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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锦!
那个害得云洛儿惨死,连名声都不给她留的妹妹!
府门外,站着的众人,看到门前衣衫不整的女子,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
云中天走出,扫过门前吵闹的人群,眉头皱紧,倏地,他的视线一闪,看到不起眼的云洛儿身上。
衣衫不整,蓬头垢面!
视线相交,云中天的眼底倏地窜起两团火苗,死死盯住门外站在的女子,那怒火,足以烧尽一切,恨不得直接把她烧成一团灰烬。
云洛儿淡淡望着,直视云中天,面色坦然,上前几步,走到云中天面前,道,“爹。”
云中天老脸涨红,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来人!给我把这逆女拿下,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一声令下,家丁摩拳擦掌,凶神恶煞得朝女子扑去。
云洛儿静静仿佛不是说的自己,直到家丁冲上来抓她,她侧身避开,一双美目冷冷看去,“不用你们带路,我自己去!”
没有反抗,冷面以对。
以她现在的状况,决不能离开云家。
在这个清白大于天,权力大过一切的世界,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对待一个痴傻的女孩,她要让那两人,付出代价!
冰冷的口气,毫无半点痴傻的样子,转身,径直朝云家大门内走去。
身后,一阵唏嘘声,什么不知廉耻,下贱之类的,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传进云洛儿的耳中。
她的后背反而挺得笔直,坦然接受所有人的嘲讽,不屑,唾弃。
她会记住,今天所有的一切。
第3章 打得你断手()
转身之时,目光无意扫过云府门前,一辆貌似不惊的马车。
马车停在云府外,不远处的枝繁叶茂的树下,车帘内,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视线,朝这方射来。
云洛儿惊鸿一瞥,淡淡收回目光,所有人之中,只有那里的目光,是不掺杂任何情绪的。
她多看一眼,便没再多想。
云府之外,繁茂的树下,停着的马车,楠木车身,车身周围垂着丝丝流苏,四角镶嵌着光洁圆润夜明珠,做工细致,却格外低调。
“主子,云府似乎出事了,我们还去吗?”驾车的侍卫低声问道。
珠帘遮挡的车厢里,飘出一句低沉醉人嗓音,“改日。”
“是!”
话说完,马车便掉头往另一方向行驶而去。
云府门前,直到云洛儿走进去,众人才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刚才那是云洛儿?她刚才在发火!”
“有什么可骄傲的,她就算现在不傻,也不过是残花败柳。”
“以后离她远点,省的连名声都被玷污了。”
云中天缓过神,望着那纤瘦的背影,眼底深沉一片,抿唇不语,径直朝云府内行去。
云府大门,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云府之中,随处可见,富丽堂皇之态。
从前院大道走进,亭台楼阁,屋顶上,瓦片压得密如鱼鳞,气势惊人。
四面环绕抄手游廊,佳木葱茏,奇花异草无数,令人眼花缭乱。
越往后院之中,周围便越冷清,庭院萧索。
柴房里,云洛儿一边慵懒得依靠着草垛,眯了眯眼,将手臂枕在脑后,眼中的神色越深。
丝毫没有嫌弃环境差,比这差距几十倍的热带雨林,她都呆过,柴房对她来说,可不就是个好地方。
脑中一次次地划过云洛儿最后的记忆,北城决的禽兽不如,云汐锦的冷嘲热讽,大方地勾yin未来姐夫。
那种记忆感,就像亲身体会,尤其是经历了妹妹和男友双重背叛,两种感觉该死的重合起来。
嘭!
柴房的门,被粗鲁地踢开。
这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云洛儿神色一凛,眯眼看着走进来的男子。
高大的身影,蔑视地目光,居高临下。
一身锦衣玉带,头戴美冠,鼻孔朝天的冷哼,小人得志的样子。
“傻子,你还没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子把休书送来了,这下你可以彻底死了这条心。”
身边小厮,恭敬地把手里的一张纸,递送过去,谄媚笑道,“四少爷!”
