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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嗓音还附着几分迷糊的沙哑,无形间却为摩耶平日硬邦邦的声音平添了几笔诱惑的味道。不知何时,她睁开了黝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无端脸红的他。
迪达拉不太对劲。
这是摩耶醒来,看见迪达拉时的第一感觉。
“回……回来?我早就回来了,是你睡着不醒才不知道,嗯!”面部僵硬,说话结舌,目光还像做错事的孩童一样四处逃窜,迪达拉的肢体语言摆明了在告诉摩耶——他很紧张。
摩耶默不作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扭头间才恍然发现,她居然倚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两片淡粉红霞忽地染上她肤质细腻的双颊。
手忙脚乱地把头从他的肩膀上撤离,摩耶羞得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脑袋垂得像是要全然埋入自己的颈窝一样,嘴里碎碎念道:“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把你从草丛里拖到这里来实在耗了我很大的力气,所以才刚坐下就忍不住眯上眼睛,本只想打一会儿盹等你们回来……可是,眯着眼睛,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做贼似的抬眸飞快地扫了迪达拉一眼,见他的脸色已经渐渐恢复正常,她才暂得解放,稍稍松了一口气,“请你务必不要生气啊,我会注意的……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碰你了……”
话才说完,她就后悔得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自己不也是从来没被父亲意外的男性碰过吗?为何现在要把自己说得像个侵占狂,而迪达拉像可怜的受害者一样啊?赖小摩你就不能偶尔言辞达意一下啊喂!
迪达拉一瞪眼,满脸不屑,“用不着!你少胡思乱想,我们都是男……嗯!”
摩耶没有听出这话里的警告意味,将他的话完全理解为了安慰,以为他当真没有介意刚才的事。心头悬着的一块重视终于得以卸下,缓舒一口气,素颜随之平和下来,没有再回应迪达拉。
她垂下眼帘,去看怀里刚睡醒的亚撒,被下午的事累坏了的猫儿经一翻饱眠,再次精神抖擞,正张着灵透的眼睛在摩耶怀里蹭磨。
眼看气氛就要凝固下来,突然听见蝎的绯流琥傀儡体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
“木叶那三个下忍呢?”像是担忧摩耶不理睬,他又漠然补充,“赖小摩。”
摩耶霎时像被人点到了痛处,犹豫起要不要对他们隐瞒她并没有杀,更无实力杀死鹿丸的事实。
若他们得知他连木叶三个下忍都应付不了……
转念一想,纸终包不住火,鹿丸没有死这个事实,蝎和迪达拉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撒谎不是上策。
“他们……跑了。”她往另一个突破口编谎。
事实上,原本鹿丸与丁次已与摩耶和亚撒对峙得剑拔弩张,只要谁先行动作一步,就将厮杀起来了。摩耶决心为了自己的性命,不能容鹿丸将她不是原来的奈良摩耶这个事实完全推测出来,更不能容他们将她压回木叶,于是下令行动敏捷的亚撒击晕丁次,再打晕因为对摩耶发起影子模仿术而无法一心两用的鹿丸,井野本已身受重伤,于是摩耶与亚撒乘三人无力还击之时,以最快速度将其运往森林边境。又立马赶回迪达拉和蝎这里。
说白了,是她逃的跑。若非有亚撒在,恐怕她此刻已成为木叶的阶下囚了。
“跑了?”迪达拉惊愕地重复,像是听到类似世界末日将要来临这等荒谬的言论一般。
摩耶把头埋得更深了。
蝎侧过脸,用余光瞥她一眼,“不去追?”
他的声音很寒,听得摩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不用……”她战战兢兢地回答,同时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
显而易见,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迪达拉弯下身拾起扔在地上的褐色斗笠,在指甲涂黑的指头上掂了掂,弹去灰尘,然后戴到头上,重新遮住大面积的惹眼金发。然后扬着下巴道:“若再有人来送死,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哼!旦那,时间不等人,起程吧,嗯!”
“无需你来提醒我。”蝎冷眼挖苦道,“土之国与此地相距甚远,你们俩少在赶路的时候给我出状况!”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旦那,吃喝拉撒睡是人之常情,你与众不同,可也不能就说别人干这些事是出状况欸!嗯!”迪达拉瞪大眼睛,义正言辞地争辩。
蝎:“状况百出的人少在这里长篇大论!”
