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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血影阁送来的信。”
正说着,书房内,突然多了一人,黑衣蒙脸,从头到脚裹得严实。
北城决忙接过,打开一眼,脸色青得几乎能沉出水。
“问题竟然出在皇叔身上。”
“殿下?”
“北城无殇内力深厚,平常人不可敌,又心机过人,血影阁废了如此多的精力,竟只告诉本宫这点消息,卫辽,告诉他们,本宫再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在北城无殇到达江北之前拿下这桩生意,本太子不仅要取消交易!”
跪在下首的黑衣人抱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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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山镇。
算不上风景秀丽,却别有一番淳朴气息。
镇中,一处普通的客栈门前,停着一辆貌似不惊的马车。
车上踏出两人,一男一女,穿着普通,相貌气质却不凡。
两人有说有笑得走进客栈,并不引人注意。
定下三间房间,正打算出门的云洛儿,脚下一顿,看着几步之外跟着的人,脑门顿时垂下两道黑线。
“你跟着我做什么?!”
北城无殇一笑,快步上前,“当然是保护你。”
云洛儿抿了抿唇线,踏出客栈的门。
行出客栈,两人漫无目的得在街上晃荡。
北城无殇随口问道:“洛儿打算去哪儿?”
“随意出来走走,站在高处,是看不见底下的疾苦的。”
北城无殇的唇角,笑意更深,“难得洛儿一番心意,愿意先来江北之地。”
他们本可以绕路先去锦城,可是江北传来紧急消息,去年修造的堤坝又崩溃了,无数流民乱窜,死伤不计其数。
早到一日,便可多救一些人。
两人走到一处馄饨摊位旁,便随意坐了下来。
“是啊!您一顶顶高帽给我套上,我就是不想来,也必须来不是?”云洛儿无奈得扫过他。
她虽不是善良之辈,却也不忍心看着寻常百姓,因为上位者的利欲熏心,堆尸成山。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老朽这摊位有面,有馄饨,还有汤圆。”
摆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他慈眉善目,语气温和得问道。
云洛儿移开目光,淡淡一笑:“两碗混沌吧,一碗不要放葱。”
老者高兴地应了一声,走开了。
北城无殇轻轻拉着云洛儿的手,“洛儿,你怎知道我不吃葱?”
“崇逸说的。”云洛儿不咸不淡得应了一声。
她才不会告诉他,无意发现的,指不定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
不过一会儿,老者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混沌,笑道:“两位慢用,有什么事叫老朽一声便可。”
云洛儿轻笑着点点头,又突然叫住老者,“对了,老伯。”
老者收住脚步,弓腰道:“这位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
云洛儿忽略掉这个称呼,淡淡说道:“老伯,我二人打算去江北省亲,只是听说,江北一带又发了大水,这事可有听说?”
老者看了两人一眼,轻叹一声,道:“夫人有所不知,江北确实发了大水,冲垮了堤坝,淹了上千亩的良地啊!老朽还是想提醒夫人一声,此刻去江北一带醒亲,并不是明智之举。”
“老伯家住何处?”云洛儿来了兴趣,又出声问道。
老者轻叹一声,“不瞒夫人,老朽的家原就是江北一带,可是江北一带年年发大水,颗粒无收,老朽也是逼不得已,才会落根在此处。”
云洛儿疑惑道:“可是,我官府的人说,每年朝廷都会拨下几百万两银子,又开仓放粮,我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局面。”哀鸿遍野!
老者顿时面露气愤,道:“什么官府!姑娘,你若是相信官府的话,才真叫人生气。朝廷就算有银子拨下来,究竟多少是真的救百姓的,就连开仓放粮,也是陈谷子烂米,那粥汤里,一碗都难得找到几颗米,唉老朽也是那么过来的,就连我那儿子,也死在了大水里,就连孙子也没能保得住啊——”
说着,老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湿润之意。
“老头子,你在那里嘀咕什么!还不快点来帮忙。哎呀!”
