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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难道你不愿意?”
怎么会?!静姝立时回过神来,连声道:“我愿意,我愿意。。。”表完态后实在忍不住,又问:“院长您怎么忽然收我为学生呢,我们以前从未谋面,对于我,您一点也不了解,我。。。”
那陈其芳懒得理她这些层出不穷冒出的疑问,伸出手止住她,只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这件事情你回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后日上午来医院院长室找我。”说完,径直把车窗摇上,一句话不说,走了。
静殊站在原地呆住了。
第38章 病人不驯()
初夏的早晨,阳光还很柔嫩。
日光悠悠地照进房内,让人温暖又舒适。
但承军第一伤兵医院三楼左起第一间病房内,气氛却有些怪异。
因为这里有人正在发脾气。
“陈先生,您就听一次话吧!”
说话的是个身穿白色护士服的小姑娘,粉面含威,脸上一副既怒又无奈的表情。
而她对面病床上端坐的当事人,则面露恭敬。
“我下次不会了,您别生气。”当事人诚恳道歉。
不想如此信誓旦旦,却遭来更大的质疑,那小护士一听他这话,像是火上更浇三斤油,变得更怒了:“陈先生,您哪次不是说‘下次不会了’然后就转眼不见!您可别骗我们了!”
说的陈卓英面露苦笑。
他下意识抬头望向病床对面,不想此时那里站着的人头也没抬,道:“看我也没用。”埋首专注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
原来是身穿白大褂的静姝。
她身量高挑,但过于纤细,白大褂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晃荡,不过专注的神情使身上沉静的气质由内散发,给人一种不合年龄的稳重之感。
因为她这句话,病房里气氛为之一凝。有好长时间,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一直到她把填好的病历表重新挂好,双手插兜道:“陈先生,我再说最后一次,如果您再未经许可私自出院,您就自己看着办。但是奉劝一句,您这伤口这时候如果没有良好恢复,后期并发症随时都会出现。”
语气严肃,连刚才一直发怒的护士小姑娘都忍不住看她一眼。
更别说对面病床上一向沉默的陈卓英了。
陈卓英安静地点了点头,到底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护士小姑娘看着便觉一阵好笑。
这个陈先生,说起来是她们护士站闲暇时候时常谈论的对象,因为相貌英俊,气质独特,在这以兵源居多人员混杂的病号区里是难得出现的风景,大家都羡慕她分到一个这样惹眼的病人,根本不知道她平时哪有心情与陈先生说一句话。一是因为陈先生平时总是沉默居多,对人也很冷淡,让人不敢和他开玩笑。二是这陈先生极莫名其妙,没来由地就私自离开医院,怎么管都管不住。
所以,就是惹眼又怎样。不听话的病人最是让人头疼。
也就新来的李医生总能让他哑口无言。
病房内气氛冷凝,护士小姑娘麻利地收拾好药盘,便向静姝挤挤眼立时出去,有心让李医生好好教育一番这个陈先生。
根本没料到她一走,那个她头疼的病人倒首先出声打破僵局。
“以后真不会了。抱歉。”
陈卓英抬起头望向静姝,言辞诚恳,面容轻敛。不妨即便这样,静姝还是摇摇头。
她叹口气道:“陈先生,你不用对我抱歉,你抱歉的应该是自己的身体。”
说罢,她转身走到窗前,习惯性的将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子一扇一扇打开,任晨风轻轻吹进病房,换来一天清新温柔的空气。
她养成这个习惯已经一个多月了。
说来,自从月前来这伤兵医院跟随陈其芳院长学习,时间真是过得飞快。
但即便过得再快,现在回头想起那日突然被院长邀请入学时的激动振奋仍是未消退几分。
