浑浊却锋锐逼人,“只有我!只有我一人不会伤害你,嗯!”
胸口陡然一悸,摩耶呆滞地动了动唇,“迪达……”
“我就是不爽你把他放在心上了怎样!在晓,你不需要相信除我以外任何人!嗯!”
窗外,一股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滚落,飞流而下的清流奏出悦耳动听的曲调。
轻叹一声,摩耶合上眼帘,顷刻后又张开。
“你错了迪达拉,我比你更了解自己的处境。”
听到他的只有醉后才甘愿说出的心里话,不得不承认,她的惊喜难以言喻。
摩耶探出手,绕过他健劲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