云子雄一脸不怀好意,打开手中的纸,在她面前摇了摇,趾高气昂,“看见没,太子已经把你休了。”
云洛儿冷冷望着,好一个休书,这么迫不及待得想她死?
云家老四,云子雄!
云家乃世家,枝叶繁多,云中天除了以前的夫人,云洛儿的娘,还有五位姨娘。
尽管姨娘很多,兄弟姐妹也不少,可主脉中,只有两个男丁,云子陵和云子雄。
云子陵是云洛儿的哥哥,而云子雄
是云汐锦的弟弟,一母同胞,都是如今的大夫人,傅秦瑶所出。
自从云洛儿的娘,洛云娴,对外宣称死了以后,傅秦瑶这个姨娘,便借着身后傅家得势,顺当坐上云家主母之位。
据云洛儿的记忆,洛云娴,并不是死去,而是消失了。
云洛儿的眼中一闪,划过一抹酸楚,只一瞬间,便被她压在了心底。
是原先的身体反应。
云子雄见她垂下视线,嘴角顿时划过逞凶的快意,一拉她的头发,猛地往前一扯,凶狠指着她的鼻子,“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听见没!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太子面前,太子喜欢的是锦姐姐,不是你,听到了没?”
最后一句,他几乎用的是命令的口气,恶狠狠地吐出,抓着她的头发,也跟着猛地一紧,几乎要将她头皮撕扯下来的力度。
“你算什么东西!”云洛儿神色淡然,眼底划过一道嗜血的杀气,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处,咔嚓一声。
只听脆生生的碎裂声,捏碎骨头的声音。
寒冷的语气,如同北风凛冽,淡淡吐出,令人从灵魂深处升起一股寒意。
云子雄不敢相信望着无力垂下的手臂,目光惊恐得望着眼前女子,如地狱修罗般,面无表情,杀人不眨眼。
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额头冒出细密汗水,“你——”
云洛儿一双冷眸,寒戾地扫过呆住的小厮,“看什么看,带着他,滚!”
小厮吓得屁股尿流,赶忙扶着,几乎死过去的云子雄,跌跌撞撞的跑出。
刚踏出柴房的门,外头就是一声鬼嚎。
“二小姐杀人了!二小姐杀人了!”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子雄,你这是怎么了,子雄,你醒醒,醒醒。”
“快请大夫快!快!”
一阵兵荒马乱。
云洛儿闭了闭眼,按捺住眼底的杀气,下一刻,她在走远的叫喊声中,听到了云汐锦的声音。
原来!她又是在一旁,躲在外面看好戏!
云洛儿怒极反笑,轻轻靠着身后的草垛,一只手枕着,另一只手,悠闲地点在腿上,没有一点紧张之感。
有人想她死,她偏不死。
非但不死,她还会让人死!
今天杀鸡儆猴,底下一定好戏连连。
她只要在这里等着——
云府之中,未来几个时辰,几乎是被大夫踏破门槛的。
云府东厢,福林苑里,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嚎叫,“啊!痛死我了!娘,你救救吧,好痛,啊!”
床榻上,云子雄的脸色苍白,衬着白色的里衣,犹如鬼一般,豆大的汗水如雨下。
福林苑的房间,傅秦瑶忍不住急红了眼,再也顾不上雍容华贵的形象,急忙上前。
“李大夫,你这是——”
“夫人,公子这条胳膊只怕是保不住了。”老大夫叹气道。
“钱大夫。”
“夫人,恕在下才疏学浅,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大夫。”
“唉,无能为力。”
眼见着所有的大夫,皆是胸有成竹而来,一个个摇头而归。
云子雄痛苦的哀嚎,每一次,就像一根针扎进傅秦瑶的心,心中的着急,就多一份,恨也多一分。
第4章 谈判()
一身火气全都撒在跟着的小厮身上,龇目含血。
“来人呐,给我把这个贱奴才,拖出去,活活打死!”
小厮脸色吓得煞白,“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不关我的事,不是小的,不是小的!”