那日午后归家,她心急火燎,急切想把这个消息报备给李明诚知道,打好腹稿一定要取得他的同意,没成想李明诚听到这件事情虽然有些惊讶,却满心表示支持。
李明诚说,他知道她内心一直还想继续学医,有此机会,他当然不会阻拦。让她颇有些不知所措。嘿,这个便宜爸爸转性了不成?自从来承,这一步一步的表现,就是让挑剔的人来也挑不出过分的刺。她在诧异之下,秉着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的信念将内心的疑问表达了一番,那就是疑似元帅夫人在其中牵线才让她得以拜到大师,请李明诚查访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明诚爽快地答应了,并让她不必烦恼这些事情,只要跟着陈其芳专心学习就成,又说陈其芳此人十分不好打交道,让她一定坚持住。真是听的她多少有些感动。
于是,她就这样顺利地进了伤兵医院拜陈其芳为师,一切可谓是顺遂顺畅。并不知,开头容易过程难,这拜师之路只是个美好的设想。
自从她进院以来,除去第一天在院长室见了陈其芳一面,其余日子陈院长行踪不定,鲜少出现在院里。所谓“跟着他学医”原来只是说说而已。
院长不在院,她作为新人总得有个安排,还好院里另一个颇有权威的大夫问明她的由来,对她作了简要分工。这个大夫不是中国人,来自苏联,大约三十多岁,名叫提根耶夫,高鼻子凹眼眶,红头发白皮肤,体格高大面容斯文,却并不绅士。更确切地说,是有点傲慢,看得出他不大看得起中国人。她说以前在北京医学院学医,他嗤之以鼻,她说这次来是要向陈院长学习,他抿嘴不屑,仿佛只有他的医术才是正统。她不禁感叹这个伤兵医院真是个奇葩之地。
但既然来了,外在都是次要,她要珍惜机会。提根耶夫吩咐她充当他的助手,帮助他跑腿拿器械,模式很有些像现代的实习生。说来,她在现代研究生毕业那会儿也做了两年的实习生,对这个分内工作很熟悉,这样一直过了半月,提根耶夫看她居然上手很快,便将几个日常病人分给她管理,这其中恰好就有陈卓英。
陈卓英病情已经转好,只要正常休养就没什么大的问题,静姝不明白提根耶夫为什么还要把这类病人转给她,谁知一问,提根耶夫说正因为没什么大问题,他才转给她,这正是他的初衷。有挑战的,反而不适合她,说来说去,原来还是看不起她。她听了之后一阵气闷。可是又怎么样呢,无可奈何。而且,这几个病人虽然没大碍,还要小心将养,她虽渴望挑战却并不能慢待病人。每个病人在她眼里都是平等的,她认真关注着手上病人的身体变化,小心照顾他们到一个一个康复,实在没有料到,在如此情况下,会出现一个例外。这个人还是陈卓英。
不同于其他病人的安心休养,陈卓英三天两头离开医院,如何禁止他,他都不听。静姝几乎怀疑第一印象中的那个陈卓英和后来认识的陈卓英是两个人。初见时,她内心对这个陈先生是欣赏的,是敬畏的,可如今。。。
静姝摇了摇头,她再一次呼吸了一口窗外新鲜的伴着窗户开启吹来的清凉味道转过身来准备出病房,不妨刚扭头,发现刚刚还在说要好好休养的当事人端坐在病床上,脊背挺拔如松,竟然又在旁若无人的看书!
静姝感觉脑仁更疼了。
第39章 院长归来()
静姝是憋着气走出病房的。
虽然内心对自己说:算了,反正好话坏话说尽,病人若不看重自己的身体,即便身为医生也没办法。可走出门的瞬间,她真有一种转回病房大骂陈卓英一番的冲动。要不是理智警告她不能这么暴力,要不是出门之后就碰到护士小姑娘急匆匆来找她,她不知自己会干出什么事。
护士小姑娘看见她脸色不好,直接就问:“李医生,是那陈先生还不听话吗?”静姝冲她摆摆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话题。护士小姑娘一见如此,也感觉泄气,说了句:“也不知道陈先生是怎么想的?”便将这个话题及时掐住,将上楼来的目的急忙转达了。
“李医生,院长在找你,你赶快去吧。”
静姝微一惊讶:“院长回来了?”
护士小姐点点头,而且小声透漏:“我看院长好像在气头上,李医生你去的时候可要小心。”听得静姝扶着额头重重吐出一口气,脚步沉重地向对面楼院长室而去。
等到了院长室,敲门半天不见有人应答。静姝心说怎么,难道人不在?正准备转身走,内里忽然传出一把冷硬的嗓音,说道:“进来!”不是陈其芳是谁?