“土之国?”摩耶听言,也顾忌不了打断蝎和迪达拉吵架会又和后果,直言发表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她一直以为他们目前正处于回晓总部的路上。
迪达拉转回身,正视着她的同时脸上仍残留几分因刚才的暧昧而残留的不自然,“我和旦那刚才接到任务,现要前往土之国。”
“你们的任务?”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摩耶暗想。
“别把重音放在‘你们’上!”迪达拉一瞪眼,满脸警告之色,“这次作为判断你是否能加入‘晓’的考验,你也必须和我们一起!不过,虽说是一起,但记好,到时候不准抢我瞄准的敌人,嗯!”
摩耶嘴角抽搐,暗自道,绝对不抢,若我的敌人你也一道解决那实在感激不尽。
可是,晓的任务瞄准的‘敌人’,八成该是真正的好人吧?亏迪达拉还说得这么仗义凛然。
突而,任务的关键词从摩耶的脑海一闪而过,她一惊,“去……土之国?!”
土之国,这不是迪达拉的故国吗?作为该国的S级判忍,他竟能面不改色地重踏故土?
迪达拉淡淡将目光从摩耶上移开,整个过程显得安之若素,似是这三个字与他生来毫无瓜葛一般。可他却没再应她的问,一言不发地提起步子,转而踏上夕阳下通入茫茫森林的小道。
这条道路曲折窄小,蜿蜒,无尽。
正如迪达拉,这个年轻的少年选择的人生,他的路。
摩耶静静看着他孤独无依,却又傲然挺立的背影,心口突而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知何时,蝎已走到她面前,“赖小摩。”他顿了顿,绯流琥骇人的眼睛直逼她的视线,“别让我抓到你骗我们。否则,你说之言,哪怕只有一句是假……”
低沉沙哑的嗓音摩挲过她的耳膜,话语未尽,话音已断。蝎用令她不明所以的目光最后瞥了她一眼,掉身走上小道。
摩耶被蝎的举动吓得好像刚看完一部惊悚电影,向来提不起精神的眼睛赫然睁大。
竭力平复下紊乱的呼吸,她尽力压抑着心头的恐惧,踩着夕阳的余晖追向那两个越来越小的背影,步履蹒跚。
她开始觉得,自己定是在某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做了错误的决定,某个路口,她走错了。以至于,一心想脱离蝎和迪达拉,脱离战乱的她,似乎与想要逃离的东西越来越关系紧密了。
她已然无法从他们身边抽身而去。
灯会·情侣
一切的齿轮都完整地咬合一定会是那样的世界
——题记
望月镇地处土之国最南方的边境,东临泷之国,南望风之国,整个小镇半数的边界线都被无端的岩山环绕,风多从北方吹往此处,国内细小的岩石便被搬运至境外,世人称之为“岩雨”。
这里正是这人次任务的目的地。
迪达拉、蝎与摩耶三人抵达望月镇时,天边已浮起层层淡雅的晚霞。
按原速度,本来可以昨夜就入镇,但他们一行三人不幸在出了泷之国后就遇到大规模的岩雨,漫天的小碎石阻断了前行之路。好在迪达拉对于应付这一恶劣现象经验十足,带着蝎和摩耶一路找洞避雨,找准时机又加速赶路,虽一路停停走走,也不过延迟一天就踏上了这座热闹小镇。
红霞满天之下的小镇眼下却毫无归于寂静的迹象,集市上的小摊贩非但不收摊子,还一个劲儿地把色彩斑斓的纸灯笼、花灯、蜡烛等小货物往摊面上挂,更有不少摊贩直接收去白日贩卖的货物,将各式面具挂满在货架上,再往其间缀上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玉石挂坠,扯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
摩耶对一路的景象积蓄了满腔的好奇,却不敢多看,只有抱着亚撒埋头默不作声地尾在蝎和迪达拉身后。
穿过热闹的街市,到了一条人烟稀薄的小巷口,一家仅有两间铺面大的破旧小旅馆出现在眼前。蝎带着摩耶和迪达拉走进店里,在土木柜台前止住步。
“三位客官,要吃点什么?”问话的是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笑容恭谦有礼。身上的粗布短衣沾了星星点点的油污,宽大的袖口被他整齐地卷裹到手肘处,露出麦色的细长手腕。
摩耶放眼扫视了一遍店面,面积窄小,只容下六张不大的八仙桌,桌凳皆被岁月划出了磨痕,显得破旧,却不会让人心生厌恶,每张桌子都干净得像是方才擦净过一道似的。
店里只有少年一个人,生意阑珊。
“住宿。”蝎简短地道。
少年显然被蝎所穿的傀儡绯流琥怪异而森冷的外形和声音吓到了,额角的经脉微微凸现,却还是强撑着礼貌的微笑,“三间吗?”