云洛儿一回头,便见摊位前,一位枯瘦的老妪,抱着手指紧蹙眉头。
老者则是快步走上前,将老妪的手指放入口中,好一会儿,才放开,训斥道:“老婆子,你就不能小心一点,你要是干不来这活,趁早回去歇着,别碍手碍脚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下次小心一点,这菜刀不是拿来玩杂耍的!”
云洛儿淡淡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吃着面前的馄饨。
“洛儿。”
云洛儿视线一抬,见北城无殇笑着看她,“洛儿要是满头白发之时,该是怎样的?”
云洛儿视线落在十指相扣的手上,不觉心中阴霾一扫而空,她已经不是云晴,又何必背负云晴的一切。
“吃馄饨吧!”
她只淡淡说了一句,北城无殇却听出来了,她心情转好了。
第155章 软招(2)()
两人吃完之时,老者还在絮絮叨叨地交代着什么,云洛儿想了想,放了一些散碎的银子在桌上,就离开了。
“从刚才的老伯口中,你也听到了,朝廷发下来的银子,几乎都进了那群蛀虫的口袋。”
行走于不算热闹的大街,云洛儿淡声开口。
她只是想努力转移注意力,佯装对被牵着的手不在意。
北城无殇面色淡淡,道:“当务之急,恐怕是要找到一份名单。”
名单!
云洛儿点头道:“恩,但若是想找到一份最全面的名单,可是就不简单了。”
北城无殇笑道:“洛儿不是说,方法总比困难多。”
云洛儿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要治理水患,那位算是彻底榨干了你的用处。”
两人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一阵喧闹。
许多人围在一处,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越是走近,声音也就越大。
云洛儿大概听出了话味,卖身葬亲——
云洛儿无意朝里面瞟了一眼,一扫而过,甚至连那女子的样子也没看见,便径直走开了。
这一路上,他们见过无数这般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尽早开仓放粮,才是正道。
就在他们踏出几步,一声几位猥|琐的戏谑声,从那中间传出,“哎吆,小娘子,这姿色实在是美,不如跟本公子回去,暖暖被窝。”
“公子请自重,若是公子愿意买下宛儿,宛儿自会跟公子回去。”清淡的女音,令人听着便觉得一阵舒畅。
娇花般的面容上,挂着两滴泪珠,着实令人心疼。
再看对面的公子哥,一脸菜色,五官凸出,活像一具从坟里蹦跶出来的木乃伊,且带着猥|琐的笑容。
周围看客不由一阵哀叹,又是一颗被猪拱了的白菜。
那精瘦的公子,朝女子面前的布告,看了一眼,“五十两,这么贵?”
精瘦的脸上,一双枯黄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道:“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你跟我回去。”
说着,便要拉起那名女子。
女子不着痕迹地避开,撑起身子,福了福身,“公子可否先将银子给宛儿,宛儿葬了双亲与妹妹,便与公子回府,决不食言,若是公子不信,可让人看着宛儿。”
那精瘦的公子哥脸上,顿时浮现几分不耐,“本公子出门哪有带那么多银子,自然是你和本公子去府上取了再安置。”
女子又缓缓地跪了下来,道:“那就请公子拿了银子再来罢,宛儿等得起。”
说着,磕了一个头。
精瘦男子顿时凶相毕露,“什么!你还敢让本公子为你跑一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来人呐,将人给我拖走。”
女子挣扎着便跑,边跑边喊救命。
而跑去的方向,可不正是云洛儿离开的去向。
街道上,一阵混乱不堪。
北城无殇和云洛儿正在谈论着名单的事,却被面前冲出来的女子,硬生生的打断。
“公子夫人,救救我,求公子救救我!我不想被他们抓去,我还有双亲没有葬下,求你们,求你们——”
满脸泪水,带着脸上的脏污流下,女子紧紧抓住手中的袍角,不放手。
她一停下,便被身后的精瘦男子追上,男子恶狠狠道:“臭娘们,给脸不要脸,来人呐,将她拉回去。”
精瘦男子仿佛没有看到北城无殇和云洛儿,招呼手下,就要将人拖走。
北城无殇和云洛儿出奇的安静,面色淡淡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公子,求你们救救我。”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不甘地抓紧北城无殇的衣角,最后还是被掰开了。