心里咯噔一声,她不敢耽搁忐忑推门而进。谁知,进是进去了,却没人搭理。只见小小的大概只有十平见方的室内,面容严肃的陈院长伏在靠窗的几案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静姝站在几案前一米处立了几乎有一刻钟,不见他抬头看一眼。
这老头可真是!静姝在心里腹诽片刻,小心地动了动快要酸掉的双脚,可不妨刚动,陈院长抬头了!他看了她一眼,意味颇为不明,静姝心里直敲鼓,说:“院长您找我?”
陈其芳没有回答,却生硬道:“我问你,你是谁的学生?”
这是什么问题?静姝一愣,小心回道:“院长,我当然是您的学生。”这还用问吗?
可不妨,她这一回答令陈其芳怒气横生,他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文件摔在桌子上,道:“是我的学生,那你跟着那红毛鬼干什么?”
红毛鬼?静姝反应半天才醒悟过来,陈院长指的是提根耶夫。
她莫名其妙道:“不是,院长,您当时不在,提根耶夫医生只是暂时给我分派工作,我。。。。”
可陈其芳一听她反驳,更怒了。
“什么分派什么工作,你是我的学生,你的事情由我做主!他一个红毛鬼有什么权利给你分派工作?!”
一口一个红毛鬼,静姝脑袋又不是缺根筋,再看不出陈院长对提根耶夫有意见,就白活了。她闭上嘴不敢再回复,陈其芳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熄火。
“我给你说,不要以为你是李明诚的女儿就敢放肆!”
“别说是你,就是这个医院,只要我在,别人休想插手!”
。。。
静姝那个委屈啊。她从来没有想过放肆,李明诚之女这个标签她一向掩盖的极深,并不想因为这个身份让医院同仁对她有不同的观感,更何况凭借这个标签进行所谓的放肆。再说自进医院以来,明明是陈院长自己撒手不管,那提根耶夫好歹给她找了事做,怎么到头来还要招骂?
真是一个霸道的老头!她心里叹一口气,可到底不敢有什么怨言,等陈其芳发完火了,才抬头诚恳道:“我知道错了,院长。”
这个错认得很及时,陈其芳见她这么表态,怒气虽然没有消几许,但不继续骂了。
他又瞪了她一眼,重申了几句:“你是我的学生,以后不许再跟着别人。不然,趁早走。”
静姝连忙表示明白了。
可是嘴里说着明白,其实心里并不明白,以后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是可以不跟着提根耶夫,那工作呢?
她抬起头想问手里的病人该怎么办,陈其芳又说话了:“我知道你现在负责几个伤员,做事有首有尾,这几个伤员你继续跟,回头有别的我再指派给你。”
静姝心里舒口气,这回是真心地点点头。看得出,虽然陈院长常常不在院,对她的行事倒是了如指掌。但是为什么今天才发作呢?难道平时很忙?这么想着,她就眯了眯眼睛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见那上面写着什么成立军校之类的文字,别的就再也看不清了。
她摇摇头,心想或许有些误解陈院长了,他身兼数职,忙起来分身乏术也是有的。这样想着,她就开口道:“院长,您忙吧,我出去了。以后只要您来院,我就来向您汇报工作,绝对不会不听您的话。”
没成想,陈其芳却摇摇头:“不用汇报,从今天起,我长期呆在院里,你就跟着我。”
她神经开始绷紧了。
以至于下午浩森来医院的时候,看她一脸谨慎,笑问:“受刺激了不成?”
她真是一言难尽。
徐浩森来医院自然是看望旧友陈卓英的,他去的时候静姝不知道,等他出了病房寻到她,她正好要离开医院。
两人如今因为各有事情,说来多日不见。所以浩森看到静姝内心很高兴,两人商量暂不回家,一起在外面吃饭。
吃饭自然是浩森找地方,静姝在这方面也操不上心,她和浩森诉说着烦恼事,一抬头发现车子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她惊讶地扭头看了看浩森。
浩森果然笑道:“我听浩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