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咚咚作响,急忙求饶,顷刻之间,地面上,砸出一道到血痕。
一旁站着的女子,跳出来,急忙伸手拦住进来的人,劝道,“娘,你难道要放任罪魁祸首,处理了一个小厮算什么,他可是证人,你把他杀了,谁来指证云洛儿。”
傅秦瑶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这个贱奴才怂恿,子雄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云汐锦一双杏眉中,划过计较,轻声细语,“娘!你冷静点,现在杀一个下人,子雄的手臂也好不了,现在,还是立刻找人医治子雄的手臂,当务之急呀。”
她扭动着手里的锦帕,心底微微不定,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有她的原因在里面。
即使她不是真凶,可子雄是母亲的心头肉,到时心生芥蒂,她和太子的事,就不太好办了!
最好是都推到云洛儿的身上,子雄的伤,本来就是她做的。
云汐锦心中所想,转瞬即逝。
“夫人,饶命,饶命,不是小人,真的不关小人的事,都是二小姐。”
小厮咚咚地撞在坚硬的地面,额头上满是血,血肉模糊,抖成一团,只知道磕头求饶。
“好!好个云洛儿!”傅秦瑶胸口剧烈的浮动,“滚,全给我滚出去!”
下人如获大释,对云汐锦感恩戴德,连滚带爬跑出去。
云中天急匆匆地赶来,步伐沉稳,厉眼扫过,脸色已经沉得不像样,“怎么回事!”
傅秦瑶顿时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在云中天的面前,失声道,“老爷,你看看雄儿,你看看他被害的,大夫说,他废了!胳膊废了!”
云中天脸色更沉,让人看了,只觉得心底如被重石压着,喘不过气。
一掀帘幕,走进去。
紧接着,便云子雄撕心裂肺的叫声,“爹,我活着没意思了,我不要当残废,你杀了我!啊!”
云中天再次走出,沉声问道,“说!谁做的!”
“是云洛儿!”傅秦瑶痛哭流涕,几乎昏厥过去,“老爷,子雄的手臂,就是她废的,我可怜的儿啊!老爷,你一定要为雄儿做主啊!”
云中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疑惑的冷意,“她不是被关起来了,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她敢出来伤人?”
云中天目光停留在两人的脸上,傅秦瑶呼吸猛地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云中天,涕泪横流,神情狂乱,“老爷,都这个时候,你还在计较,这点小事?雄儿废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她没有出来?而是雄儿自己进去的?”云中天背过手,望着跪着的两人,淡淡说道。
傅秦瑶的脸上,一片死灰,嘴唇微动,“不,不是这样,是她伤了我儿子!是她伤了子雄,就是她!”
云汐锦掉下两滴的泪,扶起母亲,“娘,你别难过,子雄一定不会有事的。”
又看着云中天,垂泪道,“爹,无论怎么说,确实是二姐打断了子雄的手臂,这一点不会有错的,你要为雄弟做主啊!”
云中天深深得看了眼帘幕之后,沉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管家,立刻命人进宫去请御医,另外,把库房里最好的伤药都给送来。”
“是!”
他说完,就离开了福林苑。
他的话,并没有给傅秦瑶母女任何抚慰,在他走后,云汐锦扶起母亲傅秦瑶坐下,立刻便说道。
“娘,爹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应该动家法,现在只是把人关起来,这哪里是惩罚,分明就是保护。
我听说,那个傻子,好像现在不傻了,再有云子凌回来,难道我们要放过她,子雄的手谁来偿还!”
傅秦瑶端坐着,狠狠抓紧桌角,神情偏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事,绝对不可能轻易揭过去,我要她用命偿还我儿的手。”
“娘说的对,子雄疼成这样,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云汐锦眼底一点也不掩饰的恨意,恶毒地说道。
“立刻派人去打听,我一定要云洛儿死!”
云汐锦眼底光芒一闪,“我这就去。”
说完,便行出苑中。
福林苑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进福林苑的众人耳中,就是下人们做事,也更加小心,生怕飞来横祸,殃及到自己。
云府后院,柴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