“一间。”蝎淡淡地道。
……一间?!
摩耶心下万般不满——晓的成员就这么缺钱啊?
一路来每次住宿,蝎都只要一间房,且都是挑最偏僻最破旧的旅馆,更神奇的是迪达拉居然没有半丝怨言。摩耶就怪了,难不成她出现之前,蝎和迪达拉两人在外都是习惯只开一间房的吗?两人一间房,难道他们每晚都……
坏了,那她不是破坏了他们俩的好事啊?
偷偷向迪达拉投去一个愧疚的目光——蝎迪王道,小迪我对不住你。
“三位这边请。”
少年谦谦有礼地向楼梯口敞了敞手臂,起步朝楼上走去。
“迪达拉。”蝎突然转身走向门外。
少年和摩耶、迪达拉三人齐齐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只见蝎在门外稍停片刻,道:“我去打听有关望月岚佑的消息,你们俩自己解决晚饭。”
望月岚佑,望月镇第一家族的三少爷,是这次任务委托人的目标。
“啊?那有劳了啊,旦那。”
迪达拉爽快地点头,目送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调头来看向摩耶,眼里是说不出的乐哉,“和蝎旦那这人搭档的唯一好处就在这,凡是不需要战斗的琐碎精密小事儿,他统统都自己包了,压根儿不用我插手,哈哈!赖小摩,你看我是不是很自在?”
摩耶立刻汗颜了一把。
心下感叹,难怪精密琐碎之事不让你插手,放你这么神经大条的人去办,非但事不成,蝎大哥还得去收拾烂摊子,不累死也得气死阿喂。
旅馆少年不多言,轻唤了摩耶一声“客官”,示意带他们去客房。
摩耶礼貌地对他淡淡颔首,起步随他一起踏上木质楼梯。
迪达拉被摩耶这一摆明故意忽视他的举动激怒了,气势汹汹地紧追而来,看着摩耶随着走动动作摆动的乌黑马尾,嚷嚷道:“欸,赖小摩,给我说话!你猜猜这次委托人要让我们干什么?嗯。”
“明天一早去和委托人会面不就知道了吗?”
“这何必你说啊笨蛋!我现在是要你猜。嗯!”
“……”
迪达拉脸色一黑,“和我说话不准沉默!嗯!”
摩耶觉得大冤,嘴角无奈地撇了撇,“可是我真的不想猜啊……”
一个交叉十字路口赫然跳上迪达拉的右额,“赖小……”
“抱歉……两位,客房到了。”少年在走廊上停下身,倾身推开一道门。
迪达拉撒气不成,一甩云袖,横蛮地撞开站在门前的摩耶,率先走进房间,直奔房里仅有的一张床敞开身子坐下。然后扬着下巴,满目挑衅地看向摩耶,“老规矩,你睡地板我睡床,有意见吗?赖小摩?嗯。”
“不会,迪老大,我喜欢睡地上,你知道的。”
摩耶摇摇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打量起房间。
一张低矮的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套白瓷茶具。两条竹编靠椅贴着东侧的墙壁,米白色石墙上挂着一幅静谧的山水画。余下就是迪达拉所坐的木板床,很窄,仅能容下一个人,即使是脱了绯流琥的十五岁少年身材的蝎想再爬上去也是不太容易的。
床边有两道并排的窗户,户外不似楼下店面所处的小道般寂静,能听到人群的喧嚷声,显然窗户下是一条热闹的街市。
“赖小摩你……” 被摩耶不冷不热的态度憋了一肚子火,迪达拉心下已经抓狂暴走,却完全拿眼前这打不成骂无用的人没办法,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他闷得慌。
“打扰两位客官,容我多事问一句。”旅馆少年站在门口,半晌却无离开之意,显而是刚才就像问了,“刚才离开的那位客官口中的望月岚佑,可是镇上第一家族望月家的三少爷?”
迪达拉抬眸,前一刻的孩子气放诞之态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