眼看着那精瘦的公子,将女子带走,北城无殇和云洛儿依旧没有出声。
反而继续朝前走去,直到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街道另一头的一处宅邸,上书陈府。
府中下人听到某个院落中传出的女子尖叫声,又想起刚才被带回来的女子,倒像是习惯了一样,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一会儿,女子的尖叫声,终于停了下来,宅邸终于恢复了平静。
直到傍晚,一声惊恐的怪叫声,穿透整个陈府。
陈家大少爷被人挖去双目,剁去双手,死状极为惨痛的消息,才慢慢传来。
整个陈府处于一种不安的躁动里,有人怀疑是鬼怪所为,有人则是认为,是陈家少爷抓回来的女子,毕竟,在那之后,那女子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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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
北城无殇和云洛儿晃荡着回去,天色已晚,崇逸已经命店家准备了清淡的粥和小菜,只等他们回去。
大堂内,随意挑了一张桌椅,三人一起坐下,悠闲着吃着。
“你们听说了么?街头的陈府出大事了。”
“怎么了?”
“陈家那个大少爷,被人杀了,听说死的惨极了,就连仵作都直摇头呢!”
“哎,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别管那么多了,大晚上,毛骨悚然的!”
云洛儿看着北城无殇一眼,“你今天为什么不救那女子?”
“不是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北城无殇笑了笑,道:“洛儿呢!”
云洛儿淡淡扯了扯唇角,“感觉不想。”
有时候,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尽管肢体语言再怎样丰满。
北城无殇淡淡一笑,便继续晚饭。
崇逸一脸莫名,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好吧!
现在爷和二小姐越来越默契,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但愿江北的事情,能快点结束。
回京都之时,便是迎娶之日。
翌日,北城无殇和云洛儿的马车,离开岱山镇,往江北方向行驶而去。
越是往江北,周围的景致越是凄凉,悲凉从心生。
崎岖的路上,人越来越少。
马车的速度渐渐缓下来,坐在马车里的云洛儿先问了出声,“崇逸,怎么了?”
“二小姐,前面有个女子挡住去路。”
云洛儿懒洋洋得扫了北城无殇一眼,“你去。”
北城无殇眼中溢出一股柔柔的光泽,猛地起身,掀开车帘,朝外面看去。
“这位小哥,不知可否带小女子一程,小女子想要有重要的事,要去晋安城。”
第156章 软招(3)()
女子看着露脸的北城无殇,眼底划过一道惊讶,“这位公子,不知小女子是否可以——”
“不可以。”北城无殇直接拒绝,说完,便径直放下车帘子。
崇逸讪讪得抹了抹鼻子,扫过女子磨烂的鞋,轻叹一声,继续赶路。
马车内,云洛儿一手枕着脑袋,道:“好熟悉的声音——”
“昨日那女子。”北城无殇淡淡说道。
云洛儿笑道:“她倒是能跑,不仅虎口脱险,还跑出这么远,若无其事地要求搭车。”
如果说,昨日她见那女子,第一眼,觉得不舒服,此刻也算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晚上,两人又宿在野外客栈。
晚饭后,天色突变,下起了倾盆大雨。
半夜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得整座客栈的人,都不安生。
尤其是听觉敏锐的北城无殇和云洛儿,将外头的对话听得清楚。
求宿,直接被拒绝了。
两人宿在不同的房间,同时轻笑一声,又是她!
第二日,两人正准备启程之时,却发现了依靠在马车边的女子,全身湿透了,脸色极为虚弱苍白。
就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强。
云洛儿皱眉道:“她昨日在马厩睡了